西域,歷來被莽蒼大陸眾人認(rèn)為是尤為神秘而不可侵犯的地方。
據(jù)這里盤踞著許多厲害的門派,許多莽蒼大陸一流勢力的總部就落座在這片神奇的土地上。西域劃分為西域圣山跟西域苗疆兩大部分,西域苗疆地處偏南,這里氣候常年都是很濕潤的,適合養(yǎng)蠱,西域苗疆的毒蠱自然是讓人談之色變的。而西域圣山,他們信奉圣山之神,這里盤踞這許多古老的民族,他們的武藝十分的高強(qiáng),往往也是讓人十分的敬畏。
冷月高高懸掛于寂寥的蒼穹上,月華如水,漫天的流霜宛如傾瀉了一地圣潔的水銀,清風(fēng)徐徐,竹林搖曳,微微發(fā)出一陣‘莎莎’的聲響。
竹林深處,一陣泠泠徹徹的馬蹄聲劃破了濃重的暮色正朝追逐著淡淡的流霜往前疾馳而來,打破了夜的沉寂。
循聲望去,只見竹林深處的徑上,數(shù)十騎正急奔而來,重重的馬蹄聲卷起了滾滾煙塵,領(lǐng)先在前方的是一個身穿金絲線勾勒衣角黑色袍服的清俊男子,那是一個清冷淡漠如蒼穹中的冷月的男子,黑眸似寒星,一身內(nèi)斂深沉的冷靜。
而他的身邊卻是一個身穿幽藍(lán)色衣裙的女子,女子有一張秀麗的容顏,星眸里的閃爍著清淡微涼的幽光,涼風(fēng)輕輕吹起她垂落在腦后的長發(fā),幾縷青絲從她那精致潔白的臉上拂過,看上去倒是別有一番韻味。
藍(lán)紫色的信號彈沖天而起,絢麗的煙花散去之后,為首的黑色袍服男子終于勒住了馬,緊接他身旁的女子也停了下來。
“殿主,夫人,請稍做休息片刻,飄西尊使很快就會過來了!
一名身穿灰色勁裝手下恭敬的下馬,上前對著黑袍男子報(bào)道。
只見那黑袍男子輕輕頭,聲音低沉而冷淡,“讓弟兄們原地休息片刻!
男子著,便轉(zhuǎn)過頭望向自己身旁的女子,冷淡的聲音隨即便轉(zhuǎn)為一道溫暖的關(guān)切,“夫人,我們也下馬稍作休息吧!
女子將目光淡淡的從前方漂浮的暮靄里收回,迎上男子的目光,然后欣然了頭,便翻身下馬。
正是陛下跟七夜一行人!
從大夏皇城盛京一路蕩滌直奔西域苗疆,到如今已經(jīng)三個月有余,這一路上,他們還將西域暗樓跟天虛門的爪牙分部都給蕩平了,一路上走走停停竟是花了三個多月才進(jìn)入這西域苗疆境內(nèi),大家如今也免不了感到有些疲憊,幸好如今到了隴州城,這里有無極殿的一個較為大規(guī)模的分殿,殿主的得力助手飄西便是掌管這分殿的尊使。隴州城也是西域苗疆一個比較重要的城池,周圍盤踞著不少的一流門派勢力。
一炷香之后,終于聽到前方的竹林里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
停在林間的眾人臉上頓時一喜,連忙道,“是飄西尊使!他們來了!”
聲音剛落下,果然就看到前方的霧靄里數(shù)騎正朝他們急奔而來,眨眼的功夫,馬上的人已經(jīng)在他們面前停了下來,當(dāng)先的一名英俊的男子飛快的下馬,大步的朝北璃赤走了過來,重重抱拳喝道,“屬下見過殿主!見過夫人!”
“嗯,天色不早,先進(jìn)城再!
北璃赤落下一句,便率先上了馬,七夜也緊隨其后。
半個時辰之后,眾人總算抵達(dá)了分殿,此時已經(jīng)是深夜。一行人疲憊不堪的下了馬,由分殿的屬下帶去休息,北璃赤跟七夜也在飄西的帶領(lǐng)之下來到一棟優(yōu)雅安靜的竹樓前。
“殿主,夫人,你們先稍作休息,屬下已經(jīng)讓丫鬟準(zhǔn)備熱水。你們一路上辛苦了,先吃些東西,然后洗洗再好好休息一下吧。”
飄西的聲音一落,門外的丫鬟便已經(jīng)將美味的菜肴端了上來。
北璃赤與七夜都洗了手,才就著飯桌坐了下來。
“天虛門現(xiàn)在是什么情況?”
北璃赤一手執(zhí)起酒壺給旁邊的七夜倒上一杯,一邊淡淡的問道。
“回殿主,風(fēng)尊使同冥殿的忘川忘影護(hù)法已經(jīng)率部對天虛門展開了攻擊,不出幾日定然能夠攻入他們的總部。”
月前,七夜直接將忘川跟忘影從朔涼調(diào)了過來,還帶來了一些冥殿的高手,聯(lián)合無極殿風(fēng)尊使所率領(lǐng)的部下一齊對西域天虛門發(fā)起進(jìn)攻,有黛眉跟忘塵的引領(lǐng),兩大勢力合擊天虛門,這天虛門雖然抵抗頑強(qiáng),不過如今已經(jīng)略見敗勢。
飄西則也是接到殿主的命令要力協(xié)助風(fēng)尊使,務(wù)必拿下這天虛門,但是這天虛門到底也是底蘊(yùn)豐厚,有幾個老妖怪的武功還是不弱,尤其是那個天虛門門主天虛子,其武功也算得上是西域一流的高手,單單憑他一個的副手自然是應(yīng)付不了。連風(fēng)尊使跟他交手也是有些吃力,更不用天虛門還有那幾個老妖怪了!
所以,這等事情還得需要殿主親自出手,這次的任務(wù)殿主沒有調(diào)動殿中的長老,如今便只能由殿主親自出手了。
“殿主請放心,經(jīng)過一個多月的浴血奮戰(zhàn),天虛門現(xiàn)在也是垂死掙扎了,他們的勢力也被我們抹殺得差不多。應(yīng)該掀不起什么大浪了!
飄西瞧著殿主略微陰沉的臉色,這才連忙解釋道。
北璃赤輕輕頭,端起酒,漫不經(jīng)心的抿了一口,“讓風(fēng)尊使加快速度,天虛門后面還有一個暗樓,暗樓不會眼睜睜的看著天虛門被滅自己則是坐視不管,你通知倚風(fēng),讓他密切關(guān)注暗樓的一舉一動!
“是!殿主!”
“等一下,這是忘塵傳回來的暗樓的消息,你們要多多提防,讓屬下們都心一,這暗樓的蠱毒可不是一般的蠱毒,不心沾上便是大麻煩!
這時候,一直沉默不語的七夜突然出聲,一手將幾張紙張從衣袖里拿了出來,遞給了飄西。
飄西默默的接了過來,翻看了幾眼,才頭,“先謝過夫人了!”
著,才將紙張收好,往衣袖里放了去,然后轉(zhuǎn)過視線,望向一臉深沉的殿主,眉頭微微皺著,欲言又止。
“還有何事?”
殿主收住動作,抬眸望著飄西,這下,飄西才深深吸了口氣,抱拳道,“殿主,接到殿中的消息,長老們打算派出六長老前來接應(yīng)殿主,老殿主再有幾個月就要出關(guān)了,殿主,您已經(jīng)兩年多沒有回殿,殿中的長老大有不滿!
飄西往下便是聲。因?yàn)樗l(fā)現(xiàn)殿主的臉色似乎也是來差……
“該回去之時殿自會回去。”
北璃赤漠然落下這么一句,飄西不敢啃聲,便也只有退了下去。
“看來,要想攻下這天虛門,還需要一些時日,不知道若是秦玄幕知道這邊的事情,會不會也特意趕回來?”
七夜也抿了一口酒,若有所思的開口道。
“他忙著跟秦玄風(fēng)周旋,哪里有時間理會這邊的事情?”
“秦玄風(fēng)?他終于有動作了嗎?”
七夜偏過頭,挑起秀眉望向北璃赤。
“他正在四處尋找天下名醫(yī)為華沁蕊醫(yī)治,一方面已經(jīng)將邊境的十萬大軍秘密調(diào)回皇城。秦玄幕手中的十萬精兵也讓他坐立不安!
北璃赤拿出一張紙條遞給七夜,正是剛剛從金盛傳過來的消息。
七夜接過來,大致的看了一眼,然后才欣然頭,“嗯,他們不動,我們就逼他們動,將這秦玄幕的底牌都拿掉,我就不信他還能不動!
“先吃東西吧。”
北璃赤沒有將話題繼續(xù)下去,一連多日的奔波,大家都累壞了,眼下還是先暫作消息為好。
用完晚膳,七夜便沐浴更衣,隨后便上床歇下了。北璃赤卻是不見了蹤影,似乎是有事出去了。
風(fēng)悄然掠過竹林,莎莎的搖曳聲中,冷月的光輝將整棟竹樓都包裹在一片萬千光華之中……
鏡花水月終是空,夢碎,不如歸去也——
七夜感覺自己呼吸很是困難,彌漫在她眼前的是一片白茫茫的看不到邊際的白霧,無數(shù)的黑影白影在她眼前晃動著,她使勁的吶喊,但是卻被身后那股白色的漩渦緊緊的吸住,耳邊傳來了神僧頌唱的聲音,她頓時頭痛欲裂,一顆心如同被一只大手狠狠的揪住了,一股窒息般的疼痛自胸口往身各處蔓延而去。
她拼了命的掙扎,揮舞著手中的弒月發(fā)了瘋似的亂砍,咬著牙朝前方那片白茫茫的霧靄沖了過去,而就在這時候,突然‘嗖’的一聲,明亮的火光突然燃起,一股焚燒的灼熱感蔓延而來,周圍頓時都成了一片火海!
“七夜!”
焚燒得滾滾的烈火之中突然傳來了一道熟悉而遙遠(yuǎn)的呼喚聲,她惶恐不安的抬起頭,循聲望去,居然發(fā)現(xiàn)北璃赤就在前方的熊熊燃燒的烈火之中。
“不要!北璃赤!你回來!”
她竭力的嘶喊,但是卻是一力氣也沒有。
“七夜!”
又是一道溫潤的聲音響起,北璃赤那張俊臉頓時變成了楚圣天那般溫潤的臉龐,他正站在火中承受這烈火焚燒之痛!
烈火焚燒!
‘盡情的燃燒吧,燒掉時間所有的孽障,還我一世太平!’
‘背叛了族人就要承受烈火焚心之痛,方能洗盡你的罪孽!’
‘偉大的圣山之神,請賜予我族力量……’
無數(shù)的黑白影子在眼前交織著,七夜頭痛欲裂,心中生出驚恐。
“不要,你們放他出來!快放他出來!”
看著北璃赤那被烈火湮沒的身軀,七夜渾身顫抖,手中的弒月發(fā)的陰厲,一路對著那烈火橫劈了過去,奮不顧身的往烈火的深處沖了去!
“我要?dú)⒘四銈!快放他出來!?br />
“你們都要死!”
“殺!”
烈火之中,幽藍(lán)色的身影不斷閃爍著,她手中的弒月掠過一道又一道清冷的淡青色光輝,濃郁的鮮血為充斥著整個空氣,她那幽藍(lán)色的衣袍上已經(jīng)被鮮血沾濕,一身凌厲不可抵擋的殺氣。
一道淡青色的流光閃過,跟前的白影頓時被砍成了兩半,濃郁的血腥味撲鼻而來,令人忍不住作嘔,然而,七夜卻發(fā)了瘋似的揮舞著弒月往烈火的深處挺近,她的身后倒下了無數(shù)的尸體,斷臂殘肢,隨處可見!
“他很快就要死了!”
陰驁叫囂的聲音傳來——
“不!不要!不要傷害他!我要?dú)⒘四!?br />
她要去救他……
“七夜!醒醒!”
“七夜,是我,你醒醒!快給我醒過來!”
就在這時候,一道急切的擔(dān)心的聲音從耳邊傳來,七夜隱約感覺到有人正在緊緊的抱著她,微涼的溫度傳來,這才讓她緩緩的蘇醒了過來,吃力的睜開眼皮,竟然發(fā)現(xiàn)自己就睡在床榻上。
然而,此時的她渾身已經(jīng)被冷汗?jié)裢噶,臉色蒼白得可怕!
七夜深深吸了口氣,星眸里的那道驚恐之色還沒有淡下去,她驚慌失措的轉(zhuǎn)過頭,看向一旁的北璃赤,迎上他那關(guān)切而擔(dān)憂的眼神,這下才松了一口氣。
“怎么了?做惡夢了嗎?”
北璃赤一把將她擁在懷中,往床邊坐了下來,一手從衣袖里掏出一張淡藍(lán)色的絲帕替她擦去額頭上的汗珠。
七夜一手接住那絲帕,心有余悸的吸了口氣,緩緩將額前的汗珠擦干,好一會兒,她才淡淡道,“我沒事,別擔(dān)心。”
“你剛剛差走火入魔了。苗疆的瘴氣很重,你要心一些,我之前給你的那塊黑玉令呢?”
北璃赤將七夜的青絲一攬,黑眸里凝聚著無法掩飾的擔(dān)心與緊張,剛剛看到她那個樣子,他心中竟然生出了一些惶恐來,突然覺得,這次來苗疆,興許是一個非常艱險(xiǎn)的旅程。
黑玉令?
七夜下意識的往自己的胸口摸了去,然而哪里卻是光禿禿的一片,哪有什么東西?
哪里去了?
七夜一陣驚訝,她記得這東西她可都是一直都隨身佩戴的,現(xiàn)在怎么不見蹤影了。沉默了一下,這才想起來,剛剛沐浴的時候,自己好像解了下來。
想到這里,七夜那目光才淡淡的往旁邊的梳妝臺望了去,果然,看到一塊黑色的玉佩就靜靜的擱在那里。
北璃赤連忙起身,將那黑玉令拿了過來,又給七夜戴上,“記住,不要將這玉佩摘下來,任何的時候都不要摘下來,知道嗎?”
“為什么?這到底是什么東西?”
七夜有些疑惑的捏起那黑玉令,一股微涼的感覺頓時透過指尖傳來,讓她不禁為之一陣,昏沉的腦袋也清醒了不少。
“這黑玉令有壓制瘴氣的作用,身上殺氣重的人容易被瘴氣激發(fā)出身上的殺氣,從而會走火入魔,就像剛才的你一樣,所以你務(wù)必要記住我跟你的話。不管任何時候,任何情況下,都不要取下這黑玉令。苗疆不比大夏,這里的人所修習(xí)的武功多為陰邪的功法,若是沒有這東西,他日即便是攻上西域苗疆的圣壇,我們也是無法進(jìn)去的!
北璃赤低低的解釋道。
“這么厲害?”
七夜微微嘆息了一聲,心有余悸的抬起頭看了北璃赤一眼,眼中不禁浮現(xiàn)出些許的擔(dān)心來——
“我總感覺此行很是兇險(xiǎn),如今才剛剛抵達(dá)苗疆境內(nèi),若是真的交上手了,那些弟兄們恐怕也不討好的!
想起剛剛的噩夢,七夜仍然是心有余悸,連她都難以抵抗這樣的噩夢,又何況那些屬下呢?
“放心,他們沒有我們身上這般濃郁的殺氣,受到的影響也會相對弱上很多,我已經(jīng)邀請了西域神僧空見大師跟蜀山道人兩位前輩前來助我們一臂之力,有他們在,這苗疆的陰邪陣法,瘴氣,我們對付起來會輕松一些。”
“你剛剛出去就是去見他們的?”
七夜輕輕的摸了摸胸口的玉佩,淡淡問道。
北璃赤了頭,“苗疆素來很神秘,連圣山的人都不敢輕易得罪,若是這次要端掉天虛門跟暗樓,勢必會跟苗疆圣壇起沖突,我們自然是要多做打算!
“苗疆圣壇……”
七夜喃喃自語,禁不住一陣頭疼起來。
“好了,你渾身都濕透了,換一身衣裳再睡,免得著涼。明天我再帶你見一見空見大師跟蜀山道人兩位前輩!
七夜頭,這才起身去換衣裳,順帶來洗了一把臉。
剛剛的噩夢實(shí)在是讓她驚恐,烈火焚心?
難道嫁到族外的女子都得如此嗎?
第二天清晨,七夜果然見到北璃赤口中所的空見大師跟蜀山道人,這兩人都是得道高人,武功高深莫測,出神入化,而且在對術(shù)法,陣法上也有一定的造詣,是北璃赤此次西域苗疆之行的一大助力。
“七夜見過空見大師,見過蜀山道人兩位老前輩!”
打量了兩人好一會兒,七夜才對著兩人微微笑道。
聽到七夜的聲音,正在打量著七夜的兩人也緩緩收回了目光,兩人相視一笑,然后才對著七夜了頭道,“給夫人見禮了!”
空見大師跟蜀山道人都是西域頗有名氣的高手,雖然對大中原的事情不關(guān)注,不過他們卻很關(guān)注無極殿的事情,如今這無極殿殿主竟然從大中原帶回了一個夫人,這當(dāng)然讓他們感到有些詫異。兩人都是不動聲色的打量著七夜,那兩雙眼眸里都充滿了審視和洞察的銳利,他們倒是想見識一下這個女子到底是何方神圣竟然能入了這無極殿殿主的眼。
要知道,無極殿殿主的事情在他們西域武林可是傳得滿城風(fēng)雨,連西域武林第一美女也入不得這無極殿殿主的眼,如今眼前這女子,充其量不過也就是看起來像一朵清麗冷漠的花,要她這般姿色,不過也就是中上水平而已,武功倒是不知道如何,不過一身冷漠內(nèi)斂的殺氣卻是收斂得很好,這一讓兩位高人都是異常的驚訝。
又是相互交換了一個眼神,兩人突然各自會意的笑了笑,然后那空見大師便開口了,“聽殿主夫人昨晚受了那魔瘴的困擾,險(xiǎn)些走火入魔,夫人今感覺如何?是否感覺身體有恙?”
聞言,七夜才提步往北璃赤的身旁坐了去,淡淡道,“多謝大師的關(guān)心,我已經(jīng)感覺好多了。多虧殿主及時叫醒了我,不然恐怕真的要走火入魔了!
“夫人不必?fù)?dān)心,苗疆的瘴氣比較重,而且這幾個月是圣壇祭靈的時間,陰氣也比較重,夫人身上若是佩戴一些至陽之物自然能夠避邪并且抵御瘴氣的入侵!
那蜀山道人輕輕的捋了捋自己那花白的長長眉毛,一邊伸手從那寬大的道袍里拿出了一個香包一般的袋子,遞給了七夜,“夫人,這是貧道偶然得到的辟邪石,夫人身子?jì)扇踅鹳F,貧道看夫人也挺得眼緣,這避邪石就送給夫人吧。還望夫人笑納!”
那蜀山道人的話一落,空見大師跟北璃赤都微微有些驚訝,辟邪石也是一個極為重要的寶物,雖然比七夜頸間的黑玉令低了一個檔次,不過這東西能辟邪驅(qū)除瘴氣,也是珍貴至極的。這蜀山道人也是第一次見到七夜,為何會對她這么好?重禮相送?
“前輩如此重禮,七夜恐怕承受不起!你的好意七夜心領(lǐng)了,這么貴重的禮物,七夜是萬萬不能收的!
七夜一臉微笑的拒絕道。
聞言,那蜀山道人頓時一笑,又望了那空見大師一眼,只見兩人都不住的了頭,然后那蜀山道人才笑吟吟道,“嘿,東西再貴重也是身外之物,這東西貧道收著也沒什么作用。夫人不必客氣!
“哈哈,夫人,你就收下吧,這老道別人要想從他身上得到什么東西可是極難的。今日也算是兩位有緣!”
那空見大師也笑道。
“夫人,既然蜀山前輩如此有誠意,你也就別拂了前輩的好意,就收下吧。”
一旁的北璃赤淡淡笑了笑。
七夜一怔,思量了一下,這才收下了。
“那七夜就謝過蜀山前輩了!”
“不客氣!”
幾人一笑,然后便又悠閑的喝著茶。
“對了,剛剛前輩這幾個月是苗疆圣壇的祭靈時間,這是怎么回事?”
七夜頗為好奇的抬起頭望向兩位高人。
而那空見大師卻是慈眉善目的笑了笑,“夫人久居大中原,可能不知道這西域苗疆的事情。這圣壇祭靈就是指這苗疆圣壇三年一度的一個大祭奠。苗疆人信奉神靈,信奉他們的圣壇,還有他們的圣子,每三年,他們的圣子就要走下圣壇為苗疆人頌歌禮浴。這段時間之內(nèi),苗疆人每天都要去圣壇圣廟祭拜,直到他們的圣子將圣潔之光帶給他們!
聽到這番話,七夜不禁一愣,脫口而出道,“這么復(fù)雜?那這圣子什么時候才走下圣壇,又怎么將圣潔之光帶給他們呢?”
“這個我們也不知道,似乎是依照他們圣子自己的安排。”
“怪不得,這一路過來的時候,隨處可以見到苗疆人盛裝打扮前往圣廟拜祭,這圣子事不弱吧?還能將這圣潔之光帶給他們?”
七夜蹙了蹙眉,喃喃道。
“夫人恐怕有所不知,苗疆圣壇的圣子在苗疆人的眼里,便是神的存在,尤其是這一代的圣子,聽這一代圣子的武功已經(jīng)達(dá)到一種高深莫測殺人于無形的程度。而且此人還精通奇門遁術(shù),連西域圣山的人對其也多懷有敬畏之意!
空見大師笑著繼續(xù)道。
聞言,七夜臉色微微一變,若是滅掉暗樓,招惹上這么一個大勢力,那可如何是好?
想到這里,七夜禁不住突然回過頭,看向北璃赤,這才發(fā)現(xiàn)北璃赤也是一臉深沉高深莫測的端著茶有一口每一口的喝著。
“放心吧,也沒有傳中的那么厲害。再厲害他也是個人。”
北璃赤投給七夜一個放心的眼神,密音傳話給七夜。
七夜淡淡吸了口氣,這才了頭,然后便低下頭去,不再話……
三天之后的黃昏,天虛門山腳下十里外的竹林之內(nèi)。
‘叮叮!’
‘鐺鐺!’
一陣尖銳的刀劍相擊的聲音傳來,濃郁的血腥味撲鼻而來,繞過竹林的冷風(fēng)將這股血腥味吹得老遠(yuǎn),森冷的竹林內(nèi),滿地的鮮血斷肢殘臂,兩撥人馬正在展開極為慘烈的廝殺。
“風(fēng)尊使,這幾個老妖怪,我們不是他們的對手!”
忘川那鏈子刀一陣橫劈,將身旁的一個敵人砍成兩半,噴濺的鮮血染紅了他那白色的錦袍,他面色沉重的望著跟前的四名灰袍老者,禁不住密音傳話給身旁的風(fēng)尊使。
這幾天以來,這次已經(jīng)是他們第五次嘗試著攻上天虛門,可是沒想到每一次都被這幾個老妖怪給攔截了下來,他跟忘影忘塵都已經(jīng)身負(fù)著傷,看著一個個倒下去的弟兄,忘川心里大感焦急。
正在同一個頭發(fā)花白的身穿著灰色袍服的老者作戰(zhàn)的風(fēng)尊使也在心底暗暗吸了口氣,這天虛門還真是有些底蘊(yùn)的,自己若是單單應(yīng)付這老頭,倒是勉強(qiáng)可以,但是往忘川他們應(yīng)付那四個長老,卻并非是簡單之事。
那幾個老妖怪是天虛門地位僅在天虛子之下的四大長老。武學(xué)修為自然是相當(dāng)出色,并不是忘川等人能夠匹敵的。
“該死!”
風(fēng)尊使在心底暗自罵了一句,冷冷掃了那天虛子一眼,剛剛這老頭子已經(jīng)中了他一掌,要是拼盡力一戰(zhàn),風(fēng)尊使覺得自己還是能將這個老頭子拿下的,可是自己的弟兄們卻抵擋不了這些天虛門的精銳。尤其是忘川他們,前天忘川還挨了這天虛子一掌,如今傷勢未愈,再跟這幾個老妖怪打,簡直就是自己找虐!
“不好!風(fēng)尊使,他們好像有援手!”
忘影急退了幾步,喘了一口氣,望著前方執(zhí)刀來勢洶洶的黑衣人。
“是西域暗樓的人!”
風(fēng)尊使足尖一,迅速的避開了那天虛子呼過來的掌風(fēng),神色異常沉重的望著朝他們飛奔而來的黑衣人,領(lǐng)頭的,他自然是認(rèn)識的,正是當(dāng)初的黑白子,他們身后明顯還跟著幾名暗樓的高手!
無奈之下,風(fēng)尊使只好大喝一聲,“忘川兄,你們帶弟兄們快撤,尊使來斷后!快!”
聲音落下,忘川等人立馬了頭,然后立刻率著眾弟子正要退下,而冷不防,前方竟然也傳來一陣喊殺聲!
“壞了!我們被包圍了!”
忘影臉色一滯,眾手下臉上也浮現(xiàn)出了些許的驚駭之色!
“我們現(xiàn)在該怎么辦?”
忘塵與黛眉也有些焦急的相互交換了一個眼神,沒想到這天虛門竟然強(qiáng)大如斯,他們冥殿幾乎精銳盡出,依然是攻克不了,這果然是實(shí)力的差別,也是最質(zhì)的差別。
隨著前后包抄的兩隊(duì)人馬來近,風(fēng)尊使臉色也微微一沉,思量了一番,終于瞬間轉(zhuǎn)身往身后攻上來的暗樓援手擊殺而去。
“尊使撕開他們的口子,你們伺機(jī)馬上走!”
風(fēng)尊使低聲一喝。
“那你怎么辦?”
忘川等人大驚失色。
“你們突圍出去尊使自有辦法脫身,快!再晚就來不及了!”
風(fēng)尊使當(dāng)機(jī)立斷,火速的迎身而上,忘川等人渾身透出一身的冷汗,前后的黑衣人都是來勢洶洶,真沒想到他們竟然能將西域暗樓的救兵搬了過來!
“哪里逃!想滅我天虛門,老夫要你們的命!”
那天虛子間風(fēng)尊使帶著忘川等人突圍,當(dāng)下心中大怒,一個縱身彈跳而起,橫手便朝風(fēng)尊使劈了過來!
“風(fēng)尊使心!”
見狀,忘川等人心底大急,眼看著那掌風(fēng)便要劈中風(fēng)尊使,而就在這時候,一道渾厚凌厲至極的劍氣破空而來,淡青色的寒光一閃!
“是主子!”
忘川等人頓時臉上浮出一道驚喜,只見幽藍(lán)色的身影已經(jīng)化作一道道殘影同那天虛子糾纏在一起。眾弟子一見到他們的殿主出手當(dāng)下喜出望外,斗志便回來了!
“風(fēng)尊使,忘川,那幾個長老就交給你們了!”
七夜一聲落下,手中的寒劍再次化作經(jīng)天長虹,朝天虛子刺了過去——
“閣下究竟是什么人?為何千方百計(jì)要將我天虛門滅門?”
天虛子一面艱難的抵擋著七夜的進(jìn)攻,一面臉色非常難看的問道。
“哼,天虛門!殿要滅的就是你們天虛門!不知道你那寶貝兒子天蝎子如今可好?該不會早就命喪黃泉了吧?”
七夜一聲陰笑,手中的弒月卻是發(fā)的凌厲兇狠,一味的攻擊,幾乎讓天虛子絲毫沒有招架之力!想不到這蒙面女子身手竟是如此了得!
“門主的兒子自然是不用你惦記,難不成你又是門主那寶貝在外面惹得風(fēng)流債?若是如此,只要你肯罷手,門主可以讓他娶你!”
那天虛子冷聲笑道。
“哈哈,就憑你那早就化作黃土的兒子也配跟殿‘娶’這個字?你還真當(dāng)你這天虛門是什么東西?!無虛子在哪里?”
七夜自然是沒有忘記此次攻打這天虛門的另外一個目的!
那就是救出天問圣姑的師傅無虛子!
話音一落,寒劍頓時穿過幾片竹葉,眨眼間那竹葉便被那劍氣所粉碎!
天虛子無力的急退了幾步,那眼中突然浮起了一道驚恐之色,冷冷的盯著七夜,“你什么?你竟然知道無虛子?”
“哼!你這個欺師滅祖的叛徒,當(dāng)日若不是你暗中給師祖下毒,害了師祖,又趁機(jī)將我?guī)煾弟浗饋恚阌X得你能座上這天機(jī)門門主之位嗎?還將這天機(jī)門改名喚作天虛門,你能不能再無恥一?”
一道凌厲的冷喝聲傳來,正是一臉陰沉的忘塵!
忘塵早就盼望著有這么一天,能夠親自攻上這天虛門將師傅救出來!沒想到今日借助主子的力量竟然真的能夠視線,這會兒,忘塵幾乎都要感激涕零了!
“老夫道是誰,原來是你們這幾個賤人!早知道當(dāng)初就應(yīng)該弄死你們,倒也免了今日的后患!”
那天虛子厲聲一喝,手中的長劍發(fā)出一道凌厲的清嘯聲,閃電般的朝忘塵刺了過去!
“去死吧!想救那老東西出去,你們是做夢!”
陰驁的冷笑聲回蕩在耳邊!
“要死的人是你!忘塵,黛眉,你們熟悉天虛門的陣法,你帶人攻進(jìn)去,這里交給我!”
七夜一聲令下,手中的弒月便也有了動作,縱身彈跳而起,足尖往旁邊的竹子上猛地一踩,只聽到一陣轟隆聲,剛剛所在的位置已經(jīng)被一道渾厚的真氣震得那竹子破碎,然而,定睛一看,那里哪里還有七夜的身影?
老東西,想比速度?我會讓你死得更快!
僅僅眨眼的時間,七夜便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天虛子的身后,緊緊控著手中的利劍毫不猶豫的對著天虛子的身后猛刺!
然而,就在這時候,那天虛子突然回過頭,竟然是給七夜一個回馬槍!
七夜大怒,足尖猛地地,騰空而起,一陣陰冷的寒風(fēng)從頭蓋了下來,那天虛子又豈是好對付的角色?手中的長劍猛地直指上空對著那道陰厲的寒風(fēng)眼里便是一陣猛刺!
“倒是有幾分事!怪不得忘川他們對付不了你!”
七夜冷冷道。
“就憑你們這幾個廢物也想對付門主,嫩著!去死吧!”
囂張的陰笑聲傳來,只見幾道白光迅速從他的衣袖中滑出,黛眉跟忘塵頓時大驚失色,連忙大聲呼道——
“主子心啊!是毒蠱!”
要比速度?你當(dāng)我七夜吃素的?要是趕在一年之前,她是沒有辦法跟此人匹敵,但是,現(xiàn)在,想要暗算她,那可要看她七夜的飛刀答不答應(yīng)了!
冷目一閃,銀色的光輝頓時閃電般的射出,對的正是那飛射而來的那幾道白!
‘叮叮!’
那白眨眼間便被七夜的飛刀射中,一股銹跡斑斑的味道撲鼻而來!
“看來,你是有些事了!不過,如果這就是你的底牌,那你今天的命就留在這里吧!”
那天虛子一見到七夜速度如此之快,當(dāng)下心中一驚,臉色微變,然而隨即便又是憤怒至極!身上的真氣猛地暴漲——
七夜目光一寒,正好,她也還沒有使出伽藍(lán)十八式,如今,就讓她感受一下,用這套武學(xué)對上這西域高手,到底到什么一個程度!
‘呯!’
強(qiáng)大的真氣碰撞聲轟然傳來,一灰一藍(lán)兩道身影再次化作一道道交織錯亂的殘影!
雙方那凌厲的劍氣攪動了漫天的殘陽,恍惚之間那一道道交錯迸出的真氣如同撕裂了那般絕美溫暖的殘陽一般!
‘噗!’
終于在二十幾招之后,一道悶哼聲傳來,隨著一道血劍從天虛子口中噴射而出,天虛子竟是狼狽的落地,硬是急退了十幾步才勉力依著手中的長劍站穩(wěn)。一身道袍也被真氣震得有些破碎!
“殺了他!”
七夜對著一旁的風(fēng)尊使使了一個眼色,然后風(fēng)尊使頓時會意的回給七夜一個眼神,兩人心有靈犀的眨了眨眼,七夜便沖天而起,弒月再度發(fā)出一聲清嘯,朝天虛子刺了過去,與此同時,風(fēng)尊使也驟然轉(zhuǎn)身,手中的利劍快如閃電般的朝天虛子的胸口猛刺!
‘噗!’
又是一道血劍噴射而出,眨眼間,風(fēng)尊使手中的劍已經(jīng)從身后沒入了那天虛子的胸口!
真是卑鄙無恥!高手對戰(zhàn)竟然從身后殺人?這一是任誰也沒有想到的!
而偏偏七夜跟風(fēng)尊使就是這么干了,七夜虛招,真正的殺機(jī)卻是身后的風(fēng)尊使!
天虛子再厲害,自然也抵擋不住兩個強(qiáng)大的高手的攻擊,更不用他剛剛挨了七夜一掌,渾身麻木動彈不得!如今兩人一起動手,他也只有認(rèn)栽的份!
一手拔出利劍,白影一閃,風(fēng)尊使已然一臉微笑的站在天虛子的面前,望著那天虛子瞪大雙眼死不瞑目的樣子,風(fēng)尊使卻是瀟灑的揚(yáng)了揚(yáng)手中的利劍,欣然笑道,“能死在尊使的手上,算你幸運(yùn),老頭!去吧!”
云淡風(fēng)輕的推開了那天虛子,下意識的朝七夜看了去,只見七夜微笑的對著他頭,這下兩人便轉(zhuǎn)身,又加入了身后的戰(zhàn)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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