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話要:^_^
林忘走了一上午,是又渴又餓,明晃晃的艷陽照得人眼暈,他衣服里面都濕透了,貼在身上難受極了,偏偏衣服下擺長,又是長袖,林忘想這要擱以前,他早穿大褲衩光膀子了,雖然熱的好像快中暑了,但林忘腦子也沒缺根弦,不敢把外面的衣服脫了。
又走了一會,林忘見兩邊是一片片綠汪汪的莊稼地,他知道這附近必有人家,于是加快了腳步,總算讓林忘看見了幾戶樸素的茅草屋。
林忘在外面徘徊了片刻,然后挑了一家最中間的,他在屋外敲了敲門,不一會,就聽里面傳來一個比之女人聲音粗,比之男人聲音細的詢問:“誰啊?”
“這位當家,我途徑此處,想討杯水喝。”林忘一開口,聲音都有些啞了。
屋中傳來悉悉索索的動靜,接著,木門被打開,從中探出一張面目偏柔和的臉,看著很和善,只是在林忘瞄到他頭上別著幾朵黃色野花時,還是忍不住抽了抽嘴角,林忘依著記憶作了個揖:“這位哥,我途徑此處,想討杯水喝。”
那人見林忘也是哥,臉上的戒備去了一些,但也沒立刻話,而是來回打量了林忘幾眼,他見林忘身上衣服不差,模樣生的也好,看起來又是細皮嫩肉沒吃過苦的樣子,心中不免奇怪這人怎么孤身一人,且連個行李都沒有,那人雖然納罕的不行,卻也不好一直盯著人家:“哦,好,你等一下,我去給你取些水來。”
林忘再次作揖,那人回屋,不一會,就端著一個敞口碗出來了,他將碗遞給林忘,林忘接過后,一口氣就喝了。這碗看著挺寬,實則很淺,加上林忘渴的不行了,那一碗根不夠,他剛要開口在討一些,卻聽那人撲哧一聲笑了:“看你這樣,怕是渴壞了吧,我再去給你倒一碗。”
林忘連連頭:“實在是感激不盡。”
之后,別一碗了,林忘又連喝了好幾碗,那人也不嫌麻煩。等總算喝夠了,胃口里是水,肚子不餓了,但心里卻餓的慌,林忘雙手將碗遞還,并問:“哥可知去最近的縣城還有多遠路程?”
林忘這具身體原的主人如花,幾乎沒離開過趙員外的家所在的谷熟城,只偶爾上街買個東西,或是去廟里上個香,所以對于谷熟城外的地方,他也是一概不知。
那人跨出門檻,抬手沖著南面指:“你順著這條道往南走,大約半天的功夫,就能到谷熟城。”他不知林忘是從哪個方向來的,于是又指了指北面:“你若往北走,也是差不多半天的功夫,就能到虞城了。”
林忘聽距離虞城只有半天功夫,不由得眼前一亮,他又問:“那到底是去虞城近,還是去谷熟城近?”
這哥似乎對這周圍很熟悉,他幾乎想也沒想就:“自然是去谷熟城比較近。”
林忘心中難掩失望,他了頭,再次作揖道謝,不敢多停留,這就走了,那人在門口看了會,見他急匆匆走向了北面,便知道他是要去虞城,這就是很平常的一件事,那人見林忘走遠,端著碗回屋了。
昨夜林忘歇息的那處破廟是在谷熟城外約里地的位置,他今早從那走來,走了半天才到了這里,那哥虞城要比谷熟遠一些,林忘不得不加快了速度,想著趕到虞城,把身上的東西當了,至少能吃東西,并找處地方好好休息一晚。
林忘摸了摸耳朵上一對綠豆粒大的珠子耳塞,雖不知道是什么材質的,但應該多多少少能換一些錢花,至少夠買個饅頭的吧。
緊趕慢趕走了兩個來時,路上的行人車馬漸漸多了起來,有從別的道來的,也有從林忘身后過來的,自然也有來個對臉,要去別處的,只是來往的車輛大多是拴的騾子,像是電視劇里過去一輛就是馬車的場景沒出現,走了這么半天,只看見一輛馬車,那馬卻瘦巴巴的,四條短腿,但那馬拉的車子卻極豪華。
期望中過來搭訕要捎他一程的情節沒出現,偶爾也能看見駕著無板車的車夫頻頻向林忘這邊打量,只是最后也沒上前來搭話,林忘想著自己還能走,便也沒去求人家。
林忘不知他現在看起來有些狼狽,一個人孤零零的,但身上的衣服又是不錯,且他將頭發部盤了起來,便知道他有夫家,路過的人竟有多半猜出他是被人趕出來的,為避免引起麻煩,人們還是不愿意跟林忘有什么牽連的,林忘若想到這個,他早打散了頭發,重新梳一個未婚哥的發型。
就這么低頭悶走又過了兩個多時,總算隱隱約約看見了城門的影子,林忘吐了一口氣,剛才是怕天黑之前到不了虞城,這會心放肚里的,他差摔倒,現在光是站著,腿肚子就直打顫,別如花這具身體沒走過這么遠的路,就是林忘自己也從沒步行過這么遠。
一進城,只見人來人往好不熱鬧,竟比記憶中的谷熟城還要熱鬧,路上有挑擔兒的販沿街叫賣,道路兩旁是商鋪,一戶挨一戶,招牌各有特色,林忘只匆匆一看,便已經看見有邸店、酒樓、藥鋪、茶肆等。這里的商人商業頭腦還挺好,一進城門步行用不了一刻鐘,就是一片商業區。
林忘瞪著眼睛,身體記憶里的和親眼看到的自然不一樣,看著從他身邊走過的人們穿著古色古香的長袍,并且一眼望去,零星看到一兩個女人,這讓林忘雞皮疙瘩起到了頭,一時竟愣住了,大腦空白一片。
也不知站了多久,一個半大不大的孩子從后面跑過來,撞了林忘一下,這才給他撞回神,那孩子匆匆了句抱歉,然后似怕被罵,在林忘反應過來之前,就一溜煙跑了。
林忘雙手攥成拳頭,讓指甲掐進手心里,他閉了下眼然后緩緩睜開,以后,自己就要在這個奇怪的世界生存了。
心中已然是有些認了,林忘抬起了腿,再次動了起來,只是前幾步他竟同手同腳,引得周圍人偷笑了幾聲,之后,林忘便像沒事人一樣,沒入了人群里。
首先,林忘身無分文,其次,他已經快有兩天沒吃東西了,現在已經是前胸貼后背了,林忘站在臺階下看著眼前的鋪子,門口掛著一個大大的牌子,上面寫著繁體的“典解”兩字,這里應該就是傳中的當鋪吧?
林忘的眼睛往里瞄了幾下,只見屋中是一溜高臺,高臺后面坐著人,因前面的臺子過高,只能看見那人的臉和雙肩。
其實店鋪里的人早在林忘來到門口的時候就已經看見他了,但店里的人也見怪不怪,只當他在猶豫不決。
再耽誤下去,天都要黑了,反正就算是認錯了,又能怎么樣呢?林忘連“不識字”的借口都想好了,因為這具身體原就是不識字的,只見他邁步上了臺階,走進了店里。
坐在高臺后面上歲數的老人看了林忘一眼,因林忘這人看起來就不像是窮苦的人家,再加上林忘一直猶猶豫豫,這老者還以為林忘是拿什么寶貝東西了,于是難得他開了口:“這位哥,是否有什么東西要典當的?”
林忘一聽,便知道自己來對了,他心中松了口氣,然后走到高臺邊,他動手摘下了耳朵上的耳釘,遞了過去:“我想把這個當了。”
這對耳釘只有綠豆粒大,湖藍色的,挺光滑的,誰知那老人只掃了一眼,然后就不再看了,他指了指旁邊:“你這個,去那邊當。”
林忘不知這邊和那邊的區別,但他也不敢多問,只能訕訕縮回手,來到了旁邊。
旁邊的高臺后面也坐著一個人,只是這人稍微年輕些:“我是店里的二掌柜,像一些件的首飾,找我就行。”
林忘暗暗記下,原來這當鋪里的掌柜也分等級,他又往旁邊看了看,只見還有一個人坐在高臺后,卻是三人中最年輕的一個。林忘收回視線,這就將東西遞了過去,那人拎著耳釘,用手摩擦了一下,然后又看了幾眼,:“你這個成色不錯,也沒什么雜質,就是太了,你準備當多久?”
“啊?”林忘一愣:“我我不準備要了。”
林忘原還擔心自己這么完后,會被當鋪的人給轟出去,讓他找個別的店鋪,將耳塞賣了,誰知那人笑瞇瞇地了頭:“死當啊,那這對藍琉璃,當給你5錢。”
電視劇再一次欺騙了觀眾,所以里面動不動就幾兩幾兩的情節沒有,要林忘一開始還期望過高,聽那人念出“5”的時候,他的心臟好像被人捏住了,只不過在聽清后面的單位是“錢”不是“兩”后,他又泄氣了。
林忘不知道這5錢相當于多少,能干些什么,雖然他接受了如花大半的記憶,可自打如花進入員外府后,極少出門,慢慢的竟連外面的物價都不知道了,林忘倒是想起了趙員外每年給如花家十千錢,這5錢是十千錢的二十分之一,估計是夠生活一段時間的。
“這么少?那我不當了。”林忘不表現出來他對這價錢的接受,這話意是想詐一詐,也不準這耳釘其實是極值錢的,畢竟印象里,趙員外還是挺寵如花的。
那人一挽留的神色都沒有,反而露出不屑的表情,他果斷地搖了搖頭,要將耳釘遞還給林忘:“5錢已經不少了,畢竟就這么的玩意。”
林忘一咬牙:“那好吧,我當了。”
那人沒什么太大反應,又將手收了回來,之后就是寫當票,簽字畫押,因是死當,以后不會贖回了,所以林忘沒有當票。
一百個銅錢串成一串,林忘得到了五串,他手里攥著錢,心中總算有些踏實了。
林忘扭身,都快要走出當鋪了,他一轉身,又回來,直奔那二掌柜,林忘指了指身上的衣服:“衣服要不要?這身大概能當多錢?也是死當。”
那人剛把當票收好,聞言抬頭打量著林忘身上的衣服,林忘頗配合,往跟前湊了湊,還轉了個圈給他看,對方了頭:“你這身料子不錯,能當八百錢。”
林忘想不到這身衣服竟然比耳釘還要值錢,心中有些竊喜,但面上不顯,他哦了一聲,然后,沒別的,就這么直愣愣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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