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卯時,天剛微亮,霧靄迷蒙,空氣中還透著幾許讓人微抖的清冷。
但是,皇宮正玄門外,卻早已百官齊聚。
“鐺!”
“鐺!”
隨著綿長的鐘聲響起,偌大的正玄門緩緩打開,百官們依次進宮。
一番瑣碎流程過后,百官們進入了早朝所在的祥龍大殿,有序地位列兩側(cè)站好,耐心地等待皇上到來。
不多時,一襲金龍長袍加身的東太皇朝帝君冷懿,便在人群的簇擁之下,龍行虎步地行來,同時那司禮太監(jiān),也高喝了起來:“皇上駕到,朝儀開始。”
“臣等,參見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百官齊叩首。
“平身!”
帝君冷懿緩緩坐在龍椅,右手輕輕一揮,示意百官起身:“諸位愛卿,今日可有事啟奏?關(guān)于前幾日,京都城中有商人胡亂張貼宣傳的事情,朕已聽宰相大人回報過了!如今禁令已下,亂象已除,無須再奏。”
“皇上,臣有奏!”
忽然兩道不一樣的聲音,齊齊傳了出來。
楚興德側(cè)目一看,竟發(fā)現(xiàn)是霍思遠和汪忠!
于是,以為今日應(yīng)該是無事退朝情況的楚興德,很快微微皺眉,暗想今日這岳父大人和霍思遠發(fā)什么癲?為何齊齊有事上奏?
就在楚興德迷糊的時刻,位于龍椅上的帝君冷懿,卻爽朗笑道:“汪卿家,霍卿家,兩位可真是默契十足啊!今次上奏,究竟該由誰先誰后呢?”
言下之意,倒是玩笑的成分頗重,畢竟汪忠和霍思遠兩人的不合,幾乎是整個東太皇朝人盡皆知的事情。
身為帝君,冷懿自然也不例外。
“此事,由皇上定奪!”
汪忠和霍思遠兩人一聽,忙躬身作出回應(yīng)。
在這祥龍大殿之上,他們可不敢造次地不分尊卑。
“哈哈,汪卿家年紀偏大,年長者先,不如就由汪卿家先奏。”冷懿笑道。
“謝皇上。”
汪忠忙拱了拱手,凌厲目光猛瞪了霍思遠一眼,才緩緩講道:“臣收到密報,刑部尚書霍思遠,身居要職不思進取,自甘墮落,長期貪污受賄,目無法紀!所以臣奏請皇上,派人查處霍尚書的家產(chǎn)!”
“……”
此話一出,場皆驚。
因為,在場的官員都知汪忠與霍思遠兩人不合,但卻從未涉及到查處家產(chǎn)這么嚴重的層面和程度。
由此看出,兩人必定是積怨已達極,不除彼此難消心頭之恨。
“皇上,臣也要奏汪忠貪污受賄!”
霍思遠聽了汪忠的話后,起初還以為是楚詩嫣搞的鬼,不過仔細一想,他卻又覺得楚詩嫣吃了他的蝕骨丸,根不敢做這等事情。
因此吃驚過后,霍思遠便鎮(zhèn)定了幾分,忙沖著龍椅上的冷懿拱了拱手,道出此次目的:“吏部尚書汪忠,在任職期間利用職務(wù)便利,多次賣官求榮,胡作非為,在關(guān)鍵位置安插沒有足夠能力的心腹,謀取私利!所以,臣叩請皇上查處汪忠家產(chǎn)!”
“……”
聽到這里,整個祥龍大殿之上,可謂一片寂靜,落針可聞。
莫楚興德等文武百官了,即便龍椅之上的當朝帝君冷懿,都愣愣不敢置信:“兩位卿家,你們這是為何?朕雖然早已見慣了你們二人的爭吵,可為何……今日提出如此要求?”
“回皇上,以前是臣不知情況。”汪忠拱了拱手道,“但如今,臣卻收到了實實在在的密報!若是皇上肯派人查,那么必定能從霍思遠的家中搜出巨額又不明的財務(wù)!”
“證據(jù)呢?”
霍思遠冷冷剮了他一眼,不屑道:“汪尚書講話,可得有證據(jù)才行!尚書不才,經(jīng)過暗訪已經(jīng)搜集到不下二十名官員的罪證。而且這二十名官員,皆是近期或近年由你所提名上任的!由此可見,汪尚書你究竟有多么的失職,府邸中的財產(chǎn)必定問題重重。”
完,他忙把寫好的奏折呈了上去,由一名太監(jiān)轉(zhuǎn)交給了帝君冷懿。
“你……胡八道!老夫向來清清白白!”
汪忠看得這番情形,可謂心兒發(fā)緊,兩眼死死盯著那已經(jīng)到了冷懿手中的奏折,恨不得搶過來第一時間過目,看看上面究竟有沒有記載一些令他恐懼的方面。
而且隱隱間,他都覺得楚詩嫣昨夜的到來,似乎沒有他所見到和聽到的那么美好,已經(jīng)在心底暗暗揣測楚詩嫣昨夜的真正目的了。
略微頓了頓,冷懿便已看完了霍思遠的奏折,略微皺眉卻又并沒有表態(tài)絲毫,只是如常地問道:“汪卿家,方才霍卿家的證據(jù)已經(jīng)呈上,你的呢?”
“臣……臣只有證人一名!”
汪忠無奈之下,只得把楚詩嫣推了出來:“是宰相大人的第四女楚詩嫣!她前幾日到霍思遠家中,為霍思遠的夫人葉氏治療風濕,湊巧聽見霍思遠與人密謀,對話中涉及巨額財產(chǎn)藏于霍思遠家中暗格的事情。”
“……”
隨著話音落下,楚興德與身在祥龍大殿的軒轅嘯月,皆是側(cè)目不已。
而霍思遠,則更是表情凝重,同時也有些迷糊,心想楚詩嫣那丫頭吃了我的蝕骨丸,應(yīng)該不可能會隨意出賣我吧?這多半是汪忠那老匹夫的故意之詞。
不過,相比起霍思遠,其實帝君冷懿的表情,要更加凝重。
畢竟,當日冷懿有參加過太后那藏獒犬的婚禮,雖然未成卻對楚詩嫣有較深的印象。
而且最重要的,楚詩嫣是楚興德的女兒,怎能與楚興德沒有關(guān)系?
偏偏,楚興德又是宰相,門生眾多,權(quán)勢很大。
單單就這朝堂之上,楚興德的門生兩只手都數(shù)不過來,而且還有楚興德的哥哥與弟弟也都是尚書,位列朝堂,縱然他冷懿是帝君都得仔細斟酌,免得把楚興德得罪而惹起百官眾怒和朝亂。
于是很快,冷懿試探性地問了一句:“原來宰相大人也有牽連?”
“回皇上,臣并不知情。”
楚興德挑了挑眉,直接撇清關(guān)系。
面對今日這局面,他倒是特別希望冷懿把汪忠給查辦了。
不過就他所知,汪忠為人謹慎,家中根不可能會藏匿巨額財產(chǎn),霍思遠這啟奏皇上要查汪忠家產(chǎn)的舉動……未免沒有作用吧?
“既然宰相大人也不知情,那么這楚詩嫣,便極有可能是受汪尚書的指使了。”霍思遠忍不住道,“請皇上明察,微臣忠心耿耿,兩袖清風,斷不會做那等目無法紀之事。”
“楚詩嫣,乃是宰相大人的女兒。而汪卿家,又是宰相大人的岳父,所以楚詩嫣與汪卿家多少也有親戚之嫌,可信度不高。”
冷懿在想了想后,便決斷道:“朕決定,駁回汪卿家的啟奏,采用霍卿家的奏折,并對奏折名單上的大官員進行查處,同時也對汪卿家進行家產(chǎn)核算,若有出入,嚴懲不貸!”
“皇上!臣冤枉吶!”
汪忠一聽,雖然因家中不正當財產(chǎn)皆盡轉(zhuǎn)移和隱藏而心有不懼,但還是裝起了可憐,畢竟被查總會有損顏面:“臣為我朝效忠大半生,一直循規(guī)蹈矩,斷沒有做任何貪贓枉法的事情。”
“身正不怕影子斜!”霍思遠輕哼地奚落道,“既然汪尚書沒有貪贓枉法,又何必怕查?”
“那你敢接受家產(chǎn)核算么?”汪忠大眼一瞪,“倘若你敢,老夫便敢!我們一起核算,看看誰才是不干凈的那一個!”
“真是笑話,你連最起碼的證據(jù)都沒有提供,憑什么讓皇上大費周章?”霍思遠沖著冷懿拱了拱手,十分不屑道,“莫不是,你以為皇上很閑么?”
“這霍思遠,難道真有什么手段?”
楚興德看著霍思遠那自信滿滿的姿態(tài),著實更迷糊了。
事實上,他了解霍思遠,從不打沒有把握的仗。
而今,霍思遠既然底氣十足地參了汪忠一,那么肯定是有所依靠。
“我該怎么辦呢?到底要不要順水推舟,助他一臂之力?”楚興德著實難以選擇,心想如果此次未成,那我與岳父大人之間的關(guān)系,可就尷尬了。
“都別了!”
位于大殿龍椅之上的冷懿,忽然敲了敲桌案:“兩個都查!正如霍卿家所,身正不怕影子斜!此次朕就來一次柔緩的查!若是兩位卿家確實兩袖清風,那朕定當給與賞賜和夸贊,以弘揚我朝清廉之風!倘若是有誰貪贓枉法,那可別怪朕不留情面!”
完,冷懿掃視場一圈,嚴肅無比道:“軒轅將軍,此次查處就由你主持,任何畏罪潛逃者,殺無赦!”
“遵旨!”
軒轅嘯月拱手頭,忙從殿外招進四名身穿銀甲的手下,對著霍思遠和汪忠道:“兩位尚書大人,王得罪了,煩請暫且委屈片刻!”
“皇上!不關(guān)臣的事情啊!”
霍思遠一看要被帶去接受調(diào)查,頓時就慌了,因為他家中確有正準備轉(zhuǎn)移卻還未被轉(zhuǎn)移的巨額財產(chǎn)藏匿:“按我東太律法,縱然皇上要查處臣的財產(chǎn),那也要有基證據(jù)!”
“怎么,現(xiàn)在害怕了?”汪忠哈哈大笑,倒是一都不害怕,“方才不是你要查的么?現(xiàn)在有你的份兒,你便恐懼了?”
“誰恐懼啊?”霍思遠哼了哼,袖袍一甩,“尚書只是……只是不屑與你這貪贓枉法之徒一起!縱然要查,也得先查了你,再查尚書。”
“信你才怪!”汪忠撇嘴,當場指著他的臉色,招呼在場的百官道,“諸位同僚請看,他臉色都白了!定然是被嚇的!”
“兩位尚書大人!”
軒轅嘯月一手握腰間金劍,一手指了指殿外打斷道:“請帶路吧!皇上了,此次只是柔緩性質(zhì)的調(diào)查,王不會命人強闖。”
“不錯!僅僅只是例行檢查般,兩位卿家若是真正清廉,朕自然會重賞!放心去吧!退朝!”
龍椅上的冷懿揮了揮手,其實到現(xiàn)在都不怎么相信他們會貪贓枉法,因此轉(zhuǎn)身便離開了祥龍大殿,只留下一干議論紛紛的百官,以及目瞪口呆又仍然迷糊的楚興德。
“宰相大人,您今早這情況……究竟結(jié)果會如何?”有官員問道。
“看看不就知道?相也迷糊得緊吶。”
楚興德打著背手,忙追著被軒轅嘯月押走的汪忠和霍思遠而去。
一個時辰之后,汪忠和霍思遠兩人的府邸,便被軒轅嘯月的手下團團圍住,禁止任何未經(jīng)允許的人員進出。
而由于汪忠的府邸較近,所以軒轅嘯月第一時間選擇了調(diào)查汪忠,命人將汪忠家里所有可移動的財產(chǎn)數(shù)聚攏清,并減去汪忠自上任吏部尚書以來的月俸之和,以及平日里得來的各種賞賜,還有日常開支等。
如此一來,就基能得出汪忠有多少不明財產(chǎn)多余,然后再叫汪忠一項一項地解釋。
若是解釋得通,自然可以排除。可要是解釋不通,那么貪污受賄的嫌疑就更大。
“軒轅將軍!老夫的清廉,難道您還不清楚么?”
汪忠看著那些忙活搬動他家中財產(chǎn),以及清賬目的人員,頗為自信道:“平日里,老夫就是置辦些古董都得掂量三分,哪來的余錢?”
“汪尚書大可放心!”軒轅嘯月爽朗笑道,“如果經(jīng)查之后確實沒有問題,王自會向皇上稟明。”
“只怕是沒有這機會咯。”霍思遠左看右看,言語間同樣很自信,“等著看吧。”
“回稟將軍!”
忽然一名身穿銀甲的侍衛(wèi),手中捏著一疊東西,一路跑到軒轅嘯月面前,雙手奉上道:“這里有良田百頃,地契千畝,銀票五萬,是在汪尚書客廳的隱蔽死角發(fā)現(xiàn)的。”
“什么?有百頃良田?地契千畝?銀票五萬?”
軒轅嘯月陡地瞪眼,忙翻了翻手下遞來的財產(chǎn),仔細辨認了一回,便很快摔在汪忠面前哼道:“汪尚書,這些財產(chǎn)你作何解釋?”
“……”
這話一出,別汪忠了,就連一旁充當看客的楚興德,都瞪大了眼睛。
事到如今,他自然明白汪忠是被人栽贓了!而這栽贓之人,多半就是霍思遠。
不過,楚興德是巴不得汪忠倒臺,因此并未發(fā)表任何意見,只是靜觀其變。
“嘖嘖,百頃良田,那不是一萬畝么?”霍思遠明知狀況,卻還是裝作第一次聽聞似的大驚,“汪尚書果然好事!”
“不可能?老夫家中不可能有這些東西!”
汪忠渾身一顫,忙接過良田地契和銀票看了看,直接頹然跌坐在地,眉頭深鎖,心底發(fā)涼:“這一定……一定是別人栽贓的!老夫冤枉!”
不知為何,他忽然更懷疑起楚詩嫣來了!覺得就是昨夜,楚詩嫣過來找機會栽的贓!
只是,他沒有確切證據(jù),也不好出。
“證據(jù)確鑿,豈能容你狡辯?”
軒轅嘯月很是不悅:“汪尚書好大的膽子!你可知道,一萬畝良田若是給了百姓,那得造福多少人?王真是對你失望!抓起來!”
“將軍饒命!老夫真是冤枉的啊!”汪忠一下子就慌了,“若是猜測不錯,這定然是霍思遠搗的鬼!他把他的不明財產(chǎn),偷偷藏到老夫家里來了!”
“你哪知眼睛看到了?”霍思遠著實不悅道,“話要講證據(jù)的!汪尚書!”
“是你!就是你栽的贓!”汪忠怒指,忙招呼楚興德道,“宰相大人,你快幫老夫話。”
“抱歉了,岳父大人。”
楚興德?lián)u頭晃腦地嘆了口氣:“事已至此,婿無能為力!不過岳父大人寬心,婿定當想盡一切辦法護你!”
“行了,都別吵了!”
軒轅嘯月果斷輕喝,鐵面無私道:“王只負責查清不明財產(chǎn),冤枉不冤枉的事情,汪尚書還是去跟皇上吧!既然今日這些不明的巨額財產(chǎn),是從你府上搜出來的,那么王也只能按旨把你暫且收押天牢了!”
完,軒轅嘯月便立即命人把汪忠抓了起來,招呼一干人前往了霍思遠的府邸。而汪忠府邸,則交與手下繼續(xù)清余下的財產(chǎn)收尾。
大約茶盞功夫,軒轅嘯月等人就到了霍思遠府邸。
碰巧的是,楚詩嫣剛為葉氏針灸完最后一次,正與葉氏坐在客廳被幾名軒轅嘯月的手下看守,以免帶走霍思遠可能存在的巨額不明財產(chǎn)。
“詩嫣姐?”軒轅嘯月一看,頓時劍眉微皺,意外道,“你怎么在這兒?”
“見過軒轅將軍。”楚詩嫣起身行禮,故作如常道,“我是來為葉夫人針灸的,今日出什么事了嗎?怎地不讓我離府了?”
“稍后再。”軒轅嘯月對那幾名看守的侍衛(wèi),努了努嘴,“放行!”
“是!將軍!”侍衛(wèi)忙往后撤去。
“爹爹!你怎么也來了?”
楚詩嫣早已看到,楚興德與汪忠在場,但還是擺出意外又吃驚的姿態(tài)道:“外公!怎么外公……被抓了?”
“你先別管,回太醫(yī)院做事。”楚興德雖然心底樂意看到汪忠的下場,但在沒有真正除掉汪忠之前,他還是不太敢露出幸災(zāi)樂禍之色的,免得把關(guān)系弄僵。
“等等!”
汪忠卻忽然喊住楚詩嫣,語氣很是不善道:“你老實交代,昨夜有沒有栽贓一筆巨額財產(chǎn)到老夫家里?這其中有百頃良田,地契千畝,銀票五萬!”
“外公冤枉,嫣兒哪來那么多的財產(chǎn)?”
楚詩嫣故作迷糊,卻惹得霍思遠陡地皺了皺眉,忽然發(fā)現(xiàn)了一個很不對勁的地方。
那就是,不論在汪忠府邸,還是在他府邸,所有人都汪忠這份不明來歷的巨額財產(chǎn),只有百頃良田和地契千畝,以及銀票五萬!
所以,霍思遠敏銳地察覺到,原該有的一千兩金票,竟已經(jīng)不翼而飛!
“聽汪忠早朝時的法,這丫頭昨夜去過汪忠府邸才對!”
霍思遠想發(fā)驚恐:“如此一來,實施栽贓的人,定然是她,慫恿汪忠參奏我的也應(yīng)該是她!順手牽羊牽走那一千兩金票的,也肯定還是她!”
一時間,霍思遠不禁涼氣暗抽,頗為難以置信地看著楚詩嫣:“她到底想做什么?一石二鳥地除出去我與汪忠二人?難道就不怕拿不到蝕骨丸的解藥?還是,醫(yī)術(shù)高明的她已經(jīng)自解了蝕骨丸之毒?”
想到自解毒的時候,霍思遠不禁心底咯噔,渾身發(fā)軟,腸子都快悔青了:“我怎么這般糊涂?真是糊涂啊!這丫頭醫(yī)術(shù)如此高明,我怎么就糊涂地妄想用毒藥控制她?真是棋差一招,滿盤皆輸!這次定然是激怒她了,才慫恿汪忠來參我一,一石二鳥!”
就在霍思遠心中念頭陣陣,又驚又悔的時刻,軒轅嘯月的手下卻很快從他府中搜出了一大把的不明財產(chǎn):“啟稟將軍!在東廂房床底的暗格中,發(fā)現(xiàn)兩百頃良田,五千畝地契,以及金票八千,銀票十萬!”
“……”
這話一出,場皆驚,個個如同被雷劈了一般地看著霍思遠,暗暗震驚他的斂財速度,竟會如此恐怖!
單單金票八千和銀票十萬算起來,就是整整十八萬兩銀子,足以建一座大城了!
更別,還有良田兩百頃,地契五千畝,這加起來可就是兩萬五千畝的廣闊地域,足以供給一座大城的居民居住和耕種了。
“他這是打算自立為王么?”
不少人的心中,都有這般念頭閃爍。
而軒轅嘯月,則更是暴怒當場,聲如洪鐘地咆哮:“霍思遠!你可真是膽大包天!竟囤積了如此多的財產(chǎn)!”
“我……我……我……是宰相大人送與我的!”
霍思遠結(jié)結(jié)巴巴了一會兒,終是鋼牙一咬,破罐子破摔道:“都是宰相大人送的,他要下官今后為他賣命!下官不收他還要害死下官!所以不得已,下官才收了這筆錢,不過下官正打算書寫奏折,向皇上稟明一切自首!”
“這關(guān)相何事?就算要你賣命,你一介尚書值得了這么昂貴的價么?”
楚興德暗怒地撇嘴,但表面上卻擺出一副風輕云淡的姿態(tài)道:“霍思遠,如今你已窮途末路,從實招來才是你該做的事情!否則,皇上一旦震怒,株連你九族的話,處斬的就不是你一人了!”
“我……我沒有謊。”霍思遠猛然一指楚詩嫣,心中恐懼萬分地叫道,“是她!都是她!一切都是她!我與汪尚書之所以有今日,都是她一手造成!”
話音都未落下,場所有人都火辣辣地看向了楚詩嫣,暗想她只是一介女流,穿的還是藥童服裝,她有這等同時整垮兩名尚書的聰明才智么?
不可能吧?
如果真的是有,那也一定是她爹楚興德這宰相的主意!
于是很快,眾人在楚詩嫣身上掃視幾下過后,便數(shù)轉(zhuǎn)移到了楚興德身上。
“都看著相做甚?”
楚興德猛然皺眉,竟罕見地有了一絲慌張自心底滋生。
雖然,這件事他一都不知情,但他又不是傻瓜,通過今日這一連竄的動靜,自然可以明白楚詩嫣的嫌疑極大,甚至就是楚詩嫣的手筆!
因此,面對這么一個極有可能是智慧超群的女兒,楚興德不慌張就有鬼了。
畢竟從前,他也做過不少愧對楚詩嫣母女兩的事情!嚴重,楚詩嫣娘倆所受的遭遇,完是他放任楚家大夫人等姨太姐們所造成的,自然害怕楚詩嫣報復(fù)他。
不過,楚興德目前也只是猜測和擔心,并不怎么肯定地相信,楚詩嫣會有如此計謀。
“哼!還想裝蒜是吧?”
霍思遠恨意十足:“你先是唆使女兒接近尚書,為尚書的夫人針灸治病,博得尚書的好感!然后又讓女兒請求尚書想對策去扳倒汪忠,那樣就沒人在你面前擺老丈人的架子,壓你這宰相!”
這話一出,汪忠陡地瞪了瞪眼,頓時如被雷劈地看著楚興德。
而心中,則更是巨浪滔天!
“證據(jù)呢?”
楚興德瞇了瞇眼,暗驚他講的情況,雖然我沒有命過嫣兒,但岳父大人對我的壓制惹我不滿,卻也是實實在在。
“證據(jù)?我夫人就是證據(jù)!”
霍思遠猙獰道:“當日你女兒與我商談如何扳倒汪忠的時候,我夫人也有在場!若有不信,大可以請軒轅將軍做個見證,把我夫妻二人隔開審問,然后核對供詞,看看是否一模一樣!”
“老夫贊成!”
汪忠聽了霍思遠的言論之后,不由幡然醒悟,覺得楚詩嫣受楚興德之命來扳倒他的可能性極大,因此忽然出聲想驗出真相,并打算借機洗脫罪名而保自己:“一直以來,老夫都是兩袖清風,怎地今日突然在家中被找出如此多的財產(chǎn)?恐怕十有**是你這宰相的手筆!”
“岳父大人不相信婿?”
楚興德嘴巴張了張,頗為有種黃泥巴掉進褲襠,不是屎都是屎的感覺。
誰讓他才智過人?誰讓他雄才偉略?誰讓他貴為宰相?
鋒芒太甚的時候,不讓人誤會都難!
不過事到如今,他與汪忠之間,是不能回到從前之關(guān)系了,唯有撕破臉皮!
“來人,把霍尚書與尚書夫人,分別帶進兩個不同的屋子進行審問。”
軒轅嘯月見事情到了這樣的局面,雖然擔心楚詩嫣會有所牽扯,卻不得不暫時公事公辦:“若是供詞相同,那么宰相大人也逃不了干系。”
聽了這話,楚興德簡直就好像啞巴吃黃連似的,有苦也不出了。
他不禁,惡狠狠地瞪了楚詩嫣一眼,暗怪她自作主張,胡作非為。
事到如今,他又豈會不明白,今日事情完是楚詩嫣借著他名頭所搞出來的?
就在明白這樣一個關(guān)鍵之后,楚興德是又驚又難以置信,同時又有些害怕。
驚訝和難以置信的,自然是楚詩嫣的種種手段,十分高明。而害怕的,則是霍思遠夫婦的供詞!
倘若一模一樣,也就證明楚詩嫣確實與霍思遠商談過扳倒汪忠的事情,而且楚詩嫣還可以趁機咬他一口,是受他這宰相之父的命令而為!
到時候,就算楚詩嫣會遭受幾分牽連,但最終獲罪更重的,絕對是他這替楚詩嫣背黑鍋的宰相!
不過,讓楚興德忽然大氣陡松的,卻是那霍思遠的夫人葉氏,竟剛被侍衛(wèi)招呼走了三步,就突然慘叫一聲,抽風般躺在地上痙攣發(fā)顫,而后兩眼一翻,再也沒有聲息,看樣子似乎是死了!
“怎么回事?”
軒轅嘯月陡地驚呼,忙過去探了探葉氏的鼻息,最終嘆了口氣道:“她死了!”
“……”
葉氏一死,也就意味著霍思遠那對供詞的法,根就不可能了。
霍思遠根無法證明,楚詩嫣有找他商談過扳倒汪忠的事情,更無法證明,今日的事情與楚興德有關(guān)!
“怎么可能?”
霍思遠看得這番情況,忙掙脫兩名侍衛(wèi)的鉗制,撲到葉氏的旁邊跪倒,顫聲道:“夫人!夫人你怎么了?”
“如果猜測不錯,她是誤實了毒藥!”
楚詩嫣故作關(guān)心地過去看了看,嘴角微翹,另有所指道:“這種毒藥,名為……急性蝕骨丸!自服下后三刻鐘內(nèi)便會萬蟲蝕骨,活活痛死。”
“你……是你害死她的!”
霍思遠一聽蝕骨丸的字眼,差眼珠子都瞪了出來,心中又驚又是難以置信。
事到如今,他又怎會沒有猜出,這是楚詩嫣的報復(fù)?最關(guān)鍵的是,楚詩嫣不但自主解去了蝕骨丸的毒,而且還配置了一種急性發(fā)作的新蝕骨丸,暗喂她夫人吃下滅口,毀滅證據(jù)!
在時機方面,可以是把握得非常準確。
這等手段,這等心機,這等醫(yī)術(shù),著實讓霍思遠極其恐懼!
若是能夠再次選擇,他可真不愿與楚詩嫣有任何交集!實在太可怕了!
“霍尚書詩嫣害人,那證據(jù)呢?”楚詩嫣哼了哼。
“方才你與我夫人在一起相處,只有你的嫌疑最大!”
“真是可笑,有誰看見我下毒了?沒看見就別亂,難道你毒死自家夫人的嫌疑就沒有?看看你這些年所斂的不義之財!你是怕你夫人抖露更多內(nèi)情而搶先滅口吧?”
“你……我才沒有。”霍思遠氣結(jié)。
“行了!王不想聽你們那所謂的冤枉之詞,更不想聽你們那垂死掙扎時拉人下水的誣陷之言。”軒轅嘯月忽然不耐煩道,“給王把霍思遠帶走,與汪忠一起押入天牢候?qū)彛 ?br />
……
宰相府。
在從霍思遠府邸回來之后,楚興德第一時間把楚詩嫣叫到了書房,緊緊關(guān)著窗戶與房門,急不可耐又含怒問道:“你……你這孽女,這都要逆天了!”
“真沒想到,你今日居然做出了這等嚴重的事情!知不知道,這樣會讓爹爹的多少親信門生落馬?你……你且把今日事情的所有經(jīng)過,都講出來!為何要擅作主張地扳倒汪忠和霍思遠?”
“這不正是爹爹你所希望的?”
楚詩嫣玩味一笑,卻又頗為埋怨他的怪罪:“嫣兒只是做了爹爹心中所想做的事情!至于霍思遠,誰讓他不識好歹,逼迫嫣兒吃了致命毒藥?若不是嫣兒醫(yī)術(shù)了得,此次還著了他的道,不定是誰利用誰呢!如果爹爹實在嫌嫣兒胡作非為,那嫣兒以后也不想去太醫(yī)院了,只愿常伴娘親左右盡孝。”
“……”
楚興德啞語,哪怕明知道楚詩嫣這是在半威脅他,卻又怪罪不得。
如今,隨著汪忠被打入天牢,想必出來的機會渺茫,縱然出來也必定幫不上他了。
此次事件,波及甚廣,汪忠曾替他安排的不少親信都要落馬,甚至汪忠還極有可能因怒想辦法拉他下水。
雖然他,曾讓汪忠?guī)兔Π膊逵H信的時候,都做得滴水不漏,未留分毫尾巴。但皇上太后也不是傻子,而樹大又招風,縱然他安然度過了此次事件的波及,也必定會成為皇上太后眼中所防范的對象。
正所謂,功高震主!做官做到他這個份上,就算安分守己也有被鏟除的風險,更何況他還不安份!
所以,楚興德已經(jīng)到了迫切需要一個人,能夠在關(guān)鍵時刻保他一命的境地,不僅僅是替他接近皇上太后,取得寵幸那么簡單!
他眼下,唯一能依靠幫他大忙的人,就只有楚詩嫣在太醫(yī)院的發(fā)展了,哪敢過于怪罪?
至于他的其他女兒,雖然有機會入宮參選秀女,進而得到皇上恩寵,但這卻是一個未知數(shù),而且東太皇朝的大還握在太后手中,討好皇上的作用僅僅只起到了一半,要連著討好太后才是王道。
因此,讓其他女兒參選秀女的途徑,遠沒有楚詩嫣從太醫(yī)院發(fā)展起來那么靠譜!
念頭閃了閃后,楚興德不禁安撫笑道:“嫣兒想哪里去了?爹爹只是擔心你啊!此次你實在太冒險了,差把你我都牽連進去!葉氏是你殺的吧?”
“為免牽連,必殺不可。”楚詩嫣眼中閃過一抹狠色,毫不隱瞞。
“算了,霍思遠夫婦二人斂財如此之巨,葉氏自然也不是什么好人,殺了就殺了!”
楚興德?lián)u頭嘆了口氣:“這次過后,爹爹希望你吸取教訓(xùn),切不可擅作主張!日后想辦什么事情,都要事先于爹爹商討一二!這不是限制你,而是害怕你走錯棋。”
……
就在楚興德再次對楚詩嫣言傳身教,傳授官場經(jīng)驗的時候,位于東苑廂房的大夫人,卻陡然聽見了一名丫鬟在門外的大聲驚呼。
“夫人!”
“夫人!”
“夫人!大事不妙!您爹爹被打入天牢啦!”
“噗!咳,咳咳咳……”
正在品著香茶的大夫人,陡然被嗆了一口,惹得身旁另一名丫鬟忙輕拍著她的后背,替她順氣。
略微頓了頓,在大夫人順氣后,她忙瞪大了雙眼看著那剛跑進屋的丫鬟,極其難以置信地驚呼:“你什么?再一遍!”
“汪忠汪尚書大人,今早在府邸被查出有巨額不明財務(wù),被打入天牢了!”那丫鬟來不及喘氣,便急急道。
“怎么可能?”
大夫人失魂落魄地站起身,很快又無力地跌坐回去。
一直以來,她在楚家地位非凡的最大靠山,就是她親爹吏部尚書汪忠!而如今汪忠倒臺,也就意味著她無所依靠,不能夠再為楚興德提供助力,想要在楚家繼續(xù)得寵下去,難如登天。
她也是有自知之明之人,可不認為這肥胖身軀和皺紋滿布的丑陋臉孔,能夠讓楚興德對她保持寵幸不衰。
“對了,奴婢還聽,這次不止汪尚書,就連刑部尚書霍思遠,也因同樣罪名被打入天牢。”那丫鬟忙看了看四周,忽然湊在楚家大夫人的耳邊,降低音量接道,“據(jù)有可能是四姐搗的鬼!”
“什么?是那賤種?”
大夫人一聽,忽然更是吃驚萬分:“就憑她?怎么可能?”
“奴婢也不知道了,反正只是聽,而且一回來老爺就把她叫去了書房,可能在訓(xùn)斥呢。”
“走!去書房找老爺!”
大夫人皺了皺眉,忙邁動著肥胖身軀,如同一頭母牛般沖去了楚興德的書房。
“老爺!”
“老爺!”
大夫人一進去,便扯開嗓門嚷嚷了起來:“我爹爹是不是被關(guān)天牢了?您可要救他呀!”
“你這潑婦,給相住嘴,滾出去!”
楚興德轉(zhuǎn)首一看她那又丑又肥的臉孔,頓時氣不打一出來:“相從前可有交代,只要相在書房之中,便不許任何人不經(jīng)允許打擾!你做到了?”
聞言,大夫人陡地涼氣暗抽,這才意識到她觸犯了楚興德所定下的規(guī)矩。
不過,看著楚詩嫣與楚興德坐得如此之近,而且面前還擺著上等香茶,她便猜出楚興德正對楚詩嫣以禮相待,斷不是訓(xùn)斥,因此心中咯噔不斷,發(fā)地不安了起來。
“既然大夫人找爹爹有事,那嫣兒便暫且告辭了。”
楚詩嫣忽然起身,嘴角微翹地和楚興德道:“爹爹可別忘了來看娘親,她這些天經(jīng)過嫣兒的調(diào)理和保養(yǎng),已經(jīng)發(fā)地容光煥發(fā)呢!而且嫣兒,上次得了五皇子的綾羅綢緞賞賜,也可以讓娘為你做幾件新衣裳。”
“……”
大夫人聽得發(fā)瞪眼,心底的不安可謂發(fā)強烈了起來。
她又不是傻瓜,自然可以聽出楚詩嫣的意思,其實是慕容清淺比從前更漂亮,要讓楚興德接近慕容清淺,以便讓慕容清淺重新得到楚興德的寵信。
那樣的話,慕容清淺便極有可能再度被封為正妻,并且有著楚詩嫣的保駕護航,再也難以被整垮了。
至于她這大夫人,則恐怕要被廢除正妻之位了!
畢竟,她親爹汪忠已經(jīng)倒臺,她已經(jīng)失去了依仗,縱然沒有慕容清淺的競爭,也多半不能再得到楚興德的寵幸和看重了。
當然,這些都還不算重,最最關(guān)鍵的是,大夫人還知道慕容清淺的資雄厚!如果不是她曾與其他姨太使計,把慕容清淺整得又難看又病重,整個楚家絕對無人能有慕容清淺那般得寵。
哪怕,慕容清淺與楚興德雖有夫妻之名卻無夫妻之實,而且慕容清淺還帶了一個非楚興德親生的女兒楚詩嫣,也同樣無人能爭得過慕容清淺!
究其原因,則是慕容清淺早把楚興德的魂給勾走了!
“還是嫣兒懂事,待爹爹忙完最近的緊要事情之后,定會過來南苑看看你娘。”
楚興德聽了楚詩嫣的話后,雙眼陡亮,心底那久藏的情愫,簡直就好像狂潮般洶涌澎湃。
事實上,他確實把女人看作衣服般,隨時都可在自身遇險的情況下脫去。
但是,凡事總有那么幾分例外。
慕容清淺,一直是他心底最愛的女子,也是唯一愛過的女子。
從前他之所以不敢愛,是因為受汪忠壓制,同時慕容清淺也有‘傳染病’,所以他怕。
不過如今,慕容清淺經(jīng)楚詩嫣的調(diào)理過后,一切都已正常,他自然沒有了后顧之憂。
“那嫣兒就告退了。”
楚詩嫣微一欠身,絲毫不掩嘴角的冷笑看了大夫人一眼,直把大夫人給看得毛骨悚然。
不過,大夫人也沒這心情跟楚詩嫣針鋒相對,而是很快在楚詩嫣出去后把書房的門給關(guān)緊,扯開嗓門嚷嚷了起來:“老爺!老爺您快救命啊!我爹爹他,定然是被冤枉的!”
“混賬!”
楚興德惡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極其不滿道:“今日在他府邸,相可有親眼見證,那百傾良田和千畝地契,以及銀票五萬的不明財產(chǎn),都是從他府邸搜查出來的。”
“老爺!您要相信我啊!”大夫人發(fā)激動地叫道,“其實我爹爹他,我爹爹他從不敢把巨額財產(chǎn)藏于家中!”
“那是藏在哪里?”楚興德忍不住咆哮,“你一個婦人,可不要胡言亂語。”
“沒有!我沒有胡言亂語!”
楚家大夫人的聲音,陡然提高了八度:“其實爹爹的諸多財產(chǎn),都藏在我的房中!老爺?shù)膮^(qū)區(qū)銀票五萬等,簡直是九牛一毛,根不是我爹爹的真正財產(chǎn)。”
“……”
這話一出,楚興德直接嘴巴張了張,吃驚的不得了。
而就在這時,房門忽然被人推開了,原來是楚詩嫣去而復(fù)返!
“你……你又回來做什么?”大夫人陡地警覺。
“嫣兒剛才已經(jīng)走了。”
楚詩嫣玩味道:“可是,大夫人的嗓門好像太尖太大了,嫣兒很不巧地聽到,汪尚書的財產(chǎn)都藏在你的房間!”
事實上,她真的沒有偷聽,要怪只能怪大夫人太著急,嗓音太尖和音量太高,剛走出書房的她不想聽到都難!
當然,最重要的是大夫人所的情況,對楚詩嫣來極其有利,可以讓她趁勝追擊一把!
“休的胡!我爹爹……我爹爹的財產(chǎn)才不在我的房間。”大夫人心兒哆嗦地狡辯。
“有嗎?”
楚詩嫣不屑地撇嘴,立即擺出一副怒極的姿態(tài)罵道:“大膽汪音儀,你跟汪忠兩人可真是狼心狗肺,蛇蝎心腸,狼狽為奸!知道汪忠的巨額不義之財放在你房間,意味著什么嗎?倘若爹爹被人調(diào)查,后果會怎樣?相信你們父女二人是清楚得很!”
言下之意,她是汪忠早就與大夫人合謀,有那害楚興德的心。
果然,一聽這話之后,楚興德便陡然暴怒,抬手便對大夫人連打了兩道耳光,直把大夫人給打得跌倒在地,嘴角溢血。
“啪啪!”
“啊——”
“你個大膽刁婦,好狠的心腸,好毒的心計!”
楚興德咆哮道:“你父女二人,究竟把我這宰相府當什么了?汪忠仗著老丈人身份在相面前耀武揚威,張牙舞爪,也就算了。可你們居然,早就在相這府邸藏了一筆更為巨大的不義之財,這不是要陷相于不利之境?”
“我……我沒有啊,老爺!”
大夫人顧不得被打的情況,急忙跪地求饒,簡直害怕的不得了。
事實上,她從前只是聽了汪忠的話,把汪忠的不明財產(chǎn)封藏在房中,原以為是替汪忠保存財產(chǎn),可她哪里意識到這等于是在害楚興德?
“爹爹,為今之計,你只能忍痛割愛了。”
楚詩嫣忽然冷笑,看著楚興德道:“霍思遠身為刑部尚書,尚且斂財巨大,沒理由一個吏部尚書的汪忠還反而斂財更少?所以嫣兒覺得,爹爹您必須忍痛割愛,把大夫人交出去!”
“這一來,能讓汪忠的不義之財與霍思遠不相上下,免得皇上太后懷疑少了而繼續(xù)暗查,并最終查到宰相府大夫人頭上,連累了您。”
“這二來嘛,也能使爹爹您撇清關(guān)系,讓皇上太后覺得您鐵面無私,不再以為您功高震主,可在這次事件當中立于安然之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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