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花看著孫念眼睛紅腫的樣子,抿了嘴不話。孫氏看著就拉了王柱子和孫念介紹,講王柱子和王栓子倆兄弟的事兒,岔開話題,讓孫念別太傷心。
孫氏留了孫念在家吃晚飯,暗中已經(jīng)找人去孫念家了。
晚飯之后,晉偉和晉鵬輝過來接孫念,孫念臉色不好,卻也沒啥,跟著走了。
蔡花不放心,喊了晉偉到一旁話,
“大表哥……”著已經(jīng)皺起眉毛。她不知道這個時代那些內(nèi)宅妻妾斗爭啥啥的咋樣,但孫念和晉貝貝都誠心的對她好,若是不提醒一下,孫念若是出了啥事兒,她心里也不好過的!
“表妹你!”晉偉知道這個表妹才情不低,又是個能賺錢的,看了眼等在遠(yuǎn)處的孫念和晉鵬輝,轉(zhuǎn)身等著蔡花開口。
“大表哥!你可能也聽過那些大戶人家妻妾之爭,不見血就死人的!吃食,香料,用的水啥的,都要多注意!家里的下人也讓大姨把在自己手里!害人之心不可有,可防人之心必須得有!”蔡花沉吟了下,還是啥話都了。
晉偉聽著就愣了,他和二弟都已經(jīng)長大了,難道還出那些戲文里的事兒!?見蔡花面色慎重,不由得皺起眉毛,
“表妹我記住了!這話會好好囑咐你大姨的!你也多注意身子,有時間去縣里了,就去瞧瞧你表姐,倆人一塊話兒啥的!”見晉鵬輝走過來,朝蔡花頭,轉(zhuǎn)身迎上去,
“我們走吧!”
晉鵬輝扭頭看了眼蔡花,問晉偉蔡花了啥,還悄悄的!?
晉偉隨便拿晉貝貝的事兒搪塞過去,心里卻被蔡花的那些話有些亂了,就算那個女人進門,當(dāng)了姨娘,再生了兒子,也不可能比得過他們兄弟的吧!?鄉(xiāng)下沒有嫡庶觀念,蔡花的也對,就怕那個女人耍心機,要害人!回家細(xì)細(xì)的把蔡花的話告訴了孫念。
孫念震了下,抿著嘴眼眶又紅了起來,拉著晉偉的手,
“蔡花是個聰慧的!啥事兒竟然都想到前頭了!只可惜……”
孫念沒有下去,晉偉也不知道可惜啥,勸了孫念一通,讓晉帥陪著孫念,收拾了行囊,次一天就上路了。跟著的還有一個只比晉偉大兩歲的女人,是晉昌新納的妾。
孫氏想去看看韓氏,出了這個事兒,韓氏心里定然不好受的,收田稅的卻來了,剛收拾了麥子準(zhǔn)備上繳田稅。
見蔡東林和孫氏稱了幾百斤的糧食出來,蔡花皺起了眉毛,
“娘!咱家要交多少!?”總共才打了五千多斤,這幾袋糧食都差不多一千斤糧食了!竟然教這么重的田稅!?
“一畝地六十五斤糧食!咱家二十五畝半,要一千六百多斤呢!”孫氏一邊拿著算盤一邊檢查地上堆起來的糧食。
蔡花眉毛死死的皺在一起,這古代的糧食還不像現(xiàn)代一樣高產(chǎn),一畝地差不多都能打一千斤,二三百斤的收成,竟然要交近百斤的糧食,這就近乎三稅一了!怪不得種地多的也沒糧食吃!這近一半的糧食都交了田稅,再指望賣了糧食換銀子支撐家里的其他開銷,地少的,打的糧食少的,交了田稅,連飯都吃不上了!
王寶官和縣衙里的錢糧師爺坐在村頭,一隊官兵拉著架子車,等在村頭,各家各戶用板車?yán)Z食往村頭去。
大槐樹下放著一桿胳膊粗細(xì)的大稱,所有的糧食都要過稱之后才能交上去。糧食不好的還會罰賠!
蔡花剛走出門口,就見村子里三五成群的姑娘竊竊私語著往村頭過來,頓時疑惑起來。這是交稅,還是選美!?
“丫丫!是劉少爺來了!”蔡玉華家先交的田稅,已經(jīng)從村頭過來了。
蔡花挑起眉毛,劉文那個樣子往村頭一站,還真是招人呢!應(yīng)了聲,轉(zhuǎn)身看蔡東林拉著板車,鄭墨辰和王柱子,孫氏在推車。
蔡玉華上去幫忙,王柱子臉色有些發(fā)紅,
“我們來就好了!”
蔡玉華一愣,忙松了手,白凈的臉變成了桃紅色。
孫氏看著抿嘴笑,那邊蔡米芝過來,滿臉笑容的看著孫氏,
“大哥大嫂!我爹娘你們家活多,讓我過來瞧瞧伸把手!”撇了眼王柱子,見他身材高大,溫厚寬和,長的也俊,忍不住心下歡喜的。上天給的好機會,讓王柱子手受傷了,跟著到蔡花家里養(yǎng)傷。
王柱子根沒感覺,蔡花也沒把蔡米芝的事兒和王柱子啥。孫氏看著就有擔(dān)心起來。
一天時間幾個村是收不完的,劉文慵懶的坐在樹下,一旁一個廝跟著打扇,手里還不忘提著一個鳥籠子,裝的竟然是個鸚鵡,不過卻垂著頭,顯然熱的了。
坐了一會,見蔡東林和鄭墨辰幾個拉著糧食過來交稅,卻沒有見到蔡花,劉文眉頭微皺,掃了一眼不遠(yuǎn)處竊竊私語看著他打量的一眾姑娘們,眼中閃過一絲不耐煩。
那趙師爺正忙著算糧食斤數(shù),回頭撇了眼,見劉文不耐煩,給王寶官使眼色。那些鄉(xiāng)下女人也太大膽了!竟然盯著大少爺那猛瞧啥一樣!
王寶官一開始沒想明白,還以為讓快,擺手催著后面的人加快速度,讓兒子王智慧回家用他買的好茶葉泡了茶來給劉文喝。
劉文卻看著蔡結(jié)實站在一旁,招手喊他過去。
蔡結(jié)實猶豫了一下,和王栓子一塊過去了,蔡玉華看著皺起眉毛,也跟過去,
“劉少爺!”結(jié)實和栓子都是不懂事兒的孩子,這個劉少爺不是個好相與的,能不接近還是不要接近的好!
劉文勾起嘴角頭,不在意道,
“這就是你們村啊!蔡花還是在家做繡活嗎!?”
“丫丫在家趕繡活兒,很忙!”蔡玉華聽著劉文打聽蔡花,頓時不高興起來。這里這多人,劉文一個男子打聽丫丫的事兒,被人聽到還不知道傳成啥樣呢!劉文是個少爺,啥都不在乎,丫丫卻不能的!
只是她想著蔡花,卻忘了她自己。
劉文問了幾句,那邊孫氏喊蔡結(jié)實和王栓子回家吃飯,王寶官笑著回頭,
“大少爺!趙師爺!家里已經(jīng)做好了飯菜,兩位就先到寒舍吃飯,歇息一下,咱晌午過后再接著收!?”
這邊劉文正不情愿,顧氏急沖沖跑出來,跪在劉文跟前求著劉文放了蔡有才和蔡錢通。
“哪里來的瘋婆子!快放開我家少爺!否則我們就不客氣了!”立馬有廝上前喝斥顧氏。
顧氏哭喊著,還搬出蔡花來,
“劉少爺!你就看在蔡花的面子上,求求情,把我兒子的放出來吧!蔡花能給劉少爺做繡活,做飯,做衣裳!要是劉少爺看得上……”
“閉嘴!”劉文聽顧氏話開始不著調(diào),冷著臉喝斥一聲,
“馬上放開少爺!否則,少爺讓他們蹲一輩子大牢!”蔡花那個記仇心眼兒有仇必報的,要是壞了她的名聲,蔡花指定有法子讓他不好過!
顧氏一愣,見劉文面色冷沉,也不敢再啥,只癱在村頭哭嚎起來。
蔡賢俊兩口子急匆匆跑過來,忙給劉文磕頭道歉,架著顧氏勸她回家。
眾人指指,該回家做飯了,卻站在一旁看著熱鬧。
劉文撇了眼袍子上的灰手印,擰起了眉毛,彈彈衣裳,撇了眼滿臉尷尬的王寶官,抬腳往蔡花家走來。
眾人見劉文竟然進了蔡花家,等了一回沒有出來,立馬炸開鍋了,啥的都有。多是蔡花攀附上了有錢人,要雞窩里要出個金鳳凰了!
以為蔡花會給臉色,誰知道蔡花面色平靜的很,淡然吃著飯,仿佛劉文只是她家里的一個人或者不存在一樣,劉文有些摸不定蔡花的脾氣。看了眼局促不安的坐在一旁的蔡東林和王柱子,知道就他了啥話,也改變不了。看著鄭墨辰的眼色卻深了深。
卻不知道蔡花面上沒啥,心里給劉文扎了個人,一刀刀的戳了上去。
別人都沒發(fā)現(xiàn)蔡花的異常,鄭墨辰卻敏感的察覺到蔡花太正常了!那就是不正常!他頓時覺得身上的皮緊了緊,這兩天他得勤快干活,不能在蔡花跟前晃悠了。
王寶官搬著一壇酒過來,家里擺了兩桌招待趙師爺,卻不敢叫了劉文再到家里去吃飯。到了才見劉文在蔡花家吃的飯菜,那就是蔡花家平常吃的,劉文竟然跟著吃,詫異了下。見蔡花面色平靜,把酒送上要和劉文喝一碗。
“王村長客氣!這天兒還是不要喝酒了!再我也不會!”劉文勾起嘴角,笑著推了。
王寶官倒酒的手一僵,就停了下來,了幾句話,讓蔡東林多敬著些劉文,就回去招待趙師爺一眾人去了!
吃過飯,蔡東志和蔡店臨和村子里的幾個男人就借著找蔡東林事兒湊過來了,的找蔡東林有事兒,都在和劉文話,奉承劉文。
楊月蘭幾個婦女也湊過來,站在院子里看蔡花做繡活,夸贊蔡花手巧,麻利,那繡花架子上面竟然連著幾根針,快的她們都看不清咋繡的,那布上就出了形狀來了。
劉文不是第一次見人做繡活,卻是第一次見蔡花這個樣子一次用幾個針上手,仿佛比別人多長了一雙手一樣,迅速卻沒見哪個有錯的地方。怪不得能在短短時間內(nèi)繡一副萬壽無疆繡品出來。想到那幅繡品,劉文眸光幽閃,不再去看蔡花,而是讓蔡結(jié)實帶著他去瞧隔壁那大院子。
院子里剛上了門窗,還有一股子漆味兒,不像他家是四進的院子,而是個合抱的四合院,外面看著簡單大方,進了屋才發(fā)現(xiàn)不一樣。雖然沒有擺上家具飾品啥的,那布局卻讓人看著舒服,住著定然也比他們現(xiàn)在的房子舒適。問蔡結(jié)實房子誰布置的,蔡結(jié)實是蔡花,劉文更是驚訝。
下午沒在蔡家莊多待,就轉(zhuǎn)移到下一個村子了,卻給那些吃飽飯沒啥事兒干的婦女留了一堆的談資閑話。
蔡花攀上了高枝兒,蔡玉華也跟著沾光了,不過倆人雖然長的有那樣兒,卻終究是那莊稼人,咋樣都配不上人家縣太爺家的大少爺!最多也就是當(dāng)個洗腳暖床的丫鬟!
話雖然的難聽,卻不敢讓孫氏家的人聽見,那天孫氏連繩兒媳婦都不怕,蔡花也橫的向啥一樣,自然不敢明面上招惹,只背地里過過嘴癮。
話傳的很快,孫盼知道,頓時急的團團轉(zhuǎn)。蔡花那模樣雖然看著弱弱的,但那樣的人才最招男人!那些個大家公子哥不都是喜歡柔弱的!?蔡花要是攀上了高枝兒哪里還看得見他們家!?那她的打算不就白費了嗎!?
交了田稅,收拾一下就過來了,破天荒的還拿了禮,二斤豬肉,二十個雞蛋,沒有帶晉大成,帶著仨兒子就來走親戚了。
孫氏雖然有些奇怪,但姐妹之間多走動,感情好,她自然歡喜的。
孫盼也就掐著這個的,
“大姐這是去享福了!怕是三年內(nèi)都不容易見上一面!季又嫁的遠(yuǎn),也就剩下咱們兩家,咱們更要多走動,多去瞧瞧爹娘,這才顯的親啊!”
晉良才已經(jīng)把蔡花家條幾上的幾個抽屜翻個遍兒了,沒發(fā)現(xiàn)啥好吃的,喊著和孫氏要,
“三姨!好容易到你家來走趟親戚,你咋不拿好吃的出來吶!是怕我們給光了還是咋地啊!?”開玩笑的語氣,眼神直盯著孫氏非要拿了好吃的出來不行。
孫氏一拍腿,只顧著想孫盼為啥會來走親戚,和孫盼話兒,倒是忘了拿吃的出來了,忙到西間拿了裝了一盤心,瓜子花生,和一包糖出來。
晉鵬輝皺著眉毛瞪了眼晉良才,他已經(jīng)跑過去抓著東西吃起來。讓了下,晉文才也拿著吃起來,不像晉良才那樣,鼻涕兩桶,都沾到心上,還一個勁兒的往嘴里塞。
天氣熱,蔡花除了旁晚會把繡花架子搬到堂屋門口來,其余時間沒事兒就在西間窗戶下面,開著窗,坐在炕上做繡活兒。
孫盼過來就是為了蔡花,自然坐在西間把蔡花好一通夸,
“哎呦喂!這繡活兒做的像真的一樣!我差看不出來吶!蔡花可真是來出息了!沒想到蔡花還有這事哩!”想讓蔡花也教教她,又想到她那勉強拿出手的繡活就歇了心思。蔡花以后都是他們家人,那做繡活兒還能用得著她!?她也只管坐著數(shù)銀子就是了!到時候家里也蓋起來那么大的院子,兒子考上秀才,中舉,做官老爺!想著,再看蔡花的眼神就像看金元寶一樣!
蔡花抿嘴笑不話,手下沒有停。晉良才也抓著吃的湊過來,晉文才看著就他推到一邊去,
“蔡花正在干活兒,你離遠(yuǎn)一!你那鼻子兩桶的!”
“蔡花又不是你媳婦!我看看咋了!?又不會少塊肉!”晉良才不滿的瞪著晉文才,他才是晉文才的二哥,晉文才每次都護著蔡花,反倒是和他作對!
孫氏眼神怔了下,以為是倆孩子鬧著玩兒,也就沒當(dāng)真,卻看了眼孫盼。孫盼臉色一變,瞪了眼晉良才,孫氏眸光閃了閃。
晉鵬輝心里一緊,眼神忙看向蔡花,就見她面色不變,嘴角微揚,帶著淡淡的笑,松了口氣。拉著晉良才和晉文才讓和蔡結(jié)實和王栓子出去玩兒。
晉良才抓著吃的,拉著蔡結(jié)實出去,問他身上有錢沒!?就帶了雜貨鋪,拿了吃的,讓蔡結(jié)實付錢。
看著胡開倉讓他掏錢,晉良才懷里抱了一堆吃的,都是他平時有錢的時候也舍不得吃的,就有些不高興,但還是不甘愿的數(shù)了幾十文錢出來。
“你一次就吃一斤肥肉啊!”王栓子不滿晉良才比蔡花還大,哄著蔡結(jié)實花了身上所有的錢。蔡花姐給他和結(jié)實哥的零錢花上了,他們都舍不得吃那些東西吶!
晉文才就讓晉良才拿出來分給蔡結(jié)實和王栓子吃,晉良才一臉的不愿意,還是給了蔡結(jié)實兩塊糖。蔡結(jié)實轉(zhuǎn)頭給了王栓子,晉文才就把自己的那份給了蔡結(jié)實吃。
孫氏看著時間不早,就收拾了菜去做飯,蔡花就收了繡花架子,把繡品折疊好了放進衣柜里,
“吃晌午飯陪二姨話兒,就不干活兒了!”見孫盼臉色有些不好,蔡花抿嘴笑了下,算是解釋。
孫盼這才笑的燦爛,幫著孫氏摘菜,燒火。看著蔡花手腳麻利的收拾了菜,眼里的歡喜更深了,到炒菜的時候,見孫氏在一旁打下手,蔡花忙著炒菜,那炒出來的菜噴香,顏色還好看,嘴角住不住的翹起來。家務(wù)干的好,做得一手好菜,又有拿手的絕活兒,那繡品就能發(fā)家致富,她這是撿到寶了啊!
孫盼卻不知道,這個寶很重,而且?guī)Т蹋炔凰龘觳粍樱鲆幌露际且餮袨?zāi)的!
菜做的量足,就男女?dāng)[了兩桌,蔡結(jié)實和王栓子跟著蔡花和孫氏,孫盼一桌。
蔡東林和鄭墨辰帶著王柱子,晉鵬輝三兄弟一桌。
晉良才吃完這桌吃那桌,專扒著挑肉吃。蔡花來就做了一盆子紅燒肉,分了兩桌,大半都進了晉良才的肚里,
“這個肉好吃!咋做的!?”孫盼一邊夸著,一邊打聽法子。
蔡花把紅燒肉的法子簡單的了,給蔡結(jié)實和王栓子夾菜吃。
兩個涼拌豬臉肉和豬舌頭,三個炒熱菜,除了炒菜心沒有放肉,都加了肉片或肉絲,紅燒肉更是只放了蔥段和大料,是肥瘦相間的花肉。分量都足足的,竟然吃了個精光。
孫盼一邊打著嗝,一邊著要幫孫氏收拾碗筷,卻坐著沒動。
孫氏素來勤快,孫盼就算是自家二姐,來了也是客,手腳勤快的收拾了碗筷放到廚房里。讓蔡花和孫盼話兒,自己麻利的刷鍋洗碗,擦著手出來。
孫盼正在勸讓蔡花去自己家里住幾天,
“…二姨就喜歡閨女的!只可惜連生了你三個表哥,愣是沒見個閨女來!現(xiàn)在你貝貝姐也出嫁了,你大姨一家也都走了,我連個話兒的人都沒有了!他們破子又見天兒跑的沒影兒,你過去了也能陪著二姨話兒!反正現(xiàn)在地里的活兒都已經(jīng)忙完了,你要是趕著做繡活兒,就讓你幾個表哥給你搬著繡花架子一塊,不耽誤你干活的!”著看蔡花的臉色。
“家里的房子還沒有收拾好,結(jié)實和栓子,墨辰哥都還要跟著我學(xué)東西!柱子哥在這,我還要跟著柱子哥學(xué)東西!我這一走還要帶著幾個人,那家里就沒人了,我爹受傷都還沒有好透吶!仗著我娘也不行的!”蔡花抽出自己的手,攏了攏頭發(fā)。
孫盼臉色僵了下,又勾起嘴角笑著去看看旁邊的大院子,孫氏就帶著孫盼過去了,晉良才一撂蹶子就先跑過去了。晉文才也想跟著去看看,見蔡花也在后面跟著,也就興奮的進了門。
鄭墨辰撇撇嘴,不就一個破宅子有啥好看的!?誰來都要看看,看看就光貴了!?輕哼一聲轉(zhuǎn)身去練他的算盤。蔡花他會的多有用,工錢就高,他離自由也就來近!想著他還欠著幾兩銀子,累死累活這長日子竟然還沒有人家來搬磚頭幾天掙的多,鄭墨辰忍不住心里又開始憋火了!蔡花就是個壓榨孩的變態(tài)!
晉鵬輝跟在后面,回頭看了眼鄭墨辰,聽見他的輕哼,眸光閃了下,轉(zhuǎn)身跟上蔡花一眾人,又在院子里看了一遍。
孫盼看覺得蔡花必須弄到他們家去,這個大宅子可得幾百兩銀子!還有那二十多畝肥地,那一口氣二百多兩銀子吶!這銀子可都是蔡花做繡活掙得,那可得多少啊!?以后蔡花是他們家人,那這些東西他們家都會有,比這還強一百倍!只是現(xiàn)在讓蔡花過去住,蔡花不肯,孫氏也不肯,只能另外想別的法子了!又拉著蔡花的手讓住她們家玩幾天,見蔡花始終都不愿意,心里不高興,卻還是帶著笑,和晉鵬輝三兄弟一塊回家了。
只是第二天就收拾了東西,去了區(qū)莊看韓氏。
孫氏覺得孫盼的舉動奇怪的,和蔡東林商量,蔡東林也察覺出來了,兩口子一合計,嚇了一跳。
“…二姐難不成真的想讓咱丫丫給他們家子!?”孫氏有些驚異,隱隱覺得不像啥好事兒的樣子。
“丫丫還!現(xiàn)在這事兒,太早了吧!?就算現(xiàn)在提,那鵬輝三年后參加科舉考試,若是……”蔡東林以為孫盼是想給蔡花和晉鵬輝撮合撮合,擔(dān)心晉鵬輝中了舉會像晉昌一樣,到時候蔡花受苦受累,日子不好過!
孫氏不話了,兩口子停了會,見晚飯做好了,忙舀飯,喊了蔡結(jié)實和王栓子幾個洗手吃飯。
吃了晚飯,蔡花在油燈下面趕繡活兒,鄭墨辰在一旁方凳上練字,蔡結(jié)實和王栓子爬在方桌上寫字,時不時的低聲一句啥,王柱子沒事兒,又只一個手能動,就坐在一旁看著倆人練字。
“柱子哥回去也買上筆墨,練練那字吧!”蔡花沒有抬頭,叮囑王柱子。王柱子認(rèn)字,但那字寫的卻不好看。以后若是出去,必得能寫一手見人的字才行!
“哎!”王柱子笑著應(yīng)了,知道蔡花現(xiàn)在做的這些都是在磨練他,讓他學(xué)更多東西,以后就有用!
蔡花的繡品也已經(jīng)繡了一半了,雷峰夕照不比那三幅,色調(diào)都近乎橙紅,深淺層次過渡啥特別要把握好,不然就失了味兒了!這些日子又趕到農(nóng)忙,竟然一直拖到現(xiàn)在,這個月內(nèi)再修不完,只怕陳掌柜就窩火了!
孫氏坐在繡花架子前面,一邊幫蔡花分線,一邊做著手里的衣裳,那是給蔡結(jié)實的對襟短袖褂子,天氣熱了,男孩子家的不講究顧忌那多,穿上短袖好歹涼快些。
蔡東林就在一旁搗鼓手里的魚鉤,那魚鉤的倒刺斷了,他看能不能修修還能使,一個魚鉤好幾文錢吶!
眼看著油燈來,孫氏伸開看看手里做了一半的衣裳,讓蔡結(jié)實過來試試。蔡結(jié)實一聽試新衣裳,放下筆就過來了,試了下,剛好合身,孫氏又看了幾個地方要收放做了記號,脫下來收到針線簍子里,勸蔡花幾個去睡覺。
一夜無話,次日吃了早飯,蔡東林和孫氏帶著鄭墨辰到隔壁院子里收拾打掃,蔡花幾個在家背書的背書,做繡活兒的做繡活兒,蔡米芝和蔡莎莎一塊過來了,是借幾股絲線,還拿了蔡玉成回來帶的零食過來,是給蔡結(jié)實和王栓子吃的,拿了絲線卻坐著不走。盯著王柱子的腳看。
王柱子看著是倆姑娘,就站起來拿了掃把也去了隔壁院子。
看王栓子吃那飴糖吃的很歡實,蔡米芝就勾起嘴角,她是繡活兒不行,可是她做飯比蔡玉華強,拴住男人的胃就是拴住男人的心!先收買了這個的,那個大的自然容易!她唯一怕的就是蔡花會從中間搗亂,她壞話,讓王柱子傾向蔡玉華!所以連帶的對蔡花也好了不少,笑的很是燦爛。
蔡花不會在王柱子面前蔡米芝咋樣咋樣,也沒過蔡玉華多好多好,一個人咋樣,不是出來的!
連著幾天,蔡米芝或蔡莎莎都會帶了飴糖啥的過來送給王栓子和蔡結(jié)實,王栓子每次都占大頭,回頭倆人就好的平半分了吃。
看著那飴糖,讓蔡花想起了黏掉牙的麥芽糖,她上次在縣里好像也有見人拿著麥芽糖畫糖畫賣。眸光轉(zhuǎn)了轉(zhuǎn),吃晌午飯的時候就問孫氏家里有芝麻沒!?
“芝麻!?都種地里了,要吃我給你花奶奶家要去!去年個你花奶奶家種了不少,也打了不少芝麻吶!”孫氏著,刷鍋洗碗擦擦手,就去了蔡玉華。
沒一會,就拿著芝麻回來了,只是臉色很不好,像是和誰置氣了一樣。
“娘!咋了!?”蔡花見孫氏氣的不輕,臉都黑了,忍不住皺起眉毛問。自從上次把繩兒媳婦打了,吃了她家的大黃狗,這村子里已經(jīng)很少人敢惹孫氏了!這是聽到了啥話!?想著,蔡花眉毛皺的更緊了。
“有人你姑……和縣里有錢人睡了!已經(jīng)當(dāng)了人家的暖床丫鬟,那天來咱家的劉少爺就是!你姑那邊勾搭著男人攀高枝兒,家里還勾搭著!”孫氏想起楊月蘭幾個逗著頭的那些難聽的話,就氣的渾身發(fā)抖。姑娘家的名聲最重要,那樣的話傳出來,還讓玉華咋活!?
“不行!我得找柱子!玉華根不是她們的那樣的人!”想生氣,孫氏就擔(dān)心王柱子聽到啥閑言閑語對蔡元華有偏見,站起來就去隔壁院子找王柱子。
“娘!你先別急!”蔡花忙站起來攔住孫氏,勸她,
“劉文來的咱們家,要也是我,現(xiàn)在冒頭都指向姑,可想這消息是誰放出來的!”
孫氏愣了下,頓時氣的想罵人,忍不住咬牙,
“就那么見不得別人好!?有事大大方方的事兒,就會背地里壞人事兒的算什么東西!?”
“娘!你先別氣!我去把花奶奶和姑叫過來,讓她們聽到啥話也都別氣,讓那些人可這勁兒的,鬧的大好!”蔡花抿嘴,微微瞇起眼。既然能出這種話,做出這樣的事兒,那就要有事收場才是!
勸了孫氏,蔡花扯了扯衣裳,出門去叫大力娘和蔡玉華過來,囑咐了一番,又勸解了一回,蔡玉華氣紅了眼。
好在王柱子和村子里的人都不認(rèn)識,蔡花又了和蔡玉華的事兒,王柱子天天都不出門,就是兩個院子轉(zhuǎn)悠。看著王栓子背書,練字。幫著干活兒喂喂豬喂喂雞刷刷馬啥的。
次一天蔡米芝又來了,是蔡有根正在釀酒,問蔡花家要不要釀,跟著蔡有根學(xué),
“…釀酒是個技術(shù)活兒,要不要跟著過去學(xué)學(xué)!?”看著問蔡花,實際卻是問王柱子。
“墨辰和柱子就過去看著學(xué)一下,回來正好給丫丫也釀一!那個酒喝了對身體好呢!”蔡莎莎大眼忽閃忽閃的,要拉鄭墨辰和王柱子一塊去。
“你們要是真想好,釀了酒送過來就是了!學(xué)啥!?浪費糧食!”鄭墨辰撇嘴,不屑道。低頭繼續(xù)撥手里的算盤。
蔡莎莎就抿起了嘴,蔡米芝看著也不好單獨叫王柱子過去了,了幾句蔡花想學(xué)就過去的話,和蔡莎莎一塊回了家。
“你三奶奶這一家倒是對你們挺好。”王柱子看著笑著了句,蔡花聽的心里一跳,看王柱子卻見他眼波平靜,這才垂了眸,沒話,繼續(xù)手里的繡活兒。
王柱子不出門,蔡米芝幾個都沒法子和王柱子單獨上話,很是氣憤著急,外面的傳言也來難聽,蔡玉華都躲在家里不出門了。不趁著這個機會把話告訴王柱子,就怕有啥變故的。
蔡花沒有管那些,天天讓蔡結(jié)實和王栓子偷偷出去聽那些人都了啥話,是啥人在的,看著繡品差不多快繡完了,伸個懶腰,站起來活動筋骨。
孫氏拿著芝麻從廚房出來,問蔡花,
“丫丫!你要這芝麻干啥用的啊!?都放了幾天了!”
“哎呀!”蔡花訝異一聲,拿過芝麻皺著臉,喊了蔡結(jié)實拿錢去雜貨鋪瞧瞧有沒有飴糖,看了下家里的白糖不多了,又讓買了一斤白糖。
蔡結(jié)實和王栓子拿著錢去了,接過回來的時候只有白糖,沒有飴糖,問蔡花要做啥,不行去縣里買。
蔡花想了就搖了搖頭,她是想做麻糖,只是那個工序有復(fù)雜,還要精心。她現(xiàn)在手里的繡活兒還沒有完,要是自己做飴糖,指定都耽誤不少時間,就拿了芝麻用水泡了,把外面的那層皮爾搓掉,放鍋里炒熟,把白糖到進鍋里加了水開始熬,熬成糖稀,把炒好的芝麻放進去攪拌均勻。沒有鐵皮,蔡花就把攪拌好的糖漿淋在涼的大鍋里,用鍋鏟子涂抹均勻,待快涼下來的時候,上面再撒一層芝麻,切成一塊一塊的,做成了麻片。
見蔡花搗鼓那些吃食,孫氏笑笑,也不管,只讓蔡花和蔡結(jié)實幾個人去擺弄,她到隔壁去擦拭那些門窗上面落的灰塵,收拾屋里。
蔡結(jié)實和王栓子眼巴巴的看著大鍋里的麻片,時不時的問蔡花啥時候能晾好,能吃!?
蔡花洗手收拾了下,讓兩人看著鍋,自己去繼續(xù)做繡活兒。
蔡玉華拿著繡活兒過來了,給蔡花使眼色,兩人到屋里了幾句,蔡花拿了兩股絲線給蔡玉華,看了下她的百鳥朝鳳繡的如何了,指了幾個地方要注意顏色過渡的,蔡玉華仔細(xì)的記著,蔡花讓蔡結(jié)實拿包一包麻片給蔡玉華帶回家。
“原來要芝麻就是做這個吃的!”蔡玉華蔡花的頭,嗔了她一眼,拿著東西回了家。
王柱子見蔡玉華走了,才從廚房里出來,看了眼蔡玉華走出去的背影,又看看蔡花,欲言又止。
蔡花眸光微閃,招呼了王柱子到堂屋話兒,問他咋回事兒!?
王柱子抿著嘴,吭哧了一會才話,
“蔡花!你還是和你姑一下,讓她不要等…等下去了!你姑那好,我怕耽誤她!”再等兩年,蔡玉華可都十八了,誰家還放著姑娘到十八沒成親的!?
“你是聽到了啥風(fēng)言風(fēng)語了!?”蔡花猜測王柱子已經(jīng)聽到了外面的傳言。
“啥風(fēng)言風(fēng)語!?”王柱子有些茫然,難道有人他住在蔡花家不合適,傳出了對蔡玉華或蔡花不利的傳言!?他有些緊張憤怒,問蔡花,
“我住在這里,是不是有人你們啥壞話了!?”
蔡花搖搖頭,抿起嘴笑,
“有人柱子哥只吃飯不干活兒!柱子哥不若到我三奶奶家去學(xué)釀酒吧!回來咱也釀上一,自家喝!”
“那……好吧!”王柱子有些猶豫,想了下還是答應(yīng)了,當(dāng)即就和蔡花蔡結(jié)實,王栓子幾塊到蔡莎莎家里,了要跟著蔡有根學(xué)釀酒。
張氏很是歡喜,又是拿吃的,又是讓座,蔡有根也會好好教王柱子,讓他和蔡鴻雁倆人一塊學(xué)。
蔡米芝躲在西間聽著總算松了口氣,勾起嘴角,眼中閃過一抹精光。
和蔡有根好,蔡花幾個就起身回家,蔡花掃視了一圈張氏家的院子,卻見東南角圍起來個雞窩,里面跑著幾只雞,蔡花回頭似笑非笑的看著張氏,
“三奶奶那時候孵雞的時候沒有來得及給自家孵,沒想到后來孵的雞都長這么快了!能殺了吃肉了!”
張氏臉色一變,想到蔡花砍了胡繩兒家的大狼狗讓村子里吃狗肉的事兒,心里緊了進,扯著嘴,
“那都是米芝天天喂,雞吃得好,長的快!”還不忘蔡米芝的好話。
蔡花笑笑沒話,幾個人回了家。
“大姐!他們家的雞好像是……”蔡結(jié)實不滿的嘟著嘴,只是話還沒完就被蔡花一個眼神制止了,
“真眼看見的都有可能是假的,更何況沒瞧見的沒影兒的事兒!?”著眼含深意的看了眼王柱子。
蔡結(jié)實不再話,低著頭,心里不高興。他們六十多個雞蛋,卻只孵出四十只雞,咋可能!?
王柱子聽著卻頭,蔡花的話的有道理。
第二天王柱子吃了早飯,還沒過去,蔡鴻雁就過來,是喊王柱子過去跟著學(xué)釀酒,和孫氏蔡花幾個打了招呼,王柱子帶著蔡結(jié)實和王栓子跟著蔡鴻雁一塊過去了。
只是沒等多大會兒,蔡結(jié)實和王栓子一人捧倆炸糖糕回來了,蔡花看著勾起嘴角,倆人被趕出來,看來今兒個就會把話告訴王柱子了!就看王柱子是咋想的了!
晌午吃飯的時候,蔡莎莎過來話兒,是王柱子留她家里吃飯,和蔡鴻雁一塊話兒,蔡花應(yīng)了,沒啥,見太陽被廚房擋住一,已經(jīng)有陰涼地方出來,搬了繡花架子到廚房門口,做繡活兒。
一直到晚上的時候,天都有些擦黑了,蔡結(jié)實和王栓子去找王柱子,蔡莎莎卻王柱子已經(jīng)回來了。
蔡花心里咯噔一聲,王柱子相信了那些傳言,受不了,難道躲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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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這幾天一直都是一萬以上~更一萬總感覺少了~(╯□╰)~果然受虐不輕的~
這兩天暫時先萬更~等牛大姨媽呼嘯而去的時候~咱再向上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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