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向遠是飄到餐廳的,當他無意識地往嘴里塞雷伊斯強行塞給他的那些胡蘿卜的時,候坐在他對面的獄警就像是見了鬼似的看著他,完忘記了自己也在吃晚餐——是的,打從阮向軟放棄抵抗這個討人厭的獄警塞過來的蔬菜沙拉開始,雷伊斯就成為了續(xù)白雀之后阮向遠餐廳伙伴的第二順位繼承人。
“喂,”獄警嘟起嘴,非常不滿意坐在他對面的黑發(fā)年輕人堂而皇之地在他話的時候走神,“我跟你話你有沒有聽見。!”
“恩?”阮向遠茫然地抬起頭看了他一眼,“啊!
“什么恩啊啊的。 崩滓了拐,從桌子邊跳起來湊到阮向遠耳邊,“我——過兩天,湯姆家族里的人就會來把他的尸體帶走了——你要不要——去送送他。。。
“……在餐廳里勞駕不要大聲嚷嚷‘尸體’這種字眼,謝謝!比钕蜻h揉了揉耳朵,想了想后搖搖頭,“還是不送了吧……那種場景,看見怪不好的!
雷伊斯挑挑眉:“我還以為你跟他關(guān)系很好!
“是不錯。”阮向遠低下頭,開始專心致志地將餐盤里亂七八糟的蔬菜沙拉盡數(shù)撥到一邊去,一邊動作一邊頭也不抬地,“可是我覺得這種場合醫(yī)療人員不要出現(xiàn)比較好——如果他的父母抓著我問為什么沒有救活他的兒子,我該怎么才能在不違規(guī)的情況下告訴他們,湯姆之所以死,一方面是因為精神壓迫已經(jīng)到了崩潰的邊緣,另一方面是因為他知道了不該知道的事?”
“不該知道的事?”雷伊斯豎起耳朵,“什么意思?”
腦海里還是充滿著技術(shù)宅那聲軟趴趴的哭腔,阮向遠翻了翻眼睛,表示腦子被這群充滿了故事的身邊人折騰得有些不夠用了,他拖長了聲音顯得有些敷衍,不經(jīng)大腦就慢吞吞地嘆息了一聲:“啊,大概是因為和MT他們走得太近不心知道了三號樓真正的王權(quán)者是——”
猛地回過神來,黑發(fā)年輕人閉上了嘴。
可惜已經(jīng)晚了。
坐在他對面的雷伊斯的勺子已經(jīng)哐地一聲掉進了餐盤里——事實上,獄警已經(jīng)整個兒跳了起來,不顧周圍犯人紛紛投來的奇怪目光,雷伊斯扔下自己的晚餐一個跨步飛竄到黑發(fā)年輕人身邊坐下,一邊手死死地抓著他的手腕不讓他跑路,另一邊手強行地捏著他的下顎往上扳了扳,強迫那雙黑色的瞳眸對視上自己的雙眼——
一改平日里嘻嘻哈哈吊兒郎當?shù)哪,此時此刻的三號樓獄警臉上的情緒有些捉摸不定,雖然似乎唇角還帶著笑意,但是眼底卻已經(jīng)變得異常森冷,他盯著被他強迫抬起頭的新人鬼,幾乎是一字一頓道:“你怎么知道的?”
阮向遠:“……”
看了看四周,雷伊斯的語氣變得急促了些:“話——是不是湯姆告訴你的?”
阮向遠很想是,畢竟湯姆已經(jīng)不在了,死無對證——但是在這個時候,他又想起這個世界上還有一個詞語叫“死者為大”,湯姆已經(jīng)死了,沒有人能夠再讓他繼續(xù)背黑鍋。
想到這,黑發(fā)年輕人搖了搖頭,一改之前那副敷衍的模樣,這一次他也非常認真,看著雷伊斯那張過于緊張的臉:“我不能!
雷伊斯臉上的表情看上去大概是有一瞬間想要破口大罵。
但是他忍住了。
“無論你怎么知道這件事的,你最好忘記這些事情——有些事,輪不到你來知道,你就一輩子最好都忘記它!豹z警面色陰沉地放開了阮向遠,他重新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否則你的下場不會比湯姆好到哪去——據(jù)我所知,萊恩和米拉在今天早上的事情之后可是看你不太順眼,不定現(xiàn)在正好在找機會收拾你。”
“……”阮向遠無聲地指了指自己的鼻尖,表示非常疑惑。
“萊恩很可能是下一任的王權(quán)者,”雷伊斯壓低了聲音,冷冷一笑,“當然,還是表面上的那種——不過,哪怕是表面上的,他想收拾你對于他來也太簡單的事兒!
“為什么?”阮向遠有些搞不明白,“因為我也想當王權(quán)者,所以看我不順眼?”
雷伊斯臉上是毫不掩飾的錯愕:“……你也想當王權(quán)者?”
阮向遠一愣:“不是這個?居然還有別的原因?”
“不不不,”雷伊斯連忙擺擺手,此時此刻獄警臉上的陰郁已經(jīng)一掃而光,“那些都不是重了,重是我想知道,你居然想當王權(quán)者?——距離今早起床時間已經(jīng)過去很久了,我們即將迎接來新的睡覺時間,你這是還沒睡醒呢還是已經(jīng)睡著了?”
“不可思議?”
“不可思議。”
“十分神奇?”
“十分神奇。”
“沒有可能性?”
“別做夢了吧,洗洗睡了吧。”
阮向遠撇了撇嘴,表示懶得跟雷伊斯了——
世界都是這種態(tài)度,他表示非常傷心。
獄警不依不饒地在他面前豎起了一根指頭:“當上王權(quán)者的第一步,是爬上三樓而不被揍成豬頭,那么現(xiàn)在告訴我,將自己看成是王權(quán)者競爭成員之一的你,至少已經(jīng)決定好下一個挑戰(zhàn)目標是誰了吧?”
阮向遠一愣。
張張嘴,一個名字幾乎是不假思索地就脫口而出。
……
二十分鐘后,操場。
阮向遠站在看臺的臺階下面,目光雖然看著的是坐在臺階上若有所思的綏,實際上,他的注意力已經(jīng)部放在了自己的余光那邊,而此時充數(shù)著他余光的,是一名呈大字坐沒坐相地歪倒在看臺上的紅發(fā)男人。
雷切手中的東西從前段時間的魔方換成了新的益智玩具,類似于一個九連環(huán)之類的東西,當他躺在那里正兒八經(jīng)地擺弄這些的時候,那副表情讓阮向遠想到了那些實際年齡三十歲心里年齡只有三歲的智商偏下人群。
“為什么會選擇教皇?”
就在這個時候,雷切卻忽然沒頭沒腦地忽然發(fā)問。
當他這么問的時候,手指輕輕一一擰,成功地將一個環(huán)扣從連環(huán)扣中取了出來,阮向遠盯著他有些驚訝——來他以為蠢主人從頭到尾就壓根就沒在聽他和綏在些什么,沒想到這家伙居然在默默地一心八用……嘖,一聲不吭地,真可怕。
“……你居然還知道教皇是誰,”綏滿臉無奈地回頭看了雷切一眼后抹了把臉,轉(zhuǎn)過來看著阮向遠緩緩道,“……那個家伙是你們那棟樓的三層樓頭目,雖然不知道因為什么理由特意留在第三層,但是他打升級樓層戰(zhàn)的那天我在,以他的實力,應(yīng)該不止三層樓那么簡單才對——啊,雖然看起來你們?nèi)枠堑娜硕加羞@種怪癖!
“恩,還有一些不自量力的,”雷切順手補刀,“比如從一層樓換到二層樓就不添加任何表演成分真心實意被揍得滿臉血的……為什么著著我忽然有些同情MT了!
阮向遠:“……”
這句話從你嘴巴里出來充滿著與生俱來的幽默感,蠢主人,其歡樂程度已經(jīng)完把你話里的諷刺意味壓過。
而此時,作為現(xiàn)場唯一一名在狀態(tài)之內(nèi)的正經(jīng)人,綏摸了摸下巴,十分認真地:“教皇也屬于技巧形的實力派,這倒是跟你有些相似,不過,他的情況又稍稍和你有一些不同!
“換句話來就是你打不過他,白癡!崩浊性诮椛砗鬀_著阮向遠露出一個嘲諷的表情。
綏轉(zhuǎn)過頭,給了這個不知道在暴躁個什么勁兒的紅毛一個白眼,轉(zhuǎn)過身,看著面無表情的阮向遠,緩緩地頭,雖然不忍心,但是事實就是雷切所的那樣——雖然都是技巧形的,通常這類人的通病就是體力不太好,但是,相比起阮向遠來,那個教皇反倒還看的過去一些。
雷切才懶得管綏是不是認同自己的意見,他盯著阮向遠十分直白地冷笑,囂張地:“換目標吧,別他媽還沒學會走路就想跑,臭毛病!
阮向遠張張嘴。
非常戲劇性的,技術(shù)宅那不情不愿的呻吟和教皇的嘲諷調(diào)侃又強勢出現(xiàn)在他的腦海中,刷了一把存在感。
于是,當黑發(fā)年輕人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一句“非他不可”已經(jīng)脫口而出。
綏:“理由?”
……為了圍護世界的和平,室友的菊花而奮斗——這個理由,當然不能用。
“……我是要當王權(quán)者的人,”阮向遠掰著手指睜眼瞎話,“所以必須要,在挫折中成長?”
綏:“……”
“——你他媽是換樓層還是嫁人?”
終于聽不下去的雷切“啪”地一聲將手中的九連環(huán)扔地上,他刷地一下站了起來,還沒等綏這個正兒八經(jīng)的“師父”阻止,這貨已經(jīng)殺氣騰騰地三兩步跳下看臺,幾乎是習慣性地捏起阮向遠的下巴往上,在聽見后者發(fā)出一聲吃痛的悶哼,他這稍稍收斂了手中的力道,微微瞇起眼,目光在阮向遠下顎上一掃而過,有些意味不明地問:“下巴上的淤青哪來的?”
“摔跤。”
“撒謊!
“雷伊斯。”
“又是那個垃圾,你勾引獄警做什么?”
“放……”在雷切危險的目光中,阮向遠狗腿地將那一個“屁”字吞回肚子里,老老實實地,“一不心漏嘴了一些事,把他惹急了——恩,三號樓內(nèi)部事務(wù),不方便,你千萬別問是什么事!
完,阮向遠死死地閉上了嘴。
雷切無語,放開他,回頭,彎腰撿起自己的玩具,重新找了個座位坐下來,把玩了一會兒后,掀起眼皮掃了眼黑發(fā)年輕人:“你不能直接去挑戰(zhàn)樓層頭目——因為樓層戰(zhàn)是不限定次數(shù)和時間的,所以為了不被人鉆空子,除非你的實力被你們這層樓的犯人承認,否則一般的犯人是沒有資格去挑戰(zhàn)下一層的樓層頭目的。”
阮向遠很執(zhí)著:“放眼三層,沒有人比教皇更讓我有動手的欲望!
“打架又不是做愛!崩浊朽土寺,不屑一顧。
“那也要有高潮,架才打得下去!比钕蜻h笑瞇眼,心里想的是早上翻身一屁股坐在男人結(jié)實的腹上那一會兒的爽感——雖然姿勢一會兒。
“真變態(tài)……那就去招惹教皇好了,”雷切不耐煩地蹙眉,“讓他主動來找你。”
阮向遠一愣:“招惹?怎么招惹?”
“你問我?”紅發(fā)男人冷笑,微微瞇起眼用危險的目光上下掃了一圈站在臺階下面的黑發(fā)年輕人,“你他媽不是最擅長惹怒別人?”
阮向遠:“……”
雷切完,臉上的表情一頓,似乎終于忍無可忍地轉(zhuǎn)過頭對視上身邊一號樓王權(quán)者的眼睛:“看著老子干蛋?”
“……你今天出門忘記吃藥了?”綏真誠地問,“話又多,又暴躁,整個中二少年——還跟獄警吃醋,沒問題吧你?”
雷切:“……”
而此時此刻,阮向遠的靈魂已經(jīng)飄走了——這一刻,他不幸地將雷切隨口胡扯的餿主意當成了好主意,神貫注地陷入了“如何惹怒教皇”的思想紅河之中。
作者有話要:當你們看到這行字的時候,老子人大概剛到曼谷酒店,沒錯,我是來炫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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