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個價,伊萊,多少錢你才肯消停!
“給你個友情價,那就一百個億如何?”
“南盾?”
“在我眼里,這個世界上只有一種貨幣,那就是英鎊。”
“可以,”雷切頭,面無表情地,“先欠著,等你死了以后,逢年過節我燒給你,作為利息,每次我都燒一百個億。”
……
最后討價還價的結果是,雷切一個子也不用往外掏,二個月之內,四棟樓只需要上交兩部話劇,話劇成果表演定在兩個月后的第一個周末舉行——
“聽清楚了嗎?”伊萊隱忍到極限,咬著后牙槽問那個癱瘓在椅子上整個腦袋像是斷了似的往后仰從頭到尾沒有反映的紅發男人。
“啊……”雷切依舊癱軟在椅子上,壓低嗓音,從嗓子里發出一聲長長的嘆息聲,要死不活。
伊萊坐在辦公桌后面,沉下臉掃了一眼在場四位神態各異的王權者:“都用心準備,事關重大!
什么狗屁事關重大,直接你愛錢愛得深沉不就好了。
MT沉默,白堂沉默,綏也沉默。
對此勇敢無畏做出回應的是雷切,男人仰躺在扶手椅靠背上,長腿囂張地搭在館長辦公桌的邊緣,椅子一翹一翹地,冷笑一聲用聽了個絕世冷笑話的語氣嘲諷道:“怎么可能‘用心準備’!
“既然莎士比亞·雷切先生看不上我們這難得的娛樂,那不如愉快地來一個評分制度好了!币寥R猙獰地笑著,“我這么貼心的館長,當然知道你們是一群不攀比就會死的無聊人士,到時候由監獄的工作人員作為評判,為你們的勞動成果打個分吧——總分高者勝利,輸的兩棟樓,替對面兩棟樓打掃一年衛生怎么樣?”
“………………”
咚。
雷切的椅子放了下來,臉黑如墨。
感受到了來自背后的灼熱目光,回過頭男人發現,在場除了笑得歡快的伊萊之外,包括他的狗崽子在內剩下的所有生物都在用一種“豬隊友你好豬隊友再見”“不作死就不會死”“自己死就好了為什么還拉著我們陪你一起死”的目光盯著他,撓撓頭,雷切微微蹙眉長長地嘆了口氣。
“就這么愉快地決定了,”伊萊伸手摸了摸自己領口上的貂皮,娘娘腔的臉上蕩漾開真誠地笑意,“我覺得我這輩子除了一槍崩掉你之外大概無論做什么都不可能超今天的成就了,讓世界回味這一刻,讓歲月銘記這一回!
“就讓你笑這一下好了,來日方長!崩浊欣湫Γ表寥R一眼重重將長腿放下,猛地一下站起來,身材高大的男人彎腰用勒死狗的力道一把拽住阮向遠的項圈往自己這邊拖了拖,“走,隼,吃飯飯!
阮向遠:“嗷嗚咳咳咳——”
——吃你妹的飯飯,放開老子要無法呼吸了!
坐在辦公桌后面的伊萊捧著臉笑瞇瞇:“急什么?”
“一把火燒了館長辦公室應該要賠不少錢,”大步往外走的紅發男人腳下一頓,微微側身淡淡道,“在我為我的沖動埋單之前,離開這里有什么不對?”
伊萊:“還沒分組呢。”
“還用分?我當然——”
雷切下意識轉頭要去找綏,但還未跟綏達成共識,接下來還沒有完的話卻被伊萊的動作打斷,此時此刻這娘娘腔變戲法似的從桌子底下掏出四根木棍子抓在手里,完不知道這貨究竟什么時候做好的道具,捧著寶貝似的捧著那四根棍子,館長大人笑得臉上都起了褶子:“來吧,兩根沾上了紅墨水的,兩根沒有的,顏色相同的兩棟樓——哎呀,輕輕,一百億呢!”
雷切嘖了聲,滿臉嫌棄地將抽出來的棍子隨手扔到伊萊的辦公桌上,牙簽似的棍子末端,就如同伊萊所的那樣儼然地被染上了鮮紅的墨水,館長大人瞅了一眼,臉上笑得更加陰險,將手中剩下的三根木簽抓手中,隔著辦公桌探出手來示意剩下的三位王權者動手——
作為抽到紅色簽的雷切,雖然假裝毫不在意,卻還是忍不住留在桌邊,有些在意地用眼睛去飄好友,被紅發男人這種“你敢抽到無色的”眼光搞得渾身不自在,綏猶豫了下,正準備拿最右邊那根,忽然從旁邊伸出了一只大爪子排開他的手。
綏吃痛一聲收回手:“做什么?”
雷切懶洋洋地斜睨好友一眼,拍了拍阮向遠的脖子:“隼,聞聞墨水。”
阮向遠:“…………”
阮向遠覺得這是雷切做得最不正確的一個決定。
此時此刻的阮向遠想,其實我只是……看起來像只狗而已。
你看,我都會玩泡泡龍,有木有?
但是沒有用,蠢主人已經單方面切斷了與汪星人的腦電波。在雷切催促的目光下,狗崽子心一橫伸著濕潤的長鼻子湊近伊萊的手邊,湊了老半天才發現自己居然在下意識憋氣——
后來阮向遠才知道,這他媽應該叫生物能的避難性。
而此時,毫不知情地狗崽子在強行遏制住了自己憋氣的沖動情況下抽著鼻子對準伊萊的手用力嗅了嗅,然后,毫無心理準備的狗崽子被撲鼻而來的濃郁香水味嗆得用力打了三個噴嚏,狗崽子嚶嚶嚶地蹲在地上抬爪子擦噴出來的鼻涕的眼淚,在蠢主人的充滿了信任的目光中,大爪子看也不看隨便在館長大人的手上推了推——
雷切:“隼,中間那個!
綏:“……它爪子三根簽都有碰到!
雷切:“就是中間那個,快拿!
綏無奈臉,在雷切信心滿滿的目光中,從伊萊的手里抽出了最中間的那根木棍,然后在一片沉默中,一號樓的王權者將那根無色木棍放在館長大人的辦公桌上,和方才雷切隨手扔的那根整整齊齊地擺在一起——
綏:“……”
雷切:“……”
綏:“看!
雷切:“看屁,我沒瞎!
伊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雷切:“不算,重來!
伊萊:“今個兒真呀么真愉快,神馬——你啥——哎喲風太大我聽不清!”
雷切沉默片刻,低頭看向蹲在自己腳邊哈拉哈拉地吐著舌頭瞪著無辜的大白眼看著自己的狗崽子,面無表情道:“你今晚沒有晚餐了!
阮向遠:“……”
殘忍的蠢主人伸手拍了拍狗崽子的大腦袋:“你除了吃喝拉撒之外總要能有用處對吧?”
綏:“現在才想起來太晚了!
阮向遠:“嗷!”
——對啊,更何況,老子明明還會賣萌好嗎!
雷切轉過頭看著綏:“閉嘴,抽不到紅色墨水棍子的人有什么資格話!
在雷切這句話的時候,這邊MT異常沉默地伸出手,將綏原準備抽但是被雷切阻止的,那根位于最右邊的簽抽了出來,在看了眼手中的簽后,從頭沉默到位的大胖子低聲用自己國家的母語咒罵了聲,滿臉嫌棄地將那根棍子扔到了伊萊的辦公桌上——
紅色。
還能有比這個更讓雷切不想直視的結果?
有,那就是綏冷嘲熱諷潑冷水——
黑發男人幸災樂禍地指了指桌面,順手拍了拍整個兒都石化掉的雷切:“看到沒,是我原來要抽的那根!
雷切低下頭看阮向遠,后者仰著三層下巴的脖子搖尾巴。
阮向遠:“汪!”
蠢主人繼續面無比表情:“叫屁,明晚的晚餐也取消了!
呸,你取消就取消。
現在那個柜子的高度,要偷罐中等品質的狗糧玩兒似的好嗎?低等的老子還不樂意吃呢。
狗崽子表示十分不屑地抬起爪子撓了撓頭肚皮,在傷口好了之后,這幾乎成為了它的某種習慣性動作——而當紅發男人蹲下來捧著哈士奇的大腦袋揉來揉去地時候,在一人一狗的身后,是互相微笑著握手在最短時間內達成共識的一號樓王權者和四號樓王權者。
“似乎得到了最想要的搭檔。”白堂笑得和藹可親。
一切盡在不言中,綏亦笑而不語。
“多么感人,”摟著狗崽子狗脖子的雷切淡淡諷刺道,“天那么冷要保持熱量,我就不流淚了你們應該沒意見吧?”
“要不你干脆從今天開始就到我這里打掃衛生算了,雷切,”綏看著若無其事從地上站起來的紅發男人,試圖達成共識道,“反正結果都一樣,我們還可以都不用去應付所謂的話劇!
可惜綏錯就錯在,他的語氣過于真誠得以至于二號樓的王認為他是在進行挑釁,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狗毛,雷切懶洋洋地掀起眼皮掃了綏一眼:“誰我要輸?”
綏亦挑眉:“你和MT?放眼整個絕翅館還敢有比這個更糟糕的組合么?”
“有,”伊萊強勢插入,指了指辦公桌下面地毯上的某坨灰色毛絨生物,“銀河系級別的,雷切和他的肥狗——MT,如果你寫的劇內容是關于草根少年如何從零開始學習最后打敗了智障星球霸主惡魔肥狗和它的主人紅發惡魔,或許我會考慮因為內容過于健康勵志而私下把你的話劇平均分拉高二十分,二十分哦——蠢狗,口水能不要滴了嗎?”
雷切從口袋里掏出一塊手帕,自然而然地在狗崽子下巴上亂蹭了下,邊四處看了看,藍色的眼睛最后定格在門邊的數據顯示版上:“中央空調開太熱了!
伊萊:“對不起是我不夠體貼?”
“沒關系,”雷切頭也不抬地折起手中的手帕,塞回口袋里后捏了捏狗崽子的尖耳朵,“隼當然會體會老年人比較怕冷!
伊萊開始認真地考慮要不要在門口掘地三尺立一塊巨石碑,上面刻著“哈士奇與雷切不得入內”的字樣,如果有必要開會,就讓雷切站在外面聽公放廣播——
一時間,這個想法忽然看上去極其誘人。
目送著這群問題兒童離去,獨自坐在辦公室里終于得到了一絲安寧的伊萊開始考慮是不是立刻動起來,正準備拿起電話問問誰認識不錯的雕刻師傅,手邊的電話卻主動響了起來,館長微微一怔,實在想不到這種時間有什么人會打電話到絕翅館來……不會是打錯了吧?
接起電話,伊萊先是漫不經心地“喂”了聲,卻在對方了第一句話后,收斂起了臉上的慵懶,微微蹙眉,語氣變得嚴肅了很多——
“霍爾頓先生?是的,好久不見。”
……
當天晚上晚餐時間,整個絕翅館的所有犯人都知道自己即將參演話劇,并且每個人都必須要開啟演技這項新的天賦,無論老少,這是一場不能輸的榮譽之戰,只因為代價是——
“聽輸了的人要給對面樓洗一年內褲。”
以上,這句和原版代價內容相距甚遠驚悚程度直線上升造謠造得眼都不眨喪心病狂的傳言,是雷切面癱著臉跟斯巴特大叔的,當時是一個斯巴特大叔自認為無比嚴肅的二號樓高層犯人內部會議,會議的主題內容是——
論奇跡:如何才能和三號樓的垃圾們攜手打敗一號樓和四號樓。
“至少先做到見面不要打起來,”一個二十七層的高樓,在他們的王撐著下巴那雙湛藍的瞳眸用漫不經心的目光掃過來時,他哆嗦了下,“老大是吧?”
“恩。”雷切心不在焉地摸了摸他的狗,此時此刻,阮向遠正趴在旁邊吃啃他的蘋果,從頭到尾毛茸茸的大腦袋抬也不抬,只有在聽到蠢主人又如此淡定地造謠的那一刻,狗崽子的動作才稍稍一頓,但是轉念一想明白“關老子屁事”這個五星好評的道喇后,狗崽子就低下頭歡快地繼續啃他的蘋果去了。
在一片沉默聲中,斯巴特大叔清清嗓子:“先克制住見面打起來的沖動,然后試圖建立一般關系,然后再建立良好關系,最后達成共識?”
走神中的DK在聽到斯巴特大叔話,這才茫然抬頭:“怎么,正式演出是明年?”
眾人:“……”
雷切:“你們就不能克制一?”
斯巴特大叔:“將他們高層接二連三送進醫院送進棺材,前兩天還挖了一個高層眼睛的那個人不是你?”
br>雷切微微睜眼,像是第一次聽到這個驚人消息似的看向下屬:“不是,你從哪聽來的謠言?”
此時此刻,二號樓的高層體沉默地看著他們坐在上位辣氣壯的王權者,心里默默飄過的只有五個大字——
要臉能死?
“那看來,我知道見面不再打架的唯一方式了,”紅發男人再一次語出驚人,“現在去把他們暴打一頓,直到你們認為自己打膩了為止!
二號樓眾高層:“……”
一片無語的死寂中,一個低沉的聲音異軍突起,雖然這個聲音聽上去似乎是對自己的智商產生了嚴重的懷疑——
DK:“我居然覺得不錯?”
斯巴特大叔覺得略為丟份,隨便伸手胡亂摸了摸舍友的后腦勺,隨即沖眾人微微一笑:“抱歉,早上出來的急,忘記帶智商出門!
于是,當晚的絕翅館燈火通明,當一號樓和四號樓的王討論完“健康活潑積極向上”到底是幾個意思并且啪啪啪飛快而愉快地擬定了四五個劇主題待選時,二號樓的王正帶領著一干部下,為“用什么姿勢去見三號樓的人才可以不會老想弄死他們”這個嚴重問題得不到妥善解決而十分拙計。
而三號樓的人相比之下則輕松很多,因為在晚餐結束之后,他們已經非常自覺地開始紛紛物色自己洗內褲的對象,其中,綏的得票很高,眾人為了他的內/褲搶破腦袋——
以上,我們可以用三號樓一位不愿意透露姓名的犯人的一句話來作為概括與總結:
我活了三十多歲,只有兩件事能讓我認賭服輸,心甘情愿接受去替另一個陌生男人洗內褲的懲罰。第一件事,是讓我和二號樓的人合作;第二件事,是讓我去背惡心又做作的文藝舞臺劇臺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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