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個月雷切跟人家干架時候,作為護主性很少爆發幾率看主人人品的雪橇三傻,阮向遠在威武了一把后鬼門關里走了一遭,終于在一個月后的今天,狗崽子身上掛傷的傷口終于拆了線。
一巴掌拍開狗崽子歡快地抬起來就想去撓傷口的大爪子,雷切轉過頭問收拾著繃帶的美女醫師:“這就行了?”
麗莎:“沒事了。喂豬似的喂,肉長得快,一下子就愈合起來了。”
離開了那綁成大蝴蝶結的可笑繃帶,狗崽子用力抖了抖毛,還略微不習慣。結果某個無良大胸女醫師倒是挺來勁,當著作為飼養人的雷切的面,伸出又換她那只指甲油涂得和彩虹似的手,拍了拍顫顫悠悠夾著尾巴站在架子上的哈士奇的腦袋:“哎喲,看看這繃帶,把你腰都勒細了!”
雷切:“腰?它沒有那種東西。”
阮向遠:“呸!”
大掃把似的尾巴將旁邊推車里的瓶瓶罐罐報復性地部掃地上,在麗莎和艾莎的雙雙驚呼聲中,狗崽子咧著嘴吐著舌頭在滑溜溜的架子上面玩高難度動作,他用后腳站起來前爪子搭在雷切的肩膀上,又長又大的嘴巴像個變態似的死勁往前伸在紅發男人的身上嗅來嗅去——
雷切伸手推開狗崽子的大狗臉,卻又擔心底下帶著滾輪的鐵架子被他推開了把上面那只毛絨巨型生物摔著,所以一邊推一邊不得不伸出手抓住它的爪子讓它穩穩地趴在自己身上——
于是那幾乎有男人三分之二長的狗腿得寸進尺地蹭過來抱住了雷切的脖子,已經和他的腦袋一樣大的狗腦袋伸過來在雷切的頸脖處蹭來蹭去,耳朵尖在狗崽子的動作中是不是碰到男人的下顎,他皺皺眉,略微煩惱又有些無奈地伸出手撓了撓下巴。
鐵架子車在阮向遠的腳下踩的滑來滑去,幾乎隨時都有可能將站沒個站相的他從架子上去滑下去,然而狗崽子心里想的卻是——
這架子不錯,大高大剛剛合適,蠢主人咱們把這破架子順回去吧!
“……下來,隼。”
看了眼麗莎她們已經收拾干凈地面,男人玩兒似的將狗崽子從鐵架子上拎了下來,狗崽子感覺良好地在地板上走了一圈,尾巴像是個蹺蹺板似的隨著它走路的樣子一翹一翹——
雷切看了一會兒似乎覺得挺滿意,這才轉頭跟麗莎用平淡的口吻念了一大堆英文名字,在愣了兩三秒后麗莎這才反應過來雷切在跟她念新的醫藥備用物品單,火燒屁股似的踩著她的高跟鞋轉頭沖進藥房里,艾莎坐在辦公桌旁翹著二郎腿半瞇起眼:“為什么會有修復性內服藥劑?你哪受傷了?”
不怪艾莎那么緊張。
絕翅館里的王受到絕對良好的待遇,更何況是哪怕在外面的世界里身份地位也十分特殊的雷因斯家族繼承人,要是雷切有個什么三長兩短死在絕翅館里,在伊萊被老雷因斯一槍崩掉之前,伊萊肯定會掙扎著沖過來先扒了她們的皮再死。
“……”
雷切沉默了一會兒,隨即彎下腰,長手一伸,一把抓住在地板上到處撒歡慶祝擺脫蹦跶的狗崽子,拖著它脖子上的項圈將它拽過來,男人半蹲下來,抓著它項圈的手改而摟著它的粗脖子,拍了拍它厚實的身體——
“隼,叫一聲,給這個老太婆聽聽。”雷切眼睛也不抬命令道。
“嗷嗚!”阮向遠十分配合。
“沖著我叫干嘛,”艾莎眼睛里能噴出火來,“誰老太婆你沖誰叫去——叫這么難聽怎么回事,嗓子燒了?”
阮向遠:“嗷?”
——燒了?我操能換個溫和兒的用詞嗎?淚痣男不是暫時性的么!
“恩,”雷切伸出手揉了揉狗崽子胸前厚厚的毛,“不嚴重,但是不知道能不能治好,試試而已。”
阮向遠:“嗚!”
——老子的理想就是每月月圓夜蹲在飄窗對著外面狼嚎兩嗓子,現在是不能了嗎?誰也不要攔著我我要回去把淚痣男的喉嚨咬斷!
沒了理想和追求的狗和一包咸菜有神馬區別?!
不理解狗狗陷入了巨大的打擊中,麗莎笑了:“吃什么不好的東西了?”
雷切略疑惑:“你怎么知道?”
麗莎很嚴肅地回答:“看體型,渾身上下掛滿了‘禍從口入’的標志。”
雷切:“……”
阮向遠:“……”
此時此刻,狗崽子那憂桑的情緒部被“胸大的都不是好人”這個憤怒的念頭所撲滅。
雷切微微瞇起眼正準備些什么,這時候原進去拿藥的麗莎推開門抱著一大堆藥品沖沖忙忙往這邊沖過來,把那些個瓶瓶罐罐往桌子上嘩啦一扔,美女醫護麻利地從辦公桌德爾那堆文件最上放抓過來一記事攤開在雷切面前——
“喏!簽字!”
女醫護努努嘴。
微微一愣后放開狗子,只有這個時候才最聽話的二號樓王乖乖接過筆,就像是學生似的將那個子拽到自己跟前,低著頭自己飛快地對了一遍清單,當他終于核實完畢正抓著筆龍飛鳳舞地在登記上簽名時,忽然男人又聽到兩名醫護人員的驚呼。
額角青筋跳了跳,以一個巨大的甩尾完成了自己的簽名,男人扔開筆叫了聲“隼”回過頭去——
低頭一看發現他的狗正張著大嘴咬著鐵架子的一腳,吭哧吭哧地撅著屁股死勁兒把這破架子往后拖,那沉重的鐵架子眼見著已經被狗崽子拖出了兩三米那么遠,在聽到了主人的叫聲后,它一個勁兒往后蹭的動作猛地停下來,然后吊起那三角眼斜了雷切一眼。
隨著年齡的增大,藍色眼睛的哈士奇眼睛會退化成一個集中的黑眼仁,來藍色的眼白也會變成正常的白色。
這讓大多數成年哈士奇看上去比時候更兇。
同時,當眼白已經占據了眼睛的百分之九十,當它們還費勁心思翻白眼的時候,那副德行也會變得更加討打——
以前的阮向遠的一團,捧在手里一個巴掌比他的腦袋還大,雷切自然是各種舍不得,天天走哪抱到哪,哪怕狗偶爾犯錯,一用那雙和自己如出一轍的湛藍瞳眸忽閃忽閃地瞪著自己賣萌,男人也會心軟就此作罷——
但自從“的一團”變成“大大的一坨”,搬運它的動作從“抱著”變成“扛著”,雷切終于醒悟過來自己不能扛著這只體積過大的玩意招搖過市,于是從某一天開始,絕翅館又有了另一道風景——
二號樓那個冷艷高貴生人莫近的王的腳邊,永遠都顛顛兒地跟著一只跟屁蟲……
男人走哪,那只灰色的跟屁蟲就跟到哪。
就連雷切偶爾興致上來了在放風時間親自下場跟人家打三三斗牛,那只狗崽子也正經八地蹲在邊上看——那德行就好像它真看得懂似的。
……
其實日子過得嗨森不嗨森,只有狗崽子自己知道。
當某天照鏡子他猛地發現他雙萌萌的湛藍色眼睛變成了帥氣逼人的狼眼,就立刻知道有什么要糟——
在仔細閱讀了相關書籍知道這是正常情況而不是患了眼病之后,蠢主人首先表現出放下心來的樣子,但當他將手中的相關書籍塞回書架上,轉頭一看那只蹲在他腳邊一個勁兒抬后腿撓肚皮猛翻白眼的狗崽子,男人忽然意味深長地了句:“隼,我忽然發現,你這樣看我的樣子很討打。”
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么忽然就不被疼愛的阮向遠:“…………………………………………”
——于是,在今天這樣必須被揍的情況下,當著女醫生們的強勢圍觀,紅發男人二話不將狗崽子拽過來結結實實地揍了頓……
如果從到大還有什么沒變,那大概就是雷切揍人的手勁兒永遠都那么恰到好處——
每次阮向遠被教育完都有一種自己的尾巴都被打斷了的錯覺,嚶嚶嚶地夾著大尾巴狗崽子竄到最外邊的辦公桌邊,卻在余光看到什么的時候迅速停止了嚶嚶嚶!它抬著頭豎著耳朵盯著辦公桌上某個地方看了很久,然后在所有人反應過來之前,狗崽子飛快遞跳起來從醫護人員的辦公桌上叨下一串香蕉,爪子在地板上打了兩個滑,連滾帶爬地一溜煙沖出了醫療室——
眾人沉默。
艾莎清清嗓子,開始給雷切找臺階下:“狗沒吃早飯?”
雷切面無表情:“吃了三只雞蛋兩碗豆漿一個花卷一個豆沙包一個半蘋果,少了?”
又一次的沉默中,女醫生們終于意識到,這是誰也救不了這對神邏輯搭檔的節奏。
麗莎:“辛辛苦苦拉扯大就是為了給自己添堵,什么心態?”
艾莎:“……下次養狗養個智商高兒的。”
雷切:“……”
撓撓頭正準備卻抓狗,忽然從絕翅館的公共廣播里傳來伊萊那討人厭的聲音——
“四棟樓的‘王權者’請注意,三十分鐘內我要在我的辦公桌跟前看見你們,遲到后果自負。”
雷切抓頭發的動作一頓,臉上出現了一瞬間的空白,在醫療人員們疑惑的目光聲中,男人平靜地嘆息了一聲:“我去抓狗。”
艾莎:“……可是伊萊……”
“王權徽章在隼的項圈上。”
麗莎、艾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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