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向遠:“?”
——什、什么?
淚痣男臉上的笑容不改,他又伸出手,了狗崽子的鼻子:“是的哦,沒錯喲,你沒有聽錯,你的前任主人雷切當做寶貝的那個初戀情人就在進入絕翅館的第二天在我面前跪了下來呢,并且還用無比誠懇地語氣請求我用他哦。”
阮向遠:“…………”
您的語氣助詞太多了,不過算了,這個不是重。
初戀情人是的那個白蓮花?
那個奧斯卡影帝?
那個天天追在蠢主人屁股后面惡心巴拉地叫著“雷因斯哥哥”的米拉?
他讓你除掉雷切?
在進入絕翅館的第二天就這么請求了?
………………………………………………………………………………………………對不起,請讓我笑一下——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了個去啊蠢主人你好可憐好不容易有了一個鐵粉絲尼瑪還是個假的僵尸粉這讓人情何以堪喲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對不起這個故事悲傷得我都想落淚了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當狗崽子“嘎嘎嘎”地瞇著眼笑,躺淚痣男懷里四腳朝天爪子樂得亂蹬的時候,忽然間從樓下傳來了一陣不的喧嘩聲——是不,是因為哪怕此時此刻一人一狗正在二十八層的高樓之上,卻依然能清晰地聽見那些亂七八糟的吆喝聲。
并且緊接著,就是哐哐金屬被亂敲的聲音。
這種大猩猩敲鎖要花生的聲音太他媽催人淚下地熟悉了——
放眼整個宇宙,除了二號樓那群**們還有誰能發明出來如此蛋疼的娛樂活動啊!!
狗崽子原忙著亂蹬的爪子猛地停下來,狗眼睜開嗷嗚一聲從淚痣男的懷中連滾帶爬吭哧吭哧地爬起來,以八匹馬都拉不住的力氣猛地掙脫對方的牽制,一個飛身沖上沙發,當坐在地毯上的男人微微一怔抬起頭時,狗崽子已經搖著尾巴興奮地將自己的狗鼻子貼在窗戶的上,瞪著眼努力通過窗戶往樓下忘——
此時此刻,三號樓的門前已經站在一大群人了,他們手中大部分抓著不知道怎么匿藏的武器,有的甚至拖著一根人那么粗的樹干,體人員面對三號樓聞訊趕來堵在老家門口的犯人,傲慢態度不減并且依舊囂張跋扈,仿佛今天他們不是來找東西的而是來玩兒攻城的。
這些人的身后是手舞足蹈的少澤——相比起他前面這堆人來,獄警的動作雖然幾乎相似,但是用狗爪子都能想出此時他想表達的大概一定是與“我好興奮好高興終于能有機會弄死你們了”這樣的情緒完相反的東西。
在他身邊站著的那個冷靜地將獄警帽戴到自己頭上的……是三號樓的獄警。狗崽子頓時悲從中來恨鐵不成鋼——大眾臉啊大眾臉,麻煩你轉轉腦袋看看人家雷伊斯多淡定,再看看你自己,嚇尿了似的,掉份兒不掉份兒!
身邊的沙發陷下去一塊,明知道是變態淚痣男肩并肩地蹭過來看熱鬧,阮向遠卻依舊執著地伸著脖子沒有回頭看他一眼,在看過獄警慘不忍睹的臨場豬隊友表現之后,狗崽子開始馬不停蹄地轉著藍色的眼珠到處在找——
紅色的腦袋紅色的腦袋……
隊伍前面——沒有。
隊伍最后面——也沒有。
那……隊伍最中間?——好么,還是沒有。
直到把那堆人頭一個個地圖式搜索看了一遍,狗崽子脖子都快擰斷了都沒看見那位名叫雷切的大爺。
阮向遠:“……”
雖然知道二號樓這么興師動眾的節奏必須是來找他的,但是沒看見雷切,狗崽子心里怎么都覺得有兒不痛快……他媽的這別扭的隱性被拋棄感——就像是王子被困在老巫婆的城堡里,公主派了一大堆軍隊過來攻城自己卻坐在城堡里喝咖啡似的那種感覺。
我來找你了,但是我覺得你沒有重要到要讓我親自出馬。
阮向遠:“…………”
操!
狗崽子嗷嗚一聲,伸出爪子用力拍了拍窗戶回頭跳下沙發表示懶得再看。
而在他身邊的淚痣男倒是沉默地多看了一會兒,此時他臉上原的笑意終于完收斂了起來,當他垂目看著樓下那群暴躁的犯人眼看著大概就要打起來時,那雙深灰色的瞳眸輕微移動,只是隨便一眼就看清楚了樓下那群礙眼的人是什么身份。
“花卷,你的前任主人找過來了。”
哦,我知道啊。順便糾正一下,是前任主人的兵——雷切大爺大概正忙著在二號樓監獄里喝咖啡看雪景吟詩作對呢!
所以作為被拋棄人士,我不表現得歡欣鼓舞敲鑼打鼓你應該沒意見吧?
蹲在地毯上的大牌狗崽子抬起后爪子撓了撓脖子,狗崽子吊著三角眼甩了天花板無數個白眼,就好像此時此刻的雷切就在它頭上的三十一層似的,想起來自己離家出走之前一不心在被子上撒的尿還有撒尿之前的冷戰,在鑒定雷切為“良心被狗啃”之后,狗崽子辣氣壯地又多送給他一個“肚雞腸”作為代名詞。
“他們動作倒是挺快的。”淚痣男撐著下巴看窗外呵呵地笑了笑,與輕松的語氣卻不同,陰冷狠厲在他深灰色的瞳眸里一閃而過,“……快到我都懷疑某些人膽大包天地出賣我了呢。”
哦,你看到了啊?我也看到了啊,在隊伍最后面被揍成豬頭的那位就是你口中那位“很好用”的米拉少年——哎喲,誰打的啊,下手真狠呢,這鼻青臉腫的美麗不再啊。
呵呵,他跟你出去雪中啪啪啪的時候一定沒想到二號樓的監視器沒有關閉吧?
出賣?
必須的啊。
雖然不知道是誰打的,但是還是必須要給那位無名英雄個贊——理由是老子不喜歡他。
嘖嘖嘖。
不過你們狗咬狗,關我屁事。
嘁,一群愚蠢的人類。
狗崽子翻了個白眼,身體一軟從蹲坐的姿勢改為原地倒下躺尸——健康午睡時間到了,睡覺。
有事起奏,無事退朝。
盯著狗崽子倒地上沒精打采的背影看了一會兒,在他看不見的地方,男人露出一個似笑非笑的表情——
就好像看懂了此時此刻狗崽子臉上有多不爽似的,淚痣男原略陰沉的臉卻又露出了一兒笑意,他從沙發邊走開,手插在褲子口袋里懶洋洋地蹭到狗崽子身邊也跟著趴下,將手拿出來,笑嘻嘻地勾住狗崽子的肩膀,火上添了一把油:“雖然二號樓的人是來了,不過倒是意外地沒有看見雷切呢。”
阮向遠:“嗷。”
——呵呵,WHO他媽CARES?
淚痣男:“嘖,如果你被人綁架了,我一定親自去接你回來。”
阮向遠:“嗷。”
——您居然還知道您這是綁架?看您的覺悟了,愚蠢的犬類在下我還以為您一直表現的如此辣氣壯是因為你不知道自己多無恥呢。
淚痣男將狗崽子往懷里拖了拖:“不是我,雖然我還在這里,但是MT應該已經下去了,沒有雷切,二號樓的蒼蠅也飛不進——”
呯——嘩啦——
男人慢悠悠的話被一聲忽如其來的巨大的玻璃破碎聲打斷,寒風呼嘯的聲音吹散了淚痣男接下來的話,寒冷的東風夾雜著冰雪顆粒從窗外飛進,原安安靜靜垂落在地的厚重窗簾也被此時此刻忽起的狂風刮得鼓起巨大的波浪隨著風向翻飛——
當狗崽子猛地因為這巨大的聲音戛然緊繃身軀從地上蹦起來弓起背,發出了來自生物遇見危險時能會發出的低聲咆哮時,原抱著它脖子的男人話題也幾乎在同一時間猛地一頓,他深灰色瞳眸中飛快地染上了驚訝的神色,第一時間放開狗崽子翻身坐起來進入了警惕的戰斗狀態,當他抬起頭,幾乎是第一秒就弄清楚了究竟是什么東西膽敢弄碎他的窗戶——
因為此時此刻,那個東西已經伴隨著寒風一塊兒進到了屋內。
身材高大的男人站在一地的碎玻璃中間,鮮紅的頭發被風吹得有些凌亂,在他的身后,是被狂風吹得到處飛舞的登山繩,這結實卻沒有任何安措施的繩子,很顯然就是男人進入屋內的唯一工具。
“——可是,我已經進來了啊。”
男人的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似乎還帶著某種極其誘人的戲謔口吻。
雷切站在原地,與他話時的語氣不同的是,紅發男人平日里湛藍的瞳眸此時仿佛被外面的冰雪所感染,被染成了深深的冰藍——他的目光每一次移動似乎都會讓淚痣男改變呼吸頻率,而此時,男人的目光卻猛地一頓,終于滿意地在淚痣男的腳邊找到了他要找的東西——
原蹲在淚痣男腳邊夾著尾巴的狗崽子已經完安靜了下來,尾巴也恢復了自然垂落的狀態,他甚至在嗷嗚一聲后,抬起后腳懶洋洋地撓了撓肚皮。
將目光從態度惡劣的狗崽子身上收回來,雷切伸出拇指抹去臉頰上被破碎玻璃刮破留下的血跡,伸出舌尖舔了舔,隨即掀掀眼皮,沖著屋內沉默地望著他的男人露出一個肆無忌憚的笑——
“又見面了啊,三號樓‘真正的王權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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