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切在拿著那套好看的深藍色制服一件件往身上套的時候,狗崽子在他身后擺姿勢。
雷切在穿好了衣服一秒鐘從犯人變軍閥頭子的時候,狗崽子還是在他身后擺姿勢。
雷切整理好衣袖,順手從沙發底下拖出一雙不怎么一樣的長筒軍靴套在腳上的時候,狗崽子依舊在他身后擺姿勢。
雷切穿戴好衣服,剪裁每一處都精細到最佳狀態的深藍色軍裝制服將男人高大挺拔的完美身材完地襯托了出來,當男人輕吁出一口氣吹起額前的碎發,伸手將那一直掛在某處阮向遠之前疑惑好久也不知道是干嘛用的帽子從墻上取下來時,那和他身上制服完一致的顏色和精美圖騰紋路很好地明了這帽子的用處——
隨手將帽子戴到頭上,當背對著狗崽子的男人踩著軍靴發出厚重好聽的金屬碰撞聲轉過身來的時候,狗崽子的眼睛都瞪直了,狗腦里立刻自動循環播放起類似于“我在馬路邊撿到一分錢,把它交給警察叔叔手里面”之類所有包含了“警察”兩個字的各種歌曲。
他媽的,你能想象一個監獄到底有多奇葩才能讓犯人酷炫得比獄警更像獄警嗎?
看習慣了雷切的大褲衩襯衫的搭配,狗崽子表示眼下蠢主人有兒帥得超出了他的三觀和承受范圍——還好狗不用留流鼻血,不然現在還真是不知道要怎么收藏比較好。
介于狗崽子此時此刻完沉醉在了“我的主人和我一樣帥”的美夢中,于是當男人伸手來拽它的尾巴時,平時最討厭人家拽自己尾巴的狗崽子順從得恨不得把自己的屁股也遞過去給他拽兩下——這配合的模樣讓男人略微困惑地挑挑眉,然而此時哪怕只是挑眉這個簡單的動作在狗崽子看來也比平時震撼了十倍。
雷切抱著直愣愣盯著自己的狗崽子,抬起頭看了眼墻上的電子時間,沉吟片刻后淡淡道:“晨會馬上開始了,你也把昨天的衣服穿上吧。”
雖然是用商量的語氣作為結尾,但是大概在雷切的世界里是從來不存在“商量”這個詞語的,所以當他這么的時候,一只手抓著狗崽子防止它逃跑,另一只手已經伸向了昨晚被隨手扔在沙發上的狗衣服。
“唔,好可愛。”將衣服拽在手上抖了抖,雷切微微勾起的唇角現實此時此刻他心情不錯,轉過頭抓起狗崽子左爪塞進衣服里,嘴里還在哄鬼似的,“真的很可愛,隼,你看,穿上去之后就和我一樣了,不要露出這種不情愿的眼神……”
臥槽,大爺,喜歡玩換裝游戲讓少澤給你買一套芭比娃娃如何?……您還看得出我這是滿臉不情愿真是謝謝了,只不過明知道老子不情愿還孜孜不倦地試圖把老子的右爪子往衣服里塞是什么心態?
在雷切絮絮叨叨地開啟哄騙模式的時候,右爪子也被塞進那件狗衣服里的狗崽子屈辱地撇開腦袋表示自己堅決不上當受騙——同樣的衣服,你穿上就是帥,老子穿上就是蠢,這不公平!
“你不是一直想當獄犬嗎,你看,穿上以后就很像了哦。”
雷切今天的語氣助詞很多,可惜此時此刻在周圍的只有不會人話的狗崽子一枚,否則大概會有人好心地提醒一下這位大爺其實當他試圖賣萌的時候那樣的語氣會讓跟他對話的人產生自己下一秒即將被殺掉的錯覺。
然而,更令狗驚恐的很顯然是另一個重:雷切就這樣用漫不經心的語氣出了它內心曾經幻想過現在發現似乎有兒不切實際的東西。
阮向遠僵硬地擰回脖子盯著雷切,卻發現在那雙湛藍的瞳眸里除了淡淡的笑意似乎沒有其他太多復雜的東西——
蠢主人,告訴我,我是不是在睡著的時候用人話給你背了段題目為《我的夢想》這樣的學生作文?
雷切:“咦?怎么了?不要緊張,放松。”
阮向遠:“……”
阮向遠終于發現,當狗確實比當人累,特別是遇上這么個時而聰明時而智商欠費時而酷炫時而二筆的主人時,那真是累上加累。
當雷切將狗崽子的尾巴拽出衣服,這件少澤閑的蛋疼沒事干專門做出來給狗添堵的衣服終于成功地穿在了阮向遠的身上——誰雷切智商偏低來著?昨天這貨替他穿衣服至少用了十五分鐘,今天這會兒就像昨晚默默地練習了一晚上似的手腳麻利得如同行云流水。
雷切:“穿好了,很好看。”
阮向遠:“嗷。”
——這種鬼話昨天你就編造過了,今天再拿來廢物利用合適嗎,敢不敢有誠意。
抱著整個人穿戴完畢的狗崽子男人來到了屋內的鏡子跟前,當阮向遠不情不愿地用余光瞅了眼鏡子里面,狗崽子的臉立刻僵硬了,只有神才懂那一瞬間它恨不得砸碎世界上所有的鏡子——此時精美的穿衣鏡里,是一副如此美麗的畫面,一位英俊高大挺拔酷炫的男人微笑著周圍自帶圣光籠罩效果,簡簡單單的鏡面成像卻仿佛成了最美的寫實風格油畫——
如果不是他的懷里抱著一只又胖又搓又蠢有三層下巴肥狗的話。
帥與不帥是對比出來的——狗崽子第一次在這樣刺眼的對比下產生了“我是不是該減肥”的疑惑。
從前一直覺得“和雷切在一起我們的外貌平均分被拉低是因為雷切”,現在狗崽子忽然接收到了來自事實與真相的震撼教育,深刻意識到自己拉低了多少平均分的狗崽子覺得自己的世界觀發生了動搖,并且眼看著就要崩塌。
而鏡子中的強烈對比似乎連雷切都不忍直視,在陷入短暫的沉默之后,男人大概是絞盡腦汁才從嘴角里蹦跶出一句:“呃,沒有關系,狗都是要胖一的,長大就好了。”
想了想后,紅發男人又補充:“最多晚餐少吃一。”
你看,連你也覺得我肥。
如果有機會,阮向遠現在大概想找個沙發然后鉆進去,后來轉念一想,雷切房間里的沙發在大約一周之前它就胖得鉆不進去了——
為什么這個世界不能對胖子友善一?每個人每條狗的興趣愛好不同,我們只是興趣愛好恰好包括了愛吃愛喝愛睡而已。
這是一個值得深思的千古難題。
當雷切抱著狗崽子走出牢房大門的時候,趴在他肩上的狗崽子心情DOWN到谷底——
而雷切很顯然還有心情開玩笑,當站在“王”專屬的電梯面前,他抱著阮向遠往電梯前面湊了湊:“隼,你猜我們應該按哪一個按鍵?”
阮向遠:“…………”
雷切笑瞇瞇:“喏,你肯定知道的吧?”
阮向遠:“…………………………………………………………………………”
別鬧,我只是一只狗而已!!!阿拉伯數字什么的,怎么可能看得懂!!!我們要去哪里之類的,我怎么可能知道我們這是要去一樓!!!!!!!
然而雷切卻擺出一副“你不按今天咱們就站在這過一天好了”的樣子,當他再把狗崽子往電梯摁鍵前面湊了湊時,阮向遠終于非常不耐煩地抬起爪子在摁鍵鍵盤上面亂按一通——
于是除了一樓之外幾乎部的按鍵都被他按亮——在它的頭,雷切發出一聲輕笑,抬起修長的指尖飛快地輸入了幾個數字,嗶嗶的響聲之后,所有被狗崽子胡亂摁亮的樓層數都被取消,然后男人摁亮了一樓的那個按鍵。
狗崽子愣愣地看著雷切的一系列動作,當電梯門打開,雷切若無其事地抱著它走進電梯的時候,不知道為什么,狗崽子忽然覺得自己似乎又被擺了一道。
“……”在電梯里,看著電梯正一層層地下降,做好了心理準備的狗崽子已經擺好姿勢準備好接受眾人的嘲笑,而不幸中的萬幸是——
因為足夠磨磨蹭蹭,當一人一狗走出電梯,狗崽子發現二號樓的其他犯人已經走得差不多了,整棟樓空空蕩蕩的,雷切腳上看起來做工精美卻異常沉重的軍靴踩在大理石地面上時,那種好聽而沉穩的聲響不由自主地讓人聯想到了中世紀的鐵騎騎士。
然后鐵騎騎士的白廬上不是公主,而是一條肥胖過度的胖狗。
這個聯想讓狗崽子的狗嘴在雷切看不見的角度狠狠地抽搐了下——它趴在雷切的肩頭,隨著他們來接近禮堂狗崽子的心也隨之高高懸掛,當雷切“到了”的時候,阮向遠決定,一會兒誰要敢對著他“哈哈哈”或者“呵呵”,他就送他去打狂犬疫苗。
這么想著,終于有勇氣轉頭去看此時他們身處環境的狗崽子立刻被眼前與眾不同的建筑所震撼——
不同于絕翅館那灰白高聳的墻和仿佛永遠透著刺骨涼氣的冰冷大理石地面那樣不近人情,禮堂相比之下竟是那種最接近于外界正常建筑的樣子,高聳的建筑被建造于餐廳后面的一片空地上,與其是禮堂其實更像是教堂,因為固定有一巨大的十字架裝飾——
不過如果誰告訴狗崽子館長伊萊那個娘娘腔有信仰,它大概能把另一顆還沒來得及換的大牙一塊兒笑掉。
當雷切抱著阮向遠走上臺階,他們發現此時此刻阮向遠口中的那個娘娘腔正滿臉不耐煩地親自站在大門口前,似乎已經在等待著什么等待已久——
不過他們立刻得到了答案,館長那雙漂亮卻不夠雷切凌厲的雙眸在看到他們的身影時就微微瞇起,不否認終于看到一人一狗在悠哉哉地靠近時館長大人確實打從心底松了口氣,但想了想后,覺得自己必須要有兒館長威嚴的伊萊還是忍不住出聲挑剔:“怎么那么慢?”
“…………”并不急于回答來自館長的質問,雷切走上臺階,直到自己能與伊萊平時,這才不咸不淡地撇了他一眼,緩緩地丟出一句毫無誠意卻無可挑剔的回答,“起晚了。”
伊萊頓了頓,伸出干凈修長的指尖戳了戳男人懷里的狗崽子毛茸茸的臉:“這家伙又是怎么回事?”
“你看到了。”
阮向遠回頭,愧疚地發現伊萊的臉上在發青……
不好意思,你又沒晨會不讓狗參加,不然我肯定不來,打死不來。
伊萊的手指還是戳在狗崽子的臉上:“這家伙以什么身份參加?”
雷切:“……”
阮向遠:“……”
短暫的沉默,就在伊萊覺得自己難得就要在這混世魔王的手上獲得一次艱難的成功的時候,卻只是聽到雷切發出一聲令人毛骨悚然的輕笑——
狗崽子抬頭去看,發現雷切低頭從自己的胸口處取下了一個類似于金屬勛章的東西,在所有人反應過來之前,男人將那枚精致的勛章掛在了狗崽子衣服的衣領處。
“這樣可以了嗎?”男人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嗓音在狗崽子頭響起,“以二號樓‘王’的身份。”
作者有話要:系統您獲得新章掉落X1
系統您獲得蠢作者的節操(中級)X1
公告下一輪任務進入讀條倒計時,該階段為建設階段,當進度條讀條為/時,下一篇新章掉落。
注意:
玩家分撒花么么噠好評+1進度,玩家分撒花么么噠以及各種夸獎蠢作者廢話二十五字好評+進度,玩家二分千字撒花么么噠長評+進度,玩家負分差評-1分進度,玩家八千字負分長評刷爆BOSS,今日服務器關門,BOSS回家療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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