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切從少澤手上接過這件特別定制的狗衣服,立刻表現出對這套衣服很有興趣——絕翅館最難搞的王此時此刻臉上幾乎可以算得上是愉快的表情讓少澤覺得有兒心很累,在過去很長一段時間里,他和伊萊把這位大爺真是當大爺似的,金山銀山好吃好喝地供著,作為二號樓的獄警,為了讓雷切配合一下工作,少澤就差每天早上對著雷切的牢房門口燒三炷香拜拜了——就這樣一副節奏,也從來沒見過雷切大人表現出一絲感激。
今天他為了一件邊角料做成的狗衣服,了可能是打從出生到現在最真誠的的一句“謝謝”。
這他媽不是坑爹么,早你喜歡這個,老子送你一卡車狗崽子穿的衣服跪求你好好讀一下那手冊上關于王的職責的篇章——哪怕看一眼也好,成不?
少澤忽然想哭,也不知道是為了眼前這終于走向了事業的巔峰而流下欣喜的淚水還是深感被玩兒那么多年憋出來的憤怒淚水。
完不在乎此時此刻大眾臉獄警那張不出彩的臉上閃爍著各式各樣復雜的情緒,雷切抓著阮向遠一副“今天你不把這套衣服穿上給我看看你就別想走出這個門”的節奏,狗崽子十二萬分個不情愿受這份折騰——在阮向遠的概念里,類似于泰迪啊比熊啊之類的型犬穿下狗衣服賣個萌也就算了,他媽的他一威武雄壯的哈士奇穿著破玩意算幾個意思?
這不是等著惹人嘲笑嗎?
不穿,堅決不穿,穿上衣服就連伊萊后院里養的那些老母雞都得嘲笑我!
于是當雷切抓著那件衣服讓狗崽子伸左爪的時候它伸右爪,叫它伸右爪的時候它把腦袋放在了那只平攤開在自己面前的大手上,當雷切伸手去拽它的后腿時,狗崽子索性轉過頭將屁股塞進衣服的頭部位置——總之就是堅決地各種不配合。
下場是被雷切當場摁住狠狠地又被揍了倆巴掌,尾巴被揍得抬都抬不起來,那一刻阮向遠感覺到了來自世界的惡意。
屈服于暴力之下的阮向遠終于在男人再一次攤開手要求它伸出左爪的時候,非常不耐煩地直接將自己的左邊爪子捅進了正確的那邊袖子里——不就穿衣服么,老子會用不著你教我,滾邊兒玩泥巴去!
這一幕倒是讓坐在一旁看著雷切吃癟的少澤心情好了不少,風水輪流轉啊雷切大爺,你也有今天!似乎已經忘記了最近自己工作量翻著跟頭似的往上增究竟是誰的錯,坐在那張寒酸的椅子上,少澤盯著滿臉嫌棄與不耐煩的狗崽子也笑得特別真誠,他嘆息一聲,聲音里充滿了惡心的慈愛:“雷切,這狗崽子很聰明啊,還會自己穿衣服。”
少澤發誓,其實他也就是隨口那么一罷了。
卻不知道這句話到底哪里戳中的雷切的G,在大眾臉獄警的不遠處原正試圖將狗崽子的另一邊爪子塞進衣服里的男人聽到了他這隨口一的話語之后卻忽然停了下來,在少澤莫名其妙的目光下,男人放開了狗崽子,掀了掀眼皮,給了少澤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
成功地用一個眼神把大眾臉獄警搞得心驚膽戰之后,當蹲在男人大腿上的狗崽子好奇地扭頭去看它的主人時,雷切卻又像是什么也沒發生似的,自顧自地抓起它的爪子一把塞進了衣服里——這件衣服的設計似乎很是明了設計者究竟有多么貼心,考慮到了狗身體生長快速的問題,衣服的褲腿處有三排扣子,可以隨著狗崽子變高變壯進行調整——
雷切抓著狗崽子的腿翻過來倒過去研究了一會兒后,總算是用他那個和腳一樣笨的手給阮向遠穿好了和他的制服同款的狗崽衣服——被衣服包裹住身體的狗崽子翻了個白眼,真是沒想到他這輩子還能有一天如此厭惡穿衣服。
偏偏雷切還不肯就此放過他,著共同分享的原則,男人抱著狗崽子來到了少澤屋里唯一的那塊落地鏡子跟前,意識到了雷切意圖的狗崽子立刻將頭擰開表示不想面對自己的蠢樣,然而,下一秒就被蠢主人抓著大狗嘴強行地將它的腦袋擰了回來——
雷切:“看。”
阮向遠:“嗷。”
——看個屁。
雷切:“好看。”
阮向遠:“嗷。”
——好看個屁。
雷切:“明天就穿著這樣的衣服,跟我一起參加晨會吧,我們可以站在隊伍的最前面讓所有人都看看。”
阮向遠:“嗷嗚呸呸。”
——穿著這身衣服丟人現眼就算了,你還讓我在整個絕翅館千號人面前丟人現眼,在所有人面前丟人現眼也就算了,還他媽讓我和你一塊兒站在隊伍的最前面像個傻逼似的一起丟人現眼?不行,沒商量,拒絕,滾。
在狗崽子不情不愿的眼神下,雷切夾著它告別了大眾臉獄警——這也是他第一次正兒八經地跟少澤“明天見”,雖然少澤很想告訴他的老大晚餐時間還沒到今晚餐廳可能還會碰見,但是想了想后,大眾臉獄警還是滿臉“謝主隆恩,皇上起駕,皇上萬歲萬萬歲”的恭敬,老老實實送走了絕翅館的兩位頭號絕世魔星。
當看著老老實實被男人夾在胳膊肘和身體中間的狗崽子和男人的背影時,前后都突兀地多出來不少的體積讓少澤忽然覺得,僅僅只是大半個月過去,這狗崽子卻好像比剛來那會兒長大了不少——
想著剛才雷切還把它像是掛什么似的掛在肩上還有當自己到狗崽子聰明時那一眼意味深長的短暫一瞥,少澤囧著臉打了個冷戰,十分不理解地轉身回到房間順手關上了門。
這邊,阮向遠一回到監獄就以各種姿勢賴地打滾嗷嗚嚶嚶嚶,把自己累得半死才終于表達清楚了他穿著這衣服一萬個不情愿和一萬個不舒服,當雷切將他抱過來解開褲腿上第一顆扣子的時候,狗崽子抬起臉偷瞄他這位此時此刻正低頭十分認真地解扣子的蠢主人,頭一回覺得這貨怎么長得那么像上帝。
給狗崽子脫下衣服后,雷切將衣服放到一邊后,若有所思地盯著狗崽子看了一會兒,然后忽然抬起手面無表情地捏著狗崽子的臉往旁邊拉了拉。
臉被拉成大餅的阮向遠:“…………”
雷切:“隼,大家都你很聰明呢。”
阮向遠:“…………”
我也覺得我很聰明,如果你能放開我的臉再這句話我可能會比較開心,還有,呢什么呢,暗黑萌系語氣收起來的話,老子可能才能夠更加地感覺到你的真誠。
雷切放開了狗崽子的臉,伸手揉了揉它的腦袋,扔下了一句讓阮向遠當夜一晚上也沒敢睡好的話——
“我的狗當然要與眾不同,哪怕聰明得就像是人類變的一樣。”
完,雷切轉身走了。
阮向遠蹲在原地,瘋了。
……
這句話如果細想起來思維稍稍神展開一下得出的結論就能把阮向遠狗毛都嚇得掉光,狗崽子坐立不安地渡過了一個難忘的下午,就連晚餐也沒怎么認真吃。
晚上睡覺之前,莫名其妙心虛的狗崽子破天荒地沒有跟雷切搶被子搶枕頭,這一次,其實向來就沒感覺到有多冷的狗崽子似乎自動治愈了他的肌膚饑渴癥,老老實實地團成了一坨睡在雷切腳邊的地毯上——而不是張牙舞爪地雷切搶枕頭堅持要把自己尺寸不怎么合適的大狗腦袋放上去,并且在搶完枕頭之后還非要蓋被子。
這一晚,阮向遠就像一條真正的哈士奇一樣老老實實地睡覺……準確地,是在閉目養神,當雷切均勻的象征著熟睡的呼吸以空氣作為媒介傳入狗崽子靈敏的耳朵里時,阮向遠的腦海里,只剩下兩個大字:完了。
就抱著這樣糾結的心情,狗崽子艱難地睡了過去,這一晚他做了很多夢,夢見他被雷切抓去地下試驗室搞**研究已經算是其中比較美妙的一個了,最恐怖的那個夢反而沒有過多的內容——但那確實最長的一個夢,夢里,阮向遠夢見自己沒有死,他睜開眼就發現自己重新變回了人類,當夢中的他二缺地蹦跶著去找雷切邀功的時候,夢中的那個英俊的紅發男人卻蹲在沙發上,外頭面無表情地問他:
我的狗呢?你把它還給我。
夢境到此結束,阮向遠甚至不記得夢中的自己是怎么回答蠢主人這個操蛋問題的——身體猛地一下騰空之后他終于從睡夢中醒來,被一只大手迷迷糊糊地拎起來時,“像狗一樣聰明”“你把它還給我”這倆句話還在以各種形式回蕩在狗崽子的腦海里——
當睜開狗眼,看見那近在咫尺的與自己幾乎一模一樣的湛藍色瞳眸,阮向遠看著自己的狗臉倒影在這雙眼睛里,有那么一秒,阮向遠發現自己居然有了松了口氣的感覺。
類似于……還好我還是狗,這種?
阮向遠爬起來,第一時間是想給自己找兒治療精神病的藥吃吃。
當不知道什么時候沐浴完畢的雷切背著狗崽子換內褲用催促兒子的語氣催促著它趕緊把門口的羊奶喝掉早餐解決的時候,不知道怎么的,狗崽子的腦海里忽然就像是劈過了一道閃電似的炸醒了它的智商——
雷切最近那含蓄的黃花大閨女舉動。
雷切天天捧著看的那些科學或者不科學的怪書。
雷切沒事兒就盯著它看的樣子。
還有,雷切昨天那句奇怪的話。
阮向遠:“………………”
…………我他媽一直裝狗裝得挺像的吧啊?沒有哪里露陷過吧?!我次奧我怎么不記得我有做過什么令人值得懷疑的事兒了?我趴在你的書桌上用爪子握著筆寫字了嗎?我曾經表現過一絲對你書架上的書有興趣的樣子過嗎?還是我他媽壓根就在我不知道的情況下一不開口了人話?——
只有老天爺才知道他是多么地想跳起來抓著雷切的肩膀問問——你啊老子是不是睡覺的時候除了吧唧嘴還一不心了人話?你那句話到底是什么意思有什么來由你憑什么這么你為什么忽然有了這個想法你啊你啊你啊!!!!
“隼?”
在雷切第三次的催促聲中,狗崽子就像是雕像似的擺在了床腳——
雷切赤著腳從它身邊路過然后在沙發跟前停下,他背著狗崽子,彎腰認真地試圖在沙發上的眾多領帶中選取最合適的那一條,當他這么的時候,還有心情一心二用地用淡淡的嗓音就像是著一些無關緊要的話:“還傻愣那做什么?一會晨會要遲到了。”
阮向遠:“……”
雷切捏起一根深藍色的領帶,隨便比了比之后就往脖子上系,轉過身發現狗崽子還蹲在原地仰著三層下巴看他,男人挑眉:“怎么?”
阮向遠:“……”
雷切:“一副天要塌下來的表情。”
阮向遠:“……”
“一切有我。”雷切勾了勾唇角,“所以天塌下來也不用怕。”
完這句話,男人轉過身,認真地打他的領帶去了。
留下了聽了這句話后不僅沒有找到感動反而更加崩潰的狗崽子一只狗,獨自默默地風中凌亂著。
作者有話要:系統您獲得:遺失的新章節X1
系統您獲得:蠢作者的節操X1
系統以上掉落是否確認部拾取?
【精彩東方文學 www.pluralapp.com】 提供武動乾坤等作品手打文字版最新章節首發,txt電子書格式免費下載歡迎注冊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