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令人尷尬的時刻——
雷切:“……”
阮向遠:“(⊙__⊙)。”
雷切:“…………”
阮向遠:“(⊙/___⊙)。”
雷切:“……………………”
阮向遠:“(⊙___⊙)|||||。”
就在阮向遠以為他就要這樣和雷切這樣玩“你瞪我我也瞪你”的游戲玩到天荒地老的時候,令人更加尷尬的事情發生了——很顯然,此時此刻在現場的,除了僵硬成了雕像固定在魚缸旁邊擺姿勢的狗崽子之外,現場還有另一位朋友覺得自己可以搶救一下。
強烈的求生意志打破了“金魚的記憶只有七秒”的傳,被狗崽子結結實實含在大狗嘴里的那條名叫黑的金魚在利用腦電波察覺到救星降臨之后,迫不及地要打破這場僵持——
事情的發生讓狗如此措手不及,阮向遠只覺得,有什么東西在他敏感的舌頭上猛地跳躍了一下,下一秒,緊緊閉合的狗嘴邊又有個什么黏糊糊像是鼻涕一樣的玩意翹了起來,結結實實地扒住了他的鼻孔——
猛地往回吸一口氣,除了堵在他鼻孔上的那層薄膜被吸得發出類似于吸鼻涕時候的那種“簌簌”聲外,順著鼻腔吸入的,還有撲鼻而來的魚腥味兒,狗崽子猛地將這口吸了一半的氣停下來,頓了頓后,氣沉丹田,提肛收腹,噗地用力打了個噴嚏將肚子里的氣部利用鼻孔噴出來——強力而灼熱的氣流將扒拉在他狗鼻子上的那層滑膩膩的薄膜吹掉,然后扒拉再他大狗嘴的下嘴唇上。
而從始至終,雷切就這樣沉默地站在門口,看著他的狗兒子被拍打的金魚尾巴堵住鼻孔,鼻孔收縮猛地甩了下毛茸茸的大腦袋打了個噴嚏,將堵在鼻孔上的金魚尾巴噴走——
歪歪扭扭地打完一個噴嚏之后這貨立刻站穩依然保持著蹲在魚缸邊的姿勢,大嘴緊緊合并,就像被人喊了立正稍息似的猛地抬起頭,那雙囧囧有神的狗眼一瞬也不瞬地盯著他。
“……”雷切沉默地從門口往屋里走了一步。
這平平淡淡的一步,看在阮向遠的眼里卻如同惡鬼舉著菜刀從地獄里爬出來一般,從蹲坐的姿勢猛地竄起來,狗崽子就像受到了巨大的驚嚇,一路跌跌撞撞地后退將自己肥碩的身軀緊緊地貼在墻壁——整個過程中,它的嘴就像是蚌殼似的緊緊關閉著,只有那雙和雷切一模一樣的藍色眼睛,瞪大或縮或瞇成一條縫或變成斗雞眼,在無聲地講述著狗崽子此時此刻豐富的心里變化活動——
雷切站在沙發邊停了下來,脫下風衣隨手扔到沙發上,男人掀了掀眼皮,嗓音低沉而富有磁性:“隼,嘴里的是什么?”
阮向遠:“…………!!!!!!!!”
一句話引發的山崩地裂。
貼在墻上的狗崽子仿佛被這一句話驚醒,一切都好像發生在一瞬間,雷切沉默地站在沙發邊上,看著原在墻上貼得緊緊的狗崽子再一次地竄了起來,肥厚的爪子在地毯上打了倆個滑,狗崽子連滾帶爬地從墻邊沖回魚缸邊,以臉著地的姿勢拙劣剎車,然后將它那毛茸茸的臉伸到魚缸里,張開大嘴噗地吐出一大堆難以形容的玩意兒,連帶著無數黏糊糊的口水和裹在口水里不知道是死是活的黑猛地一口呸回了魚缸里。
當帶著泡沫的狗口水順著魚缸邊緣殘念地往下滑落,一早就明確目標憑借著逃難能,阮向遠干凈利落地一個太空滑步,嗷嗚嗚地狂叫著行云流水般地試圖把自己肥碩地身體塞進沙發底下——
然而他忘記了,能順順利利爬到沙發底下避難的自己已經死在了半個月前——半個月以來的吃完睡睡醒吃吃飽了找個地方繼續睡并美其名曰“老子還正在長身體長大了就抽條了”的他,在成功地將腦袋塞進沙發底下之后,發現自己連帶著毛茸茸的大尾巴半個屁股卡在了沙發外面。
阮向遠:“……”
前爪扒住地面,提腰收腹一鼓作氣一二三往里蹭!
蹭不動——一定是地板太滑的原因。
前爪撐住沙發邊緣,再次提腰收腹二二三次往里推!
這一次,前進了一,卡住了一定是因為多了一根嘰嘰增加了厚度的原因。
……至少腦袋進來了是不是?如果要被揍,至少我還能保住我英俊的狗臉——要是被斷絕糧食,好歹老子還能靠著英俊跟餐廳分餐的大叔賣個萌混口飯吃……
胖沒關系,只要帥就可以了。
像只青蛙似的平攤開一半卡在沙發里一半在外面的狗崽子安慰自己。
無縫隙鏈接卡在肚皮上的沙發邊緣和地板讓阮向遠終于接受了自己再也不能把自己塞進沙發底下的事實,當敏銳的狗耳準確地接到雷切逐漸接近的腳步聲時,他情不自禁地又想往里蹭,于是在雷切看來,地板上那只把自己半個身子塞進沙發底下的狗崽子,屁股之后的那半截雪白的肉爪子就這樣隨著他的接近配合著“嗷嗷嗚”之類凌亂而捉急的亂叫,猛地在地上蹬來蹬去光掛空擋不前進。
雷切歪歪腦袋,饒有興致地在那個蹬來蹬去的肥屁股前面蹲下來,然后用倆根手指,捏住狗崽子毛茸茸的大尾巴往上掀了掀——在清楚地感覺到手中的那具胖乎乎的身子猛地僵硬成了死青蛙硬邦邦地定格成一個匍匐前進的姿勢時,男人滿意地放開了它。
然后站起來,過那個屁股,從地上端起只剩下一水的浴缸,轉身進了浴室。
確認那個熟悉的腳步聲走遠,三十秒之后浴室里傳來了水龍頭被擰開的嘩嘩流水聲,狗崽子猛地松了一口氣,僵硬的身體終于筋疲力盡地癱軟下來成了一灘扶不起的爛泥——沒被打就好,老子活了那么多年,還真不一定接受得來一把年紀了還被揍屁股這種奇恥大辱。
阮向遠趴在地板上盡情地放松了十分鐘。
從第十一分鐘開始,他忽然覺得這樣一直保持四肢攤開的姿勢卡在這里,好像……有累。
第十二分鐘開始,狗崽子開始扭動,這一次是他的后腿死勁兒蹬地毯,蹬沙發邊緣,扭來扭去地試圖從不怎么科學的科學原地把自己從沙發里面拔出去。
第十五分鐘,狗崽子呼哧呼哧地喘著粗氣,舌頭耷拉出來,無聲地感受著嘰嘰卡住,肚皮和地板做無縫隙鏈接的快感。
第十六分鐘,狗崽子開始嗷嗚嗚地放聲狂叫,伴隨著“汪汪嗷嗚”之類毫無意義的混搭,努力地在嘩嘩的流水聲中試圖刷一下存在感。
第十七分鐘,流水聲結束,雷切的腳步聲再一次想起——這一刻,阮向遠忽然覺得自己前所未有地理解曾經被自己含在嘴巴里的黑用腦電波感覺到雷切大神下凡時,內心是多么的焦急。
第十八分鐘,狗崽子聽見木架子被扶起來擺正的聲音。
第十九分鐘,是魚缸被準確地調整到最完美的、最符合風水學的角度沒,放回木架子上的聲音。
第二十分鐘,阮向遠在心里破口大罵雷切不是人。
第二十一分鐘,阮向遠放棄繼續在心里罵雷切,在聽到男人的腳步聲沖自己這邊走來的時候開始狂叫,因為叫得過于激動過于悲切,差咬著自己的舌頭。
第二十二分鐘,阮向遠感覺到一只溫暖的大手拽住了他的尾巴,而后,原緊緊壓在肚皮和嘰嘰上的沙發邊緣猛地一松,然后狗崽子就這樣保持著死青蛙的姿勢,被一手輕而易舉地抬起沙發邊緣,另一只手拽著他尾巴的雷切拖出了沙發底下。
第二十三分鐘,阮向遠被抱著前爪架起來,黑色的狗鼻子和男人挺翹的鼻尖相對。狗崽子抬起眼,在那雙近在咫尺如海洋般湛藍的瞳眸,看見自己倒印在里面的毛茸茸的臉。
在這個感人的時刻,紅發男人薄唇輕輕一勾,出了一句對狗崽子人生具有里程碑性總結作用的至理名言——
“不作死,就不會死。”
“……………………………………”
阮向遠沉默。
三秒的空白,第四秒,被鎮壓于沙發下挺尸長達半時、專業作死三十年的狗崽子忘恩負義地呸了他的主人一臉帶著魚腥味的狗口水。
狗崽子蹲在地上,看著他的主人從木架子上取下裝滿水的魚缸放到地上,雷切什么也沒有,就將魚缸默不作聲地擺在了他和狗崽子的中間,然后就地坐了下來。狗崽子冷艷高貴地繼續作了會兒后,最后終于忍不住好奇心地伸腦袋去看魚缸里面——
紅花狗蛋二狗子大喵喵,員到齊,抱著它們那只有七秒的記憶和只有腦電波的智商,自由自在地在清澈的魚缸中游來游去。
在六條魚的中間,一條黑色的魚正躲在一旁大口大口地吃著魚食——
黑,它也還活著,并且從目前的狀況來看,這貨大概是被剛剛那一出狗嘴里的瀟灑走一回的體驗給活生生地嚇餓了。
狗崽子對于這條曾經沾滿了自己的口水的金魚格外地關注,蹲在魚缸邊看了老半天,最后在確認這貨死不了的情況下,終于忍不住又想犯賤抬起爪子想要伸進魚缸里玩弄一番的時候,被雷切一把抱了起來——
然后被摁在沙發上狠狠地揍了一頓。
原心有愧疚,被揍就被揍吧,趴在沙發上的狗崽子咬著抱枕的一角愣是沒嬌氣地哼唧一聲,直到他被揍到尾巴都抬不起來,實在是太他媽疼的狗崽子一回頭,看到雷切手上的東西時,眼珠子差從狗眼框里掉出來——
草你大爺,從來不自己洗衣服的人手里憑啥會出現衣架!
導演,好的科學性和嚴謹性呢?!
用衣架打狗,這尼瑪簡直喪心病狂!!
心中悲憤地吶喊著,當雷切再一次揮動衣架,嗷嗚一聲,拖著被揍得開花的屁股狗崽子竄起來回頭一口結結實實地咬在雷切的手上,缺了顆牙的大狗嘴在男人的手腕上留下了三個值得紀念的坑——
這一次咬得狠了,是明兒雷切去看白蓮花的時候,順便還可以打打狂犬育苗的節奏。
一感覺到順著牙鉆進嘴里的血腥味兒,阮向遠立刻屁滾尿流地松開嘴,抬頭一看蠢主人那副面無表情的冰山臉,狗崽子蛋疼地覺得……似乎哪里要不好了。
作者有話要:來了來了=L=媽蛋我覺得昨天日狂碼一萬的經歷忽然讓我沖開了奇穴筋骨開了新的技能樹……
明天晚上我準備再試一次,要是成功了,我就把更新時間調整回下午三咔咔咔咔——
PS:
其實奶狗打鬧不心真的咬傷主人這種事還是會發生的(挖鼻
對此請不要產生懷疑,畢竟我是拉么的科學拉么的嚴謹(屁←_←
再PS:在我努力地清除緩存試圖讓**把這章吐出來的時候,我家狗子在地板上四腳朝天的扯呼,然后發出一聲尖叫猛地從地上跳了起來……目測是做惡夢了WW樂死老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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