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邊已經泛起了魚肚白,然后在御書房內明亮的燭火之下,外面的微光輕易地被掩蓋了下去。
司慕涵御案前,即便御書房內燭火明亮無比,可是卻驅不散她臉上的陰沉之色,而如今這份陰沉之中,還夾雜著一抹不敢置信,而瞇起得眸子內綻放出了森冷之光。
她的手緊握著皇椅的扶手,身體像是僵直了起來。
而便在她的面前的御案前方,跪著一個一個黑衣人。
此時的御書房內很是安靜,除了燭火燃燒的聲音之外,便再無其他聲響,整個御書房仿若被一股低氣壓給籠罩著似的。
良久之后,司慕涵方才緩緩開口,一字一頓,仿若是的咬牙切齒,“你確定?”
“屬下確定!钡厣系暮谝氯穗S即回道,“那刺客如今的確是在二皇女府!”
司慕涵臉色更是陰沉可怖,她曾經想過了無數個可能,也懷疑過很多人,甚至連榮王她也懷疑過,可是偏偏便沒有懷疑過來居然是她!
“下去!”
司慕涵合上了眼睛,擠出了這兩個字。
黑衣人應了一聲是之后便隱入暗處。
御書房內再一次恢復了死寂,半晌之后,傳出了一聲厲喝:“來人!”
一直在御書房外守著的冷霧聞言隨即起步走進,“奴侍在。”
司慕涵睜開眼,神色猙獰,“傳旨,讓順天府尹領城防軍包圍二皇女府,徹底搜查刺客行蹤,將二皇女擒拿進宮!”一字一字冰冷無比。
冷霧聞言臉色也是一變,會兒之后方才領命,“是!
……
而此時,二皇女府的書房內,司予赫也是一夜未眠。
只是此時,她卻仍舊不知道,一場危機隨即來臨,而這場危機,也讓她卷入了從未想過有機會卷入的爭斗當中。
“殿下。”管家于門外叫喚道:“殿下,余大人前來求見。”
司予執聞言隨即詫異,起身走出了書房,“余大人?余雅淳?”
“是!惫芗覒。
司予執蹙眉沉思會兒,“將人請到客廳,殿稍后就來!
“是!惫芗翌I了命令便退下了。
司予執稍作整喇后便去了客廳。
余雅淳的臉色很不好,比司予執的還要不好。
“余大人!彼居鑸涕_口打招呼,“不知余大人這個時辰來……”
“二殿下!庇嘌糯敬驍嗔怂脑,言語之中沒有絲毫的該有的敬意,“咱們明人不暗話,為何你行刺太女?!”
司予執聞言隨即一愣,“余大人此話怎講?”
“兩日前你來找下官讓下官阻止太女去東南,不出兩日,太女便遇刺!”余雅淳沉聲道,“沒錯,太女遇刺最大的嫌疑人是禮王,可是禮王不是傻子,更不是蠢人,她即便再不甘再不忿也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她應該很清楚即使她成功了陛下也不可能不懷疑她,陛下一旦懷疑她,即便找不到證據,但是她與皇位便更是無緣,所以禮王絕對不可能這樣做!榮王一直以來并無這份心思,即便她有,也沒有這個膽量做這件事!我也想過太女遇刺或許與東南的案子有關系,可即便東南案子背后之人勢力再大也絕對不可能在京城做出這樣的事情來!所以,剩下唯一有可能這般做的人就是你!”
司予執臉色一沉,“沒錯,殿是不希望太女去東南,可是理由,那日殿也早便言明,殿只是不希望太女惹事上身!”
“二殿下那番言辭的確是情真意切,便是下官也曾經為之感動。”余雅淳聲音依舊沉著,“這兩日下官也準備找個機會勸勸太女!可是沒想到太女就出事了!當日二殿下將那份手稿交給下官便是為了今日將下官給拉下水嗎?!”
“殿根就不知道你在什么!”司予執也喝了出聲。
“殿下既然敢做又為何不敢認?”余雅淳冷笑道,“當日手稿一事若是揭發了出來,下官便是欺君之罪,是死路一條,下官有這般一個把柄在二殿下手里,二殿下還有什么好擔心的?!”
司予執臉色鐵青,“殿從未做過任何傷及太女之事!之前的手稿也是殿希望疫情早些解決,殿之所以交給你,也不過是不希望太女知道那手稿是殿的!殿也未曾想過利用這件事來威脅你!”
“那下官就奇怪了,二殿下緣何這般討好太女?”余雅淳嗤笑道,“之前下官以為二殿下不過是想找個靠山罷了,可是如今,下官卻并不是這般認為,二殿下也是陛下的皇女,也有這個資格繼承帝位,即便二殿下如今不得陛下看重,可是當年的陛下何曾不是被先帝厭棄?有陛下一先例,二殿下難道真的沒有這個心思?當日二殿下將手稿交給下官之時,下官便奇怪,以太女和二殿下的關系,便是二殿下想找個靠山也不會選太女!”
“太女遇刺一事與殿沒有任何的關系!”司予執厲色喝道,“若是余大人不信,大可去母皇御前參殿一!至于手稿一事,殿從未留下任何手稿出自殿之手的證據,余大人大可放心,即便你將殿置之死地,殿也絕對不會威脅到你半分!”
其他事情,她都可以忍都可以不計較,可是這件事,她不能!
她沒有傷害過太女!
她絕不能承擔這般一個罪名!
余雅淳瞇起了眼審視著眼前的司予執,她心里是懷疑她,可是,卻也沒有話中所的那般斬釘截鐵,不過,她卻想借著這個機會來試探一下她。
即使她和太女遇刺一事沒有關系,但是,也未必是真心相助太女。
畢竟,當年的官侍君是因為宸皇貴君方才被打入冷宮的,很多事情太女并沒有告知她,可是,當年官侍君被打入冷宮是和宸皇貴君有關系,這件事卻是真真切切的。
生父被打入冷宮,作為女兒,卻暗中襄助可以是仇人之女,這未免太過意反常。
之前手稿一事,后來希望她勸住太女一事,都與常理不符。
不過,若是確定二皇女是真心襄助,那對太女來未必不是一件好事,至少,她不會靠攏禮王!
二皇女一直沉寂,幾乎沒有人提及,可是,不管是手稿一事,還是她看出太女去東南的危機一事,都證明了她并非一個無用之人。
即使不能然相信,但是也絕對不能讓她靠向禮王!
余雅淳便是抱著試探的態度而來的。
而從司予執的反應中,她也的確是看不出她策劃了此事,若是她在做戲,那她的心機便太過于深沉可怕了。
“二殿下真的與此事無關?”
司予執鐵青著臉,“自然無關!”
余雅淳深深地看了一眼司予執,“若是如此,那便是下官多疑!請二殿下恕罪!也希望二殿下能夠明白下官的心情,太女忽然遇刺,甚至差傷及性命,下官不得不謹慎心!既然此事與二殿下無關,那下官便先告辭!”
完,便起步離開。
余雅淳走了之后,司予執便一直沉著臉走在了客廳內一言不發,天色漸漸亮了。
余雅淳的到來以及她的來意是她始料未及,她更是沒想到之前的那些事情居然會讓她牽扯進此次的刺殺事件當中。
若是母皇知曉了她曾經接觸過余雅淳,曾經希望她勸阻太女去東南一事,是否也會如同余雅淳一般覺得她便是刺殺之人?
若是母皇相信了,她又會如何對待她?
殺了她嗎?
十一年前,母皇的那一劍是無心,那十一年后,母皇會不會因為這件事而重新給她一劍?
司予執捂住了心口,試圖壓下那誅心般的疼痛。
不會的。
余雅淳不會將此事告知母皇,而她和余雅淳接觸一事也是極為隱秘,母皇從來便不在意過她,不會查探她的言行的,母皇不會知道的!
然而便在此時,管家急色匆匆而來,“殿下糟了!殿下,順天府尹余大人帶人來包圍了我們府邸——”
司予執聞言臉色頓時一白,隨即起身:“你什么?!”
“順天府尹余大人帶人包圍了我們府邸!”管家重復道:“是……是奉了陛下的旨意而來的!”
司予執身子踉蹌了一下,隨后卻合上了眼睛沉默了起來。
她擔心的事情終究是發生了嗎?
還是發生了嗎?
母皇知道了這些事情,也是懷疑了她,認定了是她做的嗎?
“殿下……”管家的臉色也是難看之極。
司予執深吸了一口氣,睜開了眼睛,“隨殿去看看!”
而這話一落,不用她前去,于靈便與莊之斯一同走了進來。
司予執放下了手站在了客廳的門口蒼白著臉,神色卻異常的平靜,安靜地等待著她們走過來。
于靈和莊之斯此時的心情也是極為的復雜,忙碌了一整晚的她們怎么也想到這件事居然牽扯到了二皇女身上。
“見過二殿下。”沒有余雅淳的咄咄逼人,兩人依著規矩行了禮。
司予執的臉色難看是掩蓋不了的,可是聲音卻是從容鎮定,“兩位大人前來所為何事?”
于靈和莊之斯自然是注意到了司予執的臉色,見了這般臉色,她們心里也不禁加深了懷疑,于靈還好,除了吃驚之外,沒有其他,可是莊之斯卻不一樣,年少的時候在上書房,她也是和二皇女接觸過,雖然時間不長,但也算是有過同窗情誼,而且,這些年,二皇女一直默默無聞的,根便不像是會做出這等事情之人。
“奉陛下旨意前來搜查二皇女府!庇陟`回道,“同時請二殿下進宮一趟。”
“為何?”司予執緩緩問道。
莊之斯看了看她,“陛下得到了消息,行刺太女的刺客目前匿藏在二殿下的府邸之內!
司予執眼眸倏然一睜,平靜的態度陡然轉為了激動:“你什么?!”
莊之斯蹙了蹙眉,“陛下得到了消息刺客目前匿藏在二殿下的府邸之內,陛下命下官等人前來抓拿刺客,因為刺客在二殿下府中,陛下希望二殿下進宮解釋一番。”
不管怎么,她始終是不太相信二皇女會行刺太女。
因為司以晏的緣故,莊之斯也知道了一些皇家內幕。
司予執先前是絕望,而如今,她卻是驚恐,她想起了一個人,一個可能會做出這件事,也有能力做出這件事的人!
竇英!
即使她一直否認她是故意接近她,可是也一直口無憑。
如今太女遇刺……
司予執忽然間渾身冰冷。
“二殿下,請吧。”于靈開口道。
司予執抬起了頭,看著兩人,隨后,木然地踏出了一步。
莊之斯負責將司予執押解進宮,而于靈則留下來搜查二皇女府,而這件事也讓所有關注著太女遇刺一事的眾人錯愕不已。
仿佛誰也沒有將此事和一直仿佛是隱形人一般的二皇女聯系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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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一個情節是司予執和永熙帝的對手戲,一直寫的很糾結,改了又改還是不怎么滿意,后面的先不發,改好留待明天再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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