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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皇的后宮三千 正文 163 想干什么

作者/文苑舒蘭 看小說文學(xué)作品上精彩東方文學(xué) http://www.pluralapp.com ,就這么定了!
    夜涼如水。

    朝和殿內(nèi),水墨笑面無表情地坐在了寢殿內(nèi)的外室中,手里緊緊地握著那杯早已經(jīng)涼了的茶。

    隱隱的絲竹聲從慶安殿的方向傳來。

    原來,即便沒有他這個后宮之主在,她依舊不缺別人為她籌備!

    即使他沒有去,即使他不曾打聽,可是聽著外面的熱鬧,他便知曉今日的場面有多大!

    司慕涵,你很好!很好!

    嘭的一聲,手中的茶杯終究忍不住摔了下來。

    水墨笑的面容開始因為嫉妒的憤怒而扭曲了起來。

    “主子息怒。”旁邊的宮侍見狀,立即跪下。

    水墨笑抬起了頭,咬緊了牙關(guān)像是要話,只是他方才抬頭,便看見了司以晏站在了門口處,手里面抱著一個枕頭,扭曲的面容以極快的速度恢復(fù)了正常,還擠出了一抹微笑,站起身來往兒子走去,“這般晚了,怎么還沒睡?”

    司以晏看了一眼地上摔碎了的茶杯,眸底有著擔(dān)憂,“父后,兒臣睡不著!

    “怎么睡不著?可是身子不適?”水墨笑忙問道。

    司以晏搖頭,“兒臣沒事……是……父后心里難過,兒臣心里也難受!

    水墨笑神色一愣,“晏兒……”

    “父后,兒臣陪著父后好不好?”司以晏正色道。

    水墨笑眼眶一熱,隨后笑道:“好,晏兒陪父后一同睡,我們父子兩人已經(jīng)好些時候沒有再一起睡了!

    司以晏也笑了起來,然后便拉著父親往內(nèi)室走去。

    不一會兒,父子兩人便躺在了床上,卻沒有睡。

    “父后,兒臣知道母皇這般……父后心里很難過……不過父后放心,兒臣會一直一直陪著父后的!”司以晏極為認(rèn)真地保證,“這一次兒臣不會食言的,便是阿斯也不會讓兒臣改變主意!”

    水墨笑抱著兒子,長嘆道:“父后好兒子!”

    司以晏偎依在了父親的懷中,沉吟好一會兒,“其實父后也不必這般難過……那趙氏便是再得寵,他也不過是雪父君的替身罷了,為人替身,便是再風(fēng)光也絕對不可能幸福的!如今趙氏風(fēng)華正茂,所以母皇方才會這般寵他,來日他年老色衰了,失去了雪父君的容貌,母皇自然不會再將他放在眼中的!而且,母皇能夠讓趙氏當(dāng)雪父君的替身,來日也能夠讓別人當(dāng)雪父君的替身,兒臣相信,總有一日,他會下場凄慘的!”

    水墨笑有些訝然,“晏兒,你怎么……”頓了頓,看了兒子會兒,方才道:“告訴父君,這些話誰跟你的?”

    司以晏有些不自然,“父后,兒臣錯了嗎?”

    “沒有。”水墨笑搖頭,“只是父后的晏兒不會錯這般話的。”

    司以晏垂了垂眼簾,“是阿斯告訴兒臣的,阿斯見兒臣不開心便跟兒臣了這番話……父后,兒臣覺得自己挺沒用的,明明知曉父后難過,可是卻不知道該如何安慰父后……原兒臣想去找母皇的,可是阿斯現(xiàn)在最好不要去找母皇,否則恐怕會適得其反……父后,其實阿斯的挺對的,母皇想雪父君,所以放才會這般寵愛趙氏……父后,兒臣不是為母皇話,只是兒臣試過想念一個人的痛苦,那真的是好難好難受……而且兒臣畢竟還是知道阿斯活的好好的,而且離兒臣不遠(yuǎn),可是母皇卻不是……雪父君生死不明……這讓母皇更加的痛苦……若是雪父君……確定不在了……母皇或許還好受一些……兒臣想啊,這段時間母皇忽然間比先前加倍的寵愛趙氏,可能也是因為四皇妹不在宮中,母皇連一個寄托對雪父君思念的人都沒有了……”

    這話完了之后,他便見父親呆愣的神情,一時間有些著急了,“父后,兒臣真的不是要幫母皇,兒臣只是……父后不要生氣,兒臣笨,不會話……”

    “誰我兒子笨了!”水墨笑打斷了兒子的話,“父后知道你的心意,父后知道!

    司以晏道:“兒臣只想讓父后開心些……”

    “父后知道!”水墨笑抱了抱兒子,“晏兒你真的那般喜歡莊之斯嗎?”

    司以晏心里咯噔一下,“父后……”

    “放心,父后不是要罵你,父后只是想問問你罷了!彼p笑道。

    司以晏觀察了父親好一會兒,確定了他沒有生氣之后,方才道:“父后,兒臣知道你不喜歡兒臣和阿斯一起,只是……兒臣不想騙父后,兒臣是真的喜歡阿斯……喜歡了好多年了……父后你知道,兒臣一開始的事情其實并不知道自己喜歡她的,兒臣只是覺得她很特別,應(yīng)該是我對她的感覺很特別吧!沒事的時候,兒臣總是喜歡想著她,有時候甚至很想見她,見到了她,兒臣便覺得莫名的高興,每一次從大皇妹手中接過她給兒臣的禮物之時,兒臣的心總是高興不已……漸漸的,兒臣見到了她的時候心跳忽然間便的快了,開始有些怕見到她,可是若是不見她,心里便總是覺得有什么東西堵著似的……其實兒臣想問父后這究竟是怎么回事的的,可是兒臣知道父后不喜歡莊家的人,所以便一直沒問……后來,不知道怎么的,兒臣便知道自己喜歡上了她了……可是兒臣很想告訴她的,可是又怕她不喜歡自己……這般糾結(jié)著,其實兒臣的心里也很難受……后來,大皇妹知道了便去找她,然后回來告訴兒臣,她喜歡兒臣,那時候兒臣真的高興極了……后來兒臣親自見了她,親自聽見了她喜歡兒臣……兒臣整顆心都是愉悅……”

    “那這段時間你心里特恨父后吧?”水墨笑撫著兒子的頭發(fā)玩笑般道。

    司以晏卻當(dāng)真了,坐起身來,正色道:“兒臣沒有!沒錯,父后不讓兒臣喜歡阿斯,兒臣心里真的很難過,可是兒臣從來便沒有恨過父后,兒臣也知道父后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兒臣好!父后,兒臣前些日子所作所為是真的錯了,兒臣很對不住父后!兒臣不后悔喜歡阿斯,只是后悔自己沒用,沒有用對了方法,傷了父后的心!父后,兒臣真的知道錯了,往后,兒臣一定不會再這般了!兒臣已經(jīng)跟阿斯好了,即便父后如今已經(jīng)允許了我們來往,但是只要父后一日沒有真心的原意,我們便一起不會真正的在一起!阿斯也向兒臣保證,一定會很努力地讓父后相信她能夠保護(hù)兒臣!”

    水墨笑微笑道:“可是你今年已經(jīng)十六了?若是再不嫁,別老了!

    司以晏顧不上害羞了,一臉認(rèn)真地道:“老了便老了!反正只要父后心里有一絲的勉強,兒臣便一日不嫁!反正阿斯也不會嫌棄我的!”

    “她若是敢嫌棄宮的兒子,宮便拔了她的皮!”水墨笑惱怒道。

    司以晏張了嘴卻愣住了,眼睛瞪大大的,似乎有些反應(yīng)了過來,驚喜道:“父后……父后你是不是同意了兒臣和阿斯的婚事?!”

    “父后還能不答應(yīng)嗎?”水墨笑失笑道。

    司以晏撲到了父親的懷中,“父后,兒臣……兒臣……”話語因為過于的激動而中斷了,他唯有依靠緊緊的擁抱來表達(dá)內(nèi)心的激動。

    水墨笑拍著兒子的背,“父后雖然同意,可是方才的話父后也是聽了,也得算數(shù),你告訴莊之斯,讓她再努力些讓父后相信吧。”

    司以晏忙頭,“兒臣會的,兒臣會兒!父后,兒臣……”

    “你啊。”水墨笑看著兒子幾乎驚喜的要哭的樣子,“都已經(jīng)是大人了,往后可不能這般了!

    司以晏抹去了眼眶中的淚水,“兒臣會的,父后你放心,往后兒臣和阿斯保護(hù)父后!”

    水墨笑沒有什么輕輕地笑著,便在方才兒子了那番話之前,他心里還是有勉強的,他退一步是為了兒子,他不想冒著失去兒子的危險來堅持心里的想法,其實拋開了那些擔(dān)憂,莊之斯是真的不錯,可是即便心里已經(jīng)認(rèn)輸了,卻還是不愿意,可是剛剛兒子那些話的時候,他清清楚楚的看見了兒子眼中洋溢著的幸福。

    幸福。

    他期盼了一輩子卻從未得到過的幸福。

    他是她的結(jié)發(fā)之夫,可是她心里卻從來沒有愛過自己,甚至沒有將他當(dāng)成過了結(jié)發(fā)之夫,他在她心中,只是鳳后,一個幫她管理后宮的鳳后!

    可是現(xiàn)在這個鳳后于她來,可有可無。

    他兒子,沒有重復(fù)他命運。

    莊之斯給了他一個女子對男子的愛。

    他懷疑過莊之斯這份愛,然而在很早之前,他心里便已經(jīng)清楚了,他的那些懷疑,其實不過是借口,或者,是對愛的不信任。

    因為他從來沒有得到過。

    司以晏從驚喜當(dāng)中回過神來,卻發(fā)現(xiàn)父親正在發(fā)呆,“父后……”

    水墨笑回過神來,笑著道:“父后沒事!

    “可是……”

    “晏兒!彼Υ驍嗔藘鹤拥脑,依著床頭半躺著,“其實父后以前并不喜歡你母皇!

    司以晏一愣,隨即是訝然。

    “當(dāng)年父后不喜歡你母皇,甚至很討厭,莫名的討厭!”水墨笑仿若沒有看見兒子的吃驚似的,緩緩道,眼眸當(dāng)中流淌著迷離,仿佛整個人都陷入了回憶當(dāng)中,“父后沒想過會嫁給你母皇,可是后來,先帝下旨賜婚,將父后和你母皇永遠(yuǎn)地拉到了一塊,父后還記得先帝下旨賜婚的那晚上,父后和你母皇在頤安園內(nèi)大吵了一場,不,應(yīng)該是你母皇救了父后一命吧,可是啊,父后還來不及謝你母皇,你母皇便了好些難聽甚至是侮辱的話,當(dāng)時父后氣的是恨不得要了她的命,父后還記得,當(dāng)宮侍找來,告知父后先帝賜婚一事,父后便轉(zhuǎn)過身跟你母皇了一句話,具體什么話,父后也記不清了,大概便是父后嫁給了她,定然要她一輩子不好過,這便是父后的報復(fù)!但是你母皇雖然沒有失態(tài),然而父后卻看得出來,她心里也是極為的惱火甚至難受,看著你母皇這般,父后心里真的痛快……成親當(dāng)中,瑞王謀逆,父后出嫁途中,被人劫殺,你母皇帶著人來救父后,可是卻只跟父后了一句話,她,她沒空英雄救美,便將父后塞給了別人保護(hù),那一刻父后真的恨死了你母皇,洞房花燭夜,父后獨守空房,一個人度過……而也便是在那一晚,先帝駕崩了,你母皇在宮里面穩(wěn)定局勢……即使是迫不得已,即使父后不喜歡你母皇,可是那一晚卻是父后過的最為漫長的一夜……后來,你母皇登基了,父后其實知道你母皇心里也是不喜歡父后的,父后當(dāng)時也是,可是不知道怎么的,父后即便不喜歡你母皇,可是卻還是在乎她對父后沒有任何的心思,所以啊,父后一開始的時候總是找你母皇其他君侍的麻煩,那時候便只有皇貴君他們幾個,而他們也都忍著。

    父后究竟是什么時候喜歡上你母皇呢?其實,如今想想,卻也真的想不起了,父后只是記得,當(dāng)時你母皇對付水家之時,那般絕情之時,父后心里很痛很痛,簡直是痛不欲生,那時候父后正懷著你……父后也不瞞你,那時候父后恨極了你母皇,甚至遷怒了你,也過不要你的話……不過后來,你在父后腹中會動了,一日一日的長大,父后真的慶幸,有你存在,在父后最為艱難的日子里,你陪著父后……而那些日子當(dāng)中,你母皇雖然沒有廢除了父后的鳳后之位,可是對父后便像是仇人一般……后來,你出生了,可是,卻宮里面卻出事兒了,翊君的親如父親的奶爹被人殺了,而當(dāng)時父后在現(xiàn)場,當(dāng)時所有人都懷疑是父后做的,父后便是因為這件事而早產(chǎn)難產(chǎn),差一便一尸兩命,好在,不管是父后還是你,都平平安安的,可是你出生的時候身子真好弱,父后真的怕你會有事……可是禍不單行,端王受了先帝皇貴君的蠱惑出面誣陷父后便是兇手,還有莊家……你心里定然很想知道父后為何這般厭惡莊家吧?便是因為這件事!

    “莊家主她陷害父君?!”司以晏瞪大了眼睛驚愕地問道。

    水墨笑淡淡地道:“她也付出代價了,為了這件事,莊家損失慘重,還有她自個兒去被你母皇貶去了秦州將近十年,那些日子莊家后院亂七八糟,其實和她被貶秦州也有些關(guān)系,可以,她也是還了這份債了!

    司以晏臉色很難看,“父后……”

    “父后告訴你這些,不是希望你心生恨意!彼φ,“而且這是我們大人之間的事情,父后不希望你受到影響!

    司以晏抿著唇沉默了好一會兒,“父后,兒臣知道了……阿斯她和她母親不一樣的!”

    水墨笑聽了這話,心里失笑一聲,他是多慮了,處在了情愛當(dāng)中的男子,便是心愛之人有多么不好,他也不會受影響,也會想法子為她辯解,便如同這般多年的他。

    “父后那些日子受了好多苦吧?”司以晏看著父親,難過地道。

    水墨笑微微一笑,“其實你母皇也算是那樣了,雖然父后被送到了南苑,但是她也沒有虧待父后,受苦,最大的苦便是要與你分開!

    司以晏知道這件事,“兒臣以為當(dāng)年父后只是因為身體不好所以方才出宮靜養(yǎng)的……”

    他聽過他出生之后,父后因為身子不好而出宮靜養(yǎng),而他被雪父君養(yǎng)了一年多。

    雖然這些事情他已經(jīng)不記得了。

    “后來,事情真相大白了,你母皇派了儀仗前去南苑接父后回宮,可是父后卻拗著性子不回宮!彼^續(xù)道,“直到皇貴君將你抱來……那時候,你卻不認(rèn)得父后,只是一味叫皇貴君為父父……”

    “對不起……”司以晏難受地道歉,雖然那些時候他不知道,可是,他卻可以明白當(dāng)時父后心里的難受。

    水墨笑撫了撫兒子的頭,“傻孩子,什么對不起,當(dāng)年的你還不懂事,父后答應(yīng)回宮了,但是也抱著讓所有人都不好過的心態(tài),而在回宮路上卻也出事了……”

    “兒臣知道!彼疽躁探釉挼溃案妇龃,大皇妹的生父榮君便是在那一日死的!

    水墨笑頭,“因為這件事,父后不得不收起報復(fù)的心態(tài),因為父后不僅要照顧你,還要照顧你大皇妹,父后答應(yīng)過榮君會好好照顧你大皇妹的!后來,事情緩過來了,可是你母皇卻已經(jīng)斷了父后所有報復(fù)的后路,父后不得不屈服……日子便又那般安安靜靜地過下去了,你母皇也不知道是補償還是什么的,對父后似乎好起來了,雖然沒有像對皇貴君他們那般,但是,作為妻主該做的,她都做到了,父后的心也開始漸漸地安了下來,而心底的那份愛也便在這樣的日子當(dāng)中一日一日地蔓延……其實父后有時候也在想,父后對你母皇的愛,是不是因為她是父后的妻主而起的,男子與女子不一樣,男子一生便只有一個妻主,而渴望愛,便像是男子的能似的,可是事情便這般的奇怪,男子渴望愛,可是卻會先一步付出愛……幸運的,便可以得到回應(yīng),而不幸的,便一輩子都不可能得到回報……晏兒,你比父后幸福!”

    司以晏心里聽是難受,“父后,也許母皇心里也是愛你的,這般多年了,父后一直陪著母皇,母皇怎么可能一絲喜歡都沒有?”

    水墨笑但笑不語。

    “便是以前不喜歡,那母皇和父后還年輕。 彼疽躁陶娴募绷,“往后還是會喜歡會愛的!”便在此時,他想起了一開始自己的那番勸,他那番話分明是母皇很愛很愛雪父君,父后聽了豈不是更加的難受?

    母皇是很愛雪父君,可是,母皇便真的一絲也不愛父后嗎?

    父后是她的結(jié)發(fā)之夫?

    她真的沒有一絲的喜歡一絲的愛嗎?

    沒有愛,可以在一起同床共枕那般多年可以在一起生兒育女嗎?

    “或許吧!彼σ姷搅藘鹤拥膿(dān)憂和難過,便笑道,“好了,時候不早了,休息吧,你身子方才好,不能這般折騰。”

    司以晏很想些安慰的話,可是卻又怕錯,最后知道了一句,“父后,不管如何,兒臣永遠(yuǎn)都會愛著父后,一輩子都愛父后!”

    水墨笑愣了一下,隨后笑道:“好,晏兒一輩子都愛著父后!”

    或許,下半輩子,他便只能依靠著兒子的支撐走下去……

    ……

    慶安殿內(nèi)曲終人散,司慕涵陪著趙氏回了延安殿。

    只是回到了延安殿之后,趙氏卻面帶憂愁。

    司慕涵自然是看見了,“怎么了?這般神情?不高興?”

    “涵涵……”趙氏拉著她的手,“鳳后這般生氣……”

    “不必管他。”司慕涵蹙著眉道,“朕若是連冊封一個貴君都做不到的話,還如何做這大周皇帝!”

    “可是以后……”

    “他氣過了之后便會沒事的,往后你便避著他就是了,若是真的不成,便來告訴朕,別怕!彼灸胶氐。

    趙氏的臉色這方才緩和了一些,卻還是面有難色,“涵涵,我不想讓你為難!

    司慕涵見了趙氏這般,那帶著溫柔笑意的眸子似乎失神了一下,而便在這一刻,她的眸光染上了茫然,像是在透過趙氏在看另一個人一般。

    “涵涵?”趙氏察覺了她的異樣。

    司慕涵旋即回過神來,溫柔將他攬入了懷中,“這原便是你該得的,若不是怕引起過大的非議,朕會直接將皇貴君的位子還給你!

    即便話語極為的溫柔,可是,眼底卻一片冰冷。

    趙氏沉吟了會兒,然后抬起頭看著她,只是,卻來不及發(fā)現(xiàn)她眼底的冰冷,“你放心,往后我會避著鳳后的,我不會惹麻煩讓你為難!”

    “朕相信你!彼灸胶Φ。

    趙氏笑了起來,只是笑容卻很快褪去了。

    “怎么了?”司慕涵問道。

    趙氏苦笑一聲,“我想述兒和恕繞涫乾兒……我回來之后,便沒有見過淙滑兒和述兒長得一個模樣,可是……”

    司慕涵卻打斷了趙氏的話,聲音顯得有些僵硬,“孩子長大了,總是會離開我們的!

    “我知道……”趙氏嘆息道,似乎沒有聽出司慕涵聲音中的不妥,罷,沉默會兒,眼底閃現(xiàn)了一抹晶亮,因為喝了酒而有些微紅的臉龐更添了幾縷紅意,“涵涵,我們再要一個孩子好不好?以前我很難有孕,可是如今我換了一個新身子,我們定然可以再要一個孩子的……先前我身子受了重創(chuàng),所以虛了一些,可是如今御醫(yī)都我已經(jīng)好了,涵涵,我們便要一個孩子好不好?我想再為你生一個孩子……”

    司慕涵一愣,然后卻只是極短的一瞬間,短到了連一直盯著她的趙氏都沒有發(fā)現(xiàn),她抬起了手,撫上了他的臉龐,深深地凝視著他,溫柔地笑道:“好!

    ……

    許是有了兒子的陪伴,也許是出了許多心里話,水墨笑可以是一夜好眠,次日醒來之后,為了降低趙氏對自己的影響,讓兒子擔(dān)心,他沒有出現(xiàn)在當(dāng)日的請安上,只是讓人傳了話,免了請安,讓眾人回去。

    趙氏一身貴君的服飾坐在了眾人的前面,在聽了宮侍的宣布之后,神色黯淡了下來。

    睦君和孫侍君快速打量了趙氏一眼,卻沒有什么,起身行了一禮之后便離開了。

    舒君一如既往地恭敬卻漠視所有人。

    而順君倒是仔細(xì)打量著趙氏,他清楚趙氏得寵的原因是因為那張長得像皇貴君的面容,可是,勝寵到了這個地步,卻未免讓人側(cè)目。

    如今一個趙氏已經(jīng)這般,那當(dāng)年的宸皇貴君該是何等的榮寵?

    后宮因為趙氏受封良貴君的事情仿佛蒙上了一層冰似的,在接下來的日子當(dāng)中,鳳后的態(tài)度依舊冷如冰,而且自從冊封禮之后,他便沒有見過趙氏,不管是早上的請安還是他專門的求見,不管他不管趙氏,卻依舊未曾對后宮的事情放松,為了一個趙氏而丟了后宮之權(quán),他還不至于這般愚蠢。

    可是,不管鳳后的態(tài)度如何,永熙帝還是那般態(tài)度,趙氏還是那般受寵。

    而便在此時,水墨笑又從眼線當(dāng)中得知了一個消息,那便是趙氏在讓御醫(yī)幫他調(diào)養(yǎng)身子以備受孕,而這個消息逼的水墨笑不得不進(jìn)一步作出反擊。

    他在莊之斯進(jìn)宮看望司以晏的時候私下讓人將她叫到了跟前。

    “這封信你幫宮送去雪府,親自交代雪硯的手上!彼f給了莊之斯一封信。

    莊之斯雖然接過了,但心里卻疑慮頗深,可卻沒有詢問,“鳳后放心,臣女必定會送到!

    “心一些,盡量不要讓人發(fā)現(xiàn)。”水墨笑對莊之斯的反應(yīng)很滿意,“不過你也不必太擔(dān)心,這件事不會牽連到了你的,宮是鳳后,若是派宮侍前去送信會引起許多不必要的麻煩!

    “鳳后,臣女不是這個意思!鼻f之斯回道,“不過……鳳后這般做……可是為了趙……良貴君?”

    水墨笑看著她會兒,“你很聰明,沒錯,宮這般做的確是因為趙氏,如今陛下已經(jīng)蒙了心智,宮一人無法將陛下拉回來!

    “鳳后可是想叫四皇女和三皇子回宮?”莊之斯猜測道。

    水墨笑也不隱瞞,“如今能夠讓她徹底清醒的只有皇貴君一人,可是宮沒有事找回他,便唯有將他的孩子找回來,宮也相信,四皇女和三皇子不會允許別人這般鵲巢鳩占的!”

    莊之斯沉吟會兒,“鳳后放心,臣女必定心!

    “嗯。”水墨笑了頭,卻有些心不在焉似的,只是不知道是在擔(dān)心此舉有沒有效果,還是在因為這般做而有所內(nèi)疚。

    出宮之后,莊之斯在京城中繞了一圈方才去了雪府,雖然大皇子告知她鳳后已然同意了他們在一起,但是這份喜悅始終是被懷中那封信給驅(qū)散了不少,她不是懷疑鳳后謊,只是,鳳后心中真的沒有別的心思的?先是豫賢貴君步步緊逼,如今良貴君趙氏又這般風(fēng)頭盛,她不了解鳳后,可是,鳳后是正君,是正室,哪有一個正室能夠容忍側(cè)室這般張揚?

    當(dāng)年父親尚且如此,更何況是鳳后?

    為了大皇子,這件事她便是不能插手也必須插手,可是她卻無法掌控到鳳后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又究竟回做些什么。

    懷著復(fù)雜的心思,她見到了雪硯,沒有什么,直接將信交了給她,只是卻沒有離開,而是等待著她的回復(fù)。

    雪硯看了看莊之斯之后方才打開了信,細(xì)細(xì)看了一遍信之后,心里不禁嘆息一聲,然后抬頭看向莊之斯,卻沒有信的事情,而是起了先前雪凝一事。

    莊之斯并不想進(jìn)行這個話題,原和雪家鬧僵了于她來并沒有多大的壞處,可是如今鳳后要借助雪家和三皇子四皇女來打擊趙氏,她不得不忍讓,只是雪凝行為卻也讓她心存芥蒂,她心里很清楚雪凝告知她那些事情的目的,“雪家主,這件事莊之斯什么也不知道,也沒資格沒權(quán)利知道!

    雪硯是何人?自然是聽出了她這話的意思,沒資格沒權(quán)利,誰她這個當(dāng)事人沒資格沒權(quán)利?那便只有一個人,永熙帝。

    她了頭,“既然如此,我也不好多什么了!

    “鳳后希望盡快能夠得到答復(fù)!鼻f之斯將話題繞回了信上。

    雪硯卻蹙眉,“莊姐許是不知,便在半個多月前,我接到了消息,年前三皇子私下前往西北尋找皇貴君,如今已然失去了蹤跡,四皇女和舍妹都已經(jīng)趕去了西北,只是目前也沒有什么消息。”

    “什么?!”莊之斯大驚,“失了蹤跡?西北?!三皇子身邊不是應(yīng)該有人保護(hù)的嗎?為何會失去蹤跡。俊

    雪硯也沒有隱瞞,“良貴君進(jìn)宮之后,四皇女擔(dān)心這件事會給三皇子帶來打擊,便讓舍妹想法子隱瞞了這件事,可是不久之后,三皇子還是知曉了,一怒之下便撇下了眾人。”

    莊之斯沉默了下來,旋即又想起什么,“不對,既然三皇子是年前便去了西北,那為何在半個月前方才接到消息?還有,雪家主都已經(jīng)得到消息,難道陛下沒有嗎?為何陛下卻一副……”

    接下來的話她沒有下去。

    三皇子失蹤,可是陛下卻不為所動,甚至那般寵愛良貴君,甚至為了進(jìn)封良貴君不惜和鳳后鬧僵……

    這……

    那良貴君在陛下心中的位置已經(jīng)超了宸皇貴君,超也四皇女和三皇子嗎?!

    雪硯將事情解釋了一遍,“至于陛下那邊,應(yīng)該也是接到了消息的。”

    至于為何永熙帝沒有動作,她便沒有做出任何的猜測。

    莊之斯心里又沉了沉,方才她還覺得鳳后這般做有些冒險和過了,可是如今……良貴君若是繼續(xù)這般受寵下去,那不僅是后宮,便是朝堂許也會出亂子,而皇家出亂子,大皇子也不可能置僧外!“多謝雪家主告知,情況我會告知鳳后的。”

    雪硯頭,“也請莊姐代為請求鳳后多多留意!

    莊之斯頷首,“告辭!

    雪硯讓人喚來了下人送客,隨后便坐了下來,看著手中的那封信擰著眉頭沉默起來,陛下不可能不知道三皇子的事情,可是,卻沒有任何的東西……是她不知道陛下私下做了什么,還是陛下真的如莊之斯方才所的不在乎三皇子的死活?

    不在乎嗎?

    這可能嗎?

    便是陛下這般寵愛趙氏不就是認(rèn)為他是皇貴君?如何會不管三皇子?

    陛下,您究竟想做什么?!

    除了這件事之外,雪硯心里還對莊之斯有了一個評價,雖然此人目前還稚嫩,可是假以時日,必定會有一番成就,凝兒這一次雖然做的過了,但是賣了一個人情給莊之斯,卻也是做對了,若是讓莊之斯與三皇女聯(lián)合在一起,那將來四皇女便會多了一個勁敵!

    莊之斯出了雪府之后便讓京城最大的一間古玩店內(nèi)挑選了一件禮物,隨后便又進(jìn)了宮,因為鳳后發(fā)話,所以莊之斯進(jìn)宮并不困難,而宮里面的人也大多心里會意,莊之斯和大皇子的事情怕是要成了,所以對待莊之斯也是恭敬。

    水墨笑對于莊之斯這般快便返回有些詫異,“雪家有回復(fù)?”

    莊之斯頭,神情卻是凝重,將情況一一了一遍。

    “什么。俊彼Υ篌@失色,“三皇子失蹤了?!”

    莊之斯頭。

    水墨笑神色變幻莫測。

    “鳳后,臣女覺得如今最要緊的便是將三皇子平安找回來!鼻f之斯打破了沉默道。

    水墨笑自然也是這般想,不過他想的比莊之斯要多,他最擔(dān)心的便是司予述,當(dāng)年皇貴君的事情到了現(xiàn)在她仍舊沒有釋懷,若是三皇子再出事,她定然會崩潰的!除了擔(dān)心之外,水墨笑心里還有極深的憤怒,滔天的憤怒。

    三皇子出事連雪家都知道了,她如何可能不知道?!

    過去的半個月中,她的莫名奇怪的古怪脾氣,她的喜怒無常,如今都找到了解釋了!她定然是知曉了三皇子的事情,所以才會這般!

    可是既然知道了,她為何不讓人去找?!

    三皇子是去了西北!

    如今大周最亂的不就是西北嗎?!

    可是她做了什么?

    寵愛趙氏,進(jìn)封趙氏,準(zhǔn)備和趙氏生孩子!

    三皇子是她的兒子,她最愛的男人所生的兒子的!

    司慕涵,你是被趙氏蠱惑了,還是你的心已經(jīng)被狗給吃了!

    莊之斯看著水墨笑極為難看的臉色,心里有些不安,“鳳后……”

    水墨笑站起身來,臉色已經(jīng)沉的可怕,“你先出宮!”罷,便快步往外走去。

    莊之斯心里不安,但是也清楚接下來的事情不是她可以插的上手的。

    水墨笑去了交泰殿,氣勢洶洶的。

    交泰殿的宮侍見了他這般模樣,頓時心里咯噔一下,上前行禮:“見過鳳后,鳳后可是要見陛下?”

    水墨笑要進(jìn)了牙關(guān),“去通傳!”

    “是!蹦菍m侍應(yīng)了一聲,旋即便前去通報。

    半晌過后便出來,“陛下請鳳后進(jìn)去。”

    水墨笑沉著面容大步往殿內(nèi)走去,在宮侍的引領(lǐng)之下往御書房而去,便如同每一日一般,趙氏陪在了身邊。

    看著水墨笑沉著面容進(jìn)來,趙氏臉上泛起了一抹苦色,旋即放下了手中正在看著的書起身上前,“臣侍……”

    “宮有話和陛下!”水墨笑打斷了他的行禮,也沒有看他一眼,而是直直地盯著司慕涵,“無關(guān)的人都給宮出去!”

    殿內(nèi)的宮侍聞言不禁面露驚愕。

    司慕涵也蹙起了眉頭,眸底泛起了不悅之色。

    水墨笑沒有理會所有人的驚愕,只是盯著司慕涵,眼眸中的怒火燒旺。

    御書房內(nèi)的氣氛也像是被這把火給燒得有些壓抑。

    半晌過后,司慕涵開了口,卻對趙氏道:“你先出去吧!

    而她這般溫和的嗓音讓水墨笑更是覺得五臟俱痛。

    趙氏憂心地看了看兩人,然后方才行禮退下。

    其他的宮侍也連忙行禮沉默退了出去。

    “你到底想干什么?”司慕涵冷下了面容厲聲道。

    水墨笑的神色開始有些扭曲,“我想干什么?這句話應(yīng)該我來問你,司慕涵,你究竟想干什么!?”

    “放肆!”司慕涵拍案而起,身體因為憤怒而輕顫了一下。

    水墨笑沒有示弱,“放肆?!真好笑?!我便是放肆了又如何?想廢了我好給趙氏騰位子嗎?!”

    “你到底想什么。俊彼灸胶瓍柭暫鹊。

    水墨笑冷笑,“我想什么?你我能什么?!你覺得我會什么?!我為了趙氏來找你算賬嗎?!陛下,先前我攔不住你,現(xiàn)在我如何還有資來找你算賬?!我只是想看看,當(dāng)日那個即便不是好妻主但是也算是一個好母親的女子為何會變得這般的冷血無情!怎么?我又錯嗎?三皇子失蹤了這般長得時間,你卻還是這樣默不作聲,這樣坐視不理!陛下,你利用二皇子,不理晏兒,忽視五皇子,漠視四皇子,我都可以理解,也可以給你找借口,可是三皇子是雪暖汐的兒子!是你最愛的男人所生的兒子!當(dāng)年他們出生的那一日,你便在太瞇跪了整整一日!如今他出事了,為何你可以這般的冷漠!你寵著趙氏,你進(jìn)他為貴君,你準(zhǔn)備和他生孩子——你不是他是皇貴君嗎?為何如今三皇子出事了,你和他卻這般的無動于衷?!”

    “無動于衷?!”司慕涵勃然喝道,面容因為過度的憤怒而猙獰起來,“你憑什么朕無動于衷,憑什么朕不擔(dān)心不在乎?!你不是朕,你如何知道朕心里想些什么?!”

    “若是你真的……”

    “給朕滾出去!”司慕涵沒有給水墨笑下去的機(jī)會,猛然揮手掃落了桌上的東西,隨后握著桌案的邊沿,眸子泛起了絲絲血紅,一字一字地咬著牙道:“他是朕的兒子,與你沒有關(guān)系!給朕滾出去,給朕滾——”

    水墨笑仿佛要被內(nèi)心的怒火給焚燒了一般,“我是他的嫡父,他如今出事了,我有這個資格知道有這個資格詢問有這個資格管!沒錯,我是不知道你心里想些什么,因為你從來便不跟我一句心里話!”

    “來人!”司慕涵咆哮道。

    會兒之后,便有宮侍進(jìn)來,卻是冷霧,而冷霧不等司慕涵開口下旨,便立即稟報道:“啟稟陛下,鳳后,三皇子回來了!”

    他的話中有喜悅,但是更多的是焦急以及憂慮。

    不管是司慕涵還是水墨笑,都因為冷霧的這句話而笑了火,司慕涵更是立即起步往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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