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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皇的后宮三千 正文 024 一場好戲

作者/文苑舒蘭 看小說文學作品上精彩東方文學 http://www.pluralapp.com ,就這么定了!
    外孫茹兒?!

    悅音殿內的眾人聽了這話,多大微微一愣。

    雖然大皇子是沈茹的繼父,她在皇貴太君面前這般自稱卻也不是不可以的。

    也許是沈茹從未這般自稱過,所以大家方才會覺得驚訝。

    而寧王聽了這個稱呼,唇邊溢出了一絲玩味的笑容,她抬頭看向了司慕涵,卻見她居然神色平靜,嘴邊的笑容隨即染上了譏諷。

    她還以為她這個十六皇女有多么的高尚和孝順,如今看來不也是一個自私之人罷了。

    不過也正是因為她這般,她方才可以尋找機會。

    皇貴太君的這顆棋子或許不久后就可以用了。

    雖然眾人對沈茹的自稱有些驚訝,但是更讓她們驚訝的卻是皇貴太君的神色,難道皇貴太君不愿意認沈茹這個外孫,所以方才會變了臉色?

    沈茹依然端著酒杯對著皇貴太君,似乎非要讓他做出一個回應似的。

    “皇貴太君身子不適,不宜喝酒,朕便代他與沈姐喝了這杯吧。”司慕涵端起了酒杯微笑。

    沈茹瞇眼笑道:“陛下請!”罷,一飲而盡,隨后又道:“皇貴太君身子有何問題?可請御醫看過了?如今天氣熱,皇貴太君還好生保重身子方才好。”

    “沈姐有心了。”司慕涵將酒杯放在了桌子上,卻未松手,那握著酒杯的力度幾乎要將那白玉酒杯給捏碎了。

    此時她可以肯定,寧王將大皇子一事告知皇貴太君一事,沈茹是知曉了,而也極有可能如她猜想的那般,是沈茹將此事告知寧王的!

    沈茹便真的當她不會殺她嗎?!

    司慕涵看了一眼皇貴太君,見了他極其難看的臉色,心中不禁涌起了一股內疚之色,今日她不過是想讓寧王相信她與皇貴太君是真的不和,并非想讓沈茹來傷害他,而她也并未想到沈茹居然這般的放肆!

    或許,是她低估了沈茹癲狂!

    司慕涵此時真的想就這樣將沈茹給拉出去砍了,只是狼卻告訴她不可以!

    雖然她知曉大皇子之死與沈茹有關,與沈家有關,但是卻沒有實際的證據,誠如,她是可以借著這個借口將沈家滿門抄斬,但是卻并不能讓人信服。

    不明真相之人還會覺得是她這個新帝容不下沈家,所以方才會找了一個這般莫須有的罪名斬殺了沈家。

    司慕涵介意的并非擔上一個心胸狹隘的罪名,她擔憂的是,西北的幾十萬將士。

    雖然先帝將沈玉清調回京是有意讓她淡出西北邊境,消弱她對西北幾十萬將士的統御,或許如今的效果是達到了一些,但是永熙帝卻明白,只要沈玉清的名望一直在,那她在守衛西北的將士,乃至大周將士心中便永遠是那奮勇殺敵,讓外族聞風喪膽的威遠大將軍。

    如今她雖然遠離了西北去了西南卻依然能夠有這般高的名望便是個一個極好的證明!

    若是她這般殺了沈玉清和沈茹,便會寒了大周將士的心,從而打擊了軍中士氣。

    軍隊士氣一旦受損,那后果便會不堪設想。

    所以,要為大皇子報仇,為皇家挽回顏面,她必須另辟蹊徑。

    面對永熙帝的客套話,沈茹卻嘆息道:“起了這個,茹兒還真的內疚不已,母親臨行前曾經囑咐茹兒要經常進宮給皇貴太君請安,而茹兒卻并未完成母親的囑咐,實在是不孝。”

    皇貴太君端坐著,衣袖下的手卻死死地握著,雙唇也緊抿著,他幾乎是用盡了在宮中生活了幾十年所積累下來得到所有的制止力方才忍住了心中的恨意。

    沈茹似乎很滿意如今的情況,便繼續演下去,以往她曾不再那賤人的父親面前做出何等讓自己惡心的事情,但是如今卻覺得甚為的有趣,尤其是看著皇貴太君盯著她卻一個字也不敢的神態,更是愉悅不已,若是那個賤人在地下看見了想必也會痛心不已!

    如今她有些感激寧王將這件事告知了皇貴太君,雖然寧王拿此事威脅她,但是卻也算是幫了她一個忙,讓她繼續折磨那個死了的賤人和他的生父!

    沈茹一臉內疚地又補了一句,“便是當年毓父親離世之前也曾經囑咐過茹兒要好好孝順皇貴太君的。”

    司慕涵手中的白玉瓷杯傳出了極其輕微的一道細響。

    而坐在永熙帝身邊的鳳后水墨笑便注意到了這一情形,不禁在心中疑惑不已,沈茹的這些話并沒有不妥之處怎么就讓她這般?

    司慕涵收回了手,神色中多了一絲慍怒,“大皇兄去世多年,沈姐還是不要再提的好。”

    “今日皇貴太君難得見到了母族的親人,沈姐便莫要惹皇貴太君難過了。”話的便是坐在了鳳后座下的豫君蒙斯醉。

    他早便發覺了皇貴太君的不對勁,只是卻沒有想明白什么。

    或許他依然是因為氣著陛下方才會不露出一個好臉色。

    不過他卻也領會了永熙帝對沈茹的那句話,大皇子一事是皇貴太君心中之痛,如今沈茹這般提起卻的確是惹皇貴太君傷感的。

    只是豫君卻也覺得,這沈茹在這等場合提起這些事情,似乎并非無意而為之。

    只是沈茹為何要這般做?!

    豫君并不清楚永熙帝和皇貴太君不和的原因,只是他卻能夠看得出一個人的關心是真心還是假意,這也是他身為蒙家嫡子最根的生存能力。

    水墨笑掃了一眼蒙斯醉,似乎不滿他在他這個鳳后還未開口之前便了話,只是不滿歸不滿,他卻還是符合了蒙斯醉的話,“豫君的很對,沈姐難得見到皇貴太君,便高高興興地與皇貴太君閑話便好。”

    他方才一完,卻發現司慕涵掃了他一眼,似乎帶著怒意。

    只是他卻并不覺得他這話的有什么不妥。

    不過是標準的客套話罷了。

    水墨笑最后定論為,永熙帝定是在維護豫君。

    自然,心中又是一陣惱火,她根便沒有將他這個鳳后給放在心上!

    “這位便是威遠大將軍沈玉清的嫡女沈姐?”忽然間,一道帶著笑意的聲音響起。

    沈茹循聲望去,便見話的正是那薛氏的族長。

    薛族長完之后,便站起了神來,先是對永熙帝拱了拱手,“陛下,皇貴太君,臣想沈姐也是無意的,還請陛下和皇貴太君莫要降罪于她。”

    眾人對于薛族長的求情并不覺得奇怪。

    薛家的人自從一到了京城還未覲見永熙帝和皇貴太君便四處拜訪京城的權貴世家,而沈家是大皇子的妻家,也算是和薛家沾親帶故了。

    然而有一讓眾人訝然,那便是薛族長話的語氣。

    薛族長此時已年過七旬,已是滿頭白發的遲暮老人了,或許是因為年紀大的關心,她對待晚輩話總是習慣了用長輩的語氣。

    如今面對沈茹亦是如此。

    她是皇貴太君母親的妹妹,輩分比起皇貴太君還高出了一級,那沈茹便是她曾孫一輩,若是在尋常人家,她這般做也是無妨,只是在這等場合,這等環境中,她依然保持著自己長輩的架子卻也太自以為是了。

    在座的大臣見了這等人物,不免心中生出了些鄙視,若非永熙帝和皇貴太君在場,怕是早已經表現出來了。

    也許所謂的家子氣便是如此。

    對于這個薛氏的族長,不少人之前已然是查清了她的底細。

    當年薛家嫡系,也就是皇貴太君的嫡親母親去世之后,家主和族長一位便由皇貴太君的嫡親妹妹接手,只是后來有一次薛家主帶著嫡女出游之時不幸出了意外,母女皆亡,而薛家主其余的庶女又年幼,經過了族中的長輩商議,便由如今的薛族長接任家主和族長一位。

    自然,其中她也是費了不少心思的,否則以她一個庶出且在前任家主還有庶女的情況之下,是不可以坐上這個位置的。

    也正是因為薛家居然讓這般的一個人上了位,便更加的證明薛家根就不足一提。

    可以,若非薛家出了一個皇貴太君,根就不可能躋身大家行列。

    水韻云看了薛族長,心中稍懸的心便放了下來,薛家連族長也是這等人物,這個家族便是有永熙帝的扶植也絕對撐不了大事,更別是威脅水家了!

    皇貴太君聽了這話,心中除了恨意怒火之外,又多了一絲冰涼,這便是與他血脈相連的親人,雖然他就對她們沒有期待,但是此時聽了她們的話卻還是寒了心。

    他似若親生的女兒這般傷他,而與他血脈相連的親人卻只想著接著他的身份來謀取好處!

    這便是他的人生嗎?!

    皇貴太君的是心從未有過的絕望,若非心中仍有大仇未報,他定不會繼續活下去!

    司慕涵眸底閃過了一絲暗沉,“不過是一句話罷了,朕豈會怪罪?”

    “謝陛下。”薛族長恭恭敬敬地行禮道,之后,便又看向皇貴太君,欣慰地笑道:“草民還記得當年皇貴太君離開蘭州之時方才十來歲,不想一眨眼便過了這般多年了。”

    皇貴太君看了她一眼,臉色卻還是那般的難看,也只是客套地問了一句,并無多大的熱絡,“如今家中可好?”

    薛族長對于皇貴太君的反應有些詫異,似乎沒想到他會這般的冷淡似的,雖然多年未見,但是他們始終是血脈相連的親人,而且如今皇貴太君雖然貴為永熙帝的養父,但是畢竟不是親生的,怎么也該多多親近一下與自己有血緣的親人方才對,而且,皇貴太君這把年紀,該是更加渴望親人才是。

    薛族長想了想,最后定論為因為她是皇貴太君的長輩,而且是庶出,所以他方才會這般態度,畢竟是她搶了她妹妹孩子的家主和族長之位。

    她笑了笑,隨后便有招呼了身后坐著的其中一個華服男子,“齊兒過來拜見一下皇貴太君。”

    那叫齊兒的男子隨即上前,給皇貴太君行了一個禮,雖然恭恭敬敬,卻也顯得過于的緊張,一眼看下去便是一個從未見過大場面的男子。

    皇貴太君看了那男子,神色卻有些變化,“這是……”

    “這是大姐的孫兒,也算是皇貴太君外甥兒,雖然不過是庶出,但是卻與當年的皇貴太君長的有幾分相像。”薛族長笑道。

    司慕涵也打量著眼前的男子,卻見他的眉宇間的確有幾分相像,她又看了一眼皇貴太君,見他此時的臉色有些緩和,便道:“的確與父君有些相信,既然如此,便坐到父君身邊陪父君好好話吧。”

    皇貴太君看了一眼司慕涵,也是知道她這般做是故意了要討好他,只是經過了這般多的事情,他卻還是無法真正地開心起來,但是卻也領了她的情,“過來給宮看看。”

    母親的孫兒,他妹妹的兒子?

    他記得當年妹妹雖然和嫡女一同除了意外去世,但是膝下卻還是有幾個庶出的孩子。

    皇貴太君見了這孩子的年紀也不過是十來歲,當年妹妹去世之時他也不過是個孩子罷了。

    他一想到,便對眼前的孩子起了憐憫之心。

    雖然是庶出,但卻也是妹妹的孩子啊!

    這般多年,他怎么就沒有想著照看他們?

    是因為怨恨當初母親將他大老遠地送來了京城,又再得知他不能為她謀得利益之后離開京城,對他不管不顧?

    他記得,當初他失去了她的二皇女之后,母親與妹妹不但沒有安慰他,反而責怪他為何沒有保護好二皇女……

    再三皇女離開之后,她們的責怪已然衍生成為了怨氣。

    在她們的心中,若是他沒有失去兩個皇女,那薛家便不至于被朝中的人給趕絕了,最終只能敗回蘭州。

    齊兒有些怯弱地靠近皇貴太君,卻不敢直視他的眼睛。

    皇貴太君握著他的手,仔細地打量著,便問起了一些尋常的事情。

    司慕涵見了這般,不禁微微松了口氣,同時也在考慮著是否留下這個名叫齊兒的男子以安慰皇貴太君的心,她很清楚薛家帶著未婚男子進京有什么目的,若是讓薛家的男子進了宮,怕是薛家人會想歪了,不過如今皇貴太君這樣的情況,的確是需要一個能夠撫慰他的人在。

    薛族長見了這一狀況心中便定了下來,便是帶來的其他男子無法進宮,只要齊兒能夠進去,她這一趟也不算白來!

    薛族長隨即看了看坐著的其他男子,卻見他們皆露出了一臉妒忌的模樣,不禁心中一怒,只覺他們有些丟人,不過卻也明白他們為何如此。

    自從她繼承了家主和族長的位置之后,原先嫡姐這一脈庶出的孩子便一直被她這一脈的孩子打壓,齊兒便是其中的一個,如今他卻得了皇貴太君的眼,她的這些孫兒自然是不忿的。

    不過薛族長也是明白,皇貴太君怕是不會輕易地接受她的孫兒,畢竟當年是她奪了她妹妹孩子的位置,所以這一次她方才會帶上齊兒過來。

    自然,大姐這一脈還是有其他庶出的孩子的,只是為了不讓她們借著皇貴太君翻身,將她好不容易方才奪到的一切給搶回去,便堅決不帶她們進京。

    而她之所以選中齊兒,除了他長得有些像年輕時的皇貴太君之外,便也是因為他生性懦弱,翻不出風浪。

    薛族長此行除了往永熙帝的后宮塞人之外,便是想和京城的權貴聯姻,所以她方才會帶上這般多的未婚男子。

    雖然她最想便是帶來的男子都能夠成為后宮君侍,但是她也是知道這是不可能的。

    所以便退而求其次。

    而沈玉清的嫡女便是其中最大的目標。

    威遠大將軍的嫡女,大皇子的繼女,若是能夠將薛家的男子嫁入沈家,薛家定然能夠在京中站穩腳跟。

    薛族長這一次是帶著勢在必得的心態進京的,她絕對不會如她的嫡姐一般,最后灰溜溜地返回蘭州,成為所有人的笑柄!

    當初她能夠得到家主一職也是因為族中的長輩對于薛家退出京城而成為當地的笑話極為不滿,方才會支持她這個庶女得到。

    考慮到輩分的問題,薛族長還呆了兩個曾孫兒前來。

    由于那齊兒的男子的出現,皇貴太君的神色緩和不好,宴席間的氣氛也舒緩了不少。

    寧王一直冷眼旁觀著,似乎并不打算插手,今日她來不過是看好戲罷了,她要做的還在后頭,便更加溫柔細心地照顧著西戎皇子,簡直可以是無微不至。

    在座的不少人也注意到了寧王的舉動,雖然平日寧王給人的印象便是溫和謙虛,但是對一個外族皇子這般,卻有些過了,難道是因為最近那些謠言的事情讓寧王有了這般大的轉變?

    對于寧王散播時疫一事,在座之人也是將信將疑,無法做出定論。

    莊銘歆坐在了大臣中間,此時她一邊注意著宴席的情況一邊暗中察看著豫君蒙斯醉的情況,這是他出嫁以后她第一次見他,雖然之前也曾經從自家正夫的口中得知他過的不錯,也知道陛下便是念在當日的情分還是蒙家都不會虧待他,然而不親眼見了她卻還是不能完的放心,可是如今見了他淡笑雍華地坐在永熙帝的身邊,心中卻涌起了一絲不清道不明的滋味。

    她舉杯,一口飲盡了杯中的酒,卻覺有些苦澀的味道。

    蒙斯醉沒有發現莊銘歆的一樣,他的目光一直都在司慕涵身邊徘徊。

    永熙帝隨即將話題轉到了今晚上的另一位主角身上,“皇子來大周也有些日子了,可住著習慣?”她并沒有替西戎皇子染上時疫一事,自然不是刻意回避,而是不提比提及的效果更好,因為這樣會讓人有更多遐想的空間。

    西戎皇子看了看永熙帝,“皇子很好,大周皇帝客氣了。”

    “有寧王這般細心地照顧皇子,自然是好的。”永熙帝笑道。

    西戎皇子聞言,便道:“寧王殿下對皇子很好!”他的話的很急,像是幾乎為寧王辯駁似的。

    永熙帝看了此情形,笑了笑道:“朕的五皇姐一向是個心細溫柔之人,皇子嫁的這樣的妻主將來必定會一生幸福的。”

    “那是自然的。”西戎皇子一臉幸福地笑道,“大周內沒有人能夠及得上寧王殿下!”

    他這話一出,原已然是愉悅的氣氛便又沉了下來。

    雖然西戎皇子一直表現出來一副天真純潔的樣子,但是卻并沒有人真的便將他當成了純潔之人,便是寧王,若不是經過了這段時間的接觸,她也無法斷定他根即使一個蠢貨,但是便是如此,她還是防著他,尤其是上一次,永熙帝得知了她散播時疫一事,她便是更加的堤防他了。

    雖然最終她也沒有發現是西戎皇子出賣她。

    寧王這等與西戎皇子這般親近的人也是如此,那其余的人便更加是這樣了。

    此時西戎皇子出了這樣的一句話,一眾大臣便變了臉色。

    沒有人能夠幾的上寧王殿下!

    那便是,永熙帝也是一樣。

    如今這等敏感的時候出這等話來,自然讓人浮想聯翩,而且話之人還是一個西戎的和親皇子!

    “若論對待男子的溫柔,的確是沒有幾個能夠及得上五皇姐的。”一直保持安靜的安王司慕璇開口道,她這話一出便將西戎皇子之言轉到了兒女私情之上。

    西戎皇子一臉笑意地道:“自然是這樣。”罷,便滿眼愛戀地看著寧王。

    寧王心中一沉,面上卻是對著西戎皇子一笑,似乎真的是深情款款的模樣。

    “安王殿下的很對,寧王殿下對皇子殿下可好了。”官錦一臉笑意地開口,隨后便將寧王如何每一日進宮陪西戎皇子,如何照顧西戎皇子,如何討西戎皇子歡心等事情給一股腦了出來,雖然言語是高興的,只是出來的事情卻讓人聽了便覺得寧王可以為討西戎皇子開心而做出任何事情來,將寧王塑造成了一個終日只想著和自己心愛之人風華雪月的風流女子一般。

    眾人聽了這番話,都不禁驚訝,雖然寧王為人溫和,但是居然這般對待一個外族男子卻也失了女子,尤其是大周皇族的風范。

    眾人有聯想到了之前寧王后院那個側君對西戎皇子做出的那種事情,便對官錦的話又信了幾分,難怪一向安穩從未傳出過爭風吃醋事件的寧王府后院居然出了這等事情,恐怕寧王做的比那宮侍所的還要嚴重。

    不少人看向寧王的目光帶著幾絲不解也藏著一絲不屑。

    寧王居然被一個外族皇子給迷住了心智?

    這還是當日那個處事英明的寧王嗎?!

    甚至有些人還衍生出了一個想法,那便是當日先帝為何不將皇位傳給了寧王,或許那時候先帝已經察覺到了寧王是個兒女情長之人。

    自然,也是有些人在猜想寧王這般做可能里有目的的,只是寧王這般費盡心思討好一個外族和親皇子,甚至不顧及大周皇族的顏面卻是為了什么樣的目的?

    那些人心中不由得一凜,隨即當即打住了不敢再往下想。

    安王卻是所有人中心情最為復雜的一個,她自然是知曉寧王這般做不過是演戲罷了,可是看著曾經意氣風發的寧王如今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而不惜這般拉下顏面,她卻覺得心酸,難道那個皇位便這般的重要嗎?重要到了不擇手段的地步?

    安王此時有些慶幸,若非她身上流著外族的血,或許如今她也會如寧王一般變得這般的可怕。

    在安王的內心深處,她終究還是不愿意再發生姐妹相殘的情況,她更加的擔心,寧王會瘋狂到與外族聯手謀取江山!

    一想到這個可能,安兒手猛然一晃,杯中的酒灑了半杯。

    她看了一眼溫柔笑著的寧王,又看了一眼神色淡淡的永熙帝,難道陛下不愿意告訴她的事情便是這件事?寧王有意與西戎勾結?

    還是……

    陛下想讓寧王與西戎勾結,從而徹底地鏟除寧王?!

    上一次時疫一事雖然知曉是寧王所為但是卻沒有證據,便是利用寧王側君一事撤了寧王總攬刑部的官職,但是卻還是沒能將寧王徹底拔除。

    寧王這等窺視皇位的人一日存在,永熙帝的心便一日不安。

    安王很清楚這一!

    只是她們會為了各自的利益而將大周的江山至于豺狼的口下嗎?!

    安王忽然間直覺渾身冰冷。

    來以官錦的身份是不該在這等場合話的,只是此時大家似乎只注意到了他所的話,卻忽視了這一。

    不過他這般一,卻還是有人注意到了他。

    寧王聽了這番話之后自然是惱火,雖然臉上沒有表現出來,她看了一眼官錦,第一次注意到了西戎皇子身邊的這個宮侍,眼底閃過了一絲殺意。

    司慕涵深深地看著官錦,似乎想看穿他的心,官錦這番話卻不知道是故意為之還是真的只是為了討西戎皇子的歡心而,但是不管如何,抹黑和折辱寧王的目的卻是達到了。

    官錦官錦……

    司慕涵在心中念著這個男子的名字,卻發的覺得,他似乎是一個很難解的迷!

    水墨笑審視著官錦,官錦是一個聰明人他知道,否則當日他便不會找上他了,只是他有膽子在這等場合出這番話來卻讓他有些驚訝,而司慕涵看著官錦的目的更是讓他奇怪。

    官錦如何進宮和官錦的身份他是知道的,也曾經懷疑司慕涵是不是有意納他為后宮君侍。

    只是后來經過連月來的觀察,卻并未發現司慕涵有這方面的心思。

    不過如今見了她這般眼神,或許他真的得快些將官錦收為己有!

    只要將他死死地握在手中,便是來日司慕涵真的對他動了心思,他也可以提前準備,而不至于又出了一個與他作對的寵君!

    水墨笑沒有想過司慕涵一生都不再納君侍,但是這些后宮君侍卻不能威脅到他的地位!

    在這個前提之下,他甚至希望司慕涵多封一些君侍,因為這樣最傷心的便是那最受寵的宸皇貴君!

    ……

    也并非所有人都將注意力放在了官錦的話上,比如宸皇貴君,此時他只是顧著和那齊兒話,而臉色也來好,齊兒雖然怯弱,但是那儒慕的感情卻是真的,尤其是他相似的面容,讓皇貴太君想起了當初出嫁之前的大皇子,他便是這般陪著他話,陪著他解悶的,雖然想起大皇子讓他的心很痛,但是齊兒的話也讓他痛了許久的心多了一絲安慰。

    此時的齊兒也很想當初司慕涵來到他身邊之時一般,當年,她也是這樣的看著他,也是這樣與他漸漸地熟悉……

    皇貴太君看了一眼旁邊一身皇袍的女子,心中難過的同時卻也有種心酸。

    但總的來,齊兒的出現讓皇貴太君如今滿是陰霾的心多了一絲暖光。

    然而這般的皇貴太君卻讓另一個人看的極為的礙眼,這便是方才被薛族長給打斷了話的沈茹,她此時也是沒有將注意力放在官錦的話上,或許,從一開始,她的注意力便在皇貴太君身上,一直尋求著機會給與皇貴太君打擊!

    沈茹見了皇貴太君漸漸緩和的臉色,嘴邊掠過了一絲獰笑,若是當初父親沒有死的話,此時也可以如他一般享受天倫之樂,可是父親卻死了,被他們給害死了,憑什么父親無法享受這種天倫之樂而他卻可以!

    沈茹滿心的怨恨,但是卻沒有立即發起攻擊,她看了一下薛族長,又漸漸地聽了一些官錦的話,最后便開口道:“看著寧王殿下這般的幸福,在下也忍不住想成親了。”

    她的話一出,打斷了官錦的敘述,也打斷了皇貴太君與齊兒的閑聊。

    寧王此時卻開了尊口,“沈姐的年紀也不了,是該成親了,便是不娶正夫,也可以納幾個側夫的,如今沈姐府中連個夫侍都沒有,沈將軍遠在邊境怕是也不放心,沈家便只有沈姐一個女兒,若是不早些誕下孩子繼承香火,豈不是讓地下先祖不安心?”

    司慕涵聞言,眼眸卻瞇了一下。

    皇貴太君的臉色也漸漸地轉為了難看,雙手緊緊的握了起來,這一轉變讓坐在他身邊的齊兒嚇了一跳。

    薛族長聽了這話,頓時來勁,立即開口道:“不知道沈姐喜歡那種男子,或許我這老婆子可以做做媒。”

    沈茹笑了笑,“薛家主問問皇貴太君便清楚了,母親曾經給在下過,在下的婚事由皇貴太君代為做主。”

    皇貴太君聽了這話,雙手握的更緊,當初他居然會想著為這個殺死他兒子的人做媒?!若是當時他的大皇子地下有靈,是多么的傷心欲絕!

    薛族長雙眼一亮,“哦?不知道皇貴太君定下了人選沒有?”

    “沈姐乃沈將軍唯一女兒,婚事便是由皇貴太君做主也是得事先詢問沈將軍。”司慕涵淡淡地開口道,看著沈茹的目光雖然看似尋常,但是卻透著冷凝,“沈將軍也不會在西南待太長的時間,沈姐婚事之事還是待沈將軍回京之后再議也不遲。”

    罷,司慕涵又看向了皇貴太君,微笑道:“沈將軍為我大周立下了赫赫戰功,朕想親自給沈姐指一門婚事,不知道父君是否介意朕遇阻代庖?”

    皇貴太君看著司慕涵,卻沒有回答,只是神色卻是極為的復雜。

    司慕涵依然笑著,“父君放心,兒臣定然會給沈姐擇一門好婚事的。”

    皇貴太君凝視著她,半晌后移開了視線,沒有表態,又仿佛是回到了一開始的冷漠。

    寧王對于皇貴太君的態度并不覺得奇怪,只是有些擔心司慕涵會在沈茹婚事上下手,便移開了目光看向了沈茹,示意她反擊。

    沈茹自然不會讓司慕涵這般打斷了她打擊皇貴太君的計劃,更不會讓她操縱她的婚事,她看向皇貴太君,微笑道:“雖然母親如今不在京中,但是臨行之前卻交代過,茹兒的婚事由皇貴太君做主即可,還請皇貴太君憐惜外孫莫要不管才好,否則,別母親會責怪茹兒,便是地下的毓父親也會責怪茹兒不懂事,不會孝敬皇貴太君的。”

    皇貴太君瞪著沈茹,卻咬著牙不話。

    薛族長也不愿意放棄這個機會,便也開口道:“難得沈姐這般的孝順,皇貴太君便辛勞一次,給沈姐指一門婚事吧。”

    “宮倒是有個想法。”水墨笑這時候開口道,“難得薛家主與沈姐這般的投緣,不如便結了親如何?”

    他的話一落,隨即便趕到了一股冷意襲來,他轉過視線,卻見司慕涵看著他的眸光有些陰森。

    他的心猛然一顫。

    她不想沈家和薛家結親他能明白,畢竟沈茹與寧王來往密切,如今怕是已經勾結在一起了,薛家是皇貴太君的母族,作為皇帝,她自然是不想讓薛家摻和進來,只是反應卻也用不著這般的大吧?

    不過水墨笑卻也是想促成兩家的聯姻,薛家落足京城是肯定了的,雖然薛家不足為患,但是畢竟是皇貴太君的母族,難保永熙帝不會因為皇貴太君的關系而抬舉薛家!

    但薛家若是和沈家結了親,便是為了防著沈家,永熙帝便不可能讓再重用薛家。

    寧王一出,沈家一定會被連累,便是不需要抄家也不可能再如現在這般風光,薛家與沈家聯姻,薛家也必定會受連累。

    若是沈家的罪名嚴重一些,薛家極有可能如當年一般灰溜溜地返回蘭州!

    況且,與其讓薛家與其他的家族聯姻,從而有機會威脅到水家,不如現在便給它套上一個枷鎖,讓它便是如何蹦跳也動彈不得!

    水墨笑這話可以正中了三人的下懷。

    第一自然是沈茹,第二便是薛族長,這第三就是水韻云了。

    沈茹和薛族長的心思自然就不必細了,水韻云的想法卻也是也水墨笑的一樣!

    雖然一開始水韻云也是想讓水家與薛家聯姻的,只是細想一下,這聯姻卻是弊大于利。

    薛家不過是皇貴太君的祖母罷了,而且如今皇貴太君又與永熙帝不和,再加之薛家的野心也太大了,居然盯住后宮君侍的位置,難保將來不會對水家動心思。

    而且,水家與薛家都是外戚,若是兩者聯姻難保不會讓永熙帝生出一些芥蒂來。

    水家是要壯大,但是她可不想成為永熙帝的眼中釘肉中刺!

    “鳳后這個建議倒是不錯。”寧王煽風火,“親上加親也是一件美事。”

    薛族長也當仁不讓,“不知沈姐意下如何?”

    “這個自然是好的。”沈茹笑道。

    薛族長聞言便亟不可待地伸手將自己身后坐著的其中一個男子給招呼到自己身邊,“這是清兒,是我的曾孫了,也沈姐是同輩。”

    沈茹看了一眼那清兒,見他此時正對著她討好似的笑著,宛如那弱水三千樓的妓子一般,心中嗤笑一番,賤種便是賤種,然而面前卻是做足了戲,對著那清兒微笑頷首起身走出了位置,走到了皇貴太君面前,然后跪下,“茹兒便請皇貴太君賜婚,茹兒保證,此生一定會好好愛護清兒公子,將其待若珍寶,如同當年母親對待毓父親一般。”

    皇貴太君猛然站起了身子,一臉的怒氣,甚至有幾分猙獰。

    眾人見了,皆是一驚。

    只初寧王卻是低頭冷笑。

    沈茹一見,滿目惶恐,“皇貴太君這是不信茹兒的話?茹兒這便可以當著皇貴太君的面發誓,此生定然好生對待清兒公子,絕對不會讓清兒公子如同毓父親一般年紀輕輕的便難產而死……”

    “你閉嘴!”

    “夠了!”

    兩道聲音同時發出,一道尖銳的厲喝,一道深沉的怒喝。

    正是皇貴太君與司慕涵。

    眾人見了司慕涵震怒,雖然不明來由,但是卻還是連忙跪了下來請罪道,“陛下息怒,皇貴太君息怒。”

    司慕涵沒有理會眾人而是看向了皇貴太君,她低估了沈茹的囂張與瘋癲,沒有想到她真的這般不將皇家放在眼中,一而再再而三地出這等剮皇貴太君心的話來,“父君……”

    她的臉色轉為了愧疚,想上前攙扶住身子搖搖欲墜的皇貴太君。

    只是皇貴太君卻猛然推開了她,厲喝道:“別碰宮!”

    “父君……”司慕涵的臉色一僵。

    “宮不需要你的假好心!”皇貴太君冷冷地道,“宮真后悔當年為何會將你收養在身邊,為何會疼惜了你這般多年!宮此生做的最后悔的事情便是將一個冷血無情之人當成了自己的女兒!”

    司慕涵的臉色瞬間一白,身子猛然一顫地后退了一步,她知曉皇貴太君恨她,可是卻從未想過會在他的口中聽見這樣的話來。

    眾人雖然低著頭,但是卻還是聽見了皇貴太君的話。

    皇貴太君居然出了這般的話?

    眾人心驚不已。

    司慕涵看著眼前滿目憎恨地男子,嘴邊依然溢出了一句父君的稱呼。

    只是卻惹了來皇貴太君的一陣冷笑,“不要再這般的稱呼宮,宮當不起陛下這個稱呼,你不是宮的生的,宮也不是你的父親!宮此生只生了兩個女兒兩個兒子,但是他們都死了!”

    他的話頓了頓,然后咬牙切齒地道:“還有,宮便不是你的父親也是先帝的君侍,宮現在告訴你,你若是膽敢下旨將薛家的兒子嫁入沈家,宮便立即下去陪先帝,告訴先帝她選出來的女兒是多么的冷血無情!”

    他完,又轉向了跪著的沈茹,此時沈茹雖然低著頭,但是卻還是感受到了那迎面襲來的恨意,“宮告訴你,沈家已經害了宮一個兒子,宮絕對不會讓沈家再禍害宮母族的親人!宮不會讓任何人傷害宮的親人,也不會放過任何傷害宮親人的兇手,便是所有人都不幫宮,宮也一定不會放過那個個人!”

    他完,身子痙攣了一下,隨即便噴出了一口血。

    司慕涵見狀,快步上前抱著已然暈厥了過去的皇貴太君,“父君!”

    眾人這時也抬起了頭,便見了這一幕。

    水墨笑雖然也是因為皇貴太君方才的一番發作了驚訝不過,但是此刻卻立即回過了神,上前與司慕涵扶著皇貴太君,而蒙斯醉也臉上上前。

    隨著永熙帝宣召御醫的怒喝在悅音殿內響起,今晚的宮宴也宣布結束,而眾人的心中也蒙上了一層濃濃的疑惑還有心驚。

    寧王與沈茹在混亂之中相互對視了一眼,隨后相視一笑。

    皇貴太君被扶到了悅音殿偏殿,御醫很快便過來了,經過一場緊急的救治之后,皇貴太君幽幽轉醒,而他醒來的第一句話便是讓所有人出去,只留下了永熙帝一個人。

    待眾人退了出去之后,皇貴太君冷冷地盯著司慕涵,聲音雖然有氣無力但是卻帶著決然的味道,“宮該做的已經做了,你若是不能拿沈茹和沈玉清的人頭去泰林祭拜宮的毓兒,宮便是死了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司慕涵一愣,“父君,方才……”

    “你不是想讓宮做戲嗎?宮便這般做了!”皇貴太君的神色依然還是那般的冷凝,“如今便是寧王想必也一定不會懷疑宮與你是在引她上鉤!自然,若是你根就猜錯了寧王接下來的動作,那便是宮的戲做的更好也是沒用!”

    皇貴太君雖然口口聲聲是做戲但是話中卻還是那般的冰冷無情。

    也許戲是假的,但是情卻是真的!

    司慕涵不是不明白,只是還是忍不住問了出口:“父君方才的話……”

    “宮是在做戲,只是宮的這些話早便想了!”皇貴太君冷冷地道,但是眼神卻移開了不再盯著司慕涵看,言語卻還是那般的絕情,“除非你能將沈家母女的人頭送到毓兒的墳前,否則這一輩子宮都不想見到你,所以,現在給宮滾出去!”

    司慕涵便是已然有了預感,但是此時聽了皇貴太君的話卻還是猛然震了一下,就像是在最寒冷的冬日被人從頭淋下了一盆冰水一般,她低著頭,沒有去看皇貴太君,雙手緊緊地握著,似乎唯有這樣方才可以支撐住自己而不至于倒下去。

    良久之后,她低著頭換換換地道:“兒臣知道自己在這件事上處理的很糟糕以致讓父君這般的痛苦,兒臣知道兒臣沒有母皇那般有能力可以保護父君不受傷害,也沒有大皇兄那般對父君孝敬有加,兒臣知曉自己或許根就沒有資格坐上這個皇位,沒有事去當這個皇帝,兒臣知道自己無能懦弱,以致如今讓父君這般委屈地幫兒臣……兒臣知道自己根便不配得到父君的疼愛……所以父君恨兒臣,恨不得從未認過兒臣這個女兒……兒臣不敢責怪父君也不敢奢望父君可以原諒兒臣……”

    她笑了笑,神色有些凄然,“父君也是知道,兒臣從便不是一個極其聰慧之人,兒臣是有一些聰明,但是卻遠遠不足夠,但是兒臣卻不放棄,也不能放棄,兒臣依然會努力地做好這個皇帝了,便是走了不少彎路,不管前方有多少艱難險阻,兒臣都會一直努力下去,努力地讓自己變得更加的強大,努力地保護所有關心愛護兒臣的人……因為兒臣不能辜負母皇當初的期待,更不能讓父君給兒臣陪葬……”

    司慕涵閉上了眼睛,最后了一句話:“兒臣可以不認兒臣這個女兒,但是在兒臣心中,只認父君一個父親!”

    她完,便默默地轉身離去。

    皇貴太君抬起了眼,卻只看見司慕涵落寞而去的身影,眼中積了許久的淚水便這般地滑落了下來,“父君并不想這般……并不想……只是涵兒……父君心中恨……好恨……”

    司慕涵走出了偏殿后,便下旨讓所有人回去,隨后召來了和安宮的宮侍,讓他們在御醫的陪同之下將皇貴太君送回和安宮中。

    隨后便獨自回了交泰殿。

    蒙斯醉看著司慕涵一臉淡漠地上了轎輦離開,心中擔憂不已,可是他根就不能上前安慰她,甚至連跟她一句話的機會都沒有,他就這般站在了原處,若非憶古的催促他甚至忘了還要回宮。

    鳳后水墨笑雖然極其想盡快知道今晚所發生的事情究竟是怎么回事,但是他也明白此時最好不要去招惹司慕涵,再以鳳后的身份收拾完宮宴的殘局之后便返回了朝和殿,再從宮侍的口中得知了司慕涵回了交泰殿而皇貴太君也回了和安宮之后,便下令今晚上不再見任何人,連水家正夫派去的人也不見。

    水韻云得知水家正夫并沒有從鳳后那里打探清楚今晚上的事情,臉色有些不愉,她這般急著想弄清楚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都不是因為擔心永熙帝會因為鳳后提起沈薛聯姻一事便遷怒鳳后,而是她覺得今晚上的事情甚為的奇怪,以她多年的經驗來看此事絕對不僅僅只是皇貴太君和永熙帝之間的矛盾這般簡單,便是皇貴太君對沈家的態度就值得玩味。

    相對于水韻云的好奇且淡定的心境,薛氏族長的心卻是非常的不安。

    皇貴太君為何會薛家的男子不得嫁入沈家?他這話是針對沈家還是針對薛家?或者是針對她這個族長?

    薛族長擔心皇貴太君會認為是她奪走了他妹妹這一脈的家主位置,所以方才會有這般的反應。

    只是皇貴太君想要對付她為何還要與陛下翻臉,而且出這般絕情的話來?

    要知道,皇貴太君可不是陛下的生父,陛下若是一怒之下對皇貴太君做些什么,那皇貴太君后半生怕是過的極為的凄慘!

    薛族長更擔心的是永熙帝會因為皇貴太君方才的絕情而遷怒薛家!

    若是這般,薛家別要在京城站穩腳跟,便是能不能活著回蘭州也是個未知之數。

    薛族長一身冷汗地走出了皇宮,來她是想向其他的大臣,尤其是水韻云打探一下消息的,但是那些大臣就像躲瘟疫一般躲著她,根就不給她任何的機會。

    便是方才還想著娶清兒為正夫的沈茹也不再如方才那般對她和顏悅色,只是冷冷地掃視了她一眼,丟下了一句薛家的兒子配不上沈家的門楣便上了馬狂奔而走。

    而方才還得皇貴太君眼緣的齊兒此時也不沒有能力留在宮中。

    她看著眼前這個滿臉驚慌的男子,不禁氣的反手打了他一個耳光,然而拂袖而去。

    而那清兒聽了沈茹的話,便又是難過又是憤怒,見薛族長打了齊兒一個耳光便也想動起手來,只是這時,卻見兩個宮侍匆忙趕來,制止了這一切,隨后又趕上了薛族長皇貴太君有令要召齊兒進宮陪伴。

    薛族長一愣,隨即便換了一副面孔,將齊兒拉到了一旁威逼利誘讓他在皇貴太君面前好話,在他怯怯地答應了之后方才讓他跟那宮侍離開。

    薛族長經過了這件事方才微微松了口氣,啟程返回暫住的驛館。

    寧王護送了西戎皇子回清思殿之后又與西戎皇子單獨呆了將近半個時辰之后方才離開,官錦想暗中偷聽,只是經過了方才宴席上的一幕,寧王便對他起了疑心,遠遠地使開了他。

    便是如此,官錦還是在西戎皇子的口中探知了一些消息。

    夜半三更,他便偷偷地往交泰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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