瑄宇帝今日休朝之事司慕涵早已知曉。
回程之時,司慕涵請求瑄宇帝休朝一日,她擔心瑄宇帝勞累一日身體會支撐不住。
瑄宇帝當時沒有什么但是司慕涵知曉她是答應了。
因而今日早上,她并沒有前去宮中等待上朝。
一大清早司慕涵起身梳洗之后便去了武場練武。
蜀羽之昨晚上睡的很好,因而今早的精神也很好,他送走了司慕涵之后便起身往南苑的出云閣去給雪暖汐請安。
來雪暖汐交代過他不需要去給他請安的,只是昨夜司慕涵離了出云閣宿在了自己這里他總是得過去跟雪暖汐交代一聲的。
他很清楚若是雪暖汐不高興,司慕涵定然也是回受影響的。
而且昨夜司慕涵回府之后是呆在出云閣的,是他去了方才會讓她離開的。
雖然他不是故意但事實卻也是他將司慕涵給搶走了。
進了出云閣,他以為會承受雪暖汐的雷霆之怒,便是沒有震怒也該是冷言冷語的,只是出乎意料的事,他一進了出云閣便見雪暖汐在屋內忙碌不已,似乎在指揮著下人備早膳。
殿下了從武場回來之后再用早膳的。
也了會在出云閣用。
雪暖汐一見蜀羽之過來,便興沖沖地走過來,拉著他便往里頭走去,最后指著一桌子豐盛的早膳道:“蜀羽之你看看,涵涵喜不喜歡吃這些?”
蜀羽之愣了愣,“雪側君……”
雪暖汐看了蜀羽之的臉色,“怎么?涵涵不喜歡吃這些東西的嗎?”
今早他為涵涵準備早膳的時候方才發現原來他根不怎么清楚涵涵喜歡吃些什么,以往他總以為自己已經很了解涵涵的,可是如今卻發現他還有許多事情根不知道,最笨的是他昨日在宮中居然沒有問徳貴君這些事情,所以他讓廚房備了許多早膳,心想總有一樣涵涵是喜歡的吧?
在見了蜀羽之過來之后,他便也想起了要問他。
蜀羽之進府比他早了兩個多月,涵涵以前的吃食也是蜀羽之早操辦的,所以他一定知道!
可是如今蜀羽之這副模樣是不是他準備的都是涵涵不喜歡吃的?
蜀羽之回過神來,連忙道:“雪側君無需擔心,殿下對吃食沒有多大的要求,不過倒是喜歡一些清淡的食物。”他仔細看了看桌上的早膳,“這些很好,殿下會喜歡的。”
雪暖汐聞言,松了口氣,“那便好。”罷,又拉著蜀羽之的手問道:“蜀羽之,你告訴我,涵涵還有什么喜歡吃的?”
蜀羽之面對雪暖汐的態度有些無所適從。
雪暖汐注意到他的異樣,“蜀羽之你怎么了?”
“雪側君,昨晚上……”蜀羽之后退了一步,欲言又止。
雪暖汐愣了愣,隨即松開了他的手,嘟囔道:“好吧,我是生氣,昨晚上涵涵連我準備好的心都沒有用便去找你了。”他瞪了蜀羽之一眼,然后繼續道:“不過我答應過涵涵不會和你爭的,所以我便不生氣了,不過蜀羽之,你以后不許太過分了,若是你太過分了便是我答應了涵涵要懂事我也不會放過你!”
“你——”蜀羽之訝然。
雪暖汐自覺已經將這件事的很清楚了,便不打算繼續,又將話題轉回了司慕涵的喜好上,“蜀羽之你跟我,涵涵還喜歡吃什么?午膳喜歡什么?晚膳喜歡什么?那清淡要清淡到什么程度,還有……”
蜀羽之愣了愣地聽著雪暖汐的話,雖然有些不敢置信,但是卻也知道看得出來雪暖汐并沒有因為昨晚上的事情而耿耿于懷,他松了口氣,不是因為他害怕雪暖汐的責備,而是清楚若是雪暖汐大鬧,那殿下的后院一定不穩,即使他對外邊的事情不怎么清楚但是也知道如今正值多事之秋,殿下在外邊一定有許多煩心的事情的。
他斂了斂心神,便對雪暖汐的問題一一作了解答,若是有些問題他也不知道的,便直接了不清楚。
司慕涵從武場離開之后便回到了出云閣,一進來便見雪暖汐與蜀羽之相談甚歡的樣子,她微微訝然,隨即覺得有些怪異,她是希望他們能夠和平相處,但是也從未想過他們會這般親近,斂了斂心神,走了進來,便問道:“在些什么?”
雪暖汐聞言,猛然看向司慕涵,臉上的笑容更加的燦爛,連忙起身走到司慕涵身邊道:“涵涵,早膳準備好了,你快過來用。”
司慕涵笑了笑:“好。”
蜀羽之也起身行禮:“見過殿下。”
司慕涵頭,隨即走到餐桌旁坐了下來,看著滿桌子的早膳有些驚訝。
雪暖汐見狀,忙道:“涵涵,我不是故意準備這么多的,我只是不知道你喜歡吃什么,不過你放心,蜀羽之方才已經跟我了你喜歡什么了,以后我一定照著做,不會浪費的,我一定會學會勤儉持家的!”
司慕涵看著雪暖汐,“我知道。”
雪暖汐一臉笑意地坐了下來,便動手為司慕涵布置。
蜀羽之見狀便想告辭,卻聞司慕涵問他是否用了早膳,蜀羽之如實回答,司慕涵便讓他留下來一同用膳。
雪暖汐雖然有些不情愿,但是看著滿桌子的早膳,若是多一個人吃那便可以少浪費一些,蜀羽之了,涵涵喜歡勤儉之人。
來他是打算自己多吃些的,可是若是吃多了萬一又變成了以前那個胖嘟嘟的模樣該如何是好?所以他也開口堅持要蜀羽之一同留下來。
蜀羽之見狀,便也不堅持,讓隨行的侍回去轉告去為他準備早膳的蜀青他留在這里用早膳。
早膳過后,司慕涵便接到了章善的通報,起身離開了出云閣。
雪暖汐雖然有些失望,但是也沒有什么,送了她出門。
蜀羽之也告辭離開,他要去西苑的云閣看看蒙斯醉,接下來便是處理今日府中的事情。
雪暖汐沒有阻止,雖然他很想跟蜀羽之一起去云閣看看蒙斯醉,但是又怕自己去了會忍不住出一些傷人的話,便打消了這個主意。
涵涵,她與蒙斯醉的事情已經過去了,所以如今的蒙斯醉便不再是涵涵所愛的那個人了!
雪暖汐之前的確是很討厭蒙斯醉,可是聽了司慕涵的話之后便開始覺得蒙斯醉很可憐。
若是他自己被涵涵放下了的話,那他一定會痛不欲生的。
所以雪暖汐盡量控制自己不要再去傷害蒙斯醉了。
送走了蜀羽之之后,他便開始準備給自己院子換名字的事情了。
……
書房內
司慕涵看著章善呈上了的拜帖請柬,不禁溢出了一絲冷笑。
章善垂著頭安靜地等著主子的答復。
“給這些人回話,便殿最近很忙,實在抽不出時間見她們,來日若是有時間,殿畢竟會親自設宴招待她們。”司慕涵凝神道。
章善回了一聲是便準備離開。
司慕涵想起了什么便叫住稍等會兒,隨即取出宣紙,揮墨寫下了昨夜雪暖汐想換的院子命——觀星閣,隨后命章善去打一個新的牌匾送給雪暖汐。
章善領命離開。
半晌后,司慕涵又接到了宮中的消息,今晚瑄宇帝會在宮中設宴招待西戎國的使者,讓她攜眷出席。
攜眷出席?
司慕涵聽見了這四個字,不禁蹙起了眉頭。
一般來這等國宴唯有正君方才可以出席的。
自然,那前來宣旨的宮侍會出這個條件自然是瑄宇帝的旨意。
攜眷出席?
司慕涵想起了之前在翰林院之時曾經在一些檔案上看過以往西戎國使臣到來的一些記錄。
她沉思半晌,便讓下人去請了還在府中候著的簡太醫過來。
簡太醫聽見了宣召之后,便立即提著藥箱趕來,以為這一次終于輪到了十六皇女這個府中的女主子需要急召太醫了。
司慕涵看著簡太醫一臉凝重地趕來,不禁有些好笑。
簡太醫見了司慕涵神色并無不妥,便詢問了司慕涵召她過來的原因。
司慕涵斂了斂神色,問道:“殿的蒙侍君情況如何?”
“回十六殿下,蒙侍君的燒已經退了,再服幾貼藥便會完康復,至于手臂上的傷,雖然不算嚴重,但是畢竟是曾經脫了臼,需要好生養著。”簡太醫如實相告。
司慕涵蹙起了眉,手指敲打著桌面。
簡太醫忽然間有些心驚膽戰的,“殿下,可是有什么不妥?”
她問完之后,猛然想起這個蒙侍君似乎進門當晚便出了事,此后的日子便是一直病著,如今這個樣子怕是也要養一陣子了,難道這十六殿下是急著想和自己的侍君圓房所以在聽了她的回答之后而不高興?
“雖然如今蒙侍君的手傷了,但是若是殿下想盡快與蒙侍君圓房卻也不知不可以,只要殿下心……”
她的話沒有下去,因為司慕涵的臉色頓時陰沉的很厲害。
“下官逾矩,下官逾矩,請殿下恕罪,恕罪。”
簡太醫恨不得抽自己一個耳光,她瘋了不成,怎么會出這樣的話?
一定是最近被這十六皇女府的事情給攪得有些糊涂了!
司慕涵冷眼道:“殿若是想帶他進宮參加宮中的國宴是否可行?”
“這……”簡太醫有些猶豫,不過最后想了想,卻還是道:“只要心些,不弄成手臂上的傷,卻不做劇烈的動作,也不是不可行的……”
司慕涵冷哼一聲,“簡太醫的醫術的確不錯,但是記住了,話別太多,還有,心里頭的想法也別太多了!殿的十六皇女府風水再不好也是母皇所賜的,輪不到其他人三道四!”
簡太醫頓時渾身一凜,“下官知罪,下官知罪……”
“官公子的傷勢如何?”司慕涵打斷了她的告罪。
簡太醫連忙道:“官公子的傷勢基上已經痊愈了,再休養兩日便可完康復。”
“嗯。”司慕涵頭,隨即讓她退下。
簡太醫像是得了特赦一般,轉身便匆忙離開。
司慕涵隨后離開了書房往西苑走去。
西苑云閣
蒙斯醉一大早便起來了,然后在下人的口中得知司慕涵昨晚上已經回府了,她先是在雪側君那邊呆了一會兒,最后宿在了西苑的雨樓。
她昨夜在西苑,卻沒有過來這邊看看他。
蒙斯醉嘴邊溢出了一絲苦笑,她終究還是再恨他的!
他猛然想起那日與她決裂之后,她過的一句話,她蒙斯醉,你莫要后悔……
梳洗過后,蒙斯醉便走出了寢室,在花廳內用了早膳,手臂暫且不能活動,但是行走卻沒有問題,他不想一直呆在床上躺著,他想出去走走。
用完了早膳之后,蜀羽之便過來給他被請安,又與他了會兒方才告辭離開。
他并沒有將蜀羽之的請安放在心上,雖然蜀羽之的分位比他低一級但是以他如今的身份來看,他連蜀羽之都不如,況且如今府上是蜀羽之在管著,他來給他請安不過是給他臉面罷了。
不過蜀羽之的行為倒是給了他一個借口。
他是侍君,按皇家的規矩他是該去給比他位分高的人請安的,而如今十六皇女府中就只有一個雪側君位分比他高,他是該去給他請安的。
她那般寵愛這個雪側君,他若是去給雪側君請安,極有可能見到她!
蒙斯轉道若是一直等著司慕涵心甘情愿地過來看他估計沒多大的可能,但是她不來,他卻可以去見,不過若是直接地找她,她也一樣可以避開他的,所以偶遇是最好也是唯一的辦法!
蒙斯醉想了會兒,最后還是下定了決心,便喚來侍要去給雪側君請安。
當他從下人的口中得知如今雪側君住在府中女主人才能入住的南苑之時,愣了愣。
她便這般寵愛那雪側君嗎?
半晌后,他緩過了神,便欲往外走去,卻聞外邊候著的侍行禮的聲音,“見過殿下!”
蒙斯醉聞言,整個人鎮住了。
司慕涵緩步走進了室內,見蒙斯醉一臉震驚地站著,目光盯著門口,如今是盯著自己,她走上前,神色極為的平靜,“太醫你的傷需要靜養,怎么起來了。”
蒙斯諄是看著她,沒有話。
身邊的侍連忙扶著蒙斯醉讓他坐了下來,生怕被司慕涵責罰一般。
羽主子已然吩咐下來若是他們不好好照顧新進門的主子,便將他們攆出府去。
司慕涵看著蒙斯醉,看著這張曾經讓自己魂牽夢縈的面容,心中復雜莫名,她坐在了一邊,垂著頭似乎在想著該跟他些什么話似的。
下人端著茶進來。
司慕涵端了茶杯抿了口茶,便下令讓屋內的下人下去,然后看向蒙斯醉,“你的陪嫁侍殿已然讓人送回蒙家了,相信你的母親會為你討回公道的,至于你往后的生活,府上的下人會盡心照料的,也許在一段時間內及不上蒙家的下人懂你的心思,但是只要你細心調教卻也是可以調教好的。”
蒙斯醉看著她,還是沒有話,他的面容比她的還要平靜。
“至于你的身份……既然你以蒙家庶子的身份進門,便只能只能是這個身份了。”司慕涵繼續道,“你知道為何會這樣嗎”
蒙斯醉動了動嘴唇,“這是母親的意思。”
司慕涵疑惑,“嗯?”
“莊銘歆喜歡上了我的庶弟,便和我母親商議,讓他代替了我出嫁。”蒙斯醉道,聲音也是很平靜。
他不知道?
司慕涵心中訝然,但是卻沒有表現出來,他不知道那便是蒙家主沒有將這件事告訴他,蒙家主沒,那便是母皇的意思,只是母皇為何要這樣做?“殿知道,侍君的位分是委屈了你……”
“我不委屈!”蒙斯醉忽然間打斷了她的話,神色有些急切。
司慕涵看著他,良久沒有話。
兩人就是這樣對望。
“你沒有懷疑過,這一切都是殿在背后策劃的嗎?”司慕涵忽然間問道。
蒙斯醉愣了愣,卻被沒有回答,不是不知道該如何回答,而是答案是什么對他來根不重要,因為這便是他一直以來的愿望。
司慕涵垂了垂眼簾,“殿雖然是這般想過,但是卻沒有做過,嫁進來的人是你殿也很驚訝。”
“我知道。”蒙斯醉淡淡地道。
“那晚,殿并非故意。”司慕涵繼續道。
蒙斯醉頭:“我知道。”
“太醫了,你的手臂只要靜養些日子便會好的。”司慕涵繼續道。
蒙斯醉還是頭:“我知道。”
“殿的府上如今只有兩位君侍,羽之性子沉穩,阿暖雖有些任性,但是也不會為難你的,往后你便安心過日子。”司慕涵緩緩地道。
蒙斯醉繼續頭:“我知道。”
司慕涵端起茶抿了一口,然后正色地看著他,“今晚母皇在宮中設宴招待西戎國的來使,殿希望你與殿一同出席。”
蒙斯醉平靜的面容終于泛起了一絲訝然,“可是……”
“殿知道如今你有傷在身還要你進宮是為難你,只是……”司慕涵看著他,想解釋此舉的目的。
蒙斯醉搖頭,“不是為難,只是我不過是侍君而已……”
他雖然不是皇室中人,也甚少在京中,但是自接到了圣旨之后,母親便找來了熟悉宮中禮儀的人細心教了他一遍,但是他雖然沒有如何用心去學,但是一些規矩還是知道的。
司慕涵正色道:“這你不用擔心,殿既然帶了你進宮便是知道不會招母皇責怪的。”
“好,我去。”蒙斯醉頭道。
司慕涵又看了他會兒,然后方才起身道:“那便這樣吧,傍晚時分殿派人過來接你。”罷,起身離開。
蒙斯醉猛然站起叫住了她,“阿涵!”
司慕涵腳步一頓,轉過了身。
蒙斯醉眸光如水地看著她,“你恨我嗎?”
司慕涵笑了笑,“我氣過你,但是談不上恨。”
“那以后……”蒙斯醉急切地道,但是沒有別下去。
司慕涵看著他,“以后,你便是殿的蒙侍君。”
“你會因為那日的事情而逐我出去嗎?”蒙斯醉開口問道,聲音恢復了平靜,但是眸光卻是顫抖。
司慕涵搖頭,“你是母皇賜下來的侍君,沒有母皇的旨意誰也逐不走你,便是殿也不可以,這是皇家的規矩。”
她完,便補了一句,“當日殿沒有明身份,欺瞞了你,按理來殿該跟你一聲對不起。”
蒙斯醉沒有話,只是靜靜地看著她。
“你先休息吧,到了時辰殿再過來。”司慕涵罷,隨即轉身繼續離開。
這一次蒙斯醉沒有攔住她。
許久之后,安靜地站著的蒙斯醉方才溢出了一句輕輕的話:“我不怪你……”
……
司慕涵離開了西苑之后便聽下人的稟報雪千醒來了,雪主子和羽主子已經接到消息趕去前廳了,她斂了斂心神便讓前廳走去。
當她趕到前廳的時候便見雪暖汐正抱著自己的母親似乎在哭著。
她瞇了瞇眼,便走進去。
雪千醒見司慕涵進來,便讓兒子起來,隨即想行禮。
司慕涵連忙免了她的禮。
雪千醒也沒有堅持,雖然知曉了眼前這人的身份,但是這趟前來不過是想見見兒子罷了,回到座位上之后,她便明了來意。
她很清楚,將來十六皇女登基之后她想見兒子怕是不會這般容易了。
司慕涵笑了笑,“阿暖怎么哭的這般的傷心?我可記得我沒有欺負你吧?”
弄清了雪千醒的來意,她也暫且放下了那些事情,心情愉悅地享受著這難得的悠閑時光。
蜀羽之站在一邊,一眼羨慕地看著眼前的母子,以前母親便是再疼他也不會這樣……而如今更是……雖然殿下過母親那日那番絕情的話可能并非真正的絕情,可是他也知道,他與母親之間的母子之情已然回不到當初,或許自從母親讓他嫁入十六皇女府做初侍的事情便已經不可能回到從前了!
雪暖汐連忙抹去了臉上的淚水,“我哪有哭,不,我是哭了,可是我不是傷心,我不過是許久未曾見到母親所以方才會一時激動的哭了而已!”
他嫁過來雖然不是很長的時間,但是卻感覺已經許久未曾見母親了,還有大姐二姐。
“對了母親,大姐二姐今日怎么不來?她們不想我嗎?”
雪千醒微笑道:“你大姐二姐是想來的,不過卻有些事情耽擱住了,過幾日方才過來看你。”罷,又細細地看著兒子,見他似乎恢復到了之前的快樂性子,便知道他進門之后日子過的很不多,一直不安的心便也放下了,看來十六皇女對汐兒是真的很不錯,很是真心的!
“真的?”雪暖汐笑道。
雪千醒頭。
“母親,孩兒來是想回去看你們的,可是……”雪暖汐有些內疚,“可是母親你是知道的,我是側君,側君不能隨便回母家的,便是正君也不可以,母親你也聽了那蜀羽瑢自從成了瑞王正君之后便經常回母家,然后鬧得瑞王的后院烏煙瘴氣的,所以孩兒不能如那蜀羽瑢那般!”
雪千醒愣了愣,隨即笑道:“你懂事就好。”
“母親放心,如今孩兒很懂事了。”雪暖汐笑道,“孩兒會好好當一個側君,不給涵涵惹麻煩!”
雪千醒聽了他的稱呼,不禁變了臉色,“汐兒,你怎么可以這般稱呼十六殿下?”
“母親放心,孩兒跟涵涵好了,這個稱呼孩兒只是會在沒有外人的時候叫的。”雪暖汐笑道,“如今這里又沒有外人,蜀羽之也不是外人,所以孩兒方才會這般叫涵涵的。”
“一個稱呼罷了,雪家主不必過于在乎。”司慕涵笑道。
雪暖汐看著母親,“母親,孩兒真的沒有不懂事。”
雪千醒看了看司慕涵,又看了看兒子,“不管如何,規矩還是要的,汐兒,你如今已經是皇家的人了,那便好記住謹守規矩!”
雪暖汐沒有反駁,頭認真地道:“孩兒知道了,往后孩兒一定會好好記住的。”
“那便好。”雪千醒道。
隨后,雪暖汐又拉著雪千醒了許多的事情,包括徳貴君對他有多好,司慕涵對他有多好,甚至還有蜀羽之也對他多好,總是此時的他把那些不開心的事情都忘了,只記得告訴雪千醒自己現在過得有多好。
雪千醒一邊聽著一邊笑著,只是笑容之后還是隱著擔心,若是十六皇女一輩子只是十六皇女那兒子這般便會一直幸福下去,可是偏偏……
這一聊便到了中午時分,雪暖汐非要母親留下來用了午膳才能走,司慕涵也開口留客。
雪千醒便留了下來。
午膳擺在了前廳后的暖閣內
蜀羽之準備好午膳之后便跟司慕涵告了罪不打擾雪暖汐和雪千醒母子相聚,回了西苑。
司慕涵沒有阻難,自然也是知道幾分蜀羽之的心思,他怕是見了雪家母子其樂融融所以心里難過。
午膳期間,雪暖汐又對雪千醒獻寶似的他學會了許多東西,高興的連司慕涵也給涼在了一邊。
用完午膳之后,雪暖汐繼續拉著母親好一會兒話方才累了要去休息,便留下了司慕涵和雪千醒兩人。
雪暖汐回到南苑之后,便見章善已經將新的牌匾給換上了,如今他的院子不再叫做出云閣而是叫做觀星閣了。
他在得知那牌匾上的字是司慕涵親自題的,更是高興不已。
綠兒有些好奇自家公子明明不累卻累了要回來休息而將家主一個人留下。
雪暖汐卻很認真地要留些時間給司慕涵和雪千醒相處,這是徳貴君教他的,讓她們的感情好一些,不管是對他還是對司慕涵都是好的。
雪暖汐自然也是知道一些徳貴君這般的用意。
母親如今雖然不在朝中了,但是她畢竟是當了二十多年的帝師,不管是對朝政還是對陛下都是了解的,母親可以給涵涵一些經驗和方法,這樣涵涵以后在朝中做事可以更加的順利。
綠兒聞言,不禁訝然不已。
雪暖汐離開之后,司慕涵便與雪千醒去了書房,閉門聊到了傍晚時分,雪千醒方才離開。
沒有人知道她們聊了些什么。
只是雪暖汐從下人的口中得知母親離開的時候神色如常,并沒有什么不高興的臉色,便也放心下來,不管她們聊什么,只要不出矛盾便好了。
司慕涵離開書房之后,便去了出云閣,不,如今是觀星閣了。
雪暖汐見她到來,以為是她要在這里用完膳,只是卻聽她要帶著蒙斯醉進宮參加宮宴。
他愣了愣,“涵涵,陛下是不是不想見到我?”他不明白涵涵為何不帶他進宮反而要帶有傷在身的蒙斯醉進宮。
司慕涵斂了斂神色,“阿暖,母皇賜婚的另一個目的便是希望我與蒙家打好關系,若是我沒有猜錯,今晚上蒙君怡也會參加。”
雪暖汐訝然,“陛下還有這個目的?”
司慕涵了頭。
“既然是陛下的目的那你便帶蒙斯醉去吧。”雪暖汐雖然很驚訝和很好奇但是他知道這些事情他不該過問的,于是便沒有繼續問下去,“不過涵涵你要心,我聽聞那些西戎國人都是野蠻人,總是喜歡挑事,涵涵要心她們!”
司慕涵失笑道:“我不過是參加國宴而已,不是上戰場與她們交鋒,別胡思亂想。”
“我哪有!”雪暖汐嘟囔道,“我去找蜀羽之吃晚膳,不管你了。”
“阿暖,在羽之面前莫要今日你與你母親之事。”司慕涵正色道。
雪暖汐一愣,“為什……”么字沒有出來他便想到了司慕涵的用意了,蜀羽之之前方才跟自己的母親鬧翻了,如今見了他與母親這般親密一定是不高興了,“涵涵你放心,我只是去找他用完膳,之后便繼續讓他教我學做衣服,絕對不今日的事情。”
司慕涵蹙了蹙眉,“晚上做衣服對眼睛不好,也不要做衣服了。”
“那我該做什么?”雪暖汐疑惑了,一頓晚膳怎么可能什么也不做不?他不想一個人用完膳,總感覺心里空蕩蕩的。
“你便跟羽之學學管理后府的事情吧。”司慕涵道。
雪暖汐訝然,“涵涵,你我要去跟蜀羽之奪權嗎?”
司慕涵有些頭疼,“我不是讓你去跟羽之奪權,只是府中的事情大多瑣碎繁雜,羽之一個人忙不過來,你學學,幫幫他也是好的。”
“原來是這樣。”雪暖汐了然道,“好,那我便去跟蜀羽之學這些事情,涵涵你放心,我會很快學會,往后便不需要蜀羽之一個人勞累了。”
司慕涵笑了笑,隨即又交代了他幾聲,方才離開。
西苑
云閣
蒙斯醉早已經換上了一身皇女侍君的服飾,站在門口等著司慕涵的到來,卻沒有等來司慕涵,只是等來了府中的章管家。
章善上前行了禮,便司慕涵在前廳等著蒙主子。
蒙斯醉愣了愣,便起步跟章善往前廳走去,一路走來,看著府中的亭臺樓閣,他忽然間想起了分別那日跟司慕涵過的那些話,不禁有些無地自容。
雖然那些話只是為了讓她死心,但是如今想起了,卻還是覺得無地自容。
到了前廳,便見司慕涵一身皇女服飾站在那里等著他。
蒙斯醉又是一愣,以前他為何從未想過能有這等氣質的人絕對不會只是一個普通的江湖女子?他低了低眼簾,掩去了滿目的澀意,然后緩步走上前,規規矩矩的行禮,“侍君蒙氏見過殿下。”
司慕涵伸手扶著他,“你的傷未好,這些禮能省便省了吧。”
蒙斯醉看著她,忽然間生出了一陣恍惚,他忽然覺得他們似乎回到了那一年的快樂時光,只是須臾之后,環境便消失了。
司慕涵松開了手,正色道:“時候不早了,該出發了。”
蒙斯醉垂了眼簾,“是。”
半晌后,兩人上了備好的馬車往皇宮走去。
一路上,兩人再也沒話。
到了宮門口,馬車停了下來,之后便傳來了一道聲音,“可是十六殿下?”
司慕涵聞言,眸子不著痕跡地沉了沉。
蒙斯醉聽了這聲音,頓時滿目欣喜,隨即便想下馬車。
“心。”司慕涵忽然開口道。
蒙斯醉轉過視線看著她。
“心別弄傷了手。”司慕涵緩聲道。
蒙斯醉頭,“是。”
司慕涵現行下了馬車,隨后心翼翼地將蒙斯醉扶下了馬車。
馬車前站著一個戎裝女子,正是蒙君怡。
蒙君怡上前道:“見過十六殿下。”
“沒想到蒙副將也來了。”司慕涵淡笑道。
蒙君怡道:“李將軍讓末將代替她前來參加這次宮宴。”她罷,目光便看向了司慕涵身邊的蒙斯醉。
蒙斯醉滿目欣喜,雙唇顫抖著,“姐姐……”
“醉……云兒。”蒙君怡笑道。
司慕涵看了兩人一眼,便道:“蒙副將與殿的侍君應該有許多話要吧,不如先進宮再聊吧。”
蒙君怡看了看司慕涵,隨即頭道:“這樣也好。”
蒙斯醉看著司慕涵一會兒,隨即了頭。
進了宮,蒙斯醉便上了宮里專門為進宮的內眷準備的軟轎,司慕涵與蒙君怡則步行。
今晚的宮宴依然設在了悅音殿。
一般宮宴都在在悅音殿的偏殿和側殿內設有一些廂房供進宮參加宮宴的賓客休息,司慕涵三人到了悅音殿,由于宮宴尚未開始,便由宮侍領著去為十六皇女府備下的廂房暫行歇息。
進了廂房之后,司慕涵便要去給瑄宇帝請安,將空間留給了一對姐弟。
出了悅音殿,司慕涵便往交泰殿走去,這個時辰瑄宇帝應該沒有起架。
到了交泰殿之后,便讓外邊候著的宮侍進去稟報。
半晌后,蘇惜之走了出來,瑄宇帝召她進去,只是也婉轉地提醒了她瑄宇帝此時的心情不怎么好。
司慕涵微微蹙眉,便問了蘇惜之原因。
蘇惜之悄聲道:“方才平王正君進宮向陛下謝恩。”
平王正君?!
司慕涵臉色一變,“平王正君給母皇了什么?”
“平王正君只是向陛下謝了恩,并沒有什么。”蘇惜之道,“十六殿下請。”
司慕涵聞言,便知道蘇惜之不欲太多的事情,便起步走進了交泰殿,瑄宇帝此時坐在御書房旁的暖閣內,身上穿著明黃的皇袍,垂著頭,似乎在想著什么。
暖閣內的燭火很亮,但是司慕涵卻還是覺得這里面很陰沉。
她吸了口氣,走了進去,行禮道:“兒臣參見母皇。”
瑄宇帝抬頭看了她一眼,“起來吧。”
司慕涵起身,“母皇今日身子如何?”
“朕沒事。”瑄宇帝道。
司慕涵垂了垂眼簾,“母皇若是心里不舒服,便向兒臣發作,莫要壓壞了身子。”
“蘇惜之跟你了?”瑄宇帝瞇了瞇眼道。
“蘇總管很擔心母皇。”司慕涵垂首道。
瑄宇帝沒有什么,“朕沒事,只是十六皇女,這件事到此為此。”
“兒臣也是這般認為。”司慕涵正色道。
瑄宇帝應道:“嗯。”隨后便將話題轉到了正事上,“今晚你帶了何人進宮?”
“如母皇所愿。”司慕涵抬眼道,“兒臣帶了蒙侍君進宮。”
瑄宇帝沉郁的臉色有些緩解,“這一次西戎國除了派出了一個使團前來之外,還送來了一個皇子。”
“皇子?”司慕涵訝然,之前她也讓人去查探了一下這一次西戎國使團的情況,卻從未收到這個消息,“母皇為何壓下這個消息?”
瑄宇帝瞇著眼,便將西戎國如今的情況給了一遍。
司慕涵挑了挑眉,難怪母皇會將沈玉清留在京中這般長的時間,而且還涼了一下西戎國的使團,“母皇想如何安置這位西戎皇子?母皇打算將他納入后宮?如今后宮中的四大貴君還空著一個位置,只是母皇要將四貴君之首的賢貴君一位給一個外族皇子?”
若是這般,不僅是后宮,便是朝堂恐怕也是諸多怨言。
“母皇是希望兒臣收了這個西戎皇子?”
所以之前方才會跟她起后嗣的事情?
瑄宇帝瞥了她一眼,“朕是希望你后院多幾個君侍,只是卻不需要將一個外族的男子送進去!”
“母皇這般怕是會傷明貴君的心了。”司慕涵不知為何,居然多了一絲嬉笑的心情。
瑄宇帝沉了沉眸。
司慕涵見狀,連忙斂去了笑意,“兒臣逾矩了。”
“十六皇女,你的后宮可以出現的外族男子只能是南詔國的,至于西戎和南邊土著的,絕對不行!”瑄宇帝正色道。
“為何?”司慕涵挑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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