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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皇的后宮三千 正文 091 官錦其人

作者/文苑舒蘭 看小說文學作品上精彩東方文學 http://www.pluralapp.com ,就這么定了!
    司慕媛一臉猙獰地看著眼前自己的貼身侍衛(wèi)衛(wèi)敏,那個賤人居然有了孩子?!五皇姐回京一個多月,卻遲遲未動那個賤人!

    她也曾經(jīng)想派死士進雪家除掉這個讓五皇姐一而再再而三受辱的賤人,只是沒想到雪家退出了朝堂,氣勢卻絲毫沒有減。

    雪千醒想必也知道她們絕對不會放過她的兒子,所以將自己的府邸守得像一個鐵桶似的,別讓人闖進去,即便是像是外出的下人口中打探一下消息也做不到!

    這個賤人居然命這般的好,生在了這樣的人家!

    如今居然還有了孩子!

    衛(wèi)敏看著主子猙獰的神色,心中一凜,“奉殿下之命,的一直暗中查看雪家的情況,只是雪家的防衛(wèi)實在嚴密,而且雪家二姐武功更加高強,的根找不到機會下手,所以只有從十六皇女府下手。”

    司慕媛聞言,雙眸中綻放出嗜血的光芒。

    文敏隨即低下頭:“的發(fā)現(xiàn),太醫(yī)院的一個太醫(yī)這一個多月來經(jīng)常出入十六皇女府和雪家,的想,這名太醫(yī)應該是十六皇女請去雪家的,那件事發(fā)現(xiàn)之后,雪府曾經(jīng)請過大夫,是雪……雪暖汐病了,那大夫去過了一日之后便沒有再去,換成了這個簡太醫(yī)。

    既然的無法潛入雪家,那便從這位簡太醫(yī)身上下手,幾日前,的正暗中跟蹤這個簡太醫(yī),想尋一個機會在她的藥箱中下藥,為殿下除掉心頭之患,卻發(fā)現(xiàn)一日她離開雪家之后,便神色匆忙疾奔十六皇女府,在里面足足呆了一個時辰,的原以為十六皇女府里面有什么人得了急癥,可是那簡太醫(yī)離開了十六皇女府之后,沒有回太醫(yī)院而是去了京城中的一間藥鋪抓了一劑藥。

    殿下是知道的,太醫(yī)入府診治開藥,是必須在太醫(yī)院報備,且留下處方的記檔,這簡太醫(yī)這般偷偷摸摸地去民間藥鋪抓藥,其中定然有貓膩,而且,這簡太醫(yī)抓完了藥之后,卻將藥送往了雪家,這更讓的起疑。

    于是的暗中跟蹤了這簡太醫(yī)好幾日,發(fā)現(xiàn)每一次的情況都是一樣,昨夜的便暗中潛入了那間藥鋪內(nèi)將簡太醫(yī)抓藥的處方偷了出來,今早請了大夫查看,方才得知,那是一個保胎的方子,的想,若是雪家內(nèi)其他人有了孩子,定然不會做的這般的偷偷摸摸,唯一的可能就是,這有孕之人是雪暖汐!”

    她完,又補了一句:“不過這一切都是的的猜測,若是有誤,還請殿下恕罪。”

    司慕媛自然了解自己的貼身侍衛(wèi),既然她跟她了這事,那這件事十有*是真的!“有了孩子?母皇已經(jīng)下旨不得讓這個賤人生下司慕涵的長女,他居然有了孩子!”

    雖然無法確定這個孩子是不是女兒,但是母皇的旨意在那里,雪家的人居然還敢瞞住這件事,暗中保住這個孩子?!

    這是抗旨!

    雪家,她們還真的是不講任何人放在眼中!

    “你那簡太醫(yī)去過十六皇女府?”

    衛(wèi)敏道:“是的,每次簡太醫(yī)離開雪家,都會去十六皇女府,那日簡太醫(yī)在十六皇女府中呆了一個時辰之后,十六皇女府的管家也急沖沖地讓人送了一封家書去給十六皇女,的想攔下那封家書,只是的……那封家書是連著戶部尚書和工部尚書的兩位大人的家書八百里加急一同送去的,的未曾找到機會下手。”

    “八百里加急?”司慕媛冷笑道,“還真是著急!”

    衛(wèi)敏垂著頭,沒有話。

    司慕媛陰鷙地冷笑著,若是在以往,她一定會直接去跟母皇稟報,可是自從那日見到母皇對司慕涵的緊張之后,所有有關(guān)司慕涵的事情她們都必須謹慎,沒有直接證據(jù),若是這般去跟母皇稟報,若是真的是衛(wèi)敏猜錯了,那她便落得一個誣陷之名,五皇姐隱忍至今,相信也是不希望母皇因為認為她們因此而懷恨在心,還有就是,母皇雖然嚴令禁止雪暖汐不得誕下長女,可是旨意是她下的,若是以她對司慕涵的緊張,難免不會朝令夕改!她是大周的瑄宇帝,即便她真的改了旨意,也未必有人敢與她對抗!

    她心一旦想到那一日的情形,便會閃過驚慌,她不是五皇姐,沒有辦法做到她的冷靜和沉穩(wěn),母皇這般緊張司慕涵,為何這么多年都冷淡對待?真的是因為當年司慕涵生父的事情嗎?

    司慕媛想起了司慕容過司慕涵生父的事情。

    程氏在那個時候偷人,這不是找死嗎?

    所以這件事必定有隱秘。

    她能猜的出來,母皇也一定知道。

    可是她卻還是殺了程氏,同時冷待了司慕涵這么多年!

    若是沒有那一日的失態(tài),她會相信,母皇心有芥蒂,從而厭棄了司慕涵,可是那一日,母皇流露出來的恐慌……

    她是真的擔心她會有事!

    再回頭看看司慕涵的成長之路,她雖然被冷待,但是從到大,幾乎未曾遇見過任何的威脅,從和裕鳳后到徳貴君,撫養(yǎng)她之人都是后宮身份尊貴之人!

    這代表什么?!

    五皇姐不愿意出口,但是即便不,她們也知道,比起瑞王,司慕涵或許才是那個擋在她們面前之人!

    司慕涵!

    司慕涵!

    她怎么也想不到當初那個默默無聞的幾乎不存在的十六皇女居然有朝一日會成為她們最大的阻礙!

    司慕媛極度的心緒紊亂,她懷疑,這一次母皇讓司慕涵一同去西南就是沖著她們來的!

    “殿下……”衛(wèi)敏猶豫再三還是開了口,“可需的去稟報寧王殿下?”

    司慕媛抬頭,陰沉地道:“不必,這件事殿會處理,五皇姐最近有其他要是處理,不要拿這些事去煩她!”

    蘊靜賢貴君的死尚未查清,瑞王因為籌備春闈一事在朝中的氣焰更為囂張,雪暖汐這個賤人沒資格再讓五皇姐分神!

    忽然,一道靈光閃過了她的腦海。

    司慕媛忽然間笑了起來,陰森無比。

    衛(wèi)敏見了,不由得渾身一寒。

    司慕媛抬頭看著衛(wèi)敏,“殿聽聞雪硯后院也有幾個男人吧。”

    衛(wèi)敏一愣。

    “你想辦法將那個賤人有孩子的事情透露給雪硯的男人,記住,提他們,若是那個賤人把孩子生下來,而且是個女兒,那雪家便是欺君大罪,滿門抄斬!”司慕媛陰沉地笑道,“雪家因為那個賤人不得不退出朝堂,雪硯或許不在乎,但是她的夫侍豈會不在乎?她的那些女兒豈會不在乎?尤其是男子,他們作為父親,可是什么是事情都做的出來的!”

    衛(wèi)敏了然,“的遵命。”罷,轉(zhuǎn)身走了出去。

    司慕媛獰笑道:“雪暖汐,你的運氣不是很不錯嗎?殿倒是想見見,你是不是能一直這般好運下去!與其殿出手對付你,還不如讓你的那些護你寵你的親人動手,哈哈,這樣更加的有趣!”

    ……

    沈家

    后花園涼亭

    沈玉清負手立于涼亭之內(nèi)。

    她回朝已經(jīng)一個多月了,可是除了除夕那日見過瑄宇帝之外,她便沒有再被召見,一開始的時候,她或許認為瑄宇帝這般做是不想讓她介入如今朝中的爭斗,可是如今……

    她卻不是這般想!

    以往她回京最多不會超過一個月的時間,而且呆在京中的時間基上也是早出晚歸,不是前往西南大營訓練軍士,便是進宮與陛下商議邊境之事,可是如今她卻想一個被遺忘了的人,在府中呆了這么長的時間!

    一個多月的時間可以發(fā)生很多事情,尤其是在軍營中。

    陛下這一趟召她回來究竟是為了什么?

    沈玉清心中有些不安。

    上一次茹兒暗殺十六皇女的事情,除了十六皇女跟她提過之外,似乎就沒有任何人知道,就連徳貴君也不知道。

    一個皇女,即便她如何不受寵,可是被行刺這般大事居然沒有傳出去?

    十六皇女有這個能力壓下這件事嗎?

    還有茹兒當年對蜀家庶長子未婚妻下手這些事情……

    她是大周的重將,名望甚高,且在邊關(guān)手握重兵,陛下即便在信任她也絕對不會沒有防著她的,茹兒單獨呆在京中的這些日子的所作所為,陛下真的一無所知嗎?

    還有當初大皇子的事情……

    陛下又究竟知不知道?

    她回京這么長的時間,邊疆軍營的手下沒有給她任何書信,連最起碼的問候都沒有……

    沈玉清忽然覺得,自己面前正有一張大向她撲來,這種感覺就像在邊疆作戰(zhàn)之時,陷入了敵軍的重重包圍之中……

    “母親怎么這般有閑情逸致在這里賞花?”沈茹似笑非笑地走過來,“不去泰陵那個賤人面前表現(xiàn)你的深情了?”

    沈玉清聞言,冷下了臉:“這幾日你去了哪里!”

    “女兒能去哪里,不就是去酒館喝喝酒,再去青樓玩玩妓子罷了。”沈茹嗤笑道,“母親放心,如今那十六皇女府守得嚴嚴實實的,女兒不會這般傻的去闖!女兒雖然極為想念羽之,但是也不會為了一個男子而不要自己的性命,更何況,如今那十六皇女不在京城,女兒即便要出手,也得等她回來之后再動手,這樣更加的有趣!”

    “你做想什么!”沈玉清厲色道。

    沈茹陰冷地笑道:“女兒想做什么母親不是一直都只知道嗎?既然如今那十六皇女知道了女兒和羽之的事情,那女兒何必躲躲藏藏的?母親你知道嗎?女兒如今最想做的就是當著那十六皇女的面將羽之壓在女兒身下快活!”

    沈玉清臉色瞬間變得鐵青,“你父親若是知道你如今變成這個模樣,即便是在地下也絕對不會瞑目!”

    “瞑目?”沈茹冷笑,“母親,當年你將那個下賤的大皇子娶進門,父親便注定了永遠也無法瞑目!母親你知道嗎?女兒這一趟回鄉(xiāng)祭拜父親,發(fā)現(xiàn)父親墳前居然寸草不長,我們已然兩年未曾回鄉(xiāng)祭拜父親了,父親的墳前居然寸草不生,母親,你這是不是父親在顯靈?”

    沈玉清冷眼凝視著她,卻不話。

    “女兒在父親墳前呆了三天三夜,卻還是沒有夢見父親,母親認為,父親為何還是沒來托夢呢?”沈茹冷笑道。

    “你究竟想什么!?”沈玉清厲喝道。

    沈茹神情陰鷙:“女兒想,父親是在怨女兒,當年那個下賤大皇子進府之后,父親也是沒有給女兒托夢,直到女兒除掉了那個下賤之人,父親方才愿意在夢中見女兒!女兒想,父親一定是在責怪女兒沒有阻止那個下賤大皇子嫁入沈家,所以才會不理女兒!這一次父親居然又不愿意見女兒了!母親你真的不知道為什么嗎?母親,因為父親知道了母親居然想將那個下賤大皇子遷回我們沈家的祖墳安葬!”

    沈玉清隨即訝然。

    沈茹挑眉冷笑:“怎么,母親還想否認嗎?”

    “大皇子葬在泰陵是陛下的旨意。”沈玉清沉聲叱喝道。

    “哈哈……”沈茹大笑了幾聲,“母親,你真的將女兒當成三歲的孩子嗎?母親,女兒已然不是當年那個給你幾句好話便可以騙到的孩子了!那日那個十六皇女找上門來,你們了什么事情,母親認為女兒什么也不知道嗎?那個十六皇女不滿你將那下賤大皇子葬在泰陵,十六皇女不滿,徳貴君也會不滿,母親真的會看著那徳貴君不滿而堅持什么不做嗎?哈哈……即使母親真的不去做,那徳貴君會就這么算了?不!他一定會去求陛下,然后讓她下旨……兒子下賤,父親也好不到哪里去,母親能夠被那下賤大皇子迷惑,陛下也一定會被那徳貴君迷住的!母親方才,這是陛下的旨意,那是不是陛下一下旨,母親便會聽從?便會將那大皇子葬進沈家的祖墳,等母親百年之后,讓他和父親一同和母親葬在一起?不,他是大皇子,身份尊貴無比,就像當年父親要下地獄來給他騰位置一樣,母親會將父親的墳挖開,葬進那大皇子,待母親百年之后再與那大皇子同葬對不對?”

    “你夠了沒有!”沈玉清厲喝道。

    沈茹獰笑道:“母親,父親才是您的正夫,您唯一的正夫!名正言順的正夫!母親,你知道當年父親情愿難產(chǎn)而死也不愿意活下去的原因嗎?因為父親知道,唯有他死了,他才可以保住母親正夫的位置,才可以在母親百年之后和您合葬在一起!”

    她完,看著沈玉清難看之極的臉,一字一字地道:“母親,女兒可以告訴你,母親百年之后,只有父親一個人可以和你葬在一起!若是有其余的男子來跟母親搶,女兒便讓她挫骨揚灰!還有十六皇女,她居然拿這件事來羞辱女兒,女兒也一定不會放過她!”那十六皇女明明知道她和蜀羽之的事情,卻不這事,反而將拿大皇子葬僧地事,無非是想讓她的父親死后不得安寧,無非是想用此來報復她而已!

    沈玉清臉龐顫抖著,咬著牙道:“你父親的位置沒有任何人可以取代,也沒有任何人可以撼動,我沈玉清百年之后,只會與你父親一個人合葬!”

    “母親也過會為女兒將羽之奪過來的,可是母親至今做了什么?除了在那十六皇女面前唯唯諾諾,母親還做了什么?”沈茹譏笑道,“母親,女兒的事情還是不要勞煩母親的好!”

    她完,轉(zhuǎn)身就要走。

    “你去哪里!”沈玉清厲喝道。

    沈茹轉(zhuǎn)過身:“女兒今日約了蜀家的大姐去弱水三千樓喝花酒。”

    沈玉清眼眸一沉。

    “母親放心,女兒對蜀家的兒子沒興趣!”沈茹冷笑道,“母親不必擔心不能給那徳貴君交代,再得到羽之之前,女兒是不會成親的!不過,若是那蜀家不介意將她們家男子送給女兒玩玩,女兒也不會介意!男子嘛,不也就是那么回事,床上功夫好的,伺候的女兒舒服的便多寵幾日,若是差的,便再換一個,母親都能玩皇子了,女兒玩她們蜀家的一個男子也算不了什么!只是女兒不會像母親這般蠢,讓一個玩物誕育自己的后嗣!”

    沈玉清的胸膛因為憤怒而激烈起伏,她轉(zhuǎn)身,一拳打在了涼亭的石柱上。

    “將軍!”沈家的管家見狀,快步走了過來,她遠遠地就看見將軍與大姐又在爭吵了,便趕了過來,“將軍,你的手傷了……”

    沈玉清看著她,雙眼泛著血絲:“這便是我沈玉清的女兒!這便是我沈玉清千辛萬苦養(yǎng)大的女兒!如今,你還認為她只是一時沖動嗎?她只是受了刺激嗎?”

    管家一窒,“將軍,大姐每一次碰上了主夫的事情都會失控……她不是故意的……將軍,大姐這么些年,一直都放不下主夫的死,她只是希望完成主夫臨終時的最后一個愿望罷了……”只是話到最后,連她都覺得蒼白無力,大姐,她怎么會變成這個樣子?

    沈玉清凄然一笑:“不,她這不是失控,而是報應……是我沈玉清的報應……”這些年,她戰(zhàn)場殺敵,剿滅匪患,殺人無數(shù),所以上天才會給了她這么一個女兒,這是報應!

    是老天要讓她沈玉清不得善終!

    ……

    臨淮城

    入夜之后,司徒雨終于回到了驛館。

    “的一直跟著那孩子,查到了她如今住在城西的一間宅子里,據(jù)周圍的人,這家人姓謝,乃西南望族謝氏的旁支,半個月前方才遷來臨淮城的。”司徒雨稟報道。

    司慕涵低著頭,握緊了手中的茶杯,“謝?”姓謝嗎?那便是她了……“除了這個孩子之外,里頭還住著什么人?”

    “的查探過,這宅子的主子是個喪了妻主的青年男子,里頭除了一個年老的管家之外,還有幾個孩子,年紀不大。”司徒雨道。

    司慕涵合了合眼,沉靜半晌,然后起身道:“帶殿去一趟。”

    司徒雨頭:“是。”

    “莫要驚動任何人。”司慕涵正色道。

    司徒雨頭。

    兩人悄然出了驛館。

    在司徒雨的帶領之下,司慕涵來到了那個宅子外邊,在夜色中,她打量著眼前的宅子,不大不,是尋常人家居住的宅子。

    司徒雨道:“殿下,可要進去?”

    司慕涵了頭。

    司徒雨隨即上前,想要敲門。

    “等等!”司慕涵叫住了她。

    司徒雨轉(zhuǎn)過身,“殿下還有何吩咐?”

    “你在外邊守著,殿去敲門。”司慕涵吩咐道。

    司徒雨猶豫:“殿下,可是你的安……”

    “你不是里面只是一些孩子嗎?”司慕涵不以為意地道:“難道殿連幾個孩子都應付不了?”

    司徒雨心中隨即一凜,“的會守在外邊。”

    司慕涵看了她一眼,然后起步走上了臺階,伸手,吸了口氣,輕輕地敲響了面前的大門。

    半晌之后,大門被人從里邊緩緩地打開。

    走出來的是一個六十來歲的老婦人,應該是司徒雨所的管家,她看了看司慕涵,疑惑地問道:“請問閣下找哪位?”

    司慕涵正要回答,便聽見里邊傳來了一聲驚呼聲,她循聲看去,見到正屋門前站著一個年輕的男子,大概二十出頭,一身粗布衣裳,滿目驚恐。

    她沒有見過這個男子,但是卻知道,這個男子是認出了她的身份。

    在男子驚叫之后,那管家臉色一沉,隨即用力嘭的一聲關(guān)上了大門。

    司慕涵隨即蹙起了眉。

    司徒雨見狀,連忙趕來過來,“殿下,出了什么事?”

    “沒事。”司慕涵的心頭有些顫抖,揮手讓她退下。

    司徒雨愣了愣,隨即推開。

    司慕涵抬手,又輕輕地敲了幾下門,這一次,門過了許久方才打開。

    那管家細細地打量了司慕涵良久,方才沉聲道:“我家主子請您進去。”

    司慕涵頭,走進了宅子。

    那管家正欲關(guān)起門卻被司徒雨給阻止了。

    司慕涵看向司徒雨,“你在外邊等著。”

    司徒雨有些猶豫,眼前這老婦人似乎不是個簡單的人物。

    “不要讓任何人進來!”司慕涵正色道,語氣也加重了幾分。

    司徒雨看著司慕涵的神情,最后頭,退了出去。

    那管家嘭的一聲關(guān)起了門,然后領著司慕涵走進了屋內(nèi)。

    方才的那男子正站在正堂內(nèi),一見司慕涵進來,隨即跪下:“林氏見過十六殿下。”

    司慕涵看了看他,“起來吧。”

    那男子隨即起身,“十六殿下請坐。”

    “你認得殿?”司慕涵頭坐了下來:“你是大皇姐的什么人?”正君謝氏她見過,只是眼前的這個男人卻性林。

    “草民是殿……是妻主的側(cè)君。”那男子道,“那日十六殿下去泰陵見正君之時,草民見過十六殿下一面,所以方才認出了十六殿下。”

    司慕涵看著他,“除了你,這里面住著的孩子是不是大皇姐的孩子?所有人都你們葬身火海,為何你們會出現(xiàn)在這里?……是不是……和母皇有關(guān)?”

    林侍人看著司慕涵,“是陛下隆恩,饒過我們。”

    司慕涵即使已經(jīng)猜到了,但是親耳聽見了,心中還是忍不住震驚,顫抖,真的是她!可是她為何要這樣做?為了讓大皇姐的孩子徹底地脫離危險?是為了給大皇姐留下一些血脈?所以才制造了那場大火?那那日,她為何要跟她那些誤導她的話?是因為不信任她還是因為不想有后患?

    司慕涵想起瑄宇帝的臉,那張總是帶著冷漠和威脅的面容之下,還是有著一顆仁慈之心的。

    那日,她斥責她的話浮現(xiàn)在腦海中……

    那時候,母皇究竟是一種怎么樣的心情?

    “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她看著林侍人,“你能告訴殿嗎?”

    林侍人面容之上溢出了一抹凄然的淡笑,然后緩緩地將事情道來:“那日正君離世之后,陛下下旨將正君與妻主合葬,夜侍君也跟我們,要送我們走,當時我們還不相信,可是當日晚上,我們便被帶上了馬車離開了泰陵,經(jīng)過了半個月的日夜兼程,那些人將我們送到了正君母家謝府中,隨后,謝家的人將我們安置在別院中……到了謝家之后,我們方才得知,廢太女的家眷已然部葬身火海了……陛下隆恩,為我們所有人免去了后顧之憂……”

    司慕涵見他不繼續(xù)下去,瞇眼問道:“那你們?yōu)楹维F(xiàn)在會在這里?”

    “正君已然去世,和謝家有關(guān)系的不過是司兒,謝家雖然收留了我們,但由于我們的身份特殊,謝家始終是有些為難的,更擔心萬一事情泄露,謝家會被連累,而且,若是將來新君即位,發(fā)現(xiàn)我們的存在,后果怕是更加的嚴重……”林侍人苦笑道。

    司慕涵蹙眉:“司兒?”

    “是妻主的長女,那孩子,既然她們已經(jīng)死了,那便不要在叫原的名字了,所以她便改了父姓,用母姓為名。”林侍人繼續(xù)道:“謝家的人雖然表明恭敬,但是暗地里卻是排擠我們,司兒這孩子性子倔,不愿意繼續(xù)呆在謝家,于是便與我商量離開,我考慮之后,便同意了,謝家既然擔心后果,我們留在那里也未必能夠安穩(wěn)地生活,所以我便向謝家的家主提出離開,謝家家主考慮之后,也同意了,并且給了我們一大筆銀子且承諾會安地送我們離開,我未曾嫁給妻主之前,原是正君身邊的侍,祖籍臨淮城,后來蒙正君眷顧,給了侍人的分位,離開謝家之后,我便帶著司兒他們回到了臨淮城,在這邊安定下來,司兒這孩子懂事,她家中已經(jīng)沒了女子,而其他的妹妹還,她便要撐起這個家,于是常常外出為一些人家送些新鮮的菜,補貼家用。”

    “我聽聞,這里住著的除了孩子之外,就你一人,大皇姐其他的君侍呢?”司慕涵蹙眉問道。

    林侍人神色微微一僵,“他們不愿意和我們一同前來臨淮城,在離開謝家的時候便分開了,謝家的人會將他們送到他們想去的地方,至于他們?nèi)ツ模团c我們沒有關(guān)系了,至于孩子……”他的話頓了頓,“既然是妻主的孩子,便一定要留下來!如今妻主的孩子都跟我和司兒一同生活。”

    司慕涵聞言,心中有些冰涼,這便是大難臨頭各自飛嗎?只是那些人能飛多遠?怕是謝家的人也不會讓他們飛遠,“是臨淮城人,也知道這里并不適合孩子住的。”

    “十六殿下認為,我們還有其他的選擇嗎?”林侍人苦笑,“謝家的人雖然不愿意收留我們,但定然也不愿意我們離開西南的,陛下既然將我們送去謝家,便一定是有交代的,謝家若是失了我們的行蹤,對陛下也不好交代,而且,臨淮城雖然靠近臨淮河,但是這些年也未曾有過大戰(zhàn)事,還是安穩(wěn)。”

    司慕涵一窒。

    “我們在臨淮城的這些日子,謝家也是有派人過來看看的,每個月也送來銀子,我們的日子也過的算是安穩(wěn)。”林侍人嘆息道,“如今只要等孩子們長大了,便會好的,妻主和正君地下有知,也會瞑目的。”

    司慕涵看著他:“你怨母皇嗎?”

    林侍人一愣,隨即搖頭:“妻主是做錯了事情,陛下不殺我們要為我們安排后路依然是大恩了,我們還有什么怨言好談?”

    司慕涵神色微微一顫,沉吟片刻后方才道:“司兒呢?”

    林侍人聞言,神色微微一變,隨即肅然道:“十六殿下,我不希望司兒知道你來過。”

    司慕涵一愣。

    “我們?nèi)缃裰皇且粋普通的百姓,司兒也該過普通百姓的日子,這也是我為何任由著她這般幸苦而不阻止的原因,十六殿下,我知道您是好人,您是想幫助我們,可是十六殿下,廢太女的家眷已經(jīng)死了,您沒有理由再眷顧我們!”林侍人決然地道,“司兒他們需要的是平凡的生活,待年紀到了,便各自成家,開枝散葉,這也是妻主和正君所希望的。”

    司慕涵心頭顫動著,她看著眼前的男子,心靈被他的話所撼動。

    “還請十六殿下成!”林侍人隨即跪下,懇求道。

    司慕涵緩緩起身,將他扶了起來,“殿知道了,今晚殿沒有來過,你也未曾見過殿,還有殿會在臨淮城待一陣子,這些日子,別讓司兒出去,當初,也是有不少人見過她的。”

    林侍人頭:“十六殿下放心。”

    司慕涵沉吟了片刻,便想開口告辭,卻想起了一件事,于是問道:“外邊的那個管家是否可靠?”

    林侍人微微一愣,隨即回道:“*殿下放心,管家是謝家派來保護我們的,在謝家之時便一直照料著我們,謝家之人雖然不愿意收留我們,但是看在司兒的份上,還是不會讓我們有事的,而且這段日子,她也算是盡職,今晚的事情,我會交給她不要出去,相信她也是有分寸的。”

    司慕涵頭,然后轉(zhuǎn)身告辭。

    林侍人沒有送她出門,而是有管家來送。

    大門緩緩打開,司慕涵走出了宅子,卻在管家正要關(guān)上房門的時候轉(zhuǎn)過身來,問道:“你是謝家的人還是母皇的人?”

    “的不明白貴人這話是什么意思。”那管家道。

    司慕涵笑了笑:“母皇既然將人送到了謝家,必定有所交代,謝家即便有所顧慮也絕對不敢隨意將人送走,既然謝家做了,那便是得到母皇的允許,而母皇……她既然做出了這樣的謀劃,豈會不再他們身邊放一個眼線?”

    那管家笑道:“的還是不明白貴人的意思。”

    “不明白那便不要明白了。”司慕涵笑道:“只要記住,今晚沒有人來過便成了。”

    那管家躬身道:“的知道。”然后關(guān)上了門。

    司慕涵走下了臺階,對司徒雨道:“走吧。”

    司徒雨頭跟上了她的腳步。

    次日,司慕涵一行人呆在驛館中休整,晚上,顧若青派人來接她們前去將軍府,為她們接風洗塵。

    將軍府位于臨淮城的西南角,宅子不大,也不算是豪華,倒是帶著幾分殺氣騰騰的感覺。

    洗塵宴設在了將軍府大廳后的花廳內(nèi)。

    顧若青在將軍府的門口親自迎接她們,隨后,一行人到了花廳入了座。

    司慕涵也見到了臨淮城的城守,路上,柳靜已然跟她過,臨淮城內(nèi),城守主持民政,顧若青負責軍事防御。

    顧若青作為主人家,坐在了主位,而司慕涵因為身份關(guān)系,則坐在了第一客座上,旁邊是柳靜,接著是莊銘歆。

    而司慕涵對面之人便是城守官文舒,此人大概四十出頭,神色嚴肅,單看模樣,是個沉默寡言之人。

    只是這姓氏……

    官?

    司慕涵不由得想起了另一個人。

    韓芷查過,那個錦公子也是姓官?

    平王私吞朝廷撥下休整臨淮河防御工事的銀子,絕對瞞不了眼前的這兩人,只是不知道眼前的這兩人在這件事上扮演了什么樣的角色!

    一路上,她遭遇了兩次的截殺,那就是表明,賬上的事情很有可能是真的!

    雖然她沒有找到證據(jù)證明哪些賬是官錦送來的,但是在心中,卻已然是有八成的把握!

    如今臨淮城城守也姓官……

    那官錦與她有什么關(guān)系?

    官錦……

    官文舒……

    他們之間有什么關(guān)系?

    在司慕涵沉思之時,顧若青地暗暗地打量著她,她對這個十六皇女并不了解,只是知道大周有一個十六皇女,廢君所出,六年前過繼給了徳貴君,乃徳貴君養(yǎng)女,而且一向不為陛下所喜,據(jù)她與寧王交好。

    自從得知此人會隨行,她便暗中打探了她的消息,由于臨淮城距離京城甚遠,所以今日消息方才傳到了她的手上。

    當她看完了打探的來的所有資料之后,不禁震驚起來。

    前不久還是一個沉默的就想不存在一般的皇女居然在這里短的時間內(nèi)鬧出了這么多事情!

    這絕對不是一件簡單的事!

    能弄出這么多動靜的人,也絕對不會是個簡單的人!

    不,或許該以她的出身,能夠在皇宮中活到如今,就是不能覷之人!

    陛下的出生的皇女很多,但是活下了的卻只有那么幾個,能成大事的,恐怕也正是這幾個人!

    廢太女被廢之后,她一直以為未來的大周之主,不是一早便封了王的寧王,便是冠寵后宮的昭皇貴君所出的七皇女,也就是如今的瑞王!

    可是如今這個十六皇女……

    司慕涵發(fā)現(xiàn)了一道目光正打量著自己,隨即斂去心思,端起面前的酒杯,迎著那道目光看去,笑道:“殿還未謝過顧將軍昨日的救命之恩,殿先干為敬。”

    顧若青絲毫沒有被發(fā)現(xiàn)的窘迫,端起酒杯道:“這是末將的職責!昨日末將想親自前去迎接十六殿下,不想?yún)s遇上了那樣的事情,不過也是幸好,否則末將便是萬死也難持其咎了。”罷,一口飲盡。

    “不管如何,將軍還是救了殿一命。”司慕涵淡笑道。

    柳靜見司慕涵這般,也端起酒杯了幾句場面話。

    顧若青不冷不熱地一一回應。

    莊銘歆卻和官文舒聊了起來。

    和司慕涵猜測的一樣,官文舒的確是個沉默寡言的人,比起顧若青,官文舒反而更想一個武將。

    而顧若青卻有著文人的驕傲和清高。

    “不知陛下為何會派十六殿下來巡防?”酒過三巡,一向只是回答別人的問題的官文舒忽然間開口問道。

    司慕涵低頭抿了口酒,掩去了眼底的異芒,然后微笑道:“母皇得知西南邊陲有些不穩(wěn),便讓殿隨行,用以告知邊防的三十萬將士,母皇極為重視西南的邊防。”

    官文舒聽完,依然一副嚴肅的表情,沒有絲毫的心虛,

    司慕涵自然也不會期待能在她的神情中看出什么,有膽量做出這些事情的人,絕對是個心機深沉之人,她笑了笑,繼續(xù)道:“殿初涉政務,來母皇是不想讓殿來的,只是如今九皇姐和十三皇姐忙著處理春闈的事情,而五皇姐和七皇姐也不方便離開京城,所以母皇唯有派殿過來。”

    “寧王殿下生父的陵寢年前出了事情,寧王殿下方才走不開。”柳靜解釋道。

    莊銘歆隨后道:“平王殿下一向與寧王殿下交好,便留在京中與寧王殿下一同盡孝了。”

    顧若青似笑非笑地道:“末將聽聞十六殿下曾經(jīng)在蘊靜賢貴君膝下?lián)嵊^,為何這一趟沒有留下來盡孝?”

    雪家公子一事鬧得沸沸揚揚,這十六皇女和寧王的關(guān)系怕是不復從前,只是她來西南的用意真的這般的簡單嗎?

    司慕涵不以為意地笑道:“殿的確是想留下,只是可惜皇命難為。”

    “的也是。”顧若青正色道:“我們都是陛下的臣子,自然應該遵旨而行!”她完,便棄了這個話題,“今日是末將為十六殿下、柳大人和莊大人接風洗塵,只談風月不談正事。”

    柳靜聽了她這話,險些氣青了臉,這話聽在她的耳中甚為刺耳,就好像顧若青在她們來這不過是游山玩水一般。

    莊銘歆淡淡一哂,沒有話,顧若青不給她們面子,一開始便已經(jīng)知道了。

    官文舒依然肅著一張臉,沒有多余的話,只是眼神似乎有意無意地掃過了司慕涵。

    顧若青不等任何人的意見,便笑道:“既然要談風月,那便弄風月來,來人,去將公子請出來。”

    司慕涵微微挑了挑眉,卻沒有話。

    柳靜不愿意將關(guān)系弄得太僵,畢竟她們還在別人的地盤之上!

    莊銘歆淡淡地笑著,繼續(xù)和官文舒攀談,聊一些臨淮城的建筑。

    半晌后,一道紅色的身影緩緩地走了進來,行禮道:“錦兒見過將軍。”

    司慕涵看清了來人,臉色驟然一變,是他!?

    官錦?!

    司慕涵很驚訝,沒有人發(fā)現(xiàn)她的驚訝,因為有人比她更加的驚訝,反應更加的大,那便是一直肅著一張臉的官文舒。

    “你為什么會在這里!?”官文舒在看見進來之人,猛然站了起來,對著官錦厲喝道。

    眾人隨即看向了官文舒。

    官文舒看著官錦,一直嚴肅的面容泛起了濃郁的怒火,雙眸內(nèi)帶著冷冽恨意,似乎看見了仇人似的。

    司慕涵斂去了驚訝之色,瞇著眼看著官文舒。

    官錦?

    官文舒?

    他們果真有關(guān)系?

    那賬之事又是為什么?

    宴席中的五個人,雖然都看著官文舒,但是卻并非完處于驚訝,主位上的顧若青便不是驚訝,而是玩味地笑著,似乎在看一場好戲。

    官錦對顧若青行了禮之后,又轉(zhuǎn)過身,對著官文舒行禮道:“孩兒見過母親,兩年未見,沒想到母親還記得孩兒。”

    官錦一邊著,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卻絕對不是和至親重逢的喜悅之笑。

    司慕涵聽了他的話,又是一愣,官錦是官文舒的兒子?!

    “閉嘴!”官文舒面容猙獰一下,隨手拿起酒杯就往官錦身上砸去。

    同時,另一只酒杯也從顧若青手上砸出,正好敲落了官文舒的那只,從而讓官錦避免遭襲。

    面對母親的怒罵,官錦神色黯淡下來,“母親不想見孩兒,孩兒走便是,母親何必動怒?動怒可是會傷身的,母親若是因孩兒而傷了身子,那父親即便地下有知,也會責怪孩兒的。”

    “官大人,你似乎忘了,這是什么地方!”顧若青沉下了聲,厲色道。

    官文舒倏然轉(zhuǎn)過身來,眸光如刀地射向了顧若青,“顧若青,這是官的家事!”

    “家事?”顧若青雖然帶著笑,卻沒有絲毫的溫度,“官大人,你似乎忘了,當初你以為將錦兒的父親休棄,怎么如今卻將這件事成了家事呢?”

    官文舒眼角顫抖著:“顧若青,你莫要太過分了!”

    “將軍。”官錦正色道,聲音卻是顫抖,“錦兒生父雖然不再是母親的正夫,但是錦兒卻是母親的兒子,當年滴血驗親之時,將軍也是在的,所以如今母親責怪錦兒,也是家事沒錯。”

    官文舒聽了官錦這話,沒有息怒,反而更添了幾把怒火,她大步走到官錦面前,揚手隨即揮下一巴掌,“閉嘴!”

    “官文舒!”顧若青倏然站起身來,厲喝道。

    官文舒沒有理會顧若青,而是盯著被她打到在地的官錦,怒斥道:“當初你不聽我的話執(zhí)意要跟那個賤人離開官家,便不再是我官文舒的兒子!”

    司慕涵聽到這里,已然明白了些事情,滴血驗親?沒想到居然到了這里也會遇到這樣的事情,只是不知道這一次,是內(nèi)有乾坤還是真有其事?

    官錦……

    他出現(xiàn)在京城的弱水三千樓,是巧合還是另有目的?

    還有顧若青,她這般護著官錦,又是什么原因?

    官錦從地上爬了起來,臉頰已然腫了一片,嘴角滲出了一絲血絲,他跪在官文舒面前,仰著頭看著盛怒中的官文舒,神色凄然:“母親,孩兒知道當年那般做是對不起母親,可是孩兒不能看著爹爹一個人孤零零的,母親還有其余的孩子,可是父親只有孩兒一個兒子,孩兒不能……”

    “你閉嘴!”官文舒再一次厲喝道,隨即抬手一腳踢在了官錦身上。

    顧若青重重地拍了一下面前的桌子,“官文舒……”

    “將軍!”官錦再度爬起身來,揚聲打斷了顧若青的怒喝,“還請將軍莫要插手此事!”

    “錦兒!”顧若青擰緊了眉頭。

    官錦眼露哀求,“請將軍讓錦兒親自處理這件事!”

    顧若青咬了咬牙,最后下了頭。

    “謝將軍。”官錦對著顧若青重重地磕了一個頭,然后看向官文舒,正想繼續(xù)話,卻聞官文舒一聲怒道:“既然當初走了,那你便不再是我官家的子孫!”

    “官大人!”一旁的柳靜也仍不住開口,她活了一大把年紀,還從未見過一個母親這般對待自己的兒子的,“令公子即便是有錯,也不該這般對待,若是傷了身子,那便不好了。”

    莊銘歆沒有話,卻也皺緊了眉頭,不僅是因為官文舒的態(tài)度,也是因為官錦,這個男子,她若是沒有記錯,他便是京城弱水三千樓中的錦公子。

    官文舒轉(zhuǎn)過身看了一下兩人:“這是下官的家事,還請柳大人莫管,若是有失禮之事,來日下官再親自像柳大人請罪!”

    柳靜一窒。

    司慕涵淡淡地開口:“這是雖然是官大人的家事,但是既然我們見了,便不能看著官大人將自個兒的兒子給打死,官大人,雖然母親有資格打罵自己的兒子,但是若是鬧出了人命,卻絕對不是一件好事。”

    官文舒眼眸一沉。

    司慕涵起身走到了兩人面前,低頭看著地上的官錦:“錦公子,我們又見面了。”

    官錦腫了半邊的臉龐上浮現(xiàn)了一抹笑容:“許久未見,十六殿下可還好?”

    “殿很好。”司慕涵似笑非笑地道。

    官文舒一愣,這個逆子什么時候認識十六皇女?

    官錦轉(zhuǎn)過視線看向官文舒,神色傷感地道:“母親,爹爹死了。”

    官文舒猙獰的臉龐猛然一震。

    “母親,爹爹臨終之時,唯一的愿望便是讓兒子回來,好好孝敬母親。”官錦一臉哀求,“母親,孩兒求你,讓孩兒回家好嗎?”

    官文舒盯著官錦,一字一字地道:“你回來只是為了完成那個賤人的心愿!?”

    “母親,爹爹已經(jīng)死了,人死如煙滅,還請母親莫要再恨爹爹了。”官錦磕頭道。

    官文舒一臉陰鷙,冰冷如雪的話從牙縫里一字一字地擠了出來:“我官文舒不會要一個不潔之人所生的兒子!”

    “官文舒!”顧若青滿臉鐵青地道,“你便真的不愿意讓錦兒回官家!”

    官文舒轉(zhuǎn)過身,冷笑道:“顧若青,那個賤人所出的兒子沒有資格踏進我官家半步!”

    “好!”顧若青快步走過來,盯著官文舒:“那你便寫一份文書,公告世人你官文舒和錦兒脫離母子關(guān)系,并將到臨淮戶籍官那便消了錦兒在官家的戶籍,然后將錦兒的名字從你官家的族譜上抹去,徹徹底底地斷了和錦兒的關(guān)系!”

    官文舒雙眸一睜。

    司慕涵、柳靜和莊銘歆也不由得滿目震驚。

    在大周,戶籍是有一個人生活的根,而族譜上的名字是一個人的源頭,也是一個人的保障,從來只有罪大惡極之人才會被人在族譜上除名。

    若是官文舒真的這樣做了,那官錦便不再是官家的人了!

    “怎么?不是不想人錦兒嗎?為何不斷的干干凈凈?”顧若青冷笑道。

    官錦聽了顧若青的話,臉色一片死灰,“將軍……”

    “錦兒莫怕,我曾經(jīng)答應過你父親會好好照顧你的,官文舒不要你,我也會好好照顧你!”顧若青正色道,“等你和官家的關(guān)系徹底了斷了之后,我便收你為義子,以后你便是我顧家的公子!”

    官文舒聽了她這話,臉色扭曲的更加可怕,她轉(zhuǎn)過頭,看著面如死灰的官錦,“你比你父親有事!好,很好!”她完,拂袖而去。

    官錦伸出了手抓住了官文舒的衣角:“母親,你莫要生氣,將軍她是開玩笑的,母親……”

    官文舒停下了腳步,倏然轉(zhuǎn)過身來,抬頭一腳踢到了官錦的胸口,猙獰地怒斥道:“放手!”

    官錦受了她這一腳,隨即噴出了一口血,松開了手倒在地上。

    顧若青連忙彎下腰抱住了官錦,緊張地道:“錦兒……”

    官文舒沒有理會,快速離開。

    “母親……”官錦溢出了一聲低喃,隨即昏了過去。

    顧若青連忙抱起他離開花廳,“來人快去請大夫!”

    司慕涵愣了半晌,方才回過身來,臉色卻不怎么好,這官文舒便是這般的恨自己的兒子?見了這一幕,司慕涵不知道該不該確定,賬究竟是不是這個錦公子送給她的。

    據(jù)韓芷查探,那錦公子兩年前便已經(jīng)到了京城,而那些賬中,卻又去年和今年的記錄。

    若真的是這個錦公子送來的,那除了他之外,定然還有其他人在暗中操縱這件事。

    而顧若青對官錦態(tài)度……

    可是這件事揭發(fā)出來,顧若青也絕對逃不了的,她會這般的愚蠢嗎?

    柳靜暗暗搖頭:“這官大人也做的太過分了。”兒子終究是自己的,居然下得了這般狠手。

    “十六殿下見過這個錦公子?”莊銘歆問道。

    司慕涵看著她,“殿見過一次,年前七皇姐在弱水三千樓設宴,那時這位官公子便是那里的頭牌。”

    柳靜聞言,不由得震驚起來:“什么?他是青樓中人?”

    “如今不是了。”司慕涵淡淡地答道。

    柳靜一時間不知道什么好,若是官文舒知道了這件事,怕是會殺了自己的兒子,她搖了搖頭,還是決定不再管這件事了,“看來這場洗塵宴是進行不下去了,不如下官陪十六殿下回驛館吧。”

    司慕涵了頭。

    于是三人交代了一聲,便離開了將軍府回驛館。

    將軍府后院

    顧若青得知了司慕涵三人離開之后,沒有任何的表示,而是憂心忡忡地看著床上躺著的官錦。

    半晌后,見他的眼皮動了動,便緊張地道:“錦兒,你醒了?”

    官錦睜開了眼睛,眸底一片冰冷,“讓將軍費心了。”

    “你這孩子!”顧若青搖頭嘆息道:“為何要這般糟蹋自己的身子……”

    官錦半垂著眼簾,森寒地道:“今日我痛一次,來日我便要她痛十次、百次、一千次!”他抬起眼看著顧若青,“父親曾經(jīng)給我過,最完美的報仇方式那便是讓仇人到死的那一刻都會對我心懷感激!”

    顧若青微微一愣。

    “不過我不會讓她這般好過的,我會在她死的那一刻告訴她,害她的人是誰!”官錦莞爾一笑,“將軍你,一個人死不瞑目的模樣是不是很有趣?”

    “錦兒……”顧若青不愿意他沉溺在仇恨之中,要報仇其實很簡單,要殺一個人也很簡單,他何必這樣!

    官錦斂去了笑容,正色道:“將軍放心,官錦是個恩怨分明之人,不會連累將軍的。”

    “錦兒,既然我答應了幫你,便會一幫到底。”顧若青承諾道。

    官錦眼露感激:“謝將軍。”

    顧若青頭,“好好休息吧,我先下去了。”罷,轉(zhuǎn)身離開。

    就在顧若青轉(zhuǎn)身的那一瞬間,官錦那溢滿感激的雙眸內(nèi)閃過了一道寒芒,嘴角隨即微微彎起,露出了一個陰沉狠絕的弧度……

    ------題外話------

    沒二更

    官錦正式出場

    拋開舒蘭之前劇透過的有關(guān)官錦的,只看這一章,覺得官錦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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