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公子,你再什么?!”蜀羽之臉色蒼白,驚恐地看著他。
蜀青也一臉的不敢置信,連話也不出來。
雪暖汐一臉正色,似乎沒有笑的痕跡,“你幫不幫我!”
蜀羽之忽然感覺到呼吸有停滯,愣愣地看著他,沒有回答。
雪暖汐見狀,臉沉了下來,“蜀羽之你是覺得我下賤對不對?!”
蜀羽之動了動唇,還是沒話。
“雪公子,你怎么可以做出這樣的事情來!”蜀青回過神來,厲聲叱喝道。
雪暖汐瞪了他一眼,然后轉過來看著蜀羽之,“下賤就下賤,總是我一定要嫁給她!死也不嫁給那寧王!”
“你……你要我幫你……對殿下下藥……”蜀羽之顫抖著聲音道。
雪暖汐雙眼一亮,“你答應了?”
蜀羽之盯著他,終于確定了,他不是在笑,不是開玩笑!他后退一步,死死地盯著他,微微蒼白的雙唇抖動:“你——瘋——了!”
雪暖汐聞言,臉黑了下來,“你是不幫我?!”他就知道這個蜀羽之不會這么好心的!
“我怎么可以做這些事情!”蜀羽之厲聲道,“你也不可以做這些事情!絕對不可以!”
“你真的不幫我!”雪暖汐瞇起了眼,帶著怒意。
蜀羽之一臉正色,“我絕對不會做這些事情!”
“雪公子,公子絕對不會去做這些下作的事情的!”蜀青也憤怒道,他一直知道這個雪公子任性,卻不知道居然敢去做這些事情!
雪暖汐冷哼一聲,“你若是不幫公子,公子便將你與那沈茹的事情出去!”
蜀青一驚。
蜀羽之也愣了一下,“你什么?!”
“你不幫我,我便將你和那沈茹的事情出去!”雪暖汐怒氣沖沖地道。
蜀羽之看著他,半晌方才話,“殿下雪公子雖然任性,卻不是壞心之人,可是如今雪公子居然拿這件事來威脅我,你便不覺得自己很無恥嗎?”
“無恥就無恥!”雪暖汐像是鐵了心,“只要能夠嫁給她,無恥我也認了!”
蜀羽之動怒了,“雪公子之前過,不會將我與沈茹的事情出去,不是為了我,而是為了殿下,為了保住殿下的顏面,為了不讓殿下傷心,可是雪公子如今卻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而不惜那這件事來威脅我!雪公子,這便是你對殿下的愛嗎?這便是你對殿下的心嗎?!”
雪暖汐臉色一變。
蜀羽之繼續道:“雪公子可以不在乎別如何看待雪公子,雪公子難道也不在乎別人如何看待殿下嗎?!雪公子一心只想著達成自己的心愿,可曾想過殿下會如何?”
“你不幫我便算了!這么多干什么!”雪暖汐激動地喝道,他是無恥,他是下賤,可是也輪不到他蜀羽之來他!“你若是幫了我,我便不會想出這個辦法來!你若是幫我,我便不會不顧自己許多的承諾,拿沈茹那件事威脅你!蜀羽之,你以為我想嗎?你好運氣,陛下一道旨意便讓你嫁給了她,可是我……你知不知道我為了嫁給她,為了讓她喜歡我,花了多少的時間!
我真的不知道,為什么我用了這些時間卻還是無法達成心愿!我只是想嫁給她罷了!你可以輕而易舉地嫁給她!那個蒙斯醉也可以輕而易舉地讓她喜歡上他,還有那個蒙家庶子,連他這個從未見過她的人,都可以這般輕易便嫁給她!我為什么不可以!為什么!
我又沒有讓你去做什么殺人放火之事,我只是讓你去在她的茶水中下藥罷了,她那般疼愛你,就算知道了也絕對不會生你的氣的,你以為我想求你嗎?你以為我想做這些下賤的事情嗎?若不是我沒辦法,我會這般做?
上一次你去見沈茹不也是不要臉的事情嗎?你不也是去做了?若不是我幫你,你以為你可以和那沈茹見面,你以為你可以見到她的真面目嗎?你以為你可以知道你自己不是真正的克妻嗎?!蜀羽之,你就是不愿意讓我嫁給她!你就是怕我嫁給她之后會欺負你!我不是都了,以后不欺負你嗎?就算我以后真的不守承諾,欺負了你,她那般疼愛你,不也會護著你嗎?我又如何欺負的了你!
你知不知道,我母親已經跟陛下好了,在壽辰那日,陛下便會下旨將我嫁給那寧王!如今母親不幫我,大姐二姐也不幫我!我好不容易想到了這個法子,這個唯一的法子,可是你卻不肯幫我!蜀羽之,你就是不愿意讓我嫁給她對不對?!”
蜀羽之看著眼前滿臉淚痕的雪暖汐,頓時愣住了。
蜀青卻滿眼憤怒,這個雪公子怎么這般的無恥!明明是他的錯,最后卻將錯歸咎于公子身上!什么公子不愿意他嫁給殿下!就算公子真的不愿意,有錯嗎?
“蜀羽之!”雪暖汐抬手抹去了臉上的淚水,一臉凌然地看著蜀羽之,“你就是不肯幫我對不對!?”
蜀羽之咬了咬牙,“我不能做這些事情!”
“你就真的不怕我將你和沈茹的事情告訴她嗎?”雪暖汐喝道。
蜀青頓時滿臉焦急:“雪公子,你不可以……”
“雪公子若是要,那就請便吧!”蜀羽之吸了口氣,正色道:“反正我也沒想過這件事可以隱瞞殿下一輩子!”他不過是盡量地將這件事大白于天下的時間往后推而已,他只不過是在殿下還只屬于自己的時候盡可能地瞞住這件事而已!
這件事,即便他不,雪暖汐也不,以沈茹狠辣的個性,也絕對不會讓他好過的!
他從來沒有想過,這幾日她沒有動靜是因為決定放過自己!
他從來也沒有想過她會順著他的心意瞞住這件事!
那一夜,沈茹的話,一字一字都刻在他的心頭!
她過,若是得到,那便毀去!
她過,她是不會讓他一輩子安寧地當十六皇女的初侍!
蜀羽之很清楚,這段時間沈茹這般的安靜,不過是在尋一個機會而已!
一個連人命都不放在心上的女子如何會心存善念?!
雪暖汐要去,那便去吧!
雪暖汐氣的胸口發疼,他第一次違背自己的承諾,第一次將自己過的話丟下,可是卻還是無法達到目的!難道他真的想大姐所的那般,除了任性之外,什么事情也做不了?
他不信!不信!
雪暖汐狠狠地吸了口氣,冷冷地盯著蜀羽之,一字一字地咆哮:“蜀羽之,你夠狠心,我告訴你,即便我死了做了鬼也絕對不會放過你!”罷,轉身便抬腳跑出了雨樓。
蜀青見狀,以為他是想去告訴司慕涵,連忙跟了出去。
蜀羽之愣愣地站著,像是失了神。
雪暖汐剛剛跑出了西苑,便一頭撞到了司慕涵的懷中。
司慕涵連忙穩住身子,蹙眉道:“阿暖?”她方才接到侍衛的回報,他又翻墻闖了進來,擔心他會為難羽之,于是趕了過來,“你……你怎么?”
雪暖汐看著司慕涵,多日來的委屈,多日來的思念,多日的不安在這一次化成了一聲凄厲的哭泣,他伸手,狠狠地抱著她,瘋了似地恣意哭泣。
蜀青趕了過來,便見到了這一幕。
司慕涵臉色微變,這是怎么了?
“殿下……”蜀青怯怯地叫道。
司慕涵一邊扶著雪暖汐,一邊抬頭看向蜀青,“這是怎么回事?”
蜀青還未來得話,倒是哭泣中的雪暖汐吐出了幾個不清晰的字:“是……是那……那個蜀羽之……是他……”
雪暖汐擠出了這幾個讓人遐想連篇的字后便繼續放聲大哭。
蜀青恨不得上前堵住雪暖汐的嘴,以前他覺得這雪公子還算是個真性情之人,怎么如今也耍起這種惡心思!
蜀青自然不會想到,雪暖汐不過是因為哭的厲害不出話來而已,只當這是雪暖汐故意的!因為蜀羽之不幫他,他便出這樣的話來陷害蜀羽之!
雪暖汐只是哭著,使勁地哭,根沒看見蜀青那想吃了他的神色。
而司慕涵卻是看見了,只是卻更加的疑惑,若是雪暖汐將蜀羽之弄的傷心欲絕,她倒是有幾分相信,可是雪暖汐如今這般是蜀羽之弄得?她卻有些不信。
不過若是雪暖汐故意設計陷害蜀羽之的,她卻也是不相信!
雪暖汐雖然任性了,但是估計也沒有能力做出這等事情來。
可這是怎么回事?
司慕涵想不明白,緩緩瞇起了眼睛。
蜀青見狀,連忙跪在地上,“殿下,不是公子!和公子無關的!”
“這究竟是怎么回事?”司慕涵沉聲問道。
蜀青一愣,卻不知道該如何解釋才好,雪公子為了逼迫公子給殿下下藥拿沈茹的事情做威脅,而公子寧愿將沈茹的事情出來也不愿意按著雪公子所的去做?
這讓他如何?
自從那沈茹回京之后,他最不愿意見到的便是殿下知道她的事情!
雖然如今證實,這一切都不是公子的錯,而是那沈茹的惡行,可是公子和沈茹來往過,這卻也是千真萬確的事情!
殿下知道了,真的可以接受嗎?真的可以原諒公子嗎?
司慕涵見蜀青不話,心中的疑惑更深,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殿下。”蜀羽之緩步走了出來,淡淡的燈火下,一臉的嚴肅,“雪公子的事情的確與羽之有關。”
司慕涵蹙眉。
“公子!”蜀青尖叫道,公子這是做什么?為了要承認?
“羽之,這是怎么回事?”司慕涵擰緊了眉頭,問道。
蜀羽之上前,“雪公子來請羽之幫一個忙,但是羽之拒絕了。”
司慕涵更加的不明,她低頭,看著哭聲依然減弱的雪暖汐,“就是因為這樣?”
雪暖汐聽見了蜀羽之的聲音,他的耳中,蜀羽之的聲音平淡嚴肅,像是一根根針似的,狠狠地刺在了他的心頭之上,他倏然送來了司慕涵,轉過身,狠狠地瞪著蜀羽之:“你閉嘴!”
蜀青驚愕地睜大了眼睛。
蜀羽之依然一臉平靜。
司慕涵沉了沉雙眼。
“你不幫就算了,用不著你在這里可憐我!”雪暖汐厲喝道,帶著哭泣之后的嘶啞,他分明是在嘲笑他!
他是不要臉!
他是下賤!
他是無恥!
那有怎么著!?
雪暖汐可以被所有人嘲笑,可以被所有人看不起,就是不愿意被蜀羽之看不起!
他既然不幫他,為何還要在這里裝好心?
他就算哭了,就是傷心了,又與他有什么關系!
雪暖汐吼完了蜀羽之,轉過身,看著司慕涵,“是我自己哭的,和那個蜀羽之沒關系!我才不要他幫我話!”
司慕涵凝視著雪暖汐,還是弄不清楚發生了什么事情,“阿暖,你讓羽之幫你什么忙?”
以他的身份,需要羽之幫他什么?
而羽之不幫忙,他卻難過成這個樣子?
他不會是又想做什么事情吧?
雪暖汐聞言,神色頓時僵硬起來,雖然當他決定一定要這樣做的時候,早已經將羞澀這詞拋到九霄云外了,可是這時被司慕涵問起來,卻不由得心慌了。
“殿下……”蜀羽之開口想要什么。
雪暖汐頓時心頭一凜,轉過身來,怒斥道:“你閉嘴!你不幫我就算了,你若是敢敢出來,我就立即死在你面前!”
若是這個蜀羽之出來,她一定會看不起他的,若是她生氣了,不理他了,那他連這唯一的機會也沒有了!
他絕對不可以讓這個蜀羽之出來!
司慕涵聽著雪暖汐這般嚴重的威脅,臉色也凝重起來,究竟是什么事情?
蜀羽之垂了垂眼簾,“雪公子放心,羽之不會出來,只是羽之也不希望雪公子真的這般做!”
“我做不做跟你有什么關系!”雪暖汐怒視著他,“不!你當然不想我去做,這樣你便可以達成你的心愿對不對?還什么我為了達成自己的心愿而不要臉,而下賤無恥,你不也一樣!蜀羽之,你以為你好我多少!”
蜀羽之臉色一僵。
“你不就是擔心我將你的那些事情出來嗎?!”雪暖汐狠狠地道,“好,我告訴你,我不會出來,一輩子都不會出來!我雪暖汐雖然下賤雖然無恥,但是我出來的話絕對不會算是!我了不就是不!你不幫我就算了!我自然會自己想辦法!”
“阿暖!”司慕涵沉聲道,伸手轉過了他的身子,讓他面對著她,“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雪暖汐看著司慕涵,心中的難過又一次涌上心頭,“我母親要將我嫁給那個寧王!”
司慕涵蹙眉,“你什么?!”雪帝師要將他嫁給寧王?這怎么可能?“你母親不告訴你,不會答應這件事婚事的嗎?”
“她騙我!”雪暖汐怒道,“她根就和陛下好了,等到她壽辰那日便讓陛下下旨將我嫁給那個不要臉的寧王!”
司慕涵心頓時沉了下來,隨即言語急切地道:“阿暖,這是怎么回事?”
“除夕那夜,那個平王跟我,我母親和陛下在頤安園那邊商議我和寧王的婚事,于是我就跑過去,然后聽見母親跟陛下,陛下下旨賜婚是我們雪家的榮耀,一定會遵旨!她居然這般!居然這般!她明明就打定了注意要將我嫁給那個寧王,卻還在騙我一定會讓我了心愿,還什么壽宴之后便讓我離開京城,兩個月后再回來!她一定是早就設計好了的,就算壽宴那日陛下真的下了旨意賜婚,她也絕對不會讓我知道,然后將我趕出京城,兩個月后再將我騙回來,將我送上花轎嫁給寧王!到時候,她為了讓我安安心心地上花轎騙我嫁的人是你!一定是這樣!”
雪暖汐心驚,甚至在心中感激平王的多管閑事!
若非如此,他一定會在新婚之夜才知道自己嫁的人不是她而是那個狠毒的寧王!
雪暖汐一想到這個可能,頓時打了一個寒顫,伸手便抱著司慕涵不肯放手,“怎么辦?怎么辦?母親那么厲害,我一定贏不了她的!你也贏不了的她的!母親如今已經和寧王勾結在一起了,怎么辦?我不要嫁給寧王!不要,死也不也不要!”
司慕涵伸手握著他的雙肩,正色道:“阿暖,你冷靜。”
“不要!我不要!”雪暖汐從到大,從未如此刻這般的恐慌,一直信如天神的母親居然拋棄了他,一向疼他入骨的大姐居然也騙他,就連二姐也許也在背后算計他!他該怎么辦?該怎么辦?
如今好不容易想出了一個辦法,那個蜀羽之卻寧愿抱著他一同死也不愿意幫他!為什么?為什么:?難道他就這般的忍人厭惡嗎?
“阿暖!”司慕涵厲喝道,“你冷靜!我不會讓你嫁給寧王的!”
雪暖汐看著她,“真的?”
“當然!”司慕涵正色道,“我答應過你的!”
“可是母親已經和寧王,還有陛下勾結在一起了,她們都那般厲害,你怎么斗得過她們?”雪暖汐絕望道。
“你相信我嗎?”司慕涵認真地問道。
雪暖汐沒有猶豫,頭:“相信!”
“既然如此,那便冷靜下來,相信我!”司慕涵認真地道。
雪暖汐能地著頭。
司慕涵見狀,正欲在安慰他幾句,卻見章善快步走來,雪帝師來訪。
“她一定是來警告你不許幫我的!”雪暖汐頓時喝道,就像除夕那日,大姐去警告她一樣。
司慕涵瞇了瞇眼,對章善吩咐道:“請雪帝師去書房。”
“是。”章善答道。
雪暖汐拉著她,“你要去見我母親?”
“阿暖,有事情我必須先弄清楚。”司慕涵沉聲道。
她不是不詳細你雪暖汐的話,只是他的性子她也已經有些了解,一丁事在他那里都可以化成一件巨大的陰謀,而且,她始終不相信,雪帝師真的會為了雪家的一門榮耀而將自己的兒子棄之不顧!若她真的是這樣的人,當年就不會選擇退出朝堂了!如今她雖然重新進入朝堂,但是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如今朝堂的形勢,絕對不是入朝的好時機!
雪暖汐還是不愿意放她走,就像是一放她去見了雪千醒,便會失去她似的。
“阿暖……”司慕涵低聲道,“我只是去和你母親談談而已。”
“可是……”
“雪公子。”沉默許久的蜀羽之開口道,“若是殿下可以服雪帝師,那雪公子不就是不需要做那些事情了嗎?”
他雖然不知道殿下究竟有什么辦法可以解決這件事,但是進了十六皇女府這些日子,他也算是對她多多少少有些了解,如果沒有十足的把握,她是不會做出這樣的承諾的!
雪暖汐轉過身狠狠地瞪了他一下,余怒未消:“我了不用你好心!”
“阿暖。”司慕涵有些無奈,雖然雪暖汐過以后不會欺負蜀羽之,但是她卻覺得這個可能性不大,“羽之也是好意。”
雪暖汐看了一眼司慕涵,“你真的要去?”
司慕涵頭。
“那你去吧。”雪暖汐咬咬牙,道。
司慕涵蹙了蹙眉,看了他半晌,然后抬眼看向蜀羽之。
蜀羽之明白,“殿下放心,羽之會照顧雪公子的。”
雪暖汐聽了他這話,不由得怒火中燒,來想罵他幾句,但是眼角卻掃見了司慕涵的臉,便咽了下去,他過,他不會欺負蜀羽之的,他一定得出做得到!即使他不要臉,他下賤,他無恥,他也一定可以做到自己過的話!
司慕涵又安慰了雪暖汐幾句,然后轉身往書房走去。
雪暖汐看著司慕涵離開的身影,不由得心痛起來,他轉過身,看著蜀羽之,“你滿意的是不是?我母親來了,她一定會為難她的,你滿意了是不是?!”
“雪公子,這事跟我家公子根沒關系!”蜀青氣結。
蜀羽之道:“雪公子若是要因為這件事而責怪羽之,羽之也無話可!”
“你不必裝可憐,我過了我出的話一定會做到!我以后絕對不會提你與沈茹的事情!也絕對不會在欺負你!”雪暖汐狠狠地道,“不過若是陛下真的將我嫁給了寧王,我一定會去死!等我死了變成了鬼,我便不再是人,那我過的話就不再算數了!我奶爹曾經跟我過,人死了成了鬼,那便什么事情都可以去做!到時候,我一定不會放過你!還有你與沈茹的事情,我一定會將它告訴所有的人!尤其是徳貴君,他一定不會放過你的!蜀羽之,若是我死了,便是你害的!”
蜀青氣瘋了,這個雪公子的腦子是不是有問題?口口聲聲不欺負公子,可是如今他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不都是在欺辱公子嗎?還什么他死了便是公子害的?難道真的要公子幫他去做那些下賤的事情,便才不算是害他嗎?簡直無理取鬧!
“不管雪公子如何認為,羽之都覺得雪公子的方法不可行!”蜀羽之正色道,“雪公子若是這般做了,那雪公子的名聲便會蕩然無存,那時候,雪公子即便能夠嫁給殿下,也會帶著這個恥辱一輩子,而殿下,也會因為這個而失了臉面!雪公子……”
“你閉嘴!”雪暖汐怒道,“你不幫我我也不勉強你了,你還在這里裝好人做什么!哼!”他完,甩手便轉身走出西苑。
“雪公子你要去哪里!”蜀羽之連忙道。
雪暖汐頭也不愿意回,“我要回家!”蜀羽之不幫他,他難道就做不成了?他要回去跟沐云哥哥商量,只要他有了孩子,即便她知道是他親自下的藥,她也絕對會原諒他的!
腳步一頓,他轉過身,一臉決然地看著蜀羽之,“蜀羽之我告訴你,我一定會嫁進來的!你就等著跪在我面前跟我請安吧!哼!”
罷,便轉身消失在夜色中。
蜀羽之愣了愣,待他反應過來的時候,便見他已經消失了。
“公子,這雪公子不會是真的還要做吧?”蜀青囁囁地道,這雪公子整一個瘋子,哪像是大家公子啊!
書房
司慕涵走進來坐下了之后,一句客套話也沒,直接地問:“阿暖,帝師已然答應了將他嫁給寧王。”
雪千醒看著她臉上的焦急,心中有些驚訝,面上卻是平靜,“汐兒在你這里?”
“帝師既然來了,不就是料準了他在殿這里嗎?”司慕涵淡淡地道,“帝師還是先回答殿的問題吧。”
雪千醒蹙了蹙眉,“汐兒為何跟你這話?”
“除夕那夜,他親耳聽見了你與母皇的。”司慕涵聲音清冷地道,“頤安園內,帝師該不會這么快便不記得了吧?”
雪千醒瞇了瞇眼,“汐兒在場?”他若是聽見了,以他的性子為何如此的安靜?不對!她猛然想起了這幾日兒子的不對勁,她一直以為只是他不喜自己不讓他出門所以才那般鬧脾氣,但是如今……
雪千醒的心沉了沉,兒子的性子她最清楚不過,這次這般反常,定是真的怪上了她了!
“帝師這話是不是,阿暖所的事情都是真的?”司慕涵沉臉道。
雪千醒看著她,“十六殿下很關心汐兒嗎?”
“殿答應過他,不會讓他嫁給寧王的。”司慕涵正色道。
雪千醒靜默下來,凝視著眼前的女子,她在她的眼中看見了對自己的不滿,這個女子,或許對汐兒真的有幾分真情,而汐兒……她想起這幾日兒子的行為,不由暗暗嘆息一聲,垂了垂眼簾,神色認真地道:“我有個問題想問十六殿下,也請十六殿下認真地回答我。”
司慕涵微微蹙眉,“帝師請講。”
“若是我同意將汐兒嫁給你,你可以承諾我一生待他好嗎?”雪千醒認真地問道。
司慕涵沉默會兒,沒有回答,而是認真地道:“沒有人可以事先知道未來的事情。”
雪千醒頓時沉下了臉,“十六殿下這話就是不愿意?”
“殿只是想,殿不會辜負一個以真心待殿之人。”司慕涵斂神道。
雪千醒沉眸看著她,“雖然我不知道汐兒為何這般喜歡你,但是我很清楚自己兒子的性子,他若是無法如愿,這一輩子都不會開心!我曾經答應過汐兒的父親,會讓他一輩子平安幸福!”
司慕涵瞇了瞇眼,卻沒有話。
“除夕那日,汐兒想必是沒有聽完便走了,所以他并不知道,陛下承諾下官,只要下官重新入朝,她便不會插手汐兒的婚事。”雪千醒起身,“所以十六殿下不必擔心下官會為了雪府的滿門榮耀而將汐兒作為祭品!”
司慕涵訝然,雖然她猜到了母皇不立即同意寧王的婚事定是另有打算,但是卻未曾想到她這般做的目的居然是為了將雪千醒再一次拉入朝堂之中。
“這幾日,下官見十六殿下在翰林院做的不錯,十六殿下若是肯放下心中的執念,相信往后的日子會更加的好過。”雪千醒正色道。
司慕涵起身道:“雪帝師這是什么意思?”
“十六殿下心中的執念是因與寧王的關系破裂而引起的。”雪千醒道,“但執念能起,也能棄。”
司慕涵神色一斂,“還請帝師明言。”
“寧王不會威脅到十六殿下的!”雪千醒肅然道,“相反,若是十六殿下執意要去奪那個位置,后果恐怕會更加的嚴重!十六殿下,凡事要盡力而為!”
司慕涵心中一凜,不是因為雪千醒對她的輕視,而是因為雪千醒話中的另一番意思,她,寧王不會威脅到她!而寧王不會威脅到她的原因只有一個,那就是將來,寧王不會成了可以掌控自己命運的那個人!
也就是……
母皇屬意之人不是寧王?
所以母皇才會同意和雪千醒交易,不插手阿暖的婚事?
雪千醒看了看她一眼,沒有再話,便轉身告辭,她希望她可以放下,若是她可以放下,做回之前的那個默默無聞的十六皇女,她也不是不可以將汐兒嫁給她!
如今她既然與寧王的關系斷了,蜀藍風的愛子又是她的正君,沈玉清是大皇子的妻主,將來瑞王也未必會為難她!
汐兒嫁給了她,日子也可以過得安穩!
但是前提是,她可以放下心中的執念。
但是雪千醒也知道,一個人一旦染上對權利的渴望,那便不會這般輕易地放下,所以,她才沒有許下讓兒子下嫁的承諾!
雪千醒離開之后,便立即回了雪府,一回到雪府,便見雪硯前來告知,雪暖汐已經回了家里,雪千醒聽了之后,有些意外,她以為這孩子會賴在十六皇女府不愿意回來,所以之前她也沒有提出要接他回來!
雪千醒交代了女兒幾句便往兒子的住所走去。
只是當她剛剛走到院子門口便見兒子站立門欄處,一臉怒意地看著她,她嘆了口氣,走上前,“汐兒……”
只是她的話才一出口便被兒子給打斷了!
雪暖汐瞪著她,“你不用了,我是死也不會嫁給寧王的!你也不用拿著自盡來威脅我,我才不會再信你了!”
“汐兒,母親不知道除夕那晚聽到了什么但是母親可以告訴你,陛下不會給你和寧王賜婚的。”雪千醒嘆息道。
雪暖汐一愣,心頭的喜悅還未升起便消失了,他瞪著雪千醒,“我了我不會信你了!”她既然可以騙他一次,也一定會騙他第二次的!他才不會再信她了!
“母親有沒有騙你,壽宴那日你便會知曉的。”雪千醒淡淡地道,“天色不早了,你早些休息,夜間冷,讓下人生個火爐,別著涼了。”
雪暖汐聽著這些熟悉的關懷的話,心頭頓時一顫,眼中也開始發酸,若是以往,他一定會偎依到母親懷中撒嬌,可是今日,他卻覺得難過!母親,她真的沒有騙他嗎?“母親,我只是想嫁給她而已,這樣無不行嗎?”
“這件事,過些日子再。”雪千醒壓下了心疼,淡淡地道,“母親還要準備壽宴當日的事情,你好好休息吧。”完,想了想,又補了一句,“汐兒,那日陛下應該也會到的,切記,一切按著規矩來,即便遇見了多大的事情,也要先跟母親,莫要再做出上次御書房內的事情來了!陛下她……記住了便是,好好休息吧。”
罷,轉腎咐了綠兒幾聲,便轉身離開。
“母親!”雪暖汐忽然叫住了她。
雪千醒疑惑地轉過身,“母親,那日她也回來嗎?”
“按規矩,管家會給她送請柬的。”雪千醒道。
雪暖汐咬了咬牙,“我不管,我一定要見到她!母親,你一定要將她請來!對了,還有那個蜀羽之!你要將他們一塊請來!若是她們沒來,我也不會呆在府中!”
雪千醒蹙了蹙眉,沉吟片刻后道:“我會讓你大姐親自去送請柬。”完后,轉身離開。
雪暖汐緊緊地握住雙拳,低喃道:“陛下也會來嗎?那就再好不過了……”他真的不知道該不該相信母親,即使母親真的沒有騙他,他還是決定要去做那件事!他真的怕了,這樣一次次的希望失望,簡直快將他給逼瘋了!除非真的嫁給了她,否則他永遠也安不下心來!
母親,即便你怪孩兒,孩兒也一定要這樣做!
只要能夠嫁給她,名聲算得了什么?!
綠兒看著自家公子的神色,有些膽戰心驚,“公子,你別擔心,綠兒打聽過了,家主并沒有手下平王送來的那些東西,想來家主的話是真的!”
雪暖汐看了綠兒一眼,沒有話,轉身走入了房中,他要好好計劃一下,那一日如何行事!蜀羽之不幫他,他也一樣可以做的成功!
總之,這個月,他一定要嫁進十六皇女府!
然后明年的這個時候,他就可以抱上自己的孩子了!
雪暖汐想到這,所有的顧慮和擔憂頓時消失無蹤。
……
次日,平王代替寧王前去雪府送聘禮的消息很快便傳遍了朝堂和京城,自然,雪家沒有收下聘禮的事情卻被壓的死死的,沒有流傳出來。
早朝之后,平王回到了戶部衙門,一向陰郁的臉上多了幾許笑意,那些人使了這樣卑鄙的手段將五皇姐逼出京城又如何?
只要五皇姐想,即便是不在京城,一樣可以操控一切!
不過當她想起雪家的態度,不由得冷笑起來。
雪家?
待五皇姐事成之后,定然不會輕易放過這雪家!
這時,戶部尚書走了進來,“平王殿下。”
司慕媛收起了冷笑,“什么事情?”
戶部尚書轉身關起了房門,然后走到司慕媛身邊,低聲道:“如今已然是一月了按照以往慣例,陛下會在二月初派遣大臣前去西南邊陲……”
司慕媛揚手打斷了她的話,“這件事殿自有打算,你不需要擔心,還有……”她頓了頓,陰狠地看著眼前的女子,“切記,不能在任何人面前露出一絲一毫的痕跡!派去的大臣,殿自會安排!”
戶部尚書立即噤聲:“是!”
……
瑞王一大早便得知了平王送聘禮的事情,雖然明知那雪暖汐是不愿意嫁給寧王的,但是雪千醒居然在這個時候重新進入朝堂,這便讓她不得不重新審視雪家和寧王的婚事。
雪千醒雖然名為帝師,在文人的心中也有著一定的位置,但是只要她手中沒有權利,也未必能夠做出些什么來,可是如今卻是不同,母皇命她籌備二月的春闈,那便是給了她積聚勢力的機會!
母皇究竟打的是什么主意?
瑞王一下朝后,沒有心思去看平王得意的神色,對著右相蜀藍風使了使眼色,便離開了正宣殿。
半個時辰之后
吏部衙門
吏部雖然掌管大周國文職官吏的任免、考課、升降、調動、封勛等事務,但是每一項官員的調動都必須經過瑄宇帝的批準。
瑞王掌管吏部多年,看似位高權重,但是若是沒了瑄宇帝的支持,那便是什么事情也做不來。
而且,文職官吏即便真的掌控在她的手中,只要她沒有兵權,那也未必能夠成事!
除夕那夜,瑄宇帝斷了昭皇貴君欲為沈茹指婚的念頭,這絕對不是一個好現象,后來,又重新啟用雪千醒!
這一切事情,都讓瑞王如坐針芒。
蜀藍風尋了個機會來到了吏部,一進瑞王辦公的處所,便見她一臉焦急地來回踱步。
她皺了皺眉,然后上前:“下官見過瑞王殿下。”
“都到了這時候了,母親還行這些虛禮做什么?”瑞王忙道。
蜀藍風沉聲道:“瑞王殿下,成大事者必須有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鎮靜。”最近朝中和陛下的一系列動作她不是沒有擔心,只是為官多年,她深思,這個時候若是自己先亂了陣腳,那即便優勢掌控在自己手中也會流逝!
唯有鎮靜,方能以不變應萬變!
司慕臻也不是庸碌之輩,自然明白這些道理,她微斂了心神,平靜地道道:“母親如何看待?”
蜀藍風想了想,“雪帝師壽辰當日,殿下親自去祝賀一下,先看清楚她的態度,照如今的姓氏來看,雪千醒的態度便是陛下如今的態度。”
司慕臻了頭。
“還有,除夕那夜陛下已然表明,不愿意見到有人拉攏沈玉清。”蜀藍風正色道,“和沈家聯姻一事現行放一放。”
“殿知道。”司慕臻頭道。
“此外……”蜀藍風頓了頓,方才繼續道:“請殿下將言兒調離工部吧。”
司慕臻一愣,“母親,如今莊銘歆態度詭異莫名,若是我們沒有人在她身邊,豈不是……”
“若是下官沒有猜錯,莊銘歆如今已經是陛下的心腹。”蜀藍風沉聲道。
司慕臻訝然,“她是母皇的人?”
蜀藍風頭。
司慕臻懷疑,“若莊銘歆是寧王的人,殿倒是有幾分相信,可是若她是母皇的心腹……母親忘了嗎?日前母皇方才下旨將蒙家的庶子賜給十六皇妹做侍君!蒙家和莊家是什么關系,母親應該知道的!”
蜀藍風沉吟會兒,“雖然下官并未查到原因,但是看如今的情況,十六皇女和寧王怕是已然鬧翻了。”
司慕臻更為驚訝,“十六皇妹會與寧王鬧翻?這怎可能?”
十六皇女和寧王的關系人眾皆知,她們的關系也甚為親密!如今怎么忽然就鬧翻了?
她瞇了瞇眼,眼底掠過了一絲暗沉,“母親,雖然羽之表弟成了十六皇妹的初侍,但是……”
“瑞王殿下!”蜀藍風打斷了她的話,神色有些不愉,“下官雖然疼惜羽兒,但是下官還是記得自己是蜀家的家主的!”
司慕臻很快便意識到自己失言了,于是歉然道:“殿失言,還請右相莫要見怪。”
蜀藍風沉吟了一下,便道:“殿下,如今你我已然是一體,一榮俱榮一衰俱衰!”
“殿明白!”司慕臻隨即瞇眼道。
蜀藍風心中依然不快,但是卻也無可奈何,方才的那句話,何嘗不是對自己的?她暗暗嘆息一聲,又交代了瑞王幾句,讓她安撫住昭皇貴君的心,莫要他因為除夕那夜的事情而生事,她這個兄長雖然位居高位,深得皇寵,但是個性卻是沖動莽撞,這么些年,若不是陛下護著他,想必他也不能在深宮中爬到這個位置。
司慕臻自然也明白,認真地應下了蜀藍風的話。
半晌后,蜀藍風便離開了吏部衙門,心情卻比進來之前更加的沉重,瑞王的話不僅惹了她的不悅,還牽出了另一件讓她憂心的事情。
陛下將蒙家庶子賜給十六皇女……
那她的羽兒將來的日子豈不是更加的難過?
這段時間她忙著為瑞王籌謀,除了新年期間讓人送了些禮物給他之外,便沒有再見過他了。
蜀藍風沒有回去處理公務,而是讓人傳了話,告了假,便想去見見這個虧欠良多的兒子。
只是她方才上了馬車,便見府中的管家急沖沖地前來。
蜀藍風聽完了管家的稟報,頓時沉下了臉,憤怒地吩咐下人回府。
蜀府
賬房前
蜀家正夫正滿臉怒容地叱喝著管理賬房的下人,他堂堂蜀家正夫,居然連支個銀子都不準?這些人簡直不將他放在眼里!
賬房的管事跪在地上,任由著蜀家正夫如何震怒,都沒有松口支銀子。
蜀家正夫氣的臉色發青,揚聲喚來了侍衛,要將那賬房的管事杖斃。
賬房管事正要話,卻聞遠遠傳來一聲震怒。
“你在干什么!”
蜀家正夫渾身一顫,轉過身來,便見蜀藍風一臉怒容地快步往自己走來。
蜀藍風走到蜀家正夫面前,厲喝道:“你在做什么?!”
蜀家正夫見她這般震怒,心中雖然不忿,但是也不敢明著對抗,然后也不愿意就這樣罷休,“我不過是來支些銀子罷了,可是這該死的管事居然不給!”
“家主……”賬房正欲辯駁,但是才一開口便被打斷了。
“你閉嘴!”蜀家正夫厲喝道,“我乃蜀家的主夫,難道支一些銀子也不可以?居然賬房沒有銀子?可笑!是不是你這個賤奴私吞了,所以方才沒銀子給我?!”
賬房也顧不得主仆關系,急急忙忙地道:“請家主明察,的絕對沒有做主夫所的這些事情,的也不是攔著主夫不讓主夫支銀子,而是賬房的銀子有限!家主,這半個月來,主夫已經從賬房支出了二十幾萬兩銀子,而府中過年也花費了不少,家主,如今主夫要支十萬兩銀子,的實在是沒辦法!若是的將剩余的銀子支給主夫,那府中便沒有開銷的銀子了!”
蜀藍風聞言,頓時臉色一震。
“你胡!堂堂右相府中居然沒有銀子!”蜀家正夫根不信,他在蜀家這么多年,從未遇見過這些事情!不過支了幾十萬兩而已,居然就把蜀家給掏空了?什么他也不信!
蜀藍風卻是相信賬房的話,她深深地吸了口氣,壓抑住心中的怒火,不欲在下人面前發作自己的正夫,“你起來,將所有的賬拿到相的書房!”完,轉過視線看著自己的正夫,“你跟我來!”
蜀家正夫雖然余怒未消,但是看了妻主的臉色,也不由得嚇了一跳,不敢多言,跟著她往書房去。
書房內
蜀藍風翻看著這半個月來的支出的賬,驗證了賬房管事的話,她倏然起身,揚手將手中的賬扔到了蜀家正夫身上,“你怎么解釋!?”
蜀家正夫從未見過蜀藍風這樣的神情,“妻主……我……我不過是……”
“不過是支了一些銀子是嗎?”蜀藍風怒喝道,“那好,你告訴我,你支的這些銀子都用在什么地方?是什么事情讓你半個月內便用了二十多萬兩銀子!”
她一直知道自己的正夫心胸狹隘,善妒,容不得人,可是卻從未見多他做出這等事情來!
二十多萬兩銀子,他究竟有了做了什么!?
蜀家正夫臉色有些難看,“銀子給了瑢兒……”
“瑢兒?”蜀藍風一愣。
蜀家正夫辯駁道:“我知道是多了,可是瑢兒是我的兒子!也是妻主的嫡子,妻主可以給那不祥人那么多嫁妝,便不可以給瑢兒一些銀子嗎?更何況,這些銀子不過是蜀家上一年收入的一份而已!”
別以為他不知道,去年蜀家各地產業收入足足有幾百萬兩銀子,區區二十多萬兩根算不得什么!
“瑢兒要這么多銀子干什么!?”蜀藍風厲色問道。
蜀家正夫見她問起這個,心里的害怕便消失了,一臉怒容地道:“還不是那瑞王的側君!他憑著他母家有錢,便在瑢兒面前耀武揚威,絲毫不將瑢兒這個正君當放在眼中,還挑撥瑢兒和瑞王的關系!”
“這和瑢兒要銀子有何關系!”蜀藍風壓抑住怒氣,繼續問道。
蜀家正夫怒道:“瑢兒才是瑞王正君,可是那個賤人衣食住行卻比瑢兒這個正君還要好!這讓瑢兒顏面何存?還有,瑢兒初入瑞王府,各個方面自然需要銀子打的,妻主你是知道的,皇女正君的俸祿不過是那丁銀子,如何夠瑢兒使喚?瑢兒是我們唯一的嫡子,我們不幫他,誰能幫他?你可以為那不祥人準備那么多嫁妝,卻吝嗇于給瑢兒二十幾萬兩銀子?!那不祥人是你兒子,瑢兒便不是你的兒子了!”
他一想起蜀羽之出嫁之時的嫁妝便氣的咽不下飯!
蜀藍風一臉鐵青,一字一字地道:“瑢兒的嫁妝是羽兒的十幾倍!”
“那又如何?!”蜀家正夫冷笑道,“瑢兒是嫡子,是嫁去做瑞王正君的,而那個不祥人不過是個庶子,而且還只是一個卑賤的初侍,他憑什么要這么多……”
他的還未完,便被一聲清脆的破碎聲給打斷了。
蜀藍風氣的揚手摔了手邊的茶杯,“從今日起,除了每月的月銀之外,你不得再去賬房支銀子!”
蜀家正夫滿臉震驚,“你……”
“出去!”蜀藍風喝道。
蜀家正夫還欲辯駁,“妻主!”
“滾出去!”蜀藍風咆哮道,面目猙獰。
蜀家正夫嚇得渾身顫抖,硬是愣在了原地。
“母親息怒。”蜀詡言得到消息便急忙趕來回來,但是似乎還是遲了一些,她連忙喚來侍將蜀家正夫扶回院子,然后安撫蜀藍風,“母親,父親雖然是有些過分,但也是為了瑢兒著想,而且,蜀家也不缺這幾十萬兩銀子,母親何必這般對父親呢?”
蜀藍風看著女兒,臉色鐵青無比,“蜀家的確不缺這些銀子,但是蜀家的銀子也不是憑空就可以生出來的!”
蜀詡言一窒。
“賬房的沒錯,蜀家如今的賬房已經是空了的!”蜀藍風厲色道。
蜀詡言震驚:“母親你什么!?”
“你應該問,為母將所有的銀子用在了什么地方了!”蜀藍風冷視著女兒,她唯一的嫡女,可是這些日子,她卻讓她失望之極!不過是一個的打擊罷了,便讓她這般的放縱自己!
蜀詡言一愣,“母親……”
“我在為蜀家鋪好后路!”蜀藍風怒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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