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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皇的后宮三千 正文 068 一支暗箭

作者/文苑舒蘭 看小說文學作品上精彩東方文學 http://www.pluralapp.com ,就這么定了!
    浩浩蕩蕩近百人的隊伍從宮門前出發,一路預定的地走出。

    這般大的仗勢,在瑄宇帝一朝并不常見。

    司慕涵雖然知曉母皇對這個沈玉清非常重視,單單將自己大皇子嫁給一個和自己年紀相仿的女子便可以看出,只是如今這般張揚地去迎接沈玉清,卻是她沒有想到的。

    “十六皇妹可是不慣?”安王司慕璇策馬走到她身邊,問道。

    司慕涵看了看她,笑道:“皇妹甚少見到這般大的仗勢,的確有些不慣。”

    “往后十六皇妹便會習慣的。”司慕璇淡淡地笑道。

    司慕涵聞言,微微挑了挑眉,“十三皇姐笑了,皇妹不過是一個微不足道的皇女,怎么能經常有機會參與這樣的大事。”

    這日的安王似乎有些不一樣,至少與那日她前來送請籍時不一樣。

    那日的安王眼中隱隱藏著不甘和慍怒,而今日,她不著痕跡地打量著身邊的女子,此時的司慕璇穿著一件紫紅色朝服,英姿颯爽,眉宇沉著,若真的要比較起來,她是絕對不會輸給寧王和瑞王的,只是可惜,她卻是明貴君所出!

    司慕涵想,若是她身上沒有流著外族的血,如今朝堂之上怕是又是另一番景象,驀然,心中閃過一抹暗潮,若是十三皇姐真的要與寧王和瑞王爭上一爭,怕也未必沒有可能,至少,寧王和瑞王的實力定然大打折扣。

    然而這個念頭只是一閃而過便隱去了。

    不是她心懷惻隱之心,而是……

    以十三皇姐的心智,定然不會做出這等惹怒母皇之事。

    司慕璇不動聲色地道:“十六皇妹可知曉母皇這次為何派你我來迎接沈大將軍?”

    “十三皇姐想聽皇妹實話還是虛話?”司慕涵笑道。

    司慕璇微笑道:“十六皇妹認為在我的面前還需要講虛話嗎?”

    “這皇妹可真的不知曉。”司慕涵似笑非笑地道。

    司慕璇笑道:“我并非五皇姐,十六皇妹不必事事放著我。”

    “十三皇姐笑了。”司慕涵道:“皇妹并未防著十三皇姐。”

    司慕璇看了她一眼,“我常聽聞十六皇妹心性謹慎,今日看來的確如此。”

    “皇妹形單影只,且無權無勢,又惹了母皇厭棄,若再不謹慎些,怕是性命不保。”司慕涵垂了垂眼簾,道。

    司慕璇卻笑了笑,“十六皇妹,謹慎些是要的,只是過于的謹慎便會給人一種虛偽。”

    司慕涵挑眉道:“這么十三皇姐認為皇妹虛偽了?”

    “不。”司慕璇搖頭道,“只是十六皇妹不信我而已。”

    “信?”司慕涵嗤嗤一笑,“我曾經去信過一個人,雖然稱不上是心意,但是至少有打算這輩子就信她一人,然而到了最后,她卻連問也不問便將我定了罪,然后發誓要至我于死地,十三皇姐,你認為皇妹還該相信嗎?”

    寧王這般待她,的確是讓她很失望。

    即使她很清楚,她們之間的關系不過是互相利用而已,然而這利用之中未必沒有真正的姐妹之情,如今她不過是見到了一些東西,便發誓要置她于死地卻也是傷了她的心!

    這些年來,在皇宮之中,寧王是唯一一個給與她姐妹之情之人,如今她們卻走到了這樣的一個地步……

    信?

    十三皇姐雖然不會對她如何,也沒有理由對她如何,可是她若是信了她,怕也不會有什么好結果。

    皇家之中,沒有永遠的姐妹之情。

    如今,她是真正地領悟到了。

    司慕璇皺了皺眉,卻沒有話,十六皇妹所的那個人該是五皇姐吧?只是,她雖然知曉十六皇妹與寧王之間并非完完地靠攏在一起,這一從當日弱水三千樓中她向自己求救卻棄了寧王便可以看出。

    而且,以她的性子,也絕對不會如七皇姐一樣完地依附于寧王的,可是她們之間何時走到了她所的置于死地的地步?

    司慕璇沒有懷疑司慕涵在謊,因為讓十六皇妹與五皇姐決裂,也是母皇的計劃之一。

    難道十六皇妹如今已然和寧王決裂了?

    她想了想,便低聲問道:“十六皇妹與五皇姐可是發生了什么事?”

    司慕涵一愣,沒有想到她會問的如此的直白,“不知十三皇姐這般問有何用意?”她總感覺今日的安王殿下有些不對勁,似乎對子自己過于的關切。

    “我一直很羨慕十六皇妹。”司慕璇微笑道。

    司慕涵訝然,然后失笑,帶著些許自嘲,“不知皇妹身上有什么值得十三皇姐羨慕的呢?”

    她之于安王,唯一的優勝之處便是她是完完的大周人,可若是這個都值得她羨慕的話,那安王卻也讓她太過失望了。

    司慕璇笑道:“十六皇妹雖然幼年喪父,但是卻有幸養于和裕鳳后膝下,后又養在了蘊父君膝下,和五皇姐自幼一同長大,可以,這么多姐妹之中不是同父所出卻有著深厚姐妹情誼的,唯有十六皇妹和五皇姐了,我是父君獨女,自幼又與各位皇姐皇妹不甚熟悉,有時想起,也是挺寂寥的。”

    “十三皇姐錯了,與五皇姐最要好之人,不是皇妹,而是七皇姐。”司慕涵淡淡地道。

    “是嗎?”司慕璇不以為然地笑道,“可是在我看來,五皇姐與七皇姐之間不過是利益關系罷了,所謂的姐妹情深又有幾分?”

    司慕涵挑眉道:“十三皇姐如何知曉皇妹與五皇姐之間不是如一樣呢?”

    “若這是我的直覺,十六皇妹相信嗎?”司慕璇笑道。

    司慕涵也笑道:“常聽人,十三皇姐心思細膩,如今看來想必也是真的。”

    司慕璇看了看她,“這般來,我猜的沒有錯了?”

    司慕涵勒停了一下馬,道:“十三皇姐有話不妨直。”

    “十六皇妹何須這般緊張,不過是我們姐妹之間的閑聊而已。”司慕璇也停下了馬,笑道。

    司慕涵道:“是嗎?”

    “自然。”司慕璇道,“而且,有些話若是的過于明白,反而就不美了,也顯得有些虛了,相信到那是,十六皇妹也未必真的相信。”

    司慕涵挑了挑眉,“那若是來日皇妹會錯了意,十三皇姐莫要怪皇妹的好。”

    司慕璇笑了笑,“只要十六皇妹記得自己許過的承諾便好。”

    “承諾?”司慕涵挑眉道。

    司慕璇似笑非笑道:“十六皇妹不會真的忘了吧?上回弱水三千樓之事,十六皇妹可是過了欠了我的一個人情。”

    司慕涵看著她,“皇妹忽然間發覺,其實十三皇姐也甚為狡詐。”

    “其實十六皇妹也明白,如我們這般身份,若是活的太過于簡單,反而容易喪命。”司慕璇笑道,旋即岔開了話題,“時候不早了,若是誤了母皇給的差事就不好了,我們還是快些走吧。”

    罷,策馬前行。

    司慕涵笑了笑,隨即跟了上去。

    不管她這番話是何意,她卻感覺的道,安王對她并無太大的惡意,也似乎沒有對她生出惡意的原因。

    有句話其實她的挺對,如她們這般的關系和身份,有些話白了,反而會顯得需。

    她也未必會相信。

    至于她有何用意,來日必定會明白!

    半個時辰后,一行人來到了京城之外十里處,早已預定好的位置。

    司慕涵低頭撫摸了一下身下的馬匹,開口問道:“皇妹年紀尚輕,對朝中大臣也不慎了解,不知十三皇姐可否為皇妹這位沈大將軍?”

    司慕璇微微一笑,“不知皇妹想知道什么?”

    “自然是詳細好。”司慕涵笑道,“怎么她也是大皇兄的妻主。”

    司慕璇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然后道:“沈大將軍在母皇還是太女的時候便在母皇手下當差,雖然當時不過是太女府中的一位侍衛,但是卻深得母皇的信任,后來,先皇忽然病逝,母皇倉促登基,對內需穩定朝政,對外則要面對各方暗動,這時,西北的西戎國沉著大周皇位更替之時,侵襲我大周邊境,大肆掠奪殺戮,母皇當時雖然尚未穩固朝政,但也容不得西戎如此放肆,便一意孤行要對外用兵,然而那時,朝中多數大臣卻是不贊同,且能用的將領皆反對這個時候對外用兵,母皇在這個時候,棄了一些身經百戰的大將,命當時已然被封為禁衛軍統領的沈玉清為主帥,僅僅率領一萬大軍前赴西北邊境,與當時西北邊境大營中的五萬匯合,西戎國得知大周出兵邊境,便以此為借口,聚集了十萬大軍于我大周邊境上,于西北邊境大營遙遙相對,大周一舉攻破我邊境,入侵我大周內陸的意圖,母皇的一意孤行引致西戎國大舉用兵,這讓當時就不穩的朝堂更加的不安,幾乎所有人都不看好這場戰爭,更不看好沈玉清,甚至有大臣提出殺了沈玉清以平息西戎國的震怒,然而,一個月后,捷報傳來,沈玉清以五萬大軍大敗西戎國的十萬大軍,期間還斬殺了當時西戎國的領兵大帥,也是西戎國君最為看重的皇女,那一戰是沈玉清的第一戰,卻也讓她聲名遠播,其后二十多年,她與西戎交戰無數了,且多勝少敗,被西戎國稱之為大周的戰神,西戎國人聞之名而色變。”

    司慕璇完,看向司慕涵,卻見她正低頭,似乎在想些什么,于是便道:“我大周三大將領,除了沈玉清之外,還有駐扎在西南的顧若青和駐守東面的蕭玥,但是若論起作戰經驗和名望,卻遠遠不及沈玉清。”

    司慕涵問道:“如若皇妹沒有記錯,顧若青精通的是范圍內的殲滅作戰,而蕭玥卻是水戰的好手。”

    “十六皇妹的沒錯。”司慕璇笑了笑,隨后卻也嘆息起來,“若起我們大周的名將,卻是不多。”

    司慕涵道:“若是十三皇姐能夠一展所長,也未必不是一位名將。”

    司慕璇笑了笑,“十六皇妹笑了,我雖然有這個心,但是我也很清楚,我并非善武之人。”

    司慕涵笑了笑,不置可否。

    司慕璇靜默片刻,又將話題轉回了沈玉清身上,“七年前,沈大將軍的正夫去世,母皇為了安撫她的心,便下旨將當時不過十四歲的大皇兄嫁給了她為繼室,只是很可惜,不過一年,大皇兄便因難產而死。”

    “十三皇姐,沈玉清對大皇兄好嗎?”司慕涵問道。

    司慕璇看著她,“十六皇妹很關心這個問題?”

    司慕涵頭,“當年皇妹雖然與大皇兄并不親近,但是如今皇妹既然過繼了給父君,也算是和大皇兄同父所出了。”她完,又補了一句:“十三皇姐跟皇妹了這么多,皇妹也不想跟十三皇姐繞圈子了,父君很在乎大皇兄之事,若是知曉大皇兄生前過的很好的話,想必心中多多少少有些慰藉。”

    司慕璇了頭,“當年大皇兄難產而死,沈玉清扶靈回京,親自向母皇請罪,當時母皇雖然傷心大皇兄的死,卻也并沒有對她多加責怪,反而幾番安慰,后來又欲為沈玉清糧一門婚事,不過沈玉清卻以大皇兄新喪為由拒絕了,當時我曾聽父君過,沈玉清呆在京中的一個多月,日日醉于大皇兄的靈前,許也是傷心之過,母皇見此,也不再言為她另外指婚一事,卻在她返回邊境之時封了她為威遠大將軍。”

    司慕涵聞言,意味不明地了一句,“看來大皇兄也未必沒有嫁對了人。”

    司慕璇淡淡看了她一眼,繼續道:“人人皆沈大將軍對大皇子情深意重,這些年她一人在邊關,身邊聽一直沒有任何的男子出現,據連近身照顧一人也是女子,即便是男子也是一些年老的侍人。”

    “這么來,十三皇姐認為,沈大將軍對大皇兄是挺不錯的?”司慕涵挑眉道。

    司慕璇道:“不知道十六皇妹是想聽真話還是假話?”

    “這些事情,十三皇姐認為皇妹想聽那一種?”司慕涵似笑非笑地道。

    司慕璇苦笑一聲,“沈大將軍如何想我不知道,但是我卻曾聽聞,沈玉清與原的正夫感情很好,據他們是青梅竹馬,年少成婚,后來那沈將軍常年駐守邊疆,那沈家正夫便不辭幸勞跟隨在旁,即便后來那沈家正夫婚后多年未育,沈玉清也未曾動過娶側夫的念頭,幾年后,沈家正夫幾經艱辛,終于誕下一女,也就是如今沈將軍的嫡女沈茹,兩人的感情便更好了,當時,沈將軍與其正夫的事情一度在邊疆傳為美談,只是可惜,沈茹還未長成人,沈家正夫便去世了,當時母皇也是見沈茹沒有人照顧,便讓大皇兄下嫁。”

    自然為了以示皇寵和籠絡。

    只是這些話她沒有出口,也不能出口,只是這些事情即便她不,十六皇妹也一定能夠明白。

    司慕涵自然明白這一,只是此時她想的卻不是母皇將大皇兄下嫁的目的,反而是……

    “沈家正夫去世沒多久,大皇兄便嫁入了沈家,而且那時沈玉清已然年過三十,且整整大了大皇兄二十歲,即便沈玉清有心待大皇兄好,想必也是敬重罷了。”司慕璇見她不話,便繼續道。

    “十三皇姐可是那沈家正夫是如何去世的?”司慕涵看似無意地了一句。

    司慕璇聽了之后,渾身一凜,“十六皇妹為何這般問?”

    “沒什么,只是一時想起便隨便問問。”司慕涵淡淡地道。

    司慕璇自然不信,不過還是道:“起來也巧,那沈家的正夫也和大皇兄一樣,是難產而死的,當時沈家正夫有孕之時,年紀也算挺大了,而且在邊關那些地方,環境比較差,因而便沒有熬過來,想必大皇兄也是因為這般方才早逝。”

    司慕涵漫不經心地了頭,隨意應了一聲:“是嗎?”

    司慕璇卻是皺起了眉,“十六皇妹,雖然有時候人為了達到一定的目的而不得不做出一些違背心意的事情,但是十六皇妹也不必將事情想的這般的復雜和陰暗。”

    即使她沒有什么,她也看的出來,十六皇妹怕是懷疑沈家正夫之死乃母皇所為,為的就是將大皇兄嫁入沈家。

    只是,她卻覺得,母皇不會這般做,若是要嫁個皇子給沈玉清,一道圣旨便可,雖然大皇子為側夫有些委屈,但是效果卻更好。

    沈玉清能夠由一個的侍衛爬上如今這個位置,自然是個審時度勢之人,想必也不會抗旨的。

    反而母皇若是動手除了那沈家正夫,若是做的心些,一輩子不被人發現,倒也沒什么,可是若是露出了一絲蛛絲馬跡,那便會毀了君臣之間的信任。

    況且,沈玉清愛夫之名,母皇定是知道的!

    司慕涵不置可否,她也不知曉自己為何往這方面去想,許是那沈玉清名聲實在是太盛了之過,母皇是個什么樣的人,她或許真的不怎么了解,但是作為一個帝皇來看,沈玉清的聲威太盛,且握著兵權,若是一有異心,那即便不會動搖大周的根基,也會讓大周忙活好一陣子!

    司慕璇見她不話,眉頭卻是皺的更緊,母皇大周需要的是一個承前啟后的明君,可是若是這個明君太過多疑,那對大周來絕對不是件好事,她想了想,正欲開口話,卻見先前譴去前方查探之人正快馬趕了回來,言威遠大將軍不久便到,于是便按下了一番辭,整理隊伍,靜待沈玉清的到來。

    司慕涵見了她這般,低頭淡淡地了一句,“十三皇姐放心,不該的,不該做的,皇妹定然不會不會做。”

    也不能不能做。

    先不論這件事是真是假,即便是真的,她也不打算宣揚出來,不是忌憚母皇借機發作于她,而是擔心這事若是被父君知曉,后果不堪設想。

    父君為了昭皇貴君有意將蜀家子嫁于沈茹便狠下心腸對二十二皇女下手,若是知曉大皇子的下嫁是母皇一手操演的話,怕是會奔潰。

    上一回,司慕涵見徳貴君雖然心有怨氣,但是卻還是原諒了瑄宇帝的行為,且將所有人的罪過添到了昭皇貴君身上,便知他對于瑄宇帝這妻主還是信賴和依戀的。

    司慕璇聽了她的話,微微松了口氣,卻也決定改日必須跟母皇談談這個問題。

    大概過了一炷香的時間,一對十來人隊伍正快馬往這邊趕來。

    為首的是一個身著戎裝的中年女子,煙塵滾滾中雖然看不清她的容貌,卻能感受的到她身上散發出來的氣勢。

    半晌后,那隊快馬行走的隊伍緩緩停了下來。

    司慕涵瞇了瞇眼,與司慕璇策馬向前。

    為首的那戎裝女子旋即下馬,單膝跪下,聲音極為的沙啞和低沉,“末將沈玉清見過安王殿下,十六皇女殿下!”

    她身后的十來人也紛紛下馬,高喊道,“見過安王殿下、十六皇女!”

    外調將領回京,若是帶了兵馬,必須將所有兵馬在京城之外的西南大營作交接,不得領兵進城,而這一次,沈玉清回朝,卻是將領調任,并未帶著兵馬回京,因而和她隨行的不過是一些護衛和下人。

    雖然只是護衛和下人,但是常年呆在浴血的邊境,身上自然也是沾染了一些殺氣。

    司慕涵和司慕璇對視了一眼,然后下了馬。

    司慕璇開口道:“沈將軍不必多禮,請起。”然后彎腰將她扶起。

    “謝安王殿下,十六皇女殿下!”沈玉清罷,然后站起身來。

    司慕涵看清了她的面容,許是因為常年在邊境帶著的緣故,沈玉清雖比瑄宇帝略微了幾歲,但是卻顯得更為的年長,面容冷毅,雙眸深沉,一股常年征戰的血煞之氣縈繞其中。

    正當她打量著她之時,沈玉清卻也看向了她。

    在一群身著著官服的人群中,司慕涵一身便服顯得格外的惹眼。

    司慕涵見沈玉清看著自己,笑了笑,從容地道:“沈將軍一路幸苦了。”

    “末將不敢,多謝十六殿下。”沈玉清不茍言笑地道。

    司慕璇微笑道:“母皇知曉沈將軍今日到達,特遣殿與十六皇妹前來迎接。”

    沈玉清聞言,旋即下跪,“臣謝陛下隆恩。”

    “沈將軍請起。”司慕璇又道。

    司慕涵沒有話,卻是打量著跟著沈玉清回朝的人,然而看了一圈,卻并未發現哪一個像是沈茹,于是笑道:“殿聽聞沈將軍的嫡女這次也隨著沈將軍回朝,不知是哪一位?”

    沈玉清看了看她,道:“回十六殿下的話,女因在途中染了風寒,怕是過兩日方才能回京。”

    “染了風寒?”司慕涵心中一動,面上卻是不動聲色,“是嗎?殿還以為今日能與沈大姐一見,不想她卻未到。”

    沈玉清眼底似閃過一絲厲芒,問道:“不知殿下何事想見女?”

    司慕涵笑道:“沒什么,只是經常聽聞父君提及沈大姐,如今難得母皇派殿起來迎接沈將軍,殿便想能與之一見。”

    “原來如此,那日后末將再帶女前去拜訪十六殿下。”沈玉清拱手道。

    司慕涵笑了笑,“那殿便恭候大駕了。”

    “不敢。”沈玉清沉聲道,“不知徳貴君這些年身子如何?”

    司慕涵微微一笑,“多謝沈將軍關懷,父君一切安好。”

    “如此末將便放心了。”沈玉清罷,堅毅的面容似乎有幾分柔和。

    司慕涵一愣,難不成這沈玉清真的對大皇兄有情?

    司慕璇道:“沈將軍一路風塵,想必也累了,殿送將軍回府,母皇了,將軍回府后好好將息幾日,不必急于進宮拜見。”

    沈玉清道:“謝陛下。”

    半晌后,兩隊人馬匯合,便往京城走去。

    半個時辰后,司慕涵和司慕璇將沈玉清親自送到了沈家位于京城的大宅,又遣人將跟隨著沈玉清回朝的一些人員送至了驛館,且于沈家門前與沈玉清客套了幾句,便道需進宮跟瑄宇帝復命而告辭。

    “十六殿下!”沈玉清忽然叫住了司慕涵。

    司慕涵調轉馬頭,問道:“沈將軍可還有事?”

    “末將為外臣,不方便進后宮,來日希望十六殿下陪同末將進宮給徳貴君請安。”沈玉清神色依舊地道。

    司慕涵愣了一下,隨即笑道:“好,若哪日將軍有空,派人來通知殿便是。”

    “謝十六殿下!”沈玉清躬身道。

    司慕涵眼睛又瞇了一瞇,然后方才和司慕璇離開。

    一路上,司慕涵并未什么,但是司慕璇開口道:“沈將軍似乎很敬重徳貴君。”

    司慕涵不以為意地道:“怎么,她也是大皇兄的妻主。”只是父君不一定想見到這位沈將軍。

    可是,她真的對大皇兄有情嗎?

    即使她明白感情一事未必與年齡有關,但是他們之間年紀相差甚遠,卻相處時間不多,但是她卻還是發現了,沈玉清在起父君之時,異常的敬重。

    “的也是。”司慕璇應了一聲,便不再話。

    兩人一同進了宮,但是并未被瑄宇帝召見,只是派了蘇惜之出來了幾句場面話便讓兩人離開。

    出了交泰殿,司慕璇忽然間起了一件事,“沈茹也算是一名武將,怎么這一次一個的風寒便延誤了行程?”

    司慕涵挑眉,也不知道她是有意還是無意,淡淡地問道:“十三皇姐這話是何意?”

    “沒什么,只是覺得有些奇怪罷了。”司慕璇笑了笑,沒有多什么,“事情已然完成,十六皇妹可有地方要去?”

    司慕涵笑道:“皇姐正打算回府。”

    “是嗎?”司慕璇微笑道,“我想去給父君請一下安,先告辭了。”

    司慕涵笑了笑,傳聞這幾日明貴君與十三皇姐似乎有些不愉,只是不知道是因為什么,不過她倒是沒想過去過問這事,于是便道:“代皇妹向明父君問好。”

    “明晚十六皇妹也會來吧?”司慕璇問道。

    “這自然。”司慕涵笑道。

    “那我便恭候十六皇妹大駕了。”司慕璇微笑道,罷,便往后宮走去。

    司慕涵也直接出了宮,騎上了馬準備回府,沈玉清這人太過于深沉,沈家的事情也不會簡單,至于沈茹,不管十三皇姐有意或許無意,但是她的話卻是有幾分道理,雖然她沒有去過邊境,但是常年動亂的地方,環境也想必很差,沈茹在邊疆多年都沒什么事,怎么如今一個的風寒便讓她延遲回京?

    雖然這一次母皇召回來的是沈玉清,沈茹延遲回京也不算是抗旨不尊,但是沈茹作為沈玉清的嫡女,卻做出這等惹人遐思之事,的確有些不正常。

    回到府中,司慕涵正欲下馬,忽然間,耳邊傳來一身異響,連馬匹也似乎嗅到了危險的氣息,躁動起來。

    司慕涵頓時渾身一凜,能地壓低身體,一直利箭隨即從她的頭掠過,射到了十六皇女府的大門上。

    她雙眸一瞠,快速往利箭射來的方向看去,卻不見任何人影。

    這時,前來迎接她的門房已然驚叫起來,“來人!有刺客!”

    司慕涵下了馬,一邊安撫著受驚的馬,一邊對那驚慌不已的門房喝道:“閉嘴!”

    因為門房的叫喊,府中的侍衛很快便沖了出來,武器盡出,一些圍在了司慕涵的身邊,禁戒著,另外一些則散了開來,巡查可疑之人。

    司慕涵將馬匹交給了其中一個侍衛,然后走到門前,看著那支刺入了朱紅大門的利箭。

    入木三分!

    這般狠勁,想必是欲至她于死地!

    可是誰會在她的府門前對她下手?

    寧王該不是這么的笨,那是誰?

    司慕涵在腦海中快速思索著。

    這時,前去查看的侍衛返回,對著司慕涵道:“啟稟殿下,并未找到下手之人。”

    司慕涵沒有動怒,只是揚手讓她們下去。

    這時,章善聽到了消失,趕了過來,當她看見那門上的利箭之時,不由得面上一驚。

    司慕涵見了她的神情,不禁挑了挑眉,她的這個管家平日總是一副沉著的模樣,如今居然變了臉色,于是問道:“你可是看出了什么?”

    “還請殿下現行進府。”章善沉聲道,“這件事章善定然會查清楚。”

    司慕涵看了她一眼,然后轉過視線,看向那支利箭,伸手欲將利箭給拔出來。

    “殿下!”章善隨即阻止道,“請讓的來。”

    她罷,伸手從懷中拿出了一條汗巾,然后裹住了手,方才動手去拔,箭雖然刺的很深,但章善也很輕易便拔了出來。

    只是當司慕涵看見那利箭的箭頭之時,不由得變了臉色,連聲音也冷了下來,“你,誰會這般的想殿死?!”

    那支箭的箭頭在陽光的照耀下發出陰冷的暗光。

    她曾在外游歷三年,雖稱不上是武林高手,但是卻還是看了出來,那箭頭上上了劇毒。

    ……

    沈家

    沈府因為常年沒有主子在家,因而顯得異常的寂寥,雖然這次因為主子歸來,且陛下也賞了下銀子,做了一番休整,但是比起一般的豪門大家,卻還是顯得有些陳舊。

    沈玉清一回到府中,還未換下一身戎裝,便將管家叫來,沉聲問道:“茹兒究竟在哪!”

    沈府的管家是自幼照顧沈玉清的老仆人,如今已然六十多歲了,沈玉清幼年喪母喪父,便是由這個老仆人照顧長大,沈玉清功成名就之后,便將這老仆人接來,欲將她當成母親般奉養,不料老仆人卻以尊卑有別而推辭,沈玉清無奈,便讓她當了沈家的管家。

    可以,沈玉清與這管家雖然名為主仆,但是卻情同母女。

    然后此刻這管家見了沈玉清的神情,卻還是不由得嚇一跳,“將軍,老奴不知道您在什么?大姐不是和將軍一同回來的嗎?”

    沈玉清抬手重重地拍了一下手邊的桌子,厲喝道:“將軍問你,沈茹在哪里!”

    管家臉色惶恐,連忙跪下:“將軍,老奴真的不知曉,自四年前大姐與將軍一同去了邊疆,老奴便沒有再見過大姐了!”

    沈玉清的臉色一片暗沉,厲喝道:“我知曉你護著茹兒,可是林姨,茹兒若是做出什么事情來,闖了什么禍,那時將軍即便拼著性命不要也保不住她!”

    “將軍,老奴真的不知曉!”管家還是搖頭道。

    沈玉清倏然起身,怒目道:“你以為這些年她做了些什么好事我不過問便是不知道嗎?如今她這般急忙趕回來,就真的以為我不知道她想要做什么?林姨,我一直把你當成母親,難道你便不知道我身為一個母親的心嗎?!”

    “將軍……”

    “當年我將她帶到了邊疆,時時看著她,可她卻還是能夠在京中做出那些事情事情來,你以為我不知道是誰在背后幫著她嗎?”沈玉清厲色道,“如今她身在京城,會做出什么事情來,你難道想象不出來嗎?林姨,刺殺皇族可是滅九族之罪!”

    “將軍,老奴真的不知曉大姐在哪里!”管家一臉惶恐地道,“將軍若是不信,大可讓人去查,老奴若是有半欺瞞將軍,便讓老奴不得好死!”

    “不得好死!”沈玉清冷冷地笑道,“不得好死之人還輪不到你!”

    “將軍……”

    沈玉清打斷了她的話,“你若是真的疼惜茹兒,那便將她找回來!這里是京城,是大周的京城!是陛下的地方!”

    她完,一甩衣袍便往內室走去。

    管家見她離開,連忙起身,又叫來了下人去伺候她更衣沐浴,送上膳食,忙活了一個多時辰方才松了口氣,轉身離開,往后沈家后院的一個偏僻的院落走去。

    那是一個陳舊簡陋院子,雖然陳舊,卻也是整潔,像是經常有人打理一般。

    管家在門前左看看,右看看,在確定沒有人跟著之后方才敲了敲院子的門,然后推門而進。

    院子中只有一間屋子。

    管家關好門,便往那屋子走去,在門外停了一下,“大姐,是我。”

    “進來吧。”里頭傳出了一道陰沉的聲音。

    管家道了一聲是,然后推門而進。

    屋子內只坐著一個一身黑色勁裝的年輕女子,容貌秀雅,只是卻彌漫著陰寒的氣息,尤其是那雙眼睛,泛著陰鷙的寒光,此時她的手中握著一把大弓,卻沒有箭。

    “大姐,將軍回來了。”管家上前,低聲道。

    沈茹連眼睛也抬一下,嘴邊泛著極度陰寒的譏笑,“哦?她回來了便讓你來找我了?”

    “大姐,其實將軍也是關心你。”管家嘆了口氣道。

    “哼!”沈茹冷笑一聲,“她是關心她的榮華富貴罷了!”

    管家沉吟了半晌,“如今將軍已然知曉大姐在京城,大姐打算什么時候去見將軍?”

    沈茹玩弄著手中的大弓,卻沒有回答她的話,“你我這弓如何?”

    管家看了一眼,道:“是把好弓。”

    “自然是好弓。”沈茹陰狠地笑道,“這可是我從西戎國大將的手中奪過來的,為了得到這把弓,我可是費了不少精力,我也一直認為它是一把好弓,所以今日我方才用它,只是……”

    管家一驚,“大姐你……”

    “你放心,那人還沒死!”沈茹冷笑道,“所以如今這把弓已然沒有用處了!”她罷,揚手將弓拋向了空中,隨即抽出了腰間的大刀用力劈了下去。

    一陣輕微的木頭碎響,那把弓便斷成了兩節,掉到了地上。

    管家見狀,憂慮地道:“大姐,其實……”只是她的話還未完,便見沈茹轉過身來,狠戾地看著她,“司家不僅害死了我的父親,如今又將我心愛的男子搶走,你,我該如何方才抱得此仇,讓她們所有人都下地獄,永世不得超生!”

    管家心頭一震,“大姐,當年主夫的死不過是難產,你又何必……”

    “難產?”沈茹厲喝一聲,然后狂笑起來,“若不是瑄宇帝對母親施壓,要她娶那下賤的大皇子,父親如何會郁結在心從而難產而死?她們以為自己是皇家便可以隨意操縱我們的生死,父親為了沈家,為了母親付出了多少,可是卻被那下賤的大皇子給毀了!我的家就這么毀了!如今那十六皇女還搶了我沈茹最愛的男子,我如何可以罷休,如何可以不報這奪夫之仇!”

    “大姐……”

    “你滾出去!”沈茹對著管家厲喝道,“我讓你在京中盯著他,時時刻刻將他的消息告之我,可是這一次你卻瞞著我,若不是我在途中聽聞蜀家嫁子一事,我還不知道他居然給那十六皇女做了初侍!初侍!哈哈,皇家初侍!我沈茹的心頭寶卻給了皇家去做那卑賤的初侍!”

    管家卻苦笑道:“大姐,老奴知曉瞞著這件事是老奴做的不對,可是大姐,那蜀大公子已然是個殘敗之人,又不能生育,老奴如何可以再讓他給著大姐!”

    “殘敗了又如何?不能生育又如何?”沈茹猙獰地道,“他是我沈茹的東西,即便是我沈茹不要了,也絕對不會將他讓給其他人!即使是將他給毀了,也絕對不會將他讓給其他人!”

    她完,揚手揮起手中的大刀,狠狠地劈了屋內唯一的一張桌子。

    管家見狀,頓時嚇了一跳,正當她準備再勸一勸之時,卻見沈茹將大刀收了起來,猙獰的臉色隨即消失,仿佛方才發狂的人不是她一般,“大姐……”

    “母親如今在哪?”沈茹瞇起了眼睛看向管家。

    管家忽然有種心驚膽戰的感覺,“將軍如今在自己的院子中……”

    “自己的院子?呵呵。”沈茹低笑了兩聲,“是那下賤的大皇子的院子吧?母親還真的長情,居然一回來便去懷念那個賤人,只是可憐我那早逝的父親,若是他還在,定然生不如死。”她完,便起步走了出去。

    管家急忙跟上,“大姐,你要去哪?”

    “你不是母親找我嗎?我便去見她。”沈茹似笑非笑地道。

    管家一愣,“大姐,將軍的心情不好,還請大姐勿要在惹將軍生氣了。”

    “你放心,即便我再惹她生氣,她也不敢殺了我這個唯一的女兒的!”沈茹陰森森地道,將那個唯一的異常的重。

    管家停住了腳步,看著她離去的背影,不由得深深地嘆了口氣,當年主夫還在之時,大姐的性子很好,溫和謙遜,可是自從主夫死了之后,大皇子入主沈家,大姐便性情大變。

    將軍她縱容大姐是害了她,可是將軍卻不知,若是她不幫著大姐,以大姐的沖動不顧一切的性子,早已經露出馬腳,或許如今依然身首異處了,將軍對大皇子有愧,對主夫不愿忘情,立誓不再迎娶夫侍,如今沈家便只剩下這么一棵獨苗,她如何能夠不保住她?

    這么些年,她始終記得當年將軍母親去世之前,對她的囑咐。

    她不過是要保住沈家唯一的血脈而已!

    難道真的錯了嗎?

    昏暗的屋內

    沈玉清一身便服立于供桌前,看著上面供奉著的牌位,低喃了起來,“今日我見了那十六皇女,如今她已經是徳貴君的養女,看她的言行舉止該是個不錯的孩子,相信也會孝順徳貴君的,我也問了徳貴君的情況,十六皇女他一切都好……”

    “女兒還不知道母親有對著一塊木牌話的習慣。”沈茹走進了屋內,連門也沒敲。

    沈玉清一聽來人的聲音,頓時沉下了臉,轉過身來,怒斥道:“閉嘴!”

    “母親不愿意聽,女兒便不講就是了。”沈茹冷冷地笑道,瞇著一雙眼睛看著那桌上的牌位,“沈門司氏?哈哈,還真是可笑,沈門司氏?堂堂大周的大皇子,死了之后便只剩下這般的一個名字!沈門司氏!還真的可笑之極!”

    “你閉嘴!”沈玉清提起氣,怒喝道。

    沈茹卻笑道:“母親,何必動怒呢?你為大周做牛做馬這么些年,大周送你一個皇子玩玩也不為過。”

    沈玉清臉龐猙獰了一下,大步走到她面前,揚手用力揮下了一個巴掌。

    沈茹沒有躲閃,而是直接受了這個巴掌。

    沈玉清用的力道很大,不肖片刻,沈茹的臉龐便腫了起來。

    “不知道別人見了女兒這臉會如何猜想?”沈茹擦去了嘴邊的一絲血紅,“明晚安王府中宴請女兒,女兒正想著要去赴宴了!”

    沈玉清臉色極為的難看,“這些年,你鬧得不夠嗎?”

    “夠?”沈茹笑道,“母親,你認為女兒再鬧嗎?”

    沈玉清看著女兒,眼中閃過了許多的情緒。

    沈茹繼續笑道:“女兒知道母親這些年十分看不慣女兒的所作所為,但是母親也不要忘了,女兒之所以能夠做這些事情,也是母親允許的,若是沒有母親的幫忙,女兒還真的做不了這么多事情!就拿這位尊貴的大皇子來,當年若不是母親受不住他的蠱惑沾了他的身子,讓他有了孩子,女兒還真的找不到機會下手!母親是知道的,女兒雖然目中無人,但是卻不愿意為了這位尊貴的皇子而丟掉性命!不過因為母親的幫忙,女兒還是找到了機會!難產而死對于他來也算是件幸事,既然他這般的愛著母親,女兒那便讓他為了母親而死,就和父親一樣!”

    沈玉清臉色扭曲,揚手便欲再次揮下一掌。

    “母親若是這般氣女兒,不如一刀殺了女兒便是。”沈茹抽出了腰間的大刀,丟到了沈玉清面前。

    沈玉清的手僵在了半空。

    沈茹笑了一聲,繼續道:“女兒知曉母親是舍不得,那嬌滴滴的大皇子可是個尤物,當年若不是女兒年紀還,也想嘗嘗這個尤物的滋……”

    她的話還未完,便被打斷了。

    沈玉清的手終究還是落了下來,厲喝道:“你給我滾出去!”

    沈茹扯了扯生疼的嘴角,“既然母親這般不想見女兒,女兒這便出去就是,只是女兒聽聞,人若是死了到了陰間是可以看陽間的一切的,不知道父親和一出生便死了的弟弟在地下看著母親趴在那尊貴的大皇子身上快活,會不會后悔對母親的一往情深!”

    她完,沒有理會沈玉清扭曲到變了形的臉龐,轉身走了屋子。

    ……

    十六皇女府

    書房

    司慕涵沉著臉看著面前被白布包裹著的箭,狠辣的力道加上了這箭頭上的劇毒,看來那個人是一心要至她于死地。

    不,不僅如此。

    即便是讓她逃過了這一劫,那人也是想她日日不安。

    所以才會選在她的府門前動手。

    “殿下,人已經帶到了。”章善在外邊稟報道。

    司慕涵揚聲道:“進來。”

    章善道:“是。”罷,退了而進,身后跟著韓芷等五個女子,正是訓練中的十二人中的五個。

    “韓芷——”

    “王醇——”

    “蘇瞳——”

    “白微——”

    “葉連——”

    “見過殿下!”

    司慕涵抬眼看向五人,“殿今日在自家門口被人刺殺,這事你們想必也知道吧?”

    “的知道。”

    “這人不僅是打了殿的臉面,也打了你們的臉面,所以殿打算提前動用你們。”司慕涵正色道。

    “謹遵殿下命令!”

    司慕涵了頭:“好!蘇瞳,你去查這支箭的來歷!白微、王醇給殿盯著平王府,殿要知道平王殿下每日所見的人的名單!葉連,去查查如今沈大姐的行……”

    她的話還未完,門外便傳來了一陣聲響。

    章善沉臉喝道:“誰!?”

    韓芷五人身上頓時冒出了殺氣。

    她們很清楚如今殿下交代的事情極為機密,是決定不能被外人知曉的,因而這幾人已然準備好,若是司慕涵一聲令下,便動手殺了那偷聽之人。

    只是當章善打開書房的門卻看見門外所站著的人居然是蜀羽之。

    “羽主子?”章善訝然,然后轉過視線看向司慕涵。

    司慕涵見了蜀羽之面如血色的臉龐,蹙起了眉頭。

    韓芷五人低著頭,即便她們對后院的事情不甚了解,但是還是知道這位羽主子極為受殿下的寵愛。

    “章善,將羽主子送回西苑,從今日起,沒有殿的命令,任何無關人等不得踏入書房重地!”司慕涵沉著臉下令道。

    蜀羽之的身體猛然顫抖了一下。

    司慕涵低下了眼簾,不話。

    章善立即走出了書房,然后關上了門,揚聲喚來了侍,親自將蜀羽之送出了院子。

    書房內,司慕涵抬起頭,繼續下令,“葉連,你去查查沈茹的行蹤,看她是不是真的因病延誤了行程,如今又在哪里!”

    “是!”葉連領命。

    司慕涵揚手,“韓芷留下,其余的人去做你們該做的事情,所需要的物資去找章善領取。”

    葉連四人道了一聲是,然后轉身退出了書房。

    韓芷見自己被單獨留下,便知接下來的任務極為的隱秘且極為的艱難,她肅然道:“殿下有何吩咐?”

    司慕涵彎了彎嘴角,“殿讓你去查一個人。”

    韓芷道:“請殿下吩咐!”

    司慕涵沒有話,卻是拿起了筆,在紙上寫了三個字。

    韓芷上前一看,隨即一愣,“殿下……”

    “殿知曉他是后宮的人,查起來有些困難,但是他畢竟是母皇的初侍,出身應該不是很高。”司慕涵正色道,“你能查到多少便是多少,不過謹記,寧可一無所獲,也絕對不能暴露身份!”

    韓芷凝聲道:“的遵命!”

    “下去吧。”司慕涵道。

    韓芷領命,轉身退了出書房。

    司慕涵起身將那張寫著“夜侍君”三個字的紙張丟入火爐中化為灰燼,然后轉身走出去了書房,往西苑走去。

    西苑內

    蜀青看著自家公子面無血色的臉,焦急不已,他方才聽了殿下在府門前遇刺,便急匆匆地告訴了公子,豈料公子一聽之下,便不顧一切地沖了出去。

    他嚇了一跳,呆愣了半晌方才追了上去,可是這才走到了一般,便見章善正送著面如血色的公子回西苑。

    他心焦之下以為是殿下出了事,公子方才會這般的模樣,豈料那章善居然冷冰冰地,公子未經允許尚自闖入了書房重地,被殿下敕令送回西苑。

    他當下便愣住了,公子去書房可是殿下一直允許的,怎么忽然間便這般的翻臉無情?

    然而公子卻什么也沒,安安靜靜地回到了雨樓,然而不管他如何詢問,都不肯一句話。

    司慕涵走進雨樓,便見蜀青圍著蜀羽之,焦急擔心地詢問,而蜀羽之像是傻了一般,只是愣愣地坐著。

    蜀青見司慕涵走了進來,連忙迎了上去,“殿下,公子并非有意……”

    司慕涵揚手打斷了他的話,“你下去吧。”

    蜀青見司慕涵臉上并無怒色,看起來不像是來興師問罪的,便頭退了下去,關上了門。

    司慕涵走到蜀羽之身邊,做了下來,卻沒有話。

    蜀羽之也沒有話,甚至連一絲反應都沒有。

    室內頓時陷入了一片死寂中,有些沉重和壓抑。

    良久之后,司慕涵幽幽地嘆了口氣,“羽之,這幾日你究竟是怎么了?”自從上次出去了之后,她便覺察到他的不妥,只是一直忍著沒問。

    蜀羽之身體一顫,緩緩地抬頭看著她,眼中卻是一片茫然。

    “那日你回來之后,我便察覺到了。”司慕涵聲音綿長地道,“只是你既然不想出,我便不問,我想啊,羽之你性子雖然安靜,但也不是那等柔弱的男子,怎么會被那蜀羽瑢幾句話給打倒了,不過我也知曉你心中難過,所以我便給你時間,讓你好好安靜安靜,可是如今……”

    司慕涵頓了頓,伸手握住他冰冷的手,“殿不是一個細心溫柔之人,所有很多事情殿都無法做到,也不知道該如何化解你的心結,只是羽之……你過你會陪伴殿一生,如今不過是一些挫折罷了,便這么的一蹶不振嗎?”

    她一直希望,陪伴她走過一生之人是一個能與她攜手共度風雨之人,而不是一個長年累月為了一丁事便傷心不語,郁結在心,等著她去安慰之人。

    蜀羽之聽了她的話,便知曉她以為這幾日他的心神恍惚是因為那日蜀羽瑢的嘲笑和譏諷,可是她卻不知道,他所擔心的卻是那些不能夠告之她的事情!

    他因雪暖汐而心情不好,因沈茹而惶恐不安。

    方才他得知了她在府門前遇刺,心中更是害怕只因為自己的克妻之名而累及了她!

    若不是如何,為何在他進府之前,她一直以來都是平安無恙,而自他進了府,她便三天兩頭出事?

    還有她剛剛讓人去查沈茹的行蹤,是不是已然懷疑他與沈茹的關系?

    她過會帶她進宮給徳貴君請安,可是那日了之后,她便沒有再提起!

    殿下,我不是一蹶不振,而是不安!

    非常的不安!

    即便她每一晚都躺在他的身邊,他還是覺得她離他非常的遠!

    “羽之……”司慕涵有些不知道如何才好,“你若是這般氣那蜀羽瑢,殿答應你,來日必為你報那日羞辱之仇!”

    蜀羽之眼睛卻紅了起來,“殿下……”

    司慕涵見他如此,微微蹙起了眉頭,“羽之……”

    蜀羽之閉了閉眼睛,雙手緊緊地握著,“殿下,我從來不在乎別人如何我,我只是擔心,殿下有朝一日會棄我于不顧……”

    “棄你于不顧?”司慕涵眉頭皺的更緊,回想了一下這幾日的所有事情,最后,她遲疑地問道:“你可是介意阿暖之事?”他是介意阿暖的話,擔心將來她真的娶了他便會棄他于不顧?!

    “我不知道我為什么會變成這個樣子,我也知道我這般模樣會讓殿下很累,會讓殿下不知道如何是好,但是殿下,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蜀羽之淚眼朦朧地道,“我只是控制不住自己……我真的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變成這個樣子的……我以前不是這個樣子的……不是的!”

    司慕涵心頭一顫,旋即起身,將他攬入懷中,“羽之,阿暖的事情……”

    “殿下喜歡雪公子。”蜀羽之哽咽地道,語氣卻是堅定。

    司慕涵臉色一震,卻道:“羽之,我不會娶他!”

    “可是雪公子卻是打定了注意要嫁給你。”蜀羽之道,即便連他都知曉自己有些無理取鬧,只是卻控制不住自己。

    司慕涵低下頭,看著他,正色道:“羽之,即便沒有阿暖,母皇一樣會給殿指婚的,正君的位置上一定會坐著一個人,殿如今沒有能力與母皇抗衡!若是盲目對抗只會讓你我死無葬僧地!”

    蜀羽之先是搖頭,然后卻又頭。

    司慕涵被他弄得有些糊涂。

    “我知道,我知道,即使沒有正君,殿下還是有其他的人,因為殿下始終要有后嗣,始終要有孩子!”蜀羽之聲音漸漸轉為了凄厲。

    司慕涵瞇了瞇眼,“羽之,有些事情,既然它已經發生了,即便你不接受,它還是已經發生了,更何況,殿過,護你一生平安,這個承諾從來沒有失效過!”

    蜀羽之只是搖著頭,卻不話。

    司慕涵忽然有些無力,“羽之……”

    蜀羽之忽然間站起身來,快速往寢室走去。

    司慕涵有些發愣,正欲往往前走去,卻聽寢室內傳出了蜀羽之的聲音,“殿下,羽之知道自己無理取鬧惹殿下心煩,請殿下給羽之一些時間,羽之會緩過來的,請殿下給羽之一些時間……”

    司慕涵擰緊了眉頭,卻也止住了腳步,半晌之后方才開口道,“你若是需要時間,殿會給你,只是羽之,人這一輩子很長,想要找一個攜手共度一生的人其實很不容易……這幾日殿會睡在書房,你好好想想吧。”

    寢室內,蜀羽之坐在床邊,一臉木然,當那熟悉的腳步聲漸漸遠去,他方才閉上了眼睛,滑下了兩行清淚。

    這一刻,他在想,若是注定了不長久,那他是不是就不該這般的沉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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