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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皇的后宮三千 正文 062 是愛是恨

作者/文苑舒蘭 看小說文學作品上精彩東方文學 http://www.pluralapp.com ,就這么定了!
    十六皇女府

    西苑雨樓

    當太醫簡云在一起被宣召進十六皇女府之時,她便猜想需要救治的是蜀羽之,畢竟十六皇女被陛下下旨囚禁在宗親大牢一事,京城權貴基上都是知道的,作為太醫的她們自然也不會不知。

    傳聞這蜀家庶長子是個不祥人,如今方才進府不到五日,十六皇女便出了事,還真真是印證了這不祥二字。

    然而當她提著藥箱,被章善拉著走進西苑雨樓之時,見到的卻是昏迷不醒的十六皇女。

    十六皇女被放出來了嗎?

    為何她沒有收到任何的消息!

    難道她獄了?所以才會受了重傷?

    蜀羽之見簡云只是在發愣,而沒有動手救治,連忙喝道:“簡太醫!”

    簡云隨即回過神來,立即動手,這十六皇女是如何出來的與自己無關,她唯一要做的就是不能讓她死在她的手里!

    “公子,我們先出去吧。”蜀青見了司慕涵一身是血,又見蜀羽之臉色十分的難看,勸道。

    蜀羽之一雙眼睛盯著簡云,搖頭堅持道:“不,我哪里也不去!”

    “可是公子……”

    “不要吵!”簡云大喝了一聲,然后看向章善,“你留下來幫我,其余的人都出去,別在這里礙手礙腳的。”

    蜀羽之不愿,“可是……”

    “蜀主子,你若是想要下官安心為十六殿下治療,那便請您先出等著。”簡云正色道,被這么一個緊張的主子盯著,她如何心救治?若是出了什么差錯,即便這個十六皇女如何不受寵,她的命也絕對保不住!

    蜀羽之聞言,旋即咬了咬牙,有萬分不放心地看了一眼司慕涵,方才轉身出了寢室,卻不愿意出房子,一直在外邊的花廳等著,連坐也坐不住,愣愣地站著,盯著那寢室垂落的珠簾。

    “公子,先喝口水吧。”蜀青為他倒了一杯熱茶。

    蜀羽之木然地接了過來,然后盯著自己的一雙手,好像那沾上的血跡還未洗干凈似的,“奶爹,她不會有事的對嗎?”

    蜀青道:“公子,不會的,殿下的身體一向很好,這傷如何會有事?而且太醫在這,一定會不會讓她出事的!”

    “她為何會這樣?”蜀羽之愣愣地問道,母親不是陛下不會嚴懲她的嗎?為何她會傷的這般的嚴重。

    蜀青想了想,“看殿下這傷勢,該是受了杖責。”可是若是殿下真的受了杖責,為何沒有留在宮里養傷?反而自己出了宮?還有徳貴君,他為何不留殿下在宮中養傷?

    “杖責?”蜀羽之驚訝道,“奶爹你杖責?”

    “公子莫急,奴侍也是猜測而已。”蜀青連忙道。

    蜀羽之正欲什么,卻見外邊傳來了侍稟報聲,“啟稟羽主子,宮里的徳貴君派人過來。”

    “快將人請進來。”蜀羽之連忙放下手中的茶杯,道。

    那侍頭,轉身而去,不到半晌,便領著安兒走了進來。

    “奴侍安兒見過蜀侍人。”

    蜀羽之看著他,“你是徳貴君派來的?”

    “奴侍正是。”安兒抬頭一邊打量著眼前的男子,一邊道,“貴君擔心殿下,因而派奴侍前來照料。”

    蜀羽之行了一禮,道:“奴侍謝過徳貴君。”然后立即問道:“殿下為何會如此?宮里究竟發生了什么事?”

    安兒看著蜀羽之,眼中帶著憤怒和不屑,“殿下為何如此,難道蜀侍人不知道嗎?”

    蜀羽之一愣。

    蜀青卻看出了眼前這男子對公子有敵意,而且言語間帶著一絲輕慢和冒犯,于是不悅道:“這位公子,我家公子一直呆在府中,如何知曉殿下在宮里發生了什么事?”

    “陛下下旨,罰殿下杖責三十!”安兒怒道。

    蜀羽之一驚,“什么?”

    “殿下固執,不愿意留在宮里讓貴君擔心。”安兒憤然道,那神態和語氣分明是將司慕涵如今落得如此地步完歸咎于蜀羽之身上。

    若不是這個不祥人,殿下便不會受這樣的羞辱!

    如今在宮中,不僅殿下成了眾人恥笑的對象,怕是往后主子也會抬不起頭來!

    都是這個姓蜀的不祥人!

    蜀羽之沒有心情理會安兒臉上的厭棄,他如今唯一擔心的便是司慕涵的傷勢,杖責三十,三十!

    他不知道這有多么嚴重,但是看著她滿身是血的情況,定然不會輕!

    陛下居然這般狠?!

    而母親,為何不為她好話?為何要看著她受這等處罰?

    她不是,她不會讓殿下有事的嗎?

    安兒見他不話,臉色更差,冷著聲音道:“殿下如今在哪?”

    蜀青卻是不忿,若不是因為他是宮里的徳貴君派來的,他定然會將他給趕出去,“太醫在為殿下療傷,安兒公子還是現在這里等著吧!”

    “貴君吩咐我出宮,便是為了讓我照顧殿下!”安兒冷冷地道,“如今我便是要進去又如何?”

    “太醫了,她要心為殿下救治,我們進去只會妨礙她!”蜀青爭鋒相對地道。

    安兒嘲諷道:“那是你們,我是貴君派來的,如何會妨礙太醫。”罷,抬腿就要進去。

    蜀羽之見狀,立即攔在了他的面前,“我不管你是誰派來的,但是我絕對不會允許有人影響到太醫對殿下的救治!”

    安兒大怒:“你不過是一個卑賤的初侍,有何資格管我?!”

    “殿下竟然將這后院交給我處置,那我便有這個權利!”蜀羽之態度強硬地道。

    安兒一愣,不敢置信,驚叫道:“你什么?”

    “外邊的人不許吵!”寢室內傳來簡太醫的喝聲。

    蜀羽之聞言,旋即對著門外的侍吩咐道:“來人,請安兒公子先到隔壁偏房休息,待太醫為殿下治療完,再請他過來!”

    安兒一聽,正欲大怒出聲。

    蜀羽之連忙打斷了他,低聲警告道:“安兒公子既然是徳貴君的人,那定然知曉徳貴君最疼愛的便是殿下,如今若是因為安兒公子再次胡鬧而擾了殿下,相信將來徳貴君知曉定然也不會輕饒你!”

    安兒一窒,恨恨地道:“此事我定然稟報貴君!”罷,一拂衣袖轉身而去。

    蜀羽之見他走了,便轉身視線,繼續盯著寢室。

    “公子,這樣好嗎?”蜀青有些擔心地道。

    蜀羽之沒有話。

    蜀青暗暗嘆了口氣,希望將來徳貴君知曉此事,不會責怪公子。

    過了將近半個時辰,簡太醫終于走了出來,蜀羽之立即迎了上去,問道:“簡太醫如何?”

    簡云喘了口氣道:“只是皮外傷,雖然看似挺嚴重,但是幸好沒有傷到筋骨和內臟,好好調養十天半個月,待傷口愈合了便不會有事,不過療傷期間記得要按時服藥和換藥,還有就是莫要著了風寒。”

    蜀羽之卻還是不肯松了口氣,“殿下不會有危險?”

    簡云頭,“蜀主子放心,殿下的體質也好,只要不出意外,不會有生命危險。”

    “殿下什么時候能醒?”蜀羽之又問。

    簡云想了想,“以殿下的脈相和身體狀況,應該過不了多久就會醒的。”

    蜀羽之聽后,方才松了口氣,然后立即走進了寢室,走到床邊坐下,盯著司慕涵不放。

    簡云又對章善交代了幾句,然后方才去寫方子、抓藥、煎藥。

    “簡太醫。”寢室內傳來蜀羽之的聲音。

    簡云停下了腳步,道:“蜀主子還有什么吩咐?”

    “為了殿下的身體,還請簡太醫這幾日暫住府中。”蜀羽之懇求道。

    簡云道:“下官知曉,蜀主子放心。”

    蜀羽之靜默了一下,又道:“往后還請簡太醫稱呼我為羽主子。”

    簡云一愣,半晌后方才:“下官明白,不知羽主子還有什么事情要吩咐?”

    蜀羽之道:“沒有了,章管家,勞煩你為簡太醫準備客房和一切所需。”

    “的遵命。”章善答道。

    “那下官先下去為殿下抓藥煎藥。”簡云道,然后和章善一同除了雨樓。

    蜀青走進了寢室,“公子,殿下已然沒事,你也放心放心吧。”

    蜀羽之沒有話,只是一臉蒼白地看著沉睡著的司慕涵。

    “公子?”蜀青憂聲道。

    “奶爹……”蜀羽之幽幽地低聲道,“你……我是不是真的不祥?”

    蜀青一愣,“公子為何如此自己?”以往即便所有人都公子不祥,但是公子都未曾真的承認過自己不祥,為何今日要這般的作踐自己?

    “若不是如此,為何我方才進府幾日,殿下便出了事?若不是如此,殿下為何會受傷?”蜀羽之愣愣地道,心口一陣陣的刺痛。

    蜀青道:“公子,這是意外,如何能夠怪公子?而且,殿下如今不也沒事了嗎?公子,殿下犯了大罪,如今只是被陛下打了三十杖,而且傷得不重……這是一件幸運之事,怎么能是公子克著殿下呢?不定正是因為公子在,殿下方才這般的好運氣。”

    蜀青道最后,已然有些異想天開了。

    “克?”蜀羽之未曾被他所撫慰,反而專注于他口中的那個“克”字,“人人解我克妻,或許我真的是這樣……”

    若真的是因為自己連累了她,那他該如何是好?

    該如何是好?

    蜀青恨不得狠狠地抽自己一個耳光,他瘋了不成?明明知曉公子最忌諱的便是這個字,可是他偏偏好出口,“公子……”

    他正欲彌補幾句,然而卻被蜀羽之驚喜的聲音給打斷。

    “殿下,你醒了?”蜀羽之看著司慕涵的眼皮調動了幾下,立即問道。

    司慕涵眼皮掙扎了許久,方才緩緩地睜開,“羽之……”

    蜀羽之聽見了她熟悉的稱呼,眼中強忍了許久的淚水便再也忍不住,緩緩滑落,“殿下,你醒了……你真的醒了……”

    司慕涵看著他,“別哭……”她動了動身子,想抬手為他擦拭淚水,然而只是一動,身上便傳來一陣刺痛,她旋即蹙起了眉。

    “殿下,很痛嗎?”蜀羽之見狀,忙道。

    司慕涵松開了眉頭,低聲道:“我沒事,你不用擔心……”

    蜀羽之見她這么,非但沒有放心,反而發的內疚,“殿下,對不起……”

    “對不起?”司慕涵疑惑道,擠出了一抹笑容,“這件事與你無關,為何道歉?”

    蜀羽之低著頭,“若不是我,殿下或許不會弄成這個樣子……”

    “……嗯?”司慕涵依然不解,“羽之……你……你怎么了?”

    蜀羽之抬頭,看著司慕涵疑惑的神情,張了張嘴,卻不出話來。

    司慕涵皺起了眉頭,將詢問的視線看向蜀青。

    蜀青見狀,便低頭愧疚地道:“是奴侍錯了話。”

    “到底怎么回事?”司慕涵沒有耐心地道,聲音提高了幾分。

    蜀青吸了口氣,“公子認為殿下之所以如此是被他所克。”

    “奶爹!”蜀羽之叱喝道,“住嘴!”

    司慕涵一愣,隨后失笑道:“羽之……”她伸出了手,握上了他的,“別傻了,這件事與你無關。”

    蜀羽之搖頭,“人人都我克妻,或許真的是……”

    “羽之……”司慕涵一時間不知道如何勸他,想了想,轉開了話題道:“我渴了……”

    蜀羽之一聽,果然停下了難過,連忙讓蜀青去倒了一杯水,然后又心翼翼地喂了司慕涵喝,待她喝了水之后,道:“太醫殿下要靜養,不如先休息一下吧,等藥煎好了,我再叫你?”

    司慕涵對他笑了笑,“留在這陪我。”

    蜀羽之一愣,旋即微笑道:“好。”

    司慕涵閉上了眼睛,正欲入睡,卻在此時,外邊傳來了一聲怒罵聲。

    “你們再敢攔我,徳貴君一定不會饒恕你們!”

    司慕涵睜開了眼睛,“外邊到底怎么回事?”

    蜀羽之回道:“是徳貴君派來的宮侍安兒,他是來照顧殿下的。”

    “哦?”司慕涵應了一聲,“那他在外邊吵什么?”

    蜀青聞言,忙道,“方才安兒公子一定要進來,公子擔心他會影響到簡太醫的救治,便將他請到了隔壁的偏房,如今他聽殿下醒來,便吵著要過來。”

    “是嗎?”司慕涵聽了蜀青的話,基上也猜到了幾分了,“你讓他進來吧。”

    蜀青聞言,咬了咬牙,方才應道:“是。”然后轉身出去了。

    蜀羽之見狀,便起身借口要去看看藥煎好沒有,要離開。

    司慕涵卻握著他的手不放,“若是藥煎好了,自然會有人送來,大冷天的,你的身子又不好,就不要出去了。”

    蜀羽之聽后,心頭一暖,也沒有反駁她的話,安安靜靜地坐在她的身邊。

    半晌后,蜀青領著一臉憤怒的安兒進來。

    安兒一進來,便見蜀羽之坐在司慕涵的旁邊,旋即上前請安道:“安兒見過殿下。”罷,一雙怒目射向了蜀羽之。

    司慕涵看了他一眼,道:“父君的身子如今如何了?”

    “殿下放心,貴君一切安好。”安兒答道:“只是貴君擔心殿下,所以遣安兒過來照料殿下。”

    司慕涵道:“殿沒事,只是殿卻不放心父君,你還是回去照看父君吧,順便轉告父君,殿的傷勢無大礙,只需靜養幾日就好,待傷好之后,殿便親自進宮給他請安。”

    安兒一愣,忙道:“可是貴君的意思是讓安兒留下來照顧殿下!”

    “殿有羽之照顧即可。”司慕涵淡淡地道,“你還是回去照看父君吧。”

    安兒訝然,“可是殿下怎么能夠繼續讓這個不祥之人來照顧?”

    蜀羽之的身體猛然一震。

    司慕涵緩緩瞇起了眼睛,聲音轉為凌厲:“羽之他是殿的初侍,是殿的人,你侮辱他便是侮辱殿,即便殿今日受了多大的侮辱,也輪不到你這個被卑賤的宮侍也欺上一份!”

    安兒雙腿一軟,當即跪下,“奴侍知罪!”

    “立即回宮,好好照看父君。”司慕涵冷聲吩咐道,“你若是在父君面前胡些什么,殿定然不饒你!”

    安兒顫抖地道:“奴侍遵命,奴侍遵命!”

    “蜀青,送他出去!”司慕涵吩咐道。

    蜀青微笑地領命,“安兒公子,請。”

    安兒抬頭,正想狠狠地瞪蜀羽之一眼,卻發現司慕涵正冷冷地看著他,只好低下頭,轉身離開。

    待兩人離開之后,蜀羽之看著她,欲言又止。

    “羽之有話要問我?”司慕涵輕聲道。

    蜀羽之抿了抿唇,“殿下累了吧,先睡一睡。”

    司慕涵看了看他,頭道:“好。”

    “羽之在這陪殿下。”蜀羽之柔聲道。

    司慕涵緊握了一下他的手,緩緩閉上了眼睛,“好。”

    蜀羽之見她閉上了眼睛后,方才敢將心中的疼惜流露出來。

    “即便殿今日受了多大的侮辱,也輪不到你這個被卑賤的宮侍也欺上一份!”

    方才她的話又一次在他的腦海中回響。

    她今日在宮中究竟受了什么樣的苦?

    究竟受了怎么的委屈?

    受了多大的羞辱?

    殿下……

    ……

    十三皇女府

    司慕璇自下朝回到了府中,便立即躲進了書房,整整半日都未曾再出來,甚至連午膳都不曾出來用。

    于正君聽了這個消息十分擔心,但是又不好前去書房尋問,他想了想,便請來管家,要她前去通報,請她過來也一同用膳。

    管家去后,不到一炷香的時間,司慕璇便跟著過了來。

    于正君立即上前,擔憂地道:“殿下,可是發生了什么事情?”

    司慕璇看了看于正君擔憂的神色,搖頭道:“沒什么,只是朝中有些煩心事,所以才會耽誤了午膳,來,我們快用吧,若是晚了,對你的身子不好。”

    于正君見妻主不想,也不勉強,了頭,入了座。

    一頓飯吃的很安靜,待兩人都用完后,于正君又親自給她端了一杯熱茶。

    司慕璇看著他,“你也坐吧,我有事跟你商量。”

    于正君應言,坐在了她的身邊,“殿下有何事要與我商量?”

    “月兒如今也六歲了吧?”司慕璇問道。

    于正君一愣,“嗯,過幾個月,就是她六歲生日了。”

    “父君的意思是,想要將月兒立為世女。”司慕璇正色道。

    于正君一愣。

    “我知道你心里不舒服,只是……”司慕璇眼帶歉意地道,“月兒自幼養在你的膝下,對你也是孝順的。”

    于正君笑了笑,“我明白,既然是父君的意思,那我并無意見。”雖然他一直抱著能夠再次生育的希望,然而這么些年,這個希望來渺茫了,如今她這般做,或許可以徹底斷了他的念想了!

    司慕璇看了他一會兒,“父君的意思是,先將她過繼于你的名下,當做嫡女,這樣,對你會更好。”

    于正君訝然,“可是月兒的生父還在……”月兒的生父雖然只是一個侍人,但是始終還在,而且月兒雖然與他不親,但是還是有感情的,況且,在大周,一般將孩子過繼給其他的養父,基上都是因為那孩子沒了生父的,可是如今月兒的生父還在……

    他低下了頭,“我不想搶了別人的孩子……”

    “這件事我會和他。”司慕璇肅然道:“你無需擔心。”

    于正君聽出了她話中的嚴肅之意,抬頭看著她,“殿下,可是發生了什么事?”

    司慕璇沉吟了片刻,“殿似乎發現了一個秘密,或許,殿有些明白父君的心意。”

    “啊?”于正君不明所以。

    司慕璇笑了笑,“這些事情你不必憂心了,只需要照顧好孩子就行。”

    于正君聞言,頭道:“我明白,那過繼一事,便有殿下做主吧。”

    司慕璇了頭,“嗯,你放心。”

    兩人又商議了一會兒,司慕璇便起身離開,除了正君的院子,她便回到了書房,喚來了管家。

    “殿下有何吩咐?”管家道。

    司慕璇道:“你去庫房尋幾樣養傷補身用的藥物送去十六皇女府。”

    管家頭,“的遵命。”然后退了下去。

    司慕璇回到了書桌前,看著書桌案臺上面鋪著的白紙,失了神。

    父君過,母皇心中所屬意之人只會是她最愛之人所出,然而父君卻,昭皇貴君不是母皇所愛之人,然而這幾年來,母皇后宮基上是蜀家兄弟的天下,這幾年,母皇的孩子基上都出自這兩人,雖然她也有幾分不明,昭皇貴君那般張狂之人,如何會讓母皇深寵了這么多年!

    不是昭皇貴君,那若是她的猜想沒錯,那母皇所愛之人便是十六皇妹的生父,然而十六皇妹的生父程氏不過是一個被罷黜的君侍罷了,若他是母皇最愛,為何會被罷黜,到死了也連個身份也沒有?

    而母皇將十六皇妹過繼給徳貴君,又是為了什么?

    是否如父君要她將月兒過繼給她的正君一般,只為了讓她名正言順?!

    程氏被罷黜,必定犯了不可饒恕的大罪,那他作為十六皇妹的生父,就會成為十六皇妹的阻礙,而徳貴君,身份高貴,出身也不差,而母家卻早已衰落,沒有外戚之憂,而且他所出的大皇子乃沈大將軍的繼室……

    十六皇妹過繼給了徳貴君,那她與廢君程氏就沒有任何的關系,而徳貴君又是這樣一個堪稱完美的父君……

    可是母皇若是真的屬意十六皇妹,今早的行為又是為了什么?

    驀然,一個可怕的念頭在她的腦海中漸漸地形成……

    帝皇的威儀是絕對不允許一絲一毫的玷污的!

    若母皇真的屬意十六皇妹,那今日之事便成了十六皇妹最大的污,而十六皇妹必定會抹去這個污……

    母皇今日的行為雖為十六皇妹留下了一個污,也為十六皇妹將來鏟除異己留下了一個把柄,一個借口!

    司慕璇想到這,不由得打了一個寒顫,一個深深的寒顫……

    母皇,她會如此的狠絕嗎?!

    ……

    同心殿

    昭皇貴君一臉愜意地安坐在暖榻上,今日可以是這些日子以來最快意的一日,他原以為陛下是真的氣了他的,不料昨夜陛下聽了他的稟報,便立即趕來同心殿,不僅和他一同看了二十二皇女,后來還宿在同心殿,今早又讓他看了一場好戲,他如何能夠不愜意?

    “主子心情很好?”蜀和微笑道。

    昭皇貴君笑道:“見了那徳貴君慘樣,宮如何會心情不好?”

    蜀和也笑道:“想必那徳貴君往后在宮中見了人也得躲著走!”

    昭皇貴君冷冷地哼了一聲,“他不是一直不喜歡出門嗎?那就讓他一輩子都別出他的清思殿!”

    蜀和笑了幾聲,正欲再幾句,卻聞外邊的宮侍來稟報瑞王殿下前來請安。

    昭皇貴君當即讓人宣她進來。

    半晌,瑞王司慕臻走了進來,行禮道:“見過父君。”

    “臻兒坐吧。”昭皇貴君微笑道。

    司慕臻頭坐下,“兒臣聽聞昨夜母皇宿在父君這邊。”

    昭皇貴君一臉笑意,“正是,雖然昨夜是因為你的二十二皇妹染了風寒,不過你母皇來了便沒有走了。”

    司慕臻頭,“那便好。”

    昭皇貴君問道:“臻兒問這話可是有事?”

    “嗯。”司慕臻頭,“今日早朝中,母皇雖然杖責了十六皇妹,也打了寧王的臉面,然而到底,母皇還是偏向了寧王一方。”

    昭皇貴君當下沉下了臉,“臻兒想要父君如何?”

    “這次,一眾御史上奏要求嚴懲十六皇妹,其中大部分的皆是寧王的人。”司慕臻凝聲道。

    昭皇貴君一愣,“你寧王與那十六皇女狗咬狗內斗?”

    司慕臻斂眉,“或許寧王是在有苦肉計。”

    “苦肉計?”昭皇貴君訝然,“臻兒這是什么意思?”

    “十六皇妹一向謹慎,別犯什么錯,即便是在母皇面前,連口大氣也不敢喘,如今卻忽然間于鬧市縱馬,而寧王不幫忙將這件事壓下反而將其鬧大,就不尋常。”司慕臻沉臉道,“兒臣和一些幕僚談過,怕是寧王想借著這次事情,犧牲十六皇妹來試探一下母皇的態度。”

    昭皇貴君隨即怒道:“好一個寧王,她居然如此的心狠?”他還以為那寧王是沒事,連自己的人都保不住,如今聽女兒來,倒是她故意為之。

    “母皇這些日子的態度總是變化莫測。”司慕臻道:“雖然她進了父君的分位,封了兒臣未王,然而卻總是不親近,就如上次……雖然后來蜀相告知兒臣,上次兒臣進宮謝恩母皇不見是因為母皇去了泰陵,然而兒臣總是覺得,母皇在有意避著兒臣。”

    昭皇貴君忙道:“那如今我們該如何?”

    “兒臣希望父君在平時心試探一下母皇,當然,前提是不能惹了母皇的怒。”司慕臻正色道。

    昭皇貴君頭,“這自然。”

    “雖然這次寧王勝一籌,不過倒也給了兒臣一個想法。”司慕臻沉聲道,“或許兒臣也可以利用利用那些御史。”

    昭皇貴君一愣,“臻兒想如何?”

    “太女之位老是這么空缺下去,倒也不是個辦法,兒臣想也有人給母皇提個醒了。”司慕臻慢慢地道。

    昭皇貴君臉上一喜,“臻兒想如何做?”

    “這件事兒臣會與蜀相好好商議。”司慕臻沒有明,“今日兒臣進宮見父君,倒是為了另一件事。”

    昭皇貴君不解,“何事?”

    “兒臣聽聞母皇有意將威遠大將軍沈玉清召回京。”司慕臻正色道,“母皇也定然會設宴款待,那時,相信沈大將軍的嫡女沈茹也會出席,如今那沈茹尚未大婚。”

    “臻兒的意思是讓父君給那沈茹賜婚?”昭皇貴君隨即明了,“可蜀家已無配得上沈茹的嫡子,而皇家……上回臻兒也了,不可能。”

    司慕臻道:“如今蜀家雖然沒有嫡子,但是偏支卻還是有的,雖然身份低一些,但是若是父君可以服母皇,倒也不是不可能,不過兒臣倒是想到了一個更合適的。”

    “何人?”昭皇貴君道。

    司慕臻笑了笑,道:“莊家尚有一個嫡子,年十四,乃如今工部尚書莊銘歆的嫡親弟弟,兒臣聽聞,這個莊家公子與瑢兒兄長甚為交好。”

    若是蜀家與沈家直接結親的話,母皇未必會允許,然而若是與莊家結親,卻可以減少母皇的猜忌,而蜀家與莊家也是姻親,到底,沈家最后也會成了她的助力。

    昭皇貴君想了想,倒覺得可行,于是便笑道:“臻兒放心,父君會見機行事。”

    司慕臻見事情定了下來,又與父親閑聊了幾句,便起身告辭。

    昭皇貴君知曉她如今忙,也沒有多留,倒是在她臨走之時想起了一件事,“臻兒,如今你已然大婚,那定要記住,快些誕下嫡女!”雖然他氣著那蜀羽瑢,但是這嫡女卻還是最要緊的!

    司慕臻頭,“兒臣明白。”罷,轉身離去。

    出了便往工部衙門而去,今日早朝之時,工部尚書莊銘歆出言相助十三皇女一事,始終讓她耿耿于懷,即便她并未明著幫助寧王,卻也是暗中幫了一把,她得去問個清楚,然而當她到了工部的衙門之時,卻聞莊銘歆去了京城,前去泰陵。

    司慕臻蹙了蹙,母皇讓寧王去查泰陵走水一事,如今莊銘歆又急急忙忙地趕回來,雖然泰陵建造是工部負責的,但是她這般著急,卻讓她不得不多想。

    難道寧王與莊銘歆有什么事情不成?

    她只留了會兒,便離開了,臨走前留下了話改日宴請莊銘歆,恭賀她新婚大喜。

    ……

    午后,一輛雙人馬車由皇宮的西側門使了出來,直奔城外人去,兩個時辰后,在京城之外的永寧山上的一間型寺廟——承安寺前停了下來。

    夜侍君換上了一身便服,下了馬車。

    承恩寺的住持一早便等在寺廟外邊,一見他下了馬車,隨即上前迎接,念了一句佛語,便領著夜侍君往寺廟的后院禪房走去。

    “這些年他一直都未曾離開過這里?”夜侍君問道。

    那住持道:“回貴人,絕塵大師十六年來,一步也未曾離開過承安寺。”

    夜侍君看著那緊閉的禪房門,聆聽著那沉厚的木魚之聲,“這幾日,有沒有人來看望過他?”

    那住持搖頭,“尚無。”

    夜侍君斂了斂眉,難道他猜錯了?可若是他錯了,那陛下究竟為何要這般逼十六皇女?“我有幾句話想跟他,勞煩住持方便會兒。”

    住持念了句佛語,便道:“貴人請便。”然后轉身離開。

    夜侍君對著跟隨在身旁的兩個便裝打扮的宮侍道:“守著這里,莫要讓任何人進來。”

    罷,便走到禪房門前,伸手推開了禪房的門。

    只聞一聲輕微的開門聲響,房間內的木魚聲和念經聲頓了一下,旋即又繼續。

    夜侍君緩步走進了檀香渺渺的禪房內,然后轉身關上了門。

    禪房內,一個僧人背對著他,跪在地上,莊嚴地念著經。

    夜侍君緩步走過去,靜站在他的身后,卻不話。

    那僧人恍若未覺,繼續念著經。

    夜侍君閉上了眼睛,靜靜地聆聽著。

    又過了許久,那僧人念經完畢,緩緩地站起了身。

    夜侍君卻依然閉著眼睛,幽幽地道:“好久不見。”

    那僧人上了柱香,卻未曾答話。

    “這些年,你可還好?”夜侍君睜開了眼睛,淡淡地問道。

    那僧人沒有回答,轉身來,他大概三十來歲的樣子,有著一張沉靜如水的面容,他像是根沒有看見他的存在似的,緩步往桌旁走去,坐了下來,緩緩地倒了一杯水,慢慢地飲下。

    夜侍君轉身走到他的身邊,“我并非想來打擾你,只是有個問題,我卻不得不來問清楚。”

    那僧人靜靜地喝著茶,還是沒有答話,連眼皮也沒抬。

    “今日,陛下當著滿朝文武和后宮諸位皇女皇子及其生父的面,杖責了十六皇女。”夜侍君緩緩地道。

    那僧人喝茶的動作顫了一下,卻還是沒有抬眼話。

    夜侍君繼續問道:“你可知,陛下為何會下這般狠手?”

    那僧人擱下了茶杯,然后閉上了眼睛,轉動著手中的佛珠,還不沒有回應他。

    “也許你還未知曉,太女被廢了。”夜侍君道。

    那僧人的手頓了一下,然后繼續。

    夜侍君道:“一個多月前,太女于陛下行獵期間意圖謀害陛下,事敗之后,必須下下旨廢黜其太女的位置,你可知太女為何要這樣做?”

    他的話停了一下,不過這次沒有等那僧人的回應,而是繼續著,像是在講述一個故事,又像是自言自語,“她跟陛下,她看出了陛下不過是將她當成一個擋箭牌,為陛下心中真正屬意的那個人擋去一切的攻擊,她,她不過是陛下的一枚棋子罷了,可是她卻不知,其實只要她不動,陛下未必真的會廢了她,只是她都不知曉……然而,她卻如她的生父和裕鳳后一樣,想的太多,做的也太多,最終落得個一無所有的下場。”

    那僧人仿佛入了定,石化了一般,沒有絲毫的反應。

    夜侍君笑了笑,“我知曉你恨陛下,怨陛下,然后,和裕鳳后是陛下的結發之夫,他們相攜度過了最艱難的時期,他們相濡以沫十數年,或許他們之間沒有愛,但是陛下不可能要了他的命,陛下不是不信你,也不是不愛你,只是他不能為了你而將自己的結發之夫置于死地。”

    他看著眼前的男子,不由得暗嘆了口氣,“其實當年那件事也不能完歸罪于和裕鳳后,他也不是惡人,至少,在你落難的時候,他是真心的照顧于你,只是他不僅僅是一個男子,或許他可以壓抑得住心中的痛和苦,但是卻控制不住那愛女之心,他是怕了,真的怕了,再見到十六皇女出生之后,陛下那欣喜若狂的反應,他真的怕了,怕失了妻主的愛之后,再失了女兒的未來……

    我跟了陛下幾十年,從未見過陛下如此迷戀一個人,不,那不是迷戀,而是愛,真真切切的愛,我知曉,和裕鳳后也知曉,只是與我不同的是,和裕鳳后她還有一個女兒,一個被立為太女的女兒,歷朝歷代,從來沒有一個被廢黜了的儲君還能保住性命,保住一世平安的,他唯有除去你,方才保住太女。

    其實要保住太女的地位,確保陛下不會廢了太女而立十六皇女,還是有很多方法的,然而,人一旦有了邪念,便會一發不可收拾,所以和裕鳳后方才會用那樣狠絕的手段。

    只是和裕鳳后并非真正的惡人,至少他再往后的日子中,他的心不好過,所以他才會收養了十六皇女,精心照料,萬般討好,只是為了贖罪,更因為心中常年壓著事情,身體也一年比一年差,后來,他無意中發現了陛下其實早已經知曉了那件事是他所為,心中壓抑多年的恐懼和罪惡感如數爆發出來,他以為陛下定然不會饒恕他,也定然不會放過太女,所以,他便選擇了以死來償還對你所做過的事情……他暗中換了御醫開得藥,任由著病情惡化,直至最后藥石罔效,其實他錯了,陛下從未打算要他的命,正如陛下從未打算要廢了太女而改立十六皇女,涵者,涵養也,陛下當初為十六皇女取這個名字,不過是想讓十六皇女成了一個有涵養之人罷了,可是卻因為和裕鳳后壓制不住心中的邪念而毀了一切……和裕鳳后去后,陛下在他的靈前了一句話。”

    夜侍君敘述停了一下,凝視著眼前入定了的男子,良久之后方才緩緩地道:“陛下,若要保護一個人,唯一的辦法便是將她送上那個至高無上,主宰萬人的位置上!”

    那僧人聽后,猛然睜開了眼睛,手中的佛珠也因此了掉落在地上。

    “和裕鳳后若是知曉,他為了太女所做的一切反而毀了太女的一切,怕是即便死了也不會安息。”夜侍君嘆息道。

    那僧人轉過身,看著他,聲音綿長地道:“你今日來,究竟是為了什么?”

    “我只是想知道,陛下為何這般急切。”夜侍君正色道,“這些年,陛下所用的方式都是隱秘而緩和,如今為何一反常態,我知道,這不是因為廢太女一事。”

    那僧人沉靜的面容上泛起了一絲譏笑,“你認為會是什么?”

    “陛下有沒有派人來跟你什么。”夜侍君凝神道。

    那僧人瞇了瞇眼,“你認為她會派人來跟我什么?”

    “我擔心,陛下會不顧一切只為圓了當初的夢。”夜侍君沉聲道,他只是擔心,陛下如此急切的避著十六皇女成長,就是為了拋下一切跟他遠走高飛,當年他便知曉,陛下有這個心思,然而當時絕對不可能,可是如今,若是大周的江山有了承繼之人,若是大周的江山穩固了,陛下未必不會這么做!

    那僧人冷冷地笑了,臉上已無之前的云淡風輕,而是滿臉的譏笑,“你認為她會為了一個污了身子的人而拋下她的帝皇之尊,拋下她的榮華富貴?夜氏,你雖然跟了她幾十年,卻始終還是沒有了解她!”

    夜侍君臉色微變。

    “瑄宇帝是絕對不會因為一個男子,而拋下她的大周江山的!”那僧人冷冷地道,“你的很對,當初她不是不信我,她只是要保住她的鳳后,她大周的鳳后,要保住她大周的顏面!因為她信我,所以她沒有讓我死,可是若是我不死,她的鳳后也不能安心,鳳后不安心,后宮便不會穩,后宮不穩,前朝就會不寧,前朝不寧,大周的江山便會不安,所以她只能讓我死了,可是她就這么讓我死了也就罷了,我也解脫了,可是她卻還是假惺惺地愛我,所以弄了個假死,將我送至這承安寺,讓我一生不得安寧!你可是她為何將我送至這承安寺嗎?不僅是因為她不想我死,也因為我的身子臟了,更因為這永寧山一眼望下去便是她的泰陵,她即便是死了,也不愿意放我自由!這便是你口中情深厚意的陛下!”

    “所以當初你方才會跟陛下那些花?”夜侍君隨即了然道,“你明明不愛那禁衛軍統領,卻因為恨陛下而出那樣的話。”

    那僧人冷聲道:“沒錯,我是故意的,即便我知曉她一定猜出我的意圖,但我還是了,因為我很清楚,這樣可以在她的心上扎一個刺,一根她一輩子也拔不去刺,當初是她將我從平凡的人生拉入了那骯臟的宮廷,后來卻氣我于不顧!你可知當晚她跟我了什么嗎?她,她很清楚我冤枉的,但是卻不能不處置我,她,她會將我送到宮外,好好安置,然后對外宣稱我難產而死,至于我的女兒,她會好好的照顧,她就像一個恩賜者一般,對著我施舍!呵呵……我為何要順著她的意?為何要讓她好過?所以我告訴她,沒錯,我的確是被冤枉的,是她的鳳后陷害于我,但是即便她的鳳后不陷害于我,過不了多久,我一定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我還告訴她,我與那女子早在宮外便認識了,若不是因為她的花言巧語,我早已經是她的正夫了……哈哈,事情就是這般的巧,那女子居然真的是我的同鄉……我想報復她,卻不料連累了一個無辜之人……”

    那僧人道最后,已然成了低喃。

    當年的事情,他唯一后悔的就是傷害了那禁衛軍統領,傷害了一個無辜之人,所以這些年,他才會心禮佛,只為了一恕這一罪過。

    夜侍君啞然,所以陛下這些年,才會對他即愛又恨,從而遷怒至十六皇女身上嗎?

    “你若是想來警告我,莫要再糾纏于你的陛下,那大可不必了。”那僧人道:“我與她,早在十六年前便一刀兩斷了!”

    夜侍君沉默了會兒,“那十六皇女呢?”

    那僧人神情有那么一瞬間的顫抖,然后又恢復了一片沉靜,“在我離宮的那一刻起,她便與我沒有任何的關系,相信你的陛下也絕對不會允許她與我有任何的關系!”

    夜侍君看著他,“其實你的法號不該叫做絕塵,而該叫做絕情。”

    那僧人沒有任何的反應,起身走到佛像面前,繼續念經。

    夜侍君又呆了一會兒,然后方才轉身離開,在走到門口處之時,他轉過身來,了一句,“十六殿下前不久滿十六了,陛下下旨讓右相蜀藍風,也就是當年的昭賢貴君之妹的庶長子蜀羽之為十六皇女初侍,那孩子身份雖然不高,但是性情還是不錯,過不了多久,十六皇女也會大婚,來陛下是屬意雪帝師的嫡子雪暖汐的,只是這孩子這些日子行事實在太無章法,陛下可能會另作打算。

    至于十六皇女,她之前在云州之時結識了一個男子,乃蒙家的嫡子,雖然這蒙家的嫡子或許不能成為十六殿下的正君,但是當一個側君還是可以的,可是這男子最后卻因為榮華富貴而放棄了十六殿下,陛下得知之后非常震怒,便下手做了一些事情,甚至曾經想過要除掉這個羞辱了十六殿下之人,然而最后卻擔心十六殿下難過而下不了手,便做了另一番安排……或許陛下對你有些絕情,但是她對十六殿下的愛卻是毋庸置疑的,至少比你這個做父親的要強!”

    他完,便轉身打開了走了出去,因而,他沒有看見,那張面對著佛像的沉靜面容滑下了兩行淚……

    夜侍君出了禪房,便直接離開。

    馬車緩緩駛下了永寧山。

    夜侍君疲憊地靠在馬車之上,卻沒有因為此行而松了一口氣,反而讓心中的疑慮發的深,若不是因為程氏,那陛下究竟是為了什么這般的焦急?

    這些年,陛下基上是不再瞞著他事情了,可是如今,她連他都瞞著,究竟是什么可怕的原因?

    ……

    傍晚時分

    蜀羽之伺候了司慕涵服了藥之后,便將下去的一些事情跟司慕涵交代了一番,“午后,十三皇女、寧王殿下、我母親和雪家都派人送來了一些補品和藥物,雪府送來的東西我讓人放在外邊的花廳,其余的,我都讓章管家收了起來,待殿下要用再取,只是,寧王府還有一些東西我不知道如何處理,想請問一下殿下。”

    司慕涵垂了垂眼簾,“寧王府派人送來了什么?”

    蜀羽之神色有些不自在,“除了一些補品和藥物之外,還送了三個年輕的侍。”

    “喚章善進來。”司慕涵沉聲道。

    蜀羽之頭,旋即起身欲出去。

    司慕涵叫住他,“你讓下人去叫便可。”

    蜀羽之一愣,旋即笑道:“是。”然后揚聲叫來門外候著的侍,讓她去前院將章善叫過來。

    一盞茶的時間后,章善進來,“殿下有何吩咐。”

    “將寧王府送來的東西連同那三個侍送去順天府,轉送于順天府尹王洵,就殿承了寧王殿下的好意,也感激王洵王大人的教導之恩。”司慕涵淡淡地吩咐道。

    蜀羽之面露訝然。

    章善卻面不改色,“是明送還是暗送?”

    司慕涵夠了勾嘴角,道:“平常即可。”

    “的遵命。”章善答道,然后退了出去。

    司慕涵看了看蜀羽之,“羽之有話要問我?”

    蜀羽之想了想,“殿下若是不想,羽之便不問。”

    “羽之……”司慕涵低喃一聲,“殿并非不想跟你,只是殿這件事牽扯到一些人,殿不方便。”

    蜀羽之微笑道:“羽之明白,殿下向看看雪府送來的東西嗎?”

    司慕涵看著他,“羽之,你是否……”只是她的話還未完,外邊便傳來一聲驚天動地的叫喊聲,“司慕涵……”

    隨著那叫喊聲傳來,一道人影也隨即跑進了寢室之內,快的連外邊守著的侍也阻攔不了。

    蜀羽之見那迎面撲來,就要撲到司慕涵身上的人影,連忙起身,擋在了他的面前。

    雪暖汐猛然守住了腳步,怒視著眼前的男子,“你擋住公子做什么?快讓開!”

    “雪公子,殿下身上有傷,還請雪公子冷靜些。”蜀羽之正色道。

    雪暖汐一愣,一雙紅彤彤的雙眼盯著司慕涵,旋即落下了淚,“我……我只是一時心急……我……我又不是故意的……”

    “阿暖,你怎么來了?”司慕涵有些無奈地道。

    雪暖汐見她沒有責怪,便直接過了蜀羽之,來到她的身旁,心翼翼的,生怕一不心碰到了她就會弄傷她似的,“大姐又騙我,她你已經回府了,而陛下也沒有再責怪你,可是卻沒有告訴我你被陛下打了!”

    他一邊著一邊哭著,“母親我又做錯了事情,便又罰我去跪祠堂,等我跪完祠堂后,母親又要禁我的足,我不愿意,可是母親了,若是我再不聽話,她便不去跟陛下請旨,讓我嫁你,我只好聽話。”

    蜀羽之聽了這話,身子頓時顫了顫,雙眸透著震驚。

    “羽之,我渴了。”司慕涵忽然開口道。

    蜀羽之木然地應了一聲,便手忙腳亂地倒了一杯茶,遞給了她。

    司慕涵接了過來,示意他坐在她身邊。

    蜀羽之似乎沒了注意,便聽了她的話坐下。

    雪暖汐見了這一幕,頓時火冒三丈,正欲發作,卻聽司慕涵道:“那你又如何知道?”

    他旋即忘了發作一事,隨即話鋒一轉,怒氣沖沖地道:“哼,要不是我無意中聽見了管家要去回大姐,已經將補品和藥物送到了十六皇女府,我還真的不知道哩!我一聽完,當即心覺不妥,便抓著她逼問,可是她卻還是不肯,還騙我只是一些日常禮物而已。哼!什么時候會送補品和藥物我會不知道嗎?我便告訴她,她若是不告訴我,我就去跟母親告狀,她偷取府中的東西出去販賣,她一急,便跟我了!”

    他聽完之后,立即心急如焚地出了府,連之前答應過大姐,不要隨意闖入她的府邸的事情都給忘得一番二凈了。

    雪暖汐完,眼睛又紅了,淚水也開始流。

    司慕涵見了他的眼淚,有些頭疼,“所以你就又偷跑出來了?”罷,在枕邊尋了一個手帕遞給他,“擦擦,哭的難看。”

    雪暖汐一聽,當即搶過了那手帕,胡亂地擦拭了一下,然后罵了一聲,“你混蛋!”他這般擔心她,她還他哭的難看!

    蜀羽之心里百味雜陳,這雪大公子為何與傳聞中差了這么的多?

    “你母親和大姐知曉你自己跑出來了嗎?”司慕涵繼續問道。

    雪暖汐一甩那手帕,道:“我怎么知道,我一聽你被打了,就跑出來了!”話一落,立即對司慕涵伸出了手。

    蜀羽之見狀,“雪公子,你要做什么!”

    雪暖汐怒瞪了他一眼,“自然是看看她傷在哪里,傷的重不重,怎么?不成嗎?”

    “太醫已然看過,傷的并不嚴重。”蜀羽之回道。

    “你少騙我了!”雪暖汐怒道,“看她的臉色怎么可能只是傷!更何況,像陛下那般的人下手會輕?我才不信了!”罷,又要動手。

    “阿暖!”司慕涵蹙眉沉聲道,“即使我真的傷的很重,你也不能對我動手!”

    “為什么?”雪暖汐瞪大了眼睛,看了看司慕涵,又盯了盯蜀羽之,“他就能!?”

    司慕涵道:“羽之是我的君侍,自然可以。”

    “那我還是你的正君了,為何不可以!”雪暖汐大怒。

    蜀羽之的臉色又白了白。

    司慕涵厲喝一聲:“阿暖,閉嘴!”

    “你兇我?”雪暖汐驚愕地道,然后指著蜀羽之道:“你為何這個蜀羽之兇我!”

    司慕涵沉著臉,“我不知道你母親打算些什么,但是你如今就這般,往日你還如何出去見人?名聲一事,你母親和大姐未曾教過你嗎?”

    “雪公子,殿下是擔心你。”蜀羽之也正色道,獨自咽下了一肚子的苦澀。

    雪暖汐聞言,想了想,“只要你不兇我就行。”

    “以后這樣的話,不要了。”司慕涵認真地道。

    雪暖汐道:“那等我真的嫁了你,就可以了?”

    司慕涵沉了沉眸,正欲什么,卻聞外邊有人稟報道:“啟稟殿下,雪大姐來訪。”

    “不見,不見,讓她回去,不許讓她進來!”雪暖汐不等主人家開口,就直接嚷道。

    外邊的人有些為難。

    司慕涵低喚了一聲,“阿暖!”

    雪暖汐見她臉色嚴厲,雖然不忿,卻也不再話。

    “請雪大姐進來。”司慕涵沉聲道。

    外邊的人回道:“是。”

    雪暖汐惡狠狠地警告道:“我告訴你,你不可以讓我大姐帶我走!今早你便你會沒事,可是你卻騙了我,這一次,我是絕對不會再聽你的!”

    蜀羽之一愣,有些茫然,今早他們也在一起?可是今早殿下不還在宗親大牢嗎?

    司慕涵沒有話,只是垂下了眼簾,掩蓋住了眸底陰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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